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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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一点钟不睡觉,就会睁着眼等待午夜来临。
安静的书房里,突兀得响起一串手机铃声,一个陌生电话在午夜来临之际打进了秦梦阑的手机。
秦梦阑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025…88514514,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md,午夜鬼来电吗?!
tmd她就不能干一些坏事吗?现世报为什么要来得这么快?!
秦梦阑颤着双手举起手机,鼓起勇气,划开了接听键:“。。。。。。hello”
一个低沉、暗哑,带着点羞涩的声音在遥远的另一端响起:“。。。。。。今天,对不起。”
然后,嘎哒一声,电话就挂了。
秦梦阑呆愣得举着手机在耳边:“。。。。。。”
梁成砚你麻痹大半夜过来道歉,神经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都是构架好的,中途不会卡。
为什么章耀天对秦梦阑这个名字乃至这个姓都不敏感,后面就真相了。当然,真相又是一盆狗血。
还有,男配陆大帅哥正在来发红包的路上。
☆、合作愉快【改】
一早六点半; 太阳还没越过紫金山的山头,老魏就在pcmp微信群里发了一则通知:全组成员,八点到研究院四楼会议室集合,迟到者后果自负。
秦梦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所以手机振动的第一秒,她就睁开了眼; 一双春雨歇后澄净又湿润的眼睛。
这样的早晨; 她期待了二十多年。
穿戴整齐; 梳好头发; 秦梦阑轻手轻脚得来到外婆卧室门外。看着那裹着几床棉被还嫌清冷的身影,秦梦阑长长叹了一口气,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 搁在了客厅的电视机旁。
如果外婆高兴,有时候让一步的事情; 她会让一步。
室外的雾气还没有散; 冷空气伴着北风刮过她的脸; 冷飕飕的; 却异常提神。学校离家很近,五站地铁,二十分钟的路程; 感觉一个晃神,秦梦阑就走到了化工学院的大门外。
枯黄的银杏树叶撒落了一地,北风一吹,更多的叶子簌簌而落; 飘洒在这一方院落里。
穿着一身单薄运动衣,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半头的陆希安正静静得站在科研楼的阶梯下,目不转睛得看着她。
秦梦阑也坦然得看着他,一步步靠近,一步步算计。
她应该早就看出来的呀。一个雷雨都不能妨碍他晨跑的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在pcmp里浪费时间。
两人相聚在实验楼下,秦梦阑挤了一张笑脸,像往常一样寒暄:“哎呀,领导早,领导真是健身达人。”
陆希安的眸色清澈,像贡多拉下的海水,倒影着她的虚假和客套。
“明年六月份,pcmp可以推荐一个人去纽约jbcs实习。”陆希安摘掉了跑步戴的耳机,汗水沿着耳朵轮廓流落了一路,沾湿了衣肩:“梦阑,我向戴教授推荐了你。”
jbcs是美国化学学会公认的一家高水准的研究团队,麻省毕业的进去都要从洗试管开始。秦梦阑一个高分子物理和化学的选修生,哪里有资格去jbcs丢人现眼呢,除非是有人罩着。
想都不用想,秦梦阑委婉拒绝:“谢谢领导,可惜我连level b都没过,资历不太够。”
陆希安似乎知道她会拒绝,慢悠悠得在身上各个口袋里摸了一遍,最后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片,递到她跟前。
“你可以先看看这个,看完之后再做决定。”
秦梦阑面色凝重得看着他手中的纸条,手指颤了颤,迟迟没有去接。
陆希安低头浅笑,指尖搓弄着那张纸片,像在把玩一个掌中之物:“梦阑,我们认识了一个多月,碰面不下十次。可是你知道吗?每次看到我,你的眼睛里都会透露出一种情绪。”
秦梦阑镇定得站在原地,脸上的神色不改:“难道我爱慕领导的情绪被领导发现了?”
陆希安摇了摇头,浅笑中说出大实话:“你每次看着我,就像看到一个易燃易爆的危险品。眼睛里是冷静,防备,小心,就是没有爱慕。而且如果真得爱慕,你应该知道,jbcs的实习名额是我给你的回应。”
北风夹着落叶吹到他们俩人脚下,彼此的调戏到此结束。秦梦阑接过纸条,平摊在掌心里看了一眼。
一串熟悉的数字,带着再也熟悉不过的小数点。
秦梦阑故作镇定得问陆希安:“这个是什么?”
“一个被人篡改过的ip地址。”陆希安笑了笑,很轻松得说出一段对她而言如同晴天霹雳的话:“美国埃可森是有些家底的,每年都会雇上几个黑客测试一下自己的内部系统。忽然收到这么一封匿名的举报邮件,追踪一下源ip,再追踪一下源ip跟pcmp之间的关系,花不了一个晚上。”
话说到了这里,装傻也没了用。
秦梦阑扬了扬眉,一点儿都不惧怕:“然后呢?你怎么不和老魏,不和章耀华,不和宁大的团委老师举报这个举报人呢?”
