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女穿成合欢宗弟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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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温莎就坐在那里,十分熟练地继续拿着她那根并不好看的棍子,在面前已经被天雷劈焦的地方补上新的阵法符号。
轰隆隆——竟然是两道天雷一齐落下!
顾泽之本能地喊出声:“小心!”
但见温莎只抬了抬眼,似乎见怪不怪,飞快地从手腕上解下什么东西,往天上一抛——
一道金光闪过,原本两道齐头并进的天雷其中一条被飞快地吞食,只剩一道,孤零零地落入温莎面前的法阵之上。
其实大减,甚至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
不知为何,顾泽之竟然对那从来都不近人情的天雷产生了几分微妙的同情:觉得它们弱小,无助又可怜。
明明跟好兄弟手拉手,谁知好兄弟半路被人喂了狗……
大概,是狗吧?
顾泽之看着方才吞噬了一道天雷的“怪物”化成天雷的样子,亲昵地蹭了蹭温莎正在勾画法阵的素白的指尖。
温莎颇为敷衍地摸了摸自己手下的天雷。
她的状态并不好。
丹田内的灵力以惊人的速度压缩,凝固,聚拢在那残损的金丹碎片周围。
温莎体内的灵力很快就被丹田席卷一空,她不得不静下心闭目,盘腿坐下,吸纳起周围的灵力。
很快,温莎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不说这过多的天雷的数量,就说她的丹田——本来已经成了碎片的金丹,确实有聚拢愈合的迹象,但,为什么现在丹田里,有两个一半儿的金丹,而这两半儿似乎彼此不服,竟是各自为政,说什么也不往一起聚合?!
温莎拼命地吸纳灵力,但这些进了她丹田的灵力被两瓣金丹碎片争相拉扯,很快,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与他们融为一体。
竟是在两瓣金丹的基础之上,生生凝出两颗一样大小的金丹!
怪不得这次的天雷又狠厉了几分!温莎吐了一口血,默默地想。
但总算……她金丹已成。
天上最后一团乌云散去。
顾泽之知温莎应该没有问题,但仍提着一颗心,焦躁地踱步。
尘埃落定,他马上跃到温莎面前,扶她起来:“没事吧?”
温莎睁开眼,那浅色的眼眸更加透亮,身上浮现出两道朦胧的金光,像是初生的朝阳最温柔的红与最明朗的金。
夺目非常。
她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没……”
话没说完,便直直地倒在顾泽之的怀里。
胸膛规律地起起伏伏,竟是睡了过去。
顾泽之僵硬着,慢慢地双臂拢起,将温莎抱住:“没事就好。”
他们二人无事,但秘境却出了事。
脚下的土地自远处开始,以极快地速度开始瓦解。
顾泽之本能地将温莎打横一抱,未及作出更多的反应,白光一闪,竟是站在秘境之外。
秘境外,喧哗一片,其他弟子们都已经出来。
在假的河阳秘境里颇有收获的弟子们得意洋洋地向长辈们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但刚打开乾坤袋,便傻了眼。
“我明明得到的是千年雪莲,怎么变成一朵冰花??”
“我的寒晶矿还变成普通的铁矿了呢?!”
“师尊,请您相信弟子,弟子真的得到的是千年蒲葵不是这小葵花!!”
唯有进了真的河阳秘境的几人是拿到了真正有价值的材料。
很快,那些大能们也意识到这一点——假的河阳秘境里的东西,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他们再看向蓬莱阁、合欢宗和菩提寺的眼光就带了几分不满:这些后辈们怎么就不带一带旁人?!
——尤其是合欢宗的!明明还有法器……
但他们大部分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唯有和青玄宗关系不错的白刃山的掌门刻意放高声音:“是不是还有人没出来啊?不会是结丹失败了吧?哎,在秘境这样玄而又玄的地方结丹,本来就很危险……”
庆濂真人已经发现在顾泽之和温莎的身影,笃定:“我徒弟当然不可能结丹失败!”
