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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人美为患-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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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于我是断骨之痛,实在难以忘怀,这才冒险行事,我自知有错,请陛下责罚。”
  司马邳脸上仍有些怒意,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点了点头,道:“本来你年满十六就可以授官,可你心生恶念,行事不留余地,授官之事暂且作罢。”
  卫姌又行了一礼。
  司马邳呵斥道:“出去,去院里站着。”
  卫姌缓慢起身,往外出去。等到了外面,被凉风一吹,脸上一阵发冷,她轻轻擦了脸,站在院子角落。视线看向阮珏关押的屋子,卫姌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百般情绪。刚才司马邳骂她阴私狠毒,比茗碗砸在身上更疼。可她既决定那样做,便没有后悔过。若全如前一世,阮珏岂能放过她,卫姌闭了一下眼,把鼻间的酸涩苦楚压了压,这一辈子纵然改变许多事,她的兄长终究是回不来了。
  她眼一热,又涌出泪来,转头以袖抹脸。
  静静站着半晌,福宝从屋里出来,先是吩咐侍卫几句,然后径直朝她走来。发生那么一桩大事,他脸上仍是平静,甚至还微微含笑。
  “小郎君臂上可受了伤,是不是叫人看看此间知观略通医术。”
  卫姌摇头道:“无事,小伤而已。陛下可说如何处置阮氏”
  福宝看向她,眼中颇有深意,“宫中才刚安定,陛下不想生事……”
  听到此处卫姌已经是皱起眉头。
  福宝又道:“赐阮氏喑药,囚于旧府。”
  喑药致哑,囚旧府中更是再任何出头希望,卫姌心头大石这才算彻底落下,她想了想,道:“不知我能不能再见阮氏一面。”
  福宝讶然:“阮氏已是罪人,小郎君何必去惹那些脏事”
  卫姌道:“请内官行个方便。”
  福宝想了一下,道:“煎药还需些时间,小郎君这就去看一眼吧。”
  卫姌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再许些钱财才能说动他,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连忙称谢不已。
  福宝却笑道:“小郎君记得,责之切皆是有因,陛下刚才责难,也全是因爱护看重小郎君之故。”
  卫姌连连点头。
  福宝让侍卫将阮珏带去角落一间小屋,远远守着。
  卫姌推门而入,阮珏席地而坐,手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块布,头发披散,钗环已经全部卸下,她闻声看过来,直眉瞪眼,满脸的泪,这样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依然能窥见几分楚楚之态。
  阮珏早就哭成个泪人,又悔又痛,等候发落的这段时间里,她惶恐不安,只觉得一切都毁了,可心底又存了那么一丝侥幸,见卫姌推门进来,她心头震颤,泪又涌出来,嘴里呜咽。
  卫姌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视线几乎与她齐平。
  阮珏见她背着光,容貌身姿笔墨难绘,美的让人侧目。她眼中闪过一丝难堪,更是隐约有些妒意,可很快她目光一软,露出哀求,泪水滚落,却无法言语。
  卫姌道:“你可是想求我去为你说几句好话你与谢宣是表亲,并无苟且之事,今日来此全是被算计了,必是将要入宫册封,招了人嫉妒,你是冤枉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4章 一九三章    美梦
  看着卫姌独自进屋, 侍卫几个则听福宝提醒,稍稍离远一些,其中有个脸上带着傲气, 和福宝攀谈道:“那卫郎君不过是个江夏士族士族出身, 家中也无显贵,何必要卖他这么大面子。阮氏也有过宠, 若陛下念起些旧情……”
  福宝乜他一眼,道:“你懂什么。”
  侍卫本就是司马邳的近随,如今御前听差,颇有几分盛气凌人, 寻常士族都不入眼。他也知福宝眼光独到,追问道:“卫郎君有何过人之处”
  福宝道:“平日那些什么儒玄文章我不懂,但今儿出了这桩事,陛下不见阮氏,只想着叫卫小郎君进去说话。”
