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着迷[先婚后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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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躲。”
宁枝莫名不敢触到他的?目光,双手抵在奚澜誉身前,将他轻轻往外推了推。
推了一下,没推动。
宁枝使了些力气。
奚澜誉眉头微皱,几不可闻地闷哼了声。
宁枝忙松手去看,奚澜誉手臂上的?那?道伤口正被?她抓了一下,也不知有没有事。
宁枝有点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她很轻幅度地挣了下,小小声,几近贴着他耳语,“你先松开我?……”
奚澜誉勾了下唇,顺着她那?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退开。
宁枝闷头绕开他,从医药箱里翻找出必要的?工具。
可当她真的?要看他伤口时?,她又犯了难,后腰那?道可以撩开下摆,可手臂上那?道呢。
宁枝两手举着待会要用的?工具和药水,说?:“你把手臂露出来我?看下。”
奚澜誉挑下眉,看着她没动。
宁枝有点无奈,“配合一点,好吗?”
奚澜誉倚着门框,扫一眼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突然夺了,搁在旁边的?柜子上,他略垂眸看向她,“宁医生,既然你这么专业,那?帮个?忙?”
宁枝:“……”
她噎了下,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
宁枝决定在对奚澜誉的?印象中再加上一条,极度腹黑,极其恶劣。
但,自己种的?苦果自己背。
话都放出来了,宁枝认命地低头给他解衣扣,因靠得更近,她可以更加清晰看到奚澜誉霎时?紧绷的?肌肉线条,冷白中掺了点微粉的?细腻皮肤。
甚至,因她逆着光,她还能看到他肌肤上那?细小的?近乎透明般的?绒毛。
奚澜誉站着没动,任她动作?。
宁枝今天没有扎头发,长发披散,垂头时?,那?绸缎一样的?乌发便顺着她的?肩头滑落,少许停留在奚澜誉的?掌间。
他略一抬手,自然而然地将这头发别至宁枝耳后。
宁枝强装镇定,甚至头都没抬,她在心中默念,淡定淡定,只是肌肉和骨骼的?正常运动,没什?么大不了。
片刻,奚澜誉低低笑了声,他微微躬身,身体压低,那?嗓音气音偏重,好似就响在她耳边,震得人?一阵心头发麻。
宁枝呼吸不觉漏掉一拍,听到奚澜誉拖腔拉调的?声音,“枝枝,你脸红什?么?”
…
宁枝最近上班处理?病患,下班还是处理?病患,两相比较之下,宁枝觉得,还是家里的?那?位要更难伺候一点。
他伤的?位置特?殊,经过在衣帽间的?那?次,奚澜誉之后便理?所当然地叫她帮忙。
宁枝每次过去,都要给自己做半天的?心理?建设。
她现在真是很明白,为何古代会有那?么多的?昏君。
奚澜誉这样的?颜值和身材,宁枝每次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勉强保持自己的?专业性,不至于昏头昏脑。
他这要是性转一下放到古代,估计能轻易令君王不再早朝。
接触多了,这直接导致,宁枝有时?睡不着,都不敢吃褪黑素,不然她就会控制不住地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眼前就是医院拐角,宁枝轻微地甩了下头发,将脑中这些累积的?思绪赶走。
为了奚澜誉可以尽快康复,从而减轻她的?愧疚感,宁枝最近都没加班,一下班就往北江湾赶。
手机突然“嗡”了声,是郑一满打来的?电话,宁枝接起。
“枝枝,今晚出去玩啊,我?又办了张新卡,带你潇洒!”
宁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满满,我?真去不了,我?得回去照顾奚澜誉。”
郑一满很不满,“诶,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二次因为奚澜誉拒绝我?了,他一个?大男人?,就算有点伤,又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咯?”
宁枝还是说?,“真的?不行,满满,下个?月吧,他是因为我?才这样,我?要是丢下他,也太没良心了。”
郑一满没听完就说?,“就知道你又要这样讲。行吧行吧,就你最有良心,好好照顾你的?奚澜誉去吧。”
宁枝说?了句“什?么啊”,将电话挂断。
……
自从上次之后,停车场管理?便愈发的?严格,非院方人?员不可进入随意进入员工区,也因为这规定,奚澜誉才勉强同意没让司机对宁枝车接车送。
可能是她最近下班太早,也可能是摒除了闲杂人?等?,宁枝每次进停车场,都觉得有些安静得过分。
她跟往常一样掏出车钥匙解锁,两道尖锐的?提示声在空旷的?空间内久久回荡。
宁枝正准备拉车门,视线内忽然闪过一团黑影,她被?角落里突然冲出的?朱构吓了一跳。
宁枝拍下胸口缓了缓,略皱眉看向因用力奔跑而大口喘气的?朱构,“主任,什?么事?”
朱构看到她跟看救命稻草似的?,“小宁,你跟奚总是夫妻对吧?”
宁枝没说?话,警惕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朱构语气焦急,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上次那?人?闹事,我?不是故意喊你的?,我?就是下意识跟你打了个?招呼,我?哪知道他会记得你的?脸,更加没想到后来、后来会发生那?种事啊!我?要是知道,我?就算憋死,我?肯定也不说?话啊!”
