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拽啊-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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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浪听完还是不放心,但当着谢多余的面儿他又不好直接问医生,就让欧臣先把谢多余带出去了。
“医生,”等谢多余出去了,谢浪才说,“我弟弟是早产儿,七个多月就生出来了,前两年身体也一直不好,今年一年又没怎么长个儿,我担心他以后会被同龄人落下,你看他是不是应该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身体都里都缺什么啊。”
“早产儿啊,”医生想了想,“那也没必要做什么详细的检查,你弟弟已经算长得很健康的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可以去查个血常规,肝肾功能,或者直接去测个骨龄。”
“那麻烦医生给我开个单子吧,”谢浪说,“我带他去检查检查。”
“行,我给你开。”医生给谢浪开了几项检查的单子。
谢浪拿着单子领着谢余抽血去了。
三人还没靠近抽血站就先听见一片片刺耳的哭声,不过这也是避免不了的,毕竟这里是儿童医院,不像那些堆满成年人的医院那么有秩序。
小孩儿都怕疼,这是小孩儿的天性。
谢多余自然也不例外,他听见那阵孩子的哭声就知道哥哥要带他扎针了,那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边哭边往后退,求着哥哥说不扎针,扎针疼。
欧臣见小孩儿哭的可怜,赶紧搂在怀里哄了哄。
谁家的小孩儿谁最疼,谢浪哪能不心疼呢,但是他更想让小孩儿健健康康地长大,不被同龄人抛下。
所以从谢多余一哭,谢浪那张脸就冷了下来。
“谢多余,”谢浪的声音听上去就很有威压,“你可以选择先哭五分钟再过去打针,也可选择直接去打针,打完针让你欧臣哥哥给你买糖吃,或者你还可以选择我直接拽着你的胳膊去打针,打完什么都没有,你自己选吧。”
听完这话,谢多余哭的更厉害了。
“啧!”欧臣拍着谢多余的后背哄他,同时又拧着眉瞪了瞪谢浪,“你就不能好好哄着他,非得这么凶他是不是。”
谢浪没搭他腔,拽着谢多余的胳膊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听见我的话了没!”
谢多余怕的很,一只胳膊死命地搂着欧臣的脖子,就是不去看哥哥。
谢浪心里一下子就蹿火了,他不喜欢有人在他教育谢多余的时候来哄小孩儿就是因为这个。
小孩儿平时跟你再亲,也架不住你说他凶他,但凡有个人在你凶他说他的时候给了他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他立马就觉得有人给他撑腰了,也觉得自己可以躲开你凶狠的眼神了。
完全不会在意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他好。
谢浪拽了谢余一下没拽动,又要上手直接去掰谢多余的下巴,被欧臣闪身一躲给躲开了。
“你没事儿吧!”欧臣也知道自己不该管谢浪的家事儿,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浪就这么欺负小可爱,挺窝火地冲他喊,“上什么手啊!”
“你给我闭嘴!”谢浪横了他一眼,又要伸手去抱谢多余。
欧臣直接抱着谢多余往一边儿走了,理都没理他。
谢浪也没去追,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拿着单子往抽血站的等待区坐着了,刚一坐下就从胸腔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知道欧臣心里有数,会把谢多余带回来。
这会儿让他烦闷的是自己的狗脾气。
谢浪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坏脾气的人,平时跟别人冲两句动个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
就刚才,他居然恼火到想去掐着谢多余的脖子让他看着自己。
还有刚才拽谢多余的那一下子,也不是他平时会有的冲动。
谢多余长这么大,谢浪从没舍得打过他,因为在他心里,谢多余就是得捧在手心里的瓷器,脆弱的很,不禁风不禁雨,得时时看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可刚才他那两下是疯了么?
小孩儿怕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以前也不是没哄过,小孩儿那么好哄,一颗糖就能让他乖乖地打完针。
他为什么就非得要动那两下手呢?