顾泽之应声款步走出,抱着温莎,将她交给庆濂真人。
元婴修士的威压尽显,拱手道:“温姑娘没有辜负庆濂真人的教诲,结了两颗金丹。”
白刃山掌门疑心自己听错,看着顾泽之,问:“佛子,你、你再说一遍?”
“温姑娘结了金丹,两颗。”
“托温姑娘的福,在下亦刚刚踏入元婴境。”
智济大师忙密音传耳,对着自己小徒弟眼睛都快抽筋:最后一句话,泽之你根本不需要说!
顾泽之眨了一下左眼,对着自家师尊,意思明显:说都说了,来不及了。
确实,已经来不及了。
温家遗孤、双金丹修士、和佛子顾泽之关系匪浅、庆濂真人的宝贝小徒弟……
无论哪一个头衔,都足以在修真界掀起一番血雨腥风——更何况,这些头衔,现在都加在一个人身上:
温莎。
第57章 话无好话
◎过渡一下◎
已经成为修真界家喻户晓的名人的温莎从一个冗长而并不愉快的梦里醒来;吓了一跳。
她已经不在河阳秘境之中,顾泽之也不在她身边。
屋子,是她在合欢宗住的屋子,可这布置——有些;哦不;太陌生了。
桌上堆满了乾坤袋;有几个乾坤袋连袋口都封不上,里面的东西多得都已经溢出来。
看样子;这些乾坤袋来自五湖四海,温莎大略看了一下,有蓬莱阁的;千械门的;还有……菩提宗的。
屋内所有的装饰都焕然一新——小到桌上的毛笔,大到她面前的桌椅;全都被换上更为精巧的足以称得上法器级别的东西。
温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如此享受过生活,忍不住拿魔杖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真的。”
她动魔杖的细微声响很快惊动了一批人,温莎自己还在揉着眼睛的空档;她屋内已经挤满了人。
以至于她名义上的三位随侍云书、李扶风和傅元不得不充当起她上辈子周围警卫的角色,防止热情过高的人靠近。
这种场合,还是要靠云书作为主力维持:“抱歉;各位,宗主有令;温莎需要休息;还请各位不要太过热情。”
云缱拿绣着牡丹的帕子揩了揩眼角的泪花:“可怜的小师妹……”
温莎:?
云胥则细心地为她准备了碗装芙蕖;放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希望看到芙蕖;小师妹你的心情能好些。”
温莎:?她好像也没死没伤还结了丹?
还有几个在销金窟工作的弟子;眼眶红肿:“师姐;以后您就是我们销金窟的大会员,来销金窟卖东西,我们不收手续费!”
温莎:这个挺好!
……
被围观的温莎云里雾里,对所发生的的一切摸不着头绪。
忍不住看向丹田——两颗金丹仍安安稳稳地躺在其中,完全没有破损和异动。
究竟是怎么了?
云书在应对那些外人,傅元得空,留意到温莎迷茫的表情,提示:“温家。”
温莎了然——原来是身份暴露了。
也不算意外,能瞒到现在已经算是光明神庇佑。
不过,好像结果还不错?——至少目前还没有因为她是温家遗孤、可能知道登天梯下落而凑过来的人。
过来的,都是真心关心她的人。
温莎一一记住他们的脸,打算下一次炼药的时候,多送他们一些。
然后,温莎拿魔杖拍了拍李扶风的小臂,示意他转过来。
道:“能帮我请洛婉真人来一趟吗?”
