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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古代刀客养家日常-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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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自己刻好了墓碑,打好了木棺,挖好了坑,随时准备躺进去。

    可他也不是写完这封遗书马上就死了。所以当他还活着的时候,隔一段时间就添几笔,记录一下自己还活着。

    好像日记。

    平常的时候,他把这封遗书用油毡布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放进木箱里。

    木箱里洒了药粉和石灰,防潮,防虫鼠。

    木箱就搁在三清殿的香案上。

    他时时刻刻准备着,准备迎接随老迈而来的死亡。

    他只有两个遗憾:

    一是,大家下山之后,他其实还是偷懒了,没有好好练字,所以字写得很丑。

    二是,遗憾不知道师父给他预备的道号到底是什么,好听不好听。

    带着这两个遗憾,这封遗书到此结束,后面不再有添加的内容。

    廿七不能理解阮卿为什么哭成这样。

    他看完遗书沉吟了一下,便说:“这个不能留。”

    阮卿不明白他的意思,懵懵地看着他。

    廿七解释:“这信里很多地方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的,那我又是谁,我从哪来?”

    “阮卿,你的计划要想成功,这个信不能留。”

    不能留的意思是要毁掉吗?

    阮卿猛一个激灵,一把抓住廿七的胳膊:“不行!你不能毁掉这个东西。这个必须要让人看到!必须!”

    廿七露出了不能理解的眼神。

    阮卿也不能理解他,他怎么能这么冷漠,这么无动于衷,甚至冷酷得想要毁掉这封信。

    这信里记录的是什么?是野人观的传承,是道长们的精魂!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不懂?

    阮卿看着廿七的眼睛里流露出困惑,忽然醍醐灌顶,明白了。

    这不是廿七的错。

    因为他,根本不属于这个时空!

    盛世隐居山林,乱世下山平寇。

    乱世是什么乱世?平寇平的是什么寇?

    那些贼寇对这个国家和民族,对这片土地上的人做了什么?

    廿七根本就不知道!

    那根本就不是廿七的历史。

第 47 章(心动)

    “廿七。”阮卿坚决地说; “这个不能毁,还必须得带出去,交给政府。”

    “实在不行; 关于给你假造来历的计划,就先中止。”

    “我再另外想办法; 总有办法能解决的。但不能以毁掉这个作代价。”

    “廿七,你不明白它的意义。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廿七不知道那个时代发生了什么样的历史; 他不能感同身受那些惨烈和英勇,悲怆和慨然。

    只是廿七从来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他沉吟了一下,问阮卿:“不全毁; 就把能看出他是独自生活的几处地方糊掉可以吗?”

    阮卿犹豫了一下,问:“哪几个地方?”

    廿七又重新翻了一遍; 指了出来。基本都不在信件正文里; 都在后面附加的内容里。

    阮卿说:“能保证其他的地方完好吗?”

    廿七说:“我的手艺,你也见过了。”

    的确,穿针走线简直东方不败附体; 一双手能杀人还能做这么精细的活儿。

    廿七说:“这个先不急; 咱们先安顿一下。”

    他转头四下看看,三清殿挺宽绰的。地上很多烂掉的蒲团,还有配套的矮小几案。看得出来道士们是在这里做功课。

    他吹掉一个几案上的灰尘,要扶阮卿坐下。

    阮卿吸取了教训:“你先看看结实不结实。”

    廿七又看了看她的脚踝; 已经肿起来了。但她现在更严重的问题是冷。

    廿七说:“湿鞋子袜子脱了吧。我生火; 烤一烤。”

    廿七把烂了的蒲团堆了两个在大殿中间,拿阮卿包里的打火机点燃了。

    殿里两侧有些挂幡帘的架子; 那些幡帘早就烂了,廿七把架子拉过来靠近火堆,把阮卿的袜子鞋子挂上去烤火。

    有火就暖和多了。阮卿坐在火边烤火。

    她状态好转,廿七就放心了。他说:“你先烤着,我看看别的屋子。”