谢浪往椅背上靠了靠,长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进入某种叛逆期了,因为欧臣非要护着谢多余,而谢多余又本能地进入了欧臣的保护圈,俩人这样一护一进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而谢浪的本能就是把谢多余牢牢地圈在自己的保护圈里,所以当他看见谢多余试图从他的保护圈跑到另一个人的保护圈里时,他就像被人触了逆鳞似的,疯的有些不受控制了。
欧臣把谢多余抱回来的时候,谢多余手里抱着个彩虹色的棒棒糖,大概是被糖收买了,所以他这会儿已经不哭了,但那双通红的大眼睛在看见抽血站时还是很抗拒地颤了颤。
又在看到哥哥的时候泛出了委屈的水光。
谢浪远远看见小孩儿那既害怕又很需要哥哥的眼神就很心疼,这种心疼不尖锐,属于闷在心里让你疼都疼不痛快的疼。
一个你天天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别人伤害了,你还可以加倍地揍回去。
但要是被你自己伤害了,那就只能打碎了牙往心口里咽,然后就永远梗在了那里,每想起一次就疼一次。
“哥哥。。。。。”欧臣抱着谢多余站在了谢浪跟前儿,谢多余从口罩里带着哭腔喊了声哥哥。
谢浪放下手里的单子,冲着谢多余张开手,“过来,哥哥抱。”
谢多余弯下身子要贴过去,欧臣就小心地把他放在了谢浪的身上,然后挨着谢浪坐了下来。
“再犯病我抽你啊。”欧臣怼了怼谢浪的胳膊,用气声警告了一句。
谢浪没理他,把谢多余的毛线帽摘下来,拿出兜里的纸巾给他擦擦脑门儿上的汗,擦干了也没着急把帽子戴回去,而是细细地搓了搓那几撮湿漉漉的软发。
“生哥哥气了么?”他的声音又轻又柔,跟刚才又凶又严厉的声音一比简直是两个人。
“嗯,”谢多余很诚实地点点头,“刚才生哥哥的气了。”
“那现在呢?”谢浪听出他鼻腔里有鼻涕,摘下他的口罩给他擦鼻涕,“擤一下。”
谢多余皱着小鼻子非常用力地擤了下鼻涕,还没擤完就自己先乐了,“我有好多鼻涕呀。”
“嗯,再擤。”谢浪擦完一面纸,对折一下又用另一面儿擦。
谢多余又擤了一下,这次算是彻底擤干净了,他痛痛快快地吸了两口不太新鲜的空气。
“别吸了,都是细菌。”谢浪从兜里拿出个新的一次性儿童口罩给他戴上了。
谢余老老实实地戴上了新口罩,这才接着哥哥的上句话回答,“现在我不生哥哥的气了。”
“为什么?”谢浪摸了摸谢多余泪湿的眼角,满声心疼地问。
“因为都是我不听话才惹哥哥生气的,”谢多余蹭了蹭哥哥的手,乖巧的语气里带着让人心疼的讨好,“哥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听话去扎针,哥哥也别生我的气了,我们和好好不好呀?”
说这句话的小孩儿要多乖有多乖,但这些话顺着耳朵掉进了心里,给心口砸的生疼,疼的谢浪的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他轻轻搂了搂小孩儿的后背,把自己的脸埋进小孩儿的脖子里闻了闻他身上的奶香味儿。
谢多余还小,半个月前才过的六岁生日,又是个早产儿,本来就比正常小孩儿少了两个多月的正常发育,长得慢一些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他前两年又一直大病小病的没断过,没长个儿的原因也可能是身体还没养回来。
他不能看见一个正常发育的小孩儿长得比谢多余高,就否定了谢多余真的有在努力长高的事实,虽然他长得比正常孩子慢,但医生也说了,谢多余的身高在同龄人的平均值里算正常的。
所以他的这些担心才是多余的。
揠苗助长不是真的在助长,真心为一个人好也未必就是好。
他好歹也十八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还要靠弟弟来跟他道歉才能明白过来。
这个哥哥当得。。。。。。。
抽血窗口的喇叭在喊327号谢余请到五号窗口等候。
“到小可爱了。”欧臣碰了碰谢浪的胳膊。
谢浪没动,因为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谢多余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害怕地抖了抖。
“哥哥,”谢多余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生什么病了,只知道哥哥要让他抽血,虽然很害怕,但他还是出声提醒哥哥,“哥哥。。。。小喇叭喊我的名字了。。。。”
谢浪窝在谢多余的脖子里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时,他笑着来了句,“咱不抽了,走,哥哥带你出去玩。”
从医院里出来,谢浪直接叫了辆专车往二十公里外的滑雪场去了。
直到车子开上了高速,谢多余都没反应过来哥哥真的带他出来玩了。
还是欧臣乐着勾了勾他半天都合不上的嘴,喊了他一声,他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
“哇!”他扒着窗口很兴奋地哇了一声,“我要去滑雪了哇!哥哥我们是要去滑雪了么!”