“我在。”洛婉真人正好走进屋子,身后跟着的是温莎的师尊庆濂真人。
洛婉真人看上去脸色并不好。
以她的修为,不应该被情绪影响仪容,大概还是被不宁的心绪影响,才显得憔悴异常。
温莎看了一眼倚着门框的师尊,对方冲她点点头——这是已经告诉洛婉真人一点点线索的意思。
再多了,庆濂真人不知道,只能由温莎——唯一的温家遗孤去将这个故事补全。
平素严谨到甚至有些古板的洛婉真人坐在温莎对面,她今日难得没有穿得太素,而是穿了件茗浮花色的衣裙,像是夏末转秋的草,泛着一点枯色,但仍是努力对抗衰亡的命运。
可惜,死亡是很多人的归宿。
作为光明圣女的温莎很清楚这一点,作为温家遗孤的温莎也知道,洛婉真人……大概也知道。
但温莎仍是斟酌着措辞:“洛婉师叔,温栾前辈托有幸能进入河阳秘境的温家人转告你一些事。”
洛婉真人声音有些颤:“嗯。”
“他说,如果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河阳秘境才会出现异变。”
异变是为了什么,温莎略去不提。洛婉真人也没有问。
温莎切入主题:“因温家的事没能与你共白首,抱歉。希望你日后能遇到有缘人,共证大道。”
温莎注意到,那不苟言笑的洛婉真人的手都在抖。
洛婉真人半晌,憋出一个字:“呵。”
她在合欢宗为了温栾几乎过着断情绝爱的生活,结果,温栾让她找有缘人?!
她早就找到有缘人——不过有缘无分罢了!
罢了。
咽下心头的苦涩,洛婉真人给温莎号脉:“不说那丧气男人,师侄,你感觉可还好?”
之前她欣赏温莎的炼丹天赋,现在温莎又有了温栾同宗遗孤这一层关系,洛婉对温莎的态度又好了不少。
即便温莎推拒,仍是仔仔细细给温莎检查了一番,留下不少上品丹药,还给温莎掖好被角,这才起身道:“你师尊也有话要转告你。”
温莎:?
洛婉真人似是想起什么,似笑非笑地掀起帘子就走,庆濂真人施施然进来。
拇指和食指一捻,凭空浮现四张请帖。依次印着林、苏、顾、隋四字。
笔势雄浑,各有波澜。
这一方修真界原有五大世家,林、苏、顾、隋……还有温。
温莎闭上眼,往被窝里拱了拱:“师尊,弟子丹田疼。”
庆濂真人颇为冷酷:“哪儿疼都没有用,再过半年就是五洲会,照理说这次应该是位于中部浮岚洲的温家主持,现在,你身份暴露,人尽皆知,要如何主持五洲会,理当跟其他四家商量。”
原身的脑海里也没有这一段记忆,想来原本这也不需要原身操心,所以从来不需要考虑。
但现在……
庆濂真人把四封信往温莎胸口一放,自己坐在床边:“四家也都给本尊来了信函,无非就是劝本尊让你去他们的地界,还顺便附上几位才俊的资料——估计给你的信函里也有。那么,徒儿,你想好去哪一家了吗?”
温莎这边拆着信,一目十行,飞快地看完。
每一家说的都大致差不多,先是缅怀逝者,再陈述交情之深,表达对她关怀之切,又隐晦提起自家晚辈,最后表达邀请温莎过去之诚。
唯有苏家的不一样——舔着脸,重提那婚契往事。
若是按照温莎的性子,当是先排除掉苏家。但在河阳秘境崩塌之时,她收到温栾留下的最后的影像。
影像不长,除却交代后事外,提到了几点。
其中有一点,就是——若是温家有不测,那与温家有姻亲关系的一定脱不了干系。
换句话说,苏家,在温家的覆灭的惨案里绝不无辜。
那她就断然不能放弃苏家这条线索——但让她跟苏纯谨虚与委蛇?