陆希安蹙了蹙眉:“。。。。。。”这么横。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乔宇裹着一身大棉袄,手拎三个大肉包,跻身到了他俩中间。
“嘿,陆希安,瞧你早上跑步跑的,还不到进去洗个澡,小心感冒。”
陆希安一面不动声色得从秦梦阑手心里收回了那张纸条,一面翘起嘴角,回答乔宇道:“正在等热水,换衣间的热水器烧得比较慢。”
乔宇“哦”了一声,转头问秦梦阑:“张裕这几天忙什么呢?发微信都不回我。”
忙着不动声色甩了你呗。。。。。。秦梦阑敷衍了他两句。
趁着上班的人越来越多,此起彼伏的寒暄声越来越响,秦梦阑和陆希安悄声道:“领导,我们打个商量。”
陆希安依然绅士:“你说。”
“开会的时候,你不说那个举报人是我,我也不说你是埃可森的金主。怎么样?”
陆希安愣了愣,有点意外:“我以为,你对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哪有哪有。”秦梦阑脸上浅笑盈盈,十分谦虚得否定了自己对他的兴趣。
“领导想要的是取代长荣,让埃可森做pcmp的金主。而我想要的呢,是直接毁掉长荣。我们的目标不同,方法不同,却可以合作共赢、稳赚不赔。对不对?”
秦梦阑撩了撩自己的刘海,和颜悦色得向陆希安抛出橄榄枝。
没有兴趣,不代表不会去关注。
尤其是网球考试那天,秦梦阑看见陆希安的球包上绣了埃可森的logo。
既然大家都是演戏的,你的剧本让我客串一下,我的舞台请你助演一番,何乐而不为?
陆希安点了点头,一手撕掉了纸条,脸上也是一派和颜悦色:“那好,合作愉快。”
秦梦阑天真浪漫得笑了笑:“合作愉快。”
转过头来,一个去了换衣间洗澡,一个去了电梯口等电梯。
然而,俩个人脸上的神采,没有一个是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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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谁是卧底”大会准时准点在四楼会议室内召开。pcmp最近真是流连不利,前两天才处置了操作失误的李德阳,今天又出了检测报告泄露并遭人举报这件事。
老魏是章耀华的第一代言人,出了这档子事他推不了一点儿干系,开会前发了好大一通火。
老戴是铁了心要跟老魏分道扬镳的,一会儿悠哉闲哉得喝着碧螺春,一会儿旁若无人得低头玩俄罗斯方块。
坐着发呆的研究员们面面相觑,搞不清组里是谁干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太tm厉害了。
秦梦阑坐在老戴边上,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指导老戴道:“这个方块放这里。。。对对对。。。下面一个竖条放这里就可以消了么。”
乔宇和王东他们对视了一眼。md,没有一点儿“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宫斗技巧,真是到哪儿都活不成主角啊。
老魏拍了拍桌子,言辞犀利道:“完整的检测报告只有我,魏教授,陆希安,方铭文看过。当然,不排除组里其他研究员偷偷拍了照片留存。现在埃可森的人拿着原始数据来控告我们,我就想知道,现在这个举报人有没有胆子站出来承担责任!”
“。。。。。。”全体组员默默想到了答案:除非他脑残。
秦梦阑和陆希安默契得对视了一眼,就听旁边的戴教授笑道:“偷工减料的是工厂,被埃克森控告的也是工厂,跟我们pcmp有什么关系?我们让工厂偷工减料了?我们给工厂偷工减料的配方了?简直就是放屁。”
“戴强国,你就是pcmp组里最大的那颗老鼠屎。”前前后后斗了这么多次,老魏这次是真爆发了,爆粗口了。
“说得你好像是颗仓鼠屎,档次比人高一等。”老戴面不改色心不跳,聚精会神得结束了一轮俄罗斯方块。
全体组员齐齐叹了口气,真是心累。
一大早把他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旁边看热闹?
秦梦阑低下头来,用法语编辑了一条微信给陆希安:我有点儿好奇,你竟然一点儿也不好奇我想要毁掉长荣的原因。
陆希安也用法语回复了她,还是很流利的那种:说来很巧,昨天下午我刚看了你的档案。
秦梦阑:。。。。。。
陆希安笑了笑:其实吧,好奇的人应该是我。为什么你的出生证明上,父亲会是章耀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儿晚,sorry,红包明天早上发~~~
☆、午夜剧本
第23节
是啊; 谁会想到,秦梦阑的父亲是章耀华。。。。。
同样想不到这件事的还有长荣化工的财务总监,整天在公司里面守着公章、法人章、财务章,还有守着章耀华本人的章太太——王燕。
王燕看着桌上的一沓采购清单,长长得叹了口气。
长荣化工原本是个东北小厂,靠着倒买倒卖硝酸银起家; 而后受到当地政府扶持; 融入了生产; 开发了团队; 一步步打开了东南亚市场,非洲市场,这几年也在欧美市场上占了一些份额。
原本去年就可以上市了; 谁知道章耀华哪根筋不对,不顾众人反对将整个厂子从东北搬到了南京。
工厂搬迁到南京之后; 厂里的东北人少了大半。管理层的变动也很大; 王燕的一帮表哥表嫂都被外聘的人才取代; 就连看门的大爷都换成了会讲南京话的。
出了被人举报这档子事; 新上任的采购部经理也不傻,直接将负责埃可森订单的人员名单往上一交。其中回扣吃得最多,清单理得最乱的一个; 赫然是她王燕的亲弟弟,王庆。
章予珍踩着高跟鞋,嘟着小嘴,气势汹汹得来到了她妈妈的办公室。几个财务出纳都纳闷得撇了她一眼; 然后装作没看见一样,低头继续敲自己的键盘。
一个烦心事还没解决,这又来了一个。
王燕拍了拍小女儿的肩膀,关心道:“噶哈啊?谁欺负我家这么嫩娇儿的闺女?告诉妈,妈用一个大嘴巴呼死他。”
章予珍跺了跺脚:“还有谁,我爹呗。”
扫地的清洁工瞄了她们母女一眼,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章予珍瞪了清洁工一眼,改口讲普通话:“我要买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cts,价格不高,才四十几万,但是我爸死活不同意。”
王燕叹了口气:“你爸不是才给你买了一辆高尔夫吗?怎么的,现在又想换新的?”