    转身出去了。

    对这种传统建筑,廿七要比阮卿了解得多了。

    相对其他地方的大观,野人观其实很小,就是个三进的院子。

    进大门就是三清殿,参拜和做功课的地方。

    中院是精舍,居住生活的地方,中间有口井。

    最后的后罩院,有厨房柴房,吃饭的食堂,还有杂物间。最开始阮卿待的那间屋子,就是吃饭的食堂。

    廿七每间房都看了。

    柴房里居然还有很多柴,不知道堆在那里多少年了。这很好,能用。

    廿七抱了些干柴到前面大殿。走廊庑,穿角门,就不会淋雨,柴始终是干的。

    到了前殿给火堆添了柴,让火更旺一些。

    阮卿的脸色明显好多了。

    廿七把她的包也从食堂拿过来了,掏食物给她:“吃点东西,就能热乎起来。”

    阮卿也的确是又冷又饿。下雨之前他们吃过面包和香肠了,可现在就是很饿。可能是因为太冷,所以消耗大,身体需要补充。

    廿七又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根树枝。他把树枝剥了皮,露出里面米白色的干净木棍,把面包还有阮卿从村里带出来的花卷用木棍扎起来,在火上烤。

    烤得外皮微焦,香气四溢了,再递给阮卿。

    阮卿都流口水了!

    人对于食物和温暖的渴望真是太强烈了。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卫生不卫生,直接开吃。

    热腾腾的食物下肚,阮卿才真正缓过来。

    廿七说:“你继续烤一会儿,我去收拾个屋子出来给你休息。”

    他说:“今天就算雨停,他们也肯定来不到这里的,我们得在这里过夜了。”阮卿也明白眼前的情况,只能点头:“你看着办。”

    野外生存这件事上,她没什么经验,都得靠廿七。

    廿七把手机还给了她,又出去了。

    手机依然没信号。阮卿坐着烤火。闲着也是闲着,把手摇式充电器拿出来,给手机充电。

    来之前考虑过不知道要在山里待多久,她特意准备了充电宝又准备了手摇式充电器。果真派上了用场。

    摇得手都酸的时候,忽然有了那么点信号,收到了延迟了的信息。

    是阮祥云回复她的那条。阮卿看到他说他们都平安,才放下心来。继续转手柄给手机充电。

    廿七又回来了:“走,换个地方。”

    他又把她打横抱起来。

    这会儿,阮卿有心情去感受公主抱了。

    廿七的手臂特别有力结实,公主抱特别稳。他的肩膀也很宽,阮卿很“顺其自然”地搂住,手感很好。

    廿七把她抱到了中院。

    中院全是精舍,类似集体宿舍。廿七选了一间房门紧闭的,打开果然里面还算整齐,没有被野生动物祸败。

    屋里有炕。炕上倒没有被褥了,只有一些硬得像石块的烂棉絮。想来是皂角几十年中生活消耗得差不多了。

    廿七翻箱子柜子,找到几件破烂衣裳,撕了做抹布,用雨水把屋里的抗先擦了一遍。

    本来想点火炕的。看了看发现炕道已经堵塞了。

    皂角后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精力清理炕道了,反正是没法用。现在也没那个时间清理。

    廿七就在房中央石砖地板上点了堆火,又用烧着的柴把刚才擦过的炕面燎了一遍,熏了熏,以防有潮虫蜈蚣之类的。

    弄好了,他才过去前面把阮卿抱过来,放在炕上:“在这边烤火吧,这边暖和。”

    三清殿太高太大,而且门坏了,风呼呼地往里刮。

    精舍就小得多。一小堆篝火烧着,整个屋里都暖和和的。

    廿七把她的鞋子袜子也拿了过来,说:“我去别处,不进来,你把裤子也烤烤。”