“是的。”谢浪坐在副驾驶,捧着手机订票。
“哇!”谢多余又扭过身往欧臣身上扑,“欧臣哥哥!我们要去滑雪啦!”
“是的呢小可爱,”欧臣捏了捏他的脸,开始逗他,“你会不会滑,不会滑可得保护好你的小屁股啊,别到时候摔八瓣儿了,我跟你哥都没处给你捡去。”
“哈哈。。。。。”谢多余半靠在欧臣身上傻乐,完全没了刚才那股委屈巴巴的可怜劲儿,“那我自己捡。”
滑雪场在山顶,车子越往上开,白茫茫的积雪就越厚实,不少光秃秃的树上都挂着冰溜子,有太阳光照射下来都闪闪发光,还挺好看。
下了车,谢浪先给谢多余买了个竹筒饭,小孩儿爱吃甜,他就让老板给竹筒饭上多滚了一圈儿白砂糖。
谢多余接过咬了一口,甜的他蹦蹦跳跳的,高兴坏了。
谢浪看着蹦的很欢实的小孩儿,轻声笑了笑。
“不给我买啊?”欧臣一手牵着谢多余,省的他蹦远了,一手又勾了勾谢浪的小拇指。
“你也饿啊?”谢浪收回视线看着欧臣。
俩人从医院里出来都没什么机会这么近距离地贴着对方,这会儿忽然靠的这么近,谢浪都能看见感受他迎面扑来的气息,暖暖的。
“不饿,”欧臣歪头指了指谢多余,“但谢多余小朋友有,欧臣小朋友也要有。”
谢浪被他幼稚的逻辑给逗笑了,“那谢多余小朋友喊我哥哥,欧臣小朋友也喊我哥哥么。”
“喊呗,”欧臣张嘴就来,“哥哥,我也要竹筒饭。”
这声哥哥喊的多多少少都带了些撒娇的意思,直给谢浪听得心口一热,反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行,我给欧臣弟弟买。”
“谢谢哥哥。”欧臣非常乖顺地蹭了蹭谢浪的肩膀,也不嫌腻歪。
谢浪笑了起来,没再搭理他,又跟老板要了个竹筒饭。
谢多余扬起整个下巴都是糖渣子的小脸儿,冲着欧臣甜唧唧地乐,“欧臣哥哥干啥喊我哥哥哥哥呀。”
“乖,”欧臣晃了晃他的小手,“你的就是我的,咱俩不用这么见外,啊。”
“好吧,”谢多余咬了口竹筒饭,想了想又说,“那你弟弟也是我弟弟了哇。”
欧臣接过谢浪递给他的竹筒饭,刚要咬一口就差点儿笑喷了,“等开学你见到欧子瑜可以喊他一声试试,你看他答应不。”
“不要,”谢多余乐了,“他会敲我脑门儿的。”
买完竹筒饭,谢浪又给谢多余买了护膝护胳膊肘护屁股的装备,这才去取票进场。
元旦人多,这会儿取鞋的地方乌泱泱地排了挺长一个队伍,三个人慢慢往前挪的时候路过一个垃圾桶,谢浪让谢多余把手里还剩一大半儿的竹筒饭给丢进去。
“可是我还没吃完呐。”谢多余还没吃够呢,不舍得扔。
“凉了,想吃等会儿出去再买。”谢浪说。
“啊。。。。。可是好浪费呀。”谢多余还是不舍得,觉得太浪费了。
“那你给欧臣哥哥吃。”谢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竹筒饭递给欧臣。
“怎么着?我垃圾桶啊?”欧臣听完都无语了。
“弟弟要学会帮弟弟分担,乖,快吃。”谢浪满眼慈爱地看着欧臣。
欧臣一句你大爷憋在喉咙里没能喊出来,就一把夺过谢多余手里的竹筒饭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吃完把签儿一扔,就勾着谢浪的肩膀耳语了一句,“谢浪,我觉得你非常欠收拾。”