“我爸重男轻女。我哥开一辆一百多万的凯雷德,凭什么让我开十几万的高尔夫?我不开心,我就要他给我买新的。”
王燕随口劝了劝:“你哥的车是要用来接待客户的。你呀你,天天为了车啊包啊的烦你爸。不知道今天工厂出事了啊?”
章予珍一点儿也不操心工厂的事情,她只操心工厂赚的钱能有多少进她的口袋。
眨了眨眼睛,章予珍好奇道:“妈,你说我爸每年都有五万块钱不知去向。这帐你查出来了没?是不是他在外面养了小三啊?”
王燕关上了办公室的玻璃门,一转身就用手戳章予珍的嘴,训斥道:“这些事能拿到台面上说吗?就你那张整事儿的嘴,迟早要给我们家惹上祸。”
章予珍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是为了家里好啊。查出来那个小三是谁,我们也好撕巴她丫的。妈,你想啊,一年五万块呢,搁银行里利滚利,说不定能买一套房了。”
这几句话,说到了王燕的心坎上。
二十一年前,章耀华不顾她的脸面不顾她娘家的脸面,天天嚷嚷着要跟她离婚。
王燕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抱了儿子往松花江里跳。
章耀华急了才告诉她,说他在外面背了债,一定要离婚才能保住房子和店铺。等他在外面还情了债务,他会回来跟她复婚。
王燕当时就信了。不信又能怎么样,一个男人死了心要跟她离婚,她难道真的要带着儿子去死吗?
谁想到,章耀华说话算话。没到半年,不仅还掉了外面的债务,还赚了不少钱回来跟她复婚。
两个人就用这笔钱做起了生意,开起了工厂,没两年还生下了老二予珍。
二十多年过来了,虽然一家四口日子过得舒坦滋润,但是王燕的心里始终有这么一根刺。
尤其是举家搬迁到南京之后,她这个心里,就没踏实过。
总觉得有什么在等着她,等着她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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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妻子这种神乎其技第六感的章耀华,撑着头在办公桌上苦思冥想。
他昨天刚在员工食堂开了动员大会,吹牛逼要带领全体员工走向人生巅峰。哪里想到前脚他刚说完,后脚就栽在了别人给他挖好的坑里。
想了半天对策,章耀华才抬起头来,跟一旁的销售部经理商议道:“你先跟埃可森的人联系着,先解释一下这封举报信是同行的杰作,跟实际情况不符。他们要是派人来检查,我们热忱欢迎,当然了,还可以帮他们订机票订酒店。”
“好的,董事长,这些细节不用您劳神,我们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解释清楚了又怎么样,埃可森只要进厂考察一下,长荣还是会被piapia打脸。
旁边站着的王庆抬了抬头,有些忐忑的插话道:“姐夫,埃可森这批货吧,都是在老家里赶出来的。不仅浓度达不到标,质量吧。。。也达不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章耀华气得眼睛都发红,恨不得不管不顾,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摔倒地上去。
可是,不能摔。。。。。。
现在的章耀华,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事业有成、满腹经纶、一身儒雅的企业老板,另一个,则是行走文坛、关心人间疾苦、领悟世间大道的诗人。
摔东西、打骂人这种农民企业家才干的出来的事情,他这么有内涵的成功人士,怎么能干。。。
章耀华深吸了一口气,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会跟pet瓶厂子的老板说一声,将原来的试剂都倒掉,空着瓶子等我们的新产品。”
倒了就倒了呗。重新生产包装,虽然少赚这么一两百万,但是订单还在,埃可森还在,欧美市场的份额就不会少。
“可是,姐夫。”王庆瘪了瘪嘴,觉得章耀华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工厂的排污许可证还没下来呢。新的试剂生产不了,旧的试剂又排不掉,这可怎么办啊?”
“。。。”章耀华一手捂额,暗示自己要忍,要忍,他现在是有两个身份的人,一定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