    阮卿说:“你先别折腾了,你也先烤烤火,休息一下。你鞋都湿透了。”

    廿七说:“好,我去前面烤。”

    两个人暂时分开。

    廿七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阮卿就脱了裤子——那裤子的裤腿早湿透了,粘在皮肤上难受死了,冰冰凉。

    先拧一下,脱脱水,再搭起来烤火。

    烤着烤着,雨停了。

    外面居然又亮起来了,本来就是白天,之前是被乌云遮蔽了阳光,才跟黑天似的。

    窗户是玻璃的。

    当然是玻璃的,观里人烟鼎盛的时候都已经是民国了,自然会有玻璃。

    阳光穿透脏乎乎的玻璃窗照进来,屋里明亮了很多。阮卿刚才心里被水漫过似的感觉也褪了很多,从厚重难言的历史里挣脱了出来。

    有光了就不能不穿裤子了。

    幸好裤腿也烤干了,阮卿穿上裤子,再摸摸袜子也干了,都穿齐了,她下地了。

    受伤的脚踝就是不太能用力,走路会疼,但也不是不能走路。

    阮卿打开门,就感觉外面的温度已经变了。虽然还有没散尽的凉意,但是阳光是有热力的。

    而且经历了那么一场阴间似的风雨,再感受阳光晒在脸上的感觉,有种隔世感。

    她喊了一声:“廿七?”

    “在这里。”廿七几乎立刻就应声了。

    他是直接从前面大殿的屋顶上出现的,随即直接从上面跳下来。

    这时候的太阳已经西斜,阳光泛着淡金色。

    高大古屋,荒凉杂草。

    男人从高处纵身而下,有一瞬身形被勾了金边。

    阮卿这一生中对男人心动过不止一次,覆盖了几种不同的类型,每次心动的情境也各不相同,但大多与好看的脸、身材、男人味有关。

    唯独这一次心动的点有点另类,并不是他帅气的姿势、矫健的身形。如果讲给闺蜜听,也不知道闺蜜能不能理解她。

    她甚至已经在想,要怎么给闺蜜讲述刚才那一刹那发生的事——

    “他出现得太快了。”

    是的,她一叫,他就出现了,立刻来到她身边。

    这奇奇怪怪,毫无实际意义的一点,就在淡金阳光里疯狂地戳在了阮卿的心头。

    从廿七纵身起跳的刹那,阮卿就屏住了呼吸。

    看着他落地。

    看着他起身。

    看着他向她走来。

    头发打绺,胡子拉碴,衣衫破敝。

    但是眼睛那么亮,那么有神。

    当廿七走到她面前,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才终于透了一口气,恢复了呼吸。

    她清楚地知道刚才自己的心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阮卿这个人,对生活、工作、感情和男人,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喜欢了就交往,不爱了就一刀两断,被骗了就取消婚礼。

    所以她对廿七也不拖泥带水。

    在这一刻的夕阳中,阮卿对廿七的喜欢已经不止是荷尔蒙和身体。她已经不想和廿七逢场作戏。

    她决定追求廿七,让廿七成为自己的男朋友。

    “我看雨停了,想看你在干嘛。”她笑着说。

    眼睛带着笑,直直地看着廿七的眼睛。

    廿七微怔。

    阮卿的眼睛里有一种热力。

    怎么回事,阮卿的确是一个活力四溢、热情如火的女子,但此时此刻她眼睛里的热度和从前不一样了。毫不不收敛,大胆地表露着。

    廿七接收到这热力,莫名心跳就变得快了起来。

    “我,我刚上去想看看这院子怎么收拾。”他压住心跳,努力表现沉稳,“现在找到道观了,那山洞用不上了吧?”

    在阮卿的讲述里,她和二代婚礼前分手,都过去两年了,可一提起那厮,阮卿都还要赞赏他的沉稳、可靠。

    廿七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他现在一穷二白,在身家这块上已经输了。

    那就拼人,拼自身!沉稳、可靠不能再输了!