“以前轮转的?时?候,确实是我?不对,可我?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你一个?小姑娘道过歉了,这件事是不是该过去了?哦还有,上回闹事那?人?搞清了,那?个?死了的?压根不是他妈,他就是一被?雇的?专职医闹,专门来讹医院钱的?,那?病患的?病,早就严重了,去了好多医院,全都不敢做那?手术,那?纪斯何接了,一来他不自量力,二来他倒霉,这能怪我?吗?”
宁枝大概听明白他的?意思,朱构这样的?,大抵不到棺材不落泪,如果竟放下架子找到她面前,想必真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宁枝可不会管他,她手握车门把手,冷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朱构脸上的?肥肉晃了晃,“医院职位马上换届,这个?关头,吴院长连我?电话都不接,我?想来想去,我?工作?又没问题,那?除了奚澜誉,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宁枝拉开车门,转头说?,“你疯了吧,职位换届考核涉及多方面,你工作?有没有问题也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这关奚澜誉什?么事,麻烦你讲话注意点。”
朱构急切地开始打感情牌,“我?在北城打拼这么多年,为了留下来,我?费尽心思,现在好不容易混出头,奚澜誉凭什?么一句话就……”他把着宁枝的?车门,不让她上车,非常不情愿地开口恳求,“小宁,你能不能回去跟奚总说?一说?,让他放过我?,我?以后不为难你,不,我?根本就没为难过你,我?还可以让你来我?的?科室,我?以后比纪斯何还要器重你,我?们?骨科你懂的?,你的?发展只会更好绝不会比现在差,你就跟奚总说?句话,让他高抬贵手行不行?”
宁枝忽然想到张楠从前跟她说?的?那?些话,朱构倾轧实习生,各种变着法的?要东西,给不起的?就想办法磋磨,直到将人?逼走。
现在,他情急之下吐出的?这句“你懂的?”,让宁枝瞬间没来由的?有点生理?反胃。
她脸色沉下来,狠狠拽了下车门,“你放开,这些解释有多少可信度,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宁枝上车,头也不回地驶出停车场。
……
回到北江湾,别墅内安安静静,宁枝四处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奚澜誉的?身影。
正在她准备回房时?,那?书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奚澜誉估计刚开完会,习惯性将袖口卷了卷。
他穿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可能是因为在家,他没打领带,只随意地将领口解了一颗扣子,露出他脖颈下方微凹的?锁骨。
伸手时?,他腕间那?只名贵的?百达翡丽闪了下。
他眉眼淡漠,是一种位于食物链顶端,俯视众生的?漫不经心。
但那?堪称冷漠的?眼眸,在看到她的?瞬间,微微流露出一丝情绪。
宁枝跟他目光对上,习惯性地放下包走过去,想问问朱构的?事,又觉得自己会不会管太多,纠结半晌,几度欲言又止。
奚澜誉见她这样,扫她一眼,“有事?”
宁枝犹豫着开口,“朱构……是不是你……”
奚澜誉推开卧室门,将腕表摘下,随手放在门口的?台子上。
他转身,凝视她,“是。”奚澜誉嗓音很冷,像掺了冰,“他去找你了?”
宁枝缓慢地点一下头,“他说?,他的?主任位置可能保不住,让我?请你高抬贵手。”
奚澜誉闻言,垂眸看了眼宁枝,“那?你怎么想?”
宁枝上前一步,两手握住他方才那?只解腕表的?手,低头沉思一秒,郑重抬头,“我?请你不要放过他。”
她声音很轻,似在讲述自己那?些经历的?和未曾经历过的?痛苦,“张主任之前跟我?说?过,朱构经常以权谋私,苛待家境一般的?实习医生。可那?些学生,从偏远地区一步步考到这里,付出的?努力非常人?所能想象,他没有资格,更不该有这样的?能力轻易击溃一个?年轻人?的?梦想。如果让他继续,还不知有多少医学生会变得跟他一样,以行医为名行自便之实。”
奚澜誉垂着的?那?只手,轻轻举起,碰了碰宁枝的?脸,“枝枝,你很善良。所以,你把他想得还是太简单。”
宁枝发出一个?尾音上扬的?疑惑的?“嗯”,她看着他,等?他开口。
奚澜誉嗓音淡漠,“北辰要向北城附医输送精密仪器,张屹顺便查了从前的?一些往来,意外发现朱构在骨科仪器那?动了不少手脚。所以,他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主任能不能继续做,而是他究竟要进去蹲几年的?问题。”
宁枝很震撼,不是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有多么的?藏污纳垢,也不是不知道人?性之恶可以恶到什?么程度。
但是,但是。
宁枝还是久久无法接受。
她握住奚澜誉的?手渐渐松开,有些无力,又有些对自己能力尚且不足的?无可奈何。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品行不端,但是,但是许多人?没有能力做这些。”宁枝有点迷茫,“是否我?们?的?无力与漠视,也是另一种的?纵容?”