“我觉得你还是擦擦嘴吧,这位少年。”谢浪一抬手就要推开他。
欧臣却攥着他的手往嘴上抹了抹,中间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他还结结实实地吻了下谢浪的掌心,吻完把谢浪的手一松,就跟个人似的牵着谢多余往前走了。
谢浪却在原地愣了会儿神,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欧臣的嘴角只沾到了一点儿白砂糖,这会儿全让他蹭自己手心了。
他动动手指,拨掉了手心上的几粒白糖,只留下一个触感非常清晰的轻吻。
这个吻有些热,又有些甜腻,很准确地勾起谢浪心底本能的抗拒,可他还是逆着本能把这个吻握在了掌心里。
排队拿完鞋子就可以上雪场里撒泼了,但滑雪鞋可不是一般的沉,谢多余穿上鞋子根本就挪不动脚,更别说往雪场里走了。
谢浪只能让欧臣抱着他,自己拿着三幅滑雪板跟在后面。
山顶上的雪场非常宽敞,一溜眼望过去根本就望不到边儿,只能看见个别游客摔得七荤八素的。
欧臣刚把谢多余放下,谢浪就拿着一副小滑雪板给他扣在滑雪鞋的鞋底儿,然后他就动不了了,甚至还因为地势的原因开始往后出溜。
“哥哥!”小孩儿吓得赶紧朝着哥哥伸出手。
谢浪一回身抓住他,把他往前拽了拽,横在自己和欧臣眼皮子底下。
“吓死我了呀,我以为我要出溜下去了,”谢多余惊魂未定地指着躺在欧臣哥哥脚边儿的滑雪棍,“欧臣哥哥,你帮我拿一下棍子好不好呀?”
“好,”欧臣扣上自己的滑雪板,弯腰把两个小滑雪棍拿起来,放在了谢多余的小手套里,“抓好啊,再出溜下去就把它戳在雪里,这样你就滑不下去了。”
“好。”谢多余拿着滑雪棍比划了两下,大概是想往前挪挪,结果比划了个寂寞,半天都纹丝不动。
谢浪把自己的滑雪板扣好,这才抬头冲欧臣说,“会滑么?”
“会滑么?”欧臣乐着指着雪场的最高处,“看见那个山头了么,你信不信我能从那儿飞下来。”
“哎呦,可厉害死你了。”
“嗯哼!”欧臣贼嚣张地挑了下眉。
谢浪被他这个表情帅到了,心里一动就拿着滑雪棍把自己滑到跟谢多余平行的位置,腾出一只手拽着谢多余的手腕,学着欧臣的样子把挑眉的动作还给他,“那走吧,欧臣弟弟,咱带弟弟飞一把。”
“飞一把!飞一把!”谢多余特激动地冲着欧臣喊。
“走着呗。”欧臣笑了起来,滑过去拽着谢多余的另一只手腕。
滑雪场连绵着三个小山头,每个小山头都有个制高点,从低处往制高点去肯定不能靠滑上去,只能靠传送带给送上去。
俩人刚要牵着谢多余往传送带去,就有人举着相机过来给他们三个拍照了。
谢多余一看见照相机就挺配合地歪着头笑,但他还戴着口罩呢,笑脸是记录不下来了,只能记录下那双弯成月牙的眼睛。
谢浪跟欧臣俩人又高又帅,这会儿受小孩儿情绪的影响,各个脸上都笑满了阳光,帅的特扎眼。
“哥哥,”谢多余上了传送带,扭着身子问哥哥,“那位哥哥怎么不给我们看照片呀?”
“等会儿出去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