第 48 章(坟墓)

    对了; 还有个她见都没见着,摸都没摸着的山洞呢!

    她的计划一路都在脱缰狂奔。幸运的是,它自己奔到康庄大道上去了。

    “肯定不用了。”阮卿说; “都有道观了,谁还要山洞啊。”

    得; 廿七心想,昨天一天一晚白忙活了。

    石灰抹了岩壁。洞里面连小角落都没放过; 全用火把燎过,除湿除虫除瘴气。

    他还沿着岩壁挖了一道排水渠。编了两双草鞋,削了一个木枕,烧了一罐子草木灰; 连刷牙的杨树枝都撅好了用干草扎成捆。

    “那得好好收拾一下; ”他说; “得在你叔来之前,收拾出个人住的样子。”

    阮卿左右看看,院子里的杂草半人高; 不由“嘶”了一声; 有点牙疼:“这怎么收拾啊?”

    “简单,你不用管,我来弄。”廿七说。

    有现成的房子,的确是比纯野生的山洞好收拾。到时候那些人来了,也更有说服力。

    她揪了揪廿七的衣袖:“我们得找一找; 皂角师父的墓在哪。”

    遗书里提到了; 他给自己准备好了墓碑、棺材和墓穴,随时准备躺进去。

    哪知道廿七说:“应该就是前院那个。”

    廿七说:“我带你去看。”

    说着; 就无比自然地将阮卿又打横抱起。

    男女之间,只要能进,就不要退。

    廿七又不傻,背也背了,抱了抱了,他又一心想娶,阮卿又没说不行,他干什么要退到从前。

    自然是继续抱啊。

    这会儿雨停了,他放着好好的廊庑、角门不走,他“飞”起来了,直接飞上了前殿的屋顶上。

    阮卿喜欢被抱着飞,廿七的小本本上记着呢。

    阮卿果然很喜欢。那灵动表情和眼睛里的笑意都看得出来喜欢。

    她搂廿七的脖颈也搂得非常自然。

    男女间的事她喜欢打直球,玩不来爱在心头口难开那一套。

    再说了,廿七又没说不可以搂。

    自然是继续搂啊。

    两个人都非常自然,就这么上了屋顶。

    廿七指给她看:“应该就是那个。你瞧,有一人长。前面有碑,待会下去看看。”

    阮卿凝目看去,前院的院子比中院更大,杂草也和中院一样半腰高。

    院子中间有石砖铺的道,两边是泥土。有一侧的野草中,有一个长条形的水坑,坑的那一头,的确有一个类似石碑的东西。

    她先前从后面来到前面的时候,是走的地面,水坑和石碑都被野草挡住,她没看见。

    廿七从一开始就飞檐走壁,从上面走,在屋顶上俯瞰,早就看到了那个水坑。

    长条,那长度可不就是能容下一个人。

    “还有那个。”廿七又指另一侧,“应该也是坟。”

    石砖道另一侧那个就很明显是坟了。地面有个鼓包,是石头垒的,前面也有碑。

    阮卿说:“我们下去看看。”

    廿七抱着阮卿就下去了,把她放在了中间的石砖道上:“都是泥,你别过来了。”

    他过去拨开野草看了看,告诉阮卿:“没错,就是这个。”

    阮卿看不见,问他:“石碑上刻的是什么?”

    廿七给她念:“流光派第十九代弟子,野人观四代观主,道号未得,乳名皂角。”

    道号未得。

    他带着这个遗憾躺进去了。

    廿七说:“还有一堆小字。”

    阮卿正品味着皂角的遗憾,闻言,问:“是什么。”

    那行字要小得多了。廿七贴近看,念道:“享年约……”

    “他先刻了七十五岁,后来划掉,改刻八十岁,后来又把岁字划掉,”廿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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