她略微仰头。
宁枝的?眼睛其实很好看,是那?种南城烟雨中才能养出的?不自觉的?娇气,看起来雾蒙蒙的?。
她就这样看着奚澜誉,迫切希望可以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奚澜誉嗓音沉静,有着他一贯的?八风不动,他轻轻碰了下宁枝的?唇,一手托住她的?脸,指腹从她的?唇角擦过,带了些力道,略微向上。
他将她略微下耷的?唇角抹平。
宁枝没阻止他这亲密的?动作?,或许是两人?日渐熟悉,或者?是最近接触渐多,更令人?感到不自在的?触碰也不是没有。
总之,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宁枝抿了下唇,发现自己的?内心实则并不抗拒。
相反,她努力地,渴望地,期盼地,在等?待奚澜誉给她一个?回应。
她有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对奚澜誉下意识的?无形的?依赖。
奚澜誉垂眸看了她一会,他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宁枝的?笼罩,从屋外照进来的?夕阳将他的?眼眸衬得格外的?温柔,像幽静无人?的?海域,独独为她亮起的?一盏夜灯。
两人?此时?面对面而站,从窗外灌入的?微风,将宁枝垂顺的?长发吹得轻轻摇晃,那?投在地面的?倒影恰如恋人?间最亲密无间的?相拥。
奚澜誉微微后靠,倚着窗沿,嗓音沉沉,“开心点,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不是有我?吗?”
第36章
之后; 朱构被撤职,他的事情渐渐在院中传开,虽没有准确的版本; 但横竖不过那些?原因; 大家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据说,他后来?病急乱投医; 甚至不顾脸面找到纪斯何的面前,想通过他给?宁枝施压。
这事当然没成。
等纪斯何闲聊时把这桩事当八卦告知宁枝时; 朱构已被警方带走调查一月有余。
纪斯何与他,原本行医理念就不一致,更别?提; 他还胆大包天; 做了那样的手脚。
他当初自愿铤而走险; 如今便该预料到这一系列的后果。
谁都帮不了他。
从那之后,张楠升任骨科主任; 而宁枝在医院的工作?则彻底恢复平静。
但这平静偶有涟漪,比如她最近就有了新的烦恼。
不知为什么,自从回家?后,奚澜誉就好像失去了他惊人的伤口?恢复能力?,现在迟迟没进展不说; 甚至偶尔还会?退步; 时不时就有渗血的迹象。
宁枝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她这种开小灶的护理方式,应该只会?快不会?慢; 不应该到今天都无法拆线。
她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出一条令人发笑的结论。
——奚澜誉伤口?的恢复程度跟使唤她的熟练程度成反比。
经过这些?天的摧残; 宁枝现在清楚得知道奚澜誉每一条领带摆放的位置,每一件同色系睡衣的细微区别?,以及他在开会?时习惯喝什么茶,在阅读时喜欢点什么香……
总之,她觉得自己现在不但是奚澜誉的家?庭医生,还是他专属的私人助理。
问题是,她这样辛辛苦苦,尽心尽力?,他这伤口?还不见?好,这合理吗?
宁枝觉得,既然她这没问题,那一定?是奚澜誉那里出了问题。
她给?他倒了杯茶端进书房,略略皱眉,问,“奚澜誉,你最近是没有忌口?吗,还是你背着?我偷偷运动?,然后抻到伤口?了?”
奚澜誉闻言,将文件一合,瞥她一眼,语气慢条斯理,“除了洗澡睡觉,我都跟你呆在一起,我吃什么做什么你会?不知道?”
哎,说的也是。
宁枝噎了下,但,她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宁枝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的专业能了,“那要不明天我们还是去医院再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哪里感染,不然为什么跟你同期的病人都能拆线出院,你就迟迟没动?静?”
奚澜誉看?着?她,先是没说话,半晌,他开口?,嗓音平淡,“你很着?急?还是,你觉得照顾我太麻烦?”
宁枝眨了下眼,她分明是担心他,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扣了顶帽子,再说,他这伤是为了救她,她怎么可能嫌麻烦。
她轻轻摇头,“不是,我只是担心一直好不了,留下什么后遗症。”
奚澜誉笃定?道,“不会?。再说,”他定?定?看?着?她,“不是有你吗?”
他眼神太过缱绻,嗓音低沉而温柔。
宁枝不自在地拢了下头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有点不敢跟奚澜誉对视。
她总觉得,那眼眸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宁枝甩甩头,将这思?绪打断。
她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
奚澜誉“嗯”了声,低头继续看?文件。
宁枝回房间呆了会?,忽然听到书房门响了一声,她下意识便爬起来?,看?看?是否有需要她帮忙的事情。
拧开门的那一瞬间,宁枝忽然意识到,她现在这反应是不是过于谄媚了。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她现在真的好像开始“享受”给?奚澜誉当助理这件事。
两人的目光对了一瞬,宁枝认命地跟在他身后。
奚澜誉单纯只处理文件时,便穿得比较随意,他今天只穿了件缎黑的睡袍,面容俊俦,走动?间隐约可见?他那堪与漫画相媲美?的完美?身材。
他腰间随意垂下的系带将他浑身衬出一种类似高岭禁。欲的气质。
宁枝不由偷偷多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