  侍卫闻言皱眉,琢磨着福宝话里的意思,又朝角落小屋看去, 不知那样年轻的士族郎君要和已经遭厌弃的嫔妾说些什么。
  阮珏眼睛直直看着卫姌, 刚才那一番话几乎全说中了。她刚才思来想去,唯有这样开脱才最有希望,她与谢宣并无苟且, 今日的事真是冤枉。可卫姌轻描淡写说了出来。阮珏身子发冷,垂着泪连连躬身,摆出哀求的姿态。
  卫姌语气平静, 缓缓道:“我也知你冤枉, 谢宣用笔撇带小回锋, 是自幼练字养成的习惯, 若不是看他运笔习惯,外人很难察觉。若非他的字迹,怎能骗你出来。”
  阮珏身体僵住,猛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卫姌与她目光对视,浑然不惧,“还以为你是自私自利铁石心肠,却不想对谢宣倒是一片真情实意,为他一纸书信就冒险来了。”
  听到此处,阮珏双眼瞬间充满血丝,近乎狰狞地瞪视卫姌,喉咙里更是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有许多话要说。
  卫姌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这样害你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明白”
  阮珏面色煞白。
  “两年前,江夏郡赶路时你的车驾可是将人撞下河去”卫姌盯着她的目光越发冷厉,“这事无凭无证,知情的人也被你除去,即使那两人在你身边服侍多年。你觉着只要人不在了,便无人能给你定罪。更重要的是,谢宣未婚妻子因你落水而亡,此事揭露,你休想再嫁入谢府,为妻为妾都不行。谢家阮氏夫人也难以庇护你,是不是”
  阮珏目瞪口呆,口不能言,她心跳剧烈,呼吸瞬间紊乱。
  “人皆有私心,为己打算也是天经地义,但凡事都有度,世间还有天理公义。你丝毫没有悔过之心,为了遮掩,不惜戕害人命,让我察觉到蛛丝马迹,就想方设法入了琅琊王府。你倒是聪明,一步步棋下得也不错。若是真让你入了宫,日后还真难再捉住你把柄。”
  阮珏双眼满是怨愤地盯着她。
  卫姌长叹一声道:“你懂算计,可别人也不是全是傻子。阴私手段不只是你会。你看,只要多做些了解,任你再谨慎小心,也会上当。原本我不必和你说你这些,可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你心里恨我,当初落水并非是你有意谋害,那马夫婢女与我也并无关系,我却将你害到这一步,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更是心思狠毒,是不是”
  阮珏的心思全被猜中,她不禁心生畏惧,看着卫姌如同看着鬼魅般,身体也不禁往后缩了一下。
  “因为你的罪孽不止这些,”卫姌深吸一口气,有些含糊说了一句,又道,“为你一己私念,就算入宫也会忍不住插手谢家的事,因此还会害了他人性命。我实在不想落到那样凄凉地步,只能下手比你快些。上一辈子我是了个糊涂鬼,这一世总要让你做个明白人。”
  阮珏眼里几乎要淌下血泪,双眼之中满是怨毒,奋力撑起身体,朝卫姌撞过来。
  卫姌轻巧侧身避开,为防逃跑阮珏脚上也缚着粗绳,她猛地往前一栽,头重重撞在地上,红肿起一块,只恨此刻堵着嘴一句也不能说,不然阮珏真想声嘶力竭问卫姌,你是不是疯子。
  可她看见卫姌脸色格外平静,心里越发恨起来,千言万语的质问怒喝都无法说出,只化成了呜咽声。
  卫姌站起身,低头看了眼阮珏,心中百味陈杂,既有畅快也有惘然,她定定站了片刻,耳边只听见阮珏被堵着的哭声,越发凄厉憋闷。
  卫姌转身离开了屋子。
  半个时辰过后,道童将一碗汤药送来,对福宝道:“这是我家知观亲自煎熬,药效顶好,不会误了贵人的事。”
  福宝笑着谢了一声,就将汤药端去小屋中。
  阮珏蜷缩在地上,头发蓬乱,衣裳污脏,慌乱抬起头来,看见福宝呜呜哭嚎,再看他手里的汤药,一股绝望骤然袭上心头。
  她拼命后缩,却被侍卫扣住两侧肩膀,然后抽走了她嘴里的破布。
  阮珏立刻大喊:“陛下,妾冤枉……卫琮害我……”
  方才哭得太狠太久,她张口发出的声音嘶哑,只有几个侍卫和福宝听得清楚,并未传到屋外。
  福宝叹气道:“娘子说的事不新鲜,陛下已知道了。”
  阮珏拼命挣扎,却被侍卫押着无法动弹,见汤药被拿近,她吓得瞬身打颤,冷汗直流,紧紧咬牙不肯张嘴。
  福宝又朝侍卫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人狠狠捏着阮珏的脸,手下用劲,阮珏剧痛之下张嘴,滚烫的汤药直接灌了进去。她咳嗽着,热流带着灼伤直通胸膛,她头晕眼花,吐了一些,仍是被强灌了大半碗。等汤药灌完,侍卫等了几息松开钳制。