光明神在上,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但其他几家的情况,原身也是一无所知。
庆濂真人看着一脸纠结的小徒弟,道:“为师倒是有个办法。”
温莎眼前一亮:“师尊请讲。”
第58章 宴无好宴(略增)
◎相亲宴上:“孩子跟谁姓”◎
她真傻——不;是傻到家了。
温莎坐在合欢宗正殿上,旁边是她的师尊庆濂真人,而正殿的左侧,分别坐着苏家和林家的人;右侧分别坐着顾家和隋家的人。
是了;她那便宜师尊庆濂真人的“办法”就是哪一家的邀约都不应;以温莎结了双金丹为由,反过来邀请这四家前来合欢宗庆贺;顺便,就事论事。
只是——温莎也没想到,普普通通的宴席能被她师尊整得如此暗潮涌动。
顾家和苏家面对着面坐着;为了彰显诚意;两家颇为年轻的家主都出席这场宴席。
目光交错,剑拔弩张。
他们两家各带了一名适龄晚辈。
苏家带了苏纯谨;正含情看着温莎;顾家却没有带顾泽之,只带了与顾泽之有七分相似的男子,那男子甚至也东施效颦似地摇着折扇;故作风流洒脱。
如今,修真界谁不知道苏家和温家曾经有姻亲之约,而那温家遗孤却是顾家的佛子亲自抱出秘境的?
把这两家放在一块儿;挑事之心,与司马昭之心何其相类;路人皆知!
温莎以前作为圣女;也曾在几个结盟的公国之间斡旋;但像庆濂真人这样人美心脏的;确实不多见。
温莎不得不向她师尊投去钦佩的目光。
庆濂真人抿唇一笑;无声:不必崇敬为师。
温莎:……
人齐;宴席的菜品如流水一般被弟子们端了上来。
美酒佳肴,一应俱全。
不过四大家族的人顾及合欢宗的名声,只有几位家主象征性地吃了一点,其他人大多都装装样子,连字面意义的浅尝辄止都算不上。
酒宴过半,终是按捺不住。
苏家家主:“庆濂真人,此番邀我等前来,不胜荣幸。不过,既然温莎她金丹已结,接下来按照我苏家和温家的约定,合该让两个孩子早日结为道侣,也好慰藉温兄夫妇在天之灵。”
苏纯谨对着温莎温柔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家家主笑道:“纯谨是个好孩子,以后也定会好好对待温莎。此番五洲会,我也打算让两个孩子一起谋划,苏家也会鼎力支持,让世人知道温家后继有人——当然,苏家也会倾力保护温莎姑娘,不会让她受到歹人一点戕害。”
这话里话外,已然是把温莎当做苏家准儿媳的意思。
庆濂真人不发话,却看向小徒弟。
温莎按照师尊的教导,突然发问:
“我听闻苏道友曾与他师尊之女有过婚约,已然将李扶莺视为未过门的道侣。在温家灭门不到一年内就有这样的情况,不知苏家如何解释?”
苏家家主:“空穴来风,一派胡言。”
“那苏道友曾经我赠予他的私物转赠李扶莺,又如何解释?”
苏纯谨道:“那是扶莺师妹自己抢去把玩,在下后来亦凭借记忆做了许多,睹物思人。”
后半句说得尤为缱绻。
“哦。”温莎表情冷淡下来,收起袖中的留声石,悄悄塞给师尊庆濂真人,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这礼物,李洪珍应当非常喜欢。
又问:“那若我和苏道友结为道侣,只孕育出一个子嗣,姓什么?”
苏家家主和苏纯谨两人语塞。
“温家只剩下我一人,我觉得应当姓温。”
苏纯谨是嫡子,若只有一个孩子,苏家家主当然希望延续他苏家的血脉,但身为见多识广的老油条,他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给苏纯谨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暂且不要说话,自己道:“哈哈,温姑娘,你若是跟我儿结为道侣,那孩子生来就会继承苏家和温家,姓什么重要吗?”
温莎没有表态,但脸色却逐渐冷了下来。
在座的无一不是揣摩人心的好手。
林家家主很快就站出来道:“之前我林家后人还看见苏兄的好儿子与他那师妹在街上拉拉扯扯,何况他那师妹现在人都死透,两人的关系,总不能只听苏兄一面之词。小温,我身为你的长辈,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别介意——你啊,年纪小,还是多向人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