  阮珏身体瘫软,突然一激灵,伸手进嘴去掏,想将刚才饮下的汤药吐出。
  福宝讲碗放下,看着她几乎疯癫的动作,劝道:“阮娘子放心,并非是穿肠毒药,只是日后说不得话。”
  阮珏如遭雷亟,目眦欲裂,“你……”这一开口已觉得喉中如同灼烧,已快要发不出声。
  “陛下念着旧,饶了娘子性命,但今日之事不能外泄,偏偏娘子精通文墨。”福宝怜悯地看了阮珏一眼,拿着空碗离去。
  阮珏听懂他言下之意,面露骇然,伸手去够他衣摆,五指抓了个空。这时侍卫已按住她的肩和手,从腰间拔出匕首。
  阮珏眼前一花,双手手筋已被挑断,她张口欲喊,却只发出嘶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她痛得缩起身子在地上翻滚,脸上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早已没有原先美丽模样。她泪流不止,无声痛哭,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熬了这么多年,自幼在谢家寄人篱下,如今终于等到司马邳登基,她要入宫封位,日后有个一男半女的,便能彻底在宫中立足,孩子若是争气,未来未必没有显贵的机会。
  江夏撞人落水又并非她故意所为,只是太过凑巧,难道她坦诚一切能将人救活过来。她实在是不明白,瞒下这桩事也算不得罪大恶极,为何卫姌就不肯放过她。
  阮珏面如死灰,想着日后无望的日子,还不如干脆死了解脱,她想咬舌自尽,可喉口剧痛,牙齿上下格格作响,挣扎半晌,却无论如何都狠不下这个心。就在她受不了痛快要晕厥之时,意识恍惚,浑浑噩噩之间,阮珏似乎见到自己坐在一处宽阔华丽的殿室内,身边还坐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正同她撒娇,这才是她朝思暮想的日子,真如美梦一般。
  王穆之在府中听人传信,说阮珏在外修养几日,心下还有些不快,等过了五六日,阮珏坐牛车回来,侍卫将司马邳口信带到,院子里只留一个婢女两个老媪看着,王穆之闻讯后沉吟片刻,唏嘘道:“没个好出身,爬的高跌地疼,下面也没人能托着。”
  作者有话说:


第195章 一九四章    蛛丝
  一旁几个婢女都是出自太原王氏, 这类出身的论调早就听得耳熟,陪着说一会儿话。
  王穆之抚着肚子,道:“阮氏到底犯了什么事, 去打听清楚。”
  她对后院那些出身低微的女子从来不放在眼中, 就算阮氏才貌过人也不例外。但就在快要入宫的当口,阮氏却突然受重罚失宠。王穆之操持后院, 日后更是要执掌后宫,不想含糊度日,要弄明白内情。
  婢女连忙应诺,别说王穆之, 现在王府后院中谁不好奇。那几个不怎么得宠的妾室听闻阮珏下场,背地里早就猜测议论过几回。
  王穆之屏退众人,只留下棠儿,眯着眼看她一回,道:“今日倒反常,往常说到阮氏你话最多,今天怎么跟舌头掉了似的。”
  棠儿讪讪的, 面露犹豫, 见王穆之神色收敛,已有几分肃然,赶紧道:“阮氏的事我知道一二。”
  王穆之“嗯”的疑问一声。
  棠儿于是把卫姌托她递送书信的事说了, 目光偷偷瞟过来,“信上内容我没看,就是书信送去那日, 阮氏很快就来报娘娘说要带些供物去玉灵宫上香, 这一前一后时机也太巧了些, 这事会不会和卫小郎君有关联”
  王穆之挑高眉, 她对卫姌印象不错,年纪虽小却擅长审时度势,却不想这件事背后还有卫姌的事。如此想着,心下顿时有几分不悦,城府心机都用到新帝的后院里,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她面上也未表露,只是道:“在江州时卫小郎君还与阮氏有过龃龉,怎会替人传书信给她,这事果然蹊跷。对了,你不是说阮氏好收买人心,往常与她相近的有哪些”
  棠儿对阮珏一向看不顺眼,平日多有关注,立刻就报出几个内侍奴仆的名字。
  接连几日,王穆之就将那些人叫来面前问话,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收过阮氏好处,如今见阮氏废了,日后彻底没了指望,后悔已是来不及,到了王穆之面前不敢隐瞒,将以前替阮氏做过的事全交代了。
  王穆之听了也有几分心惊,司马邳习惯喜好,便偶尔说过的话阮氏都有打听,论体贴入微细致用心,后院只怕没人及得上她。这般水磨功夫,日子久了寻常能有几人能抵挡,王穆之不由暗叹一声好本事。
  最后一个进来的内侍战战兢兢,两句责问后立刻就兜了底,说曾有一夜司马邳召阮氏,却起了作画的性质,又将阮氏赶了回去。阮氏对这幅画也十分在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
  王穆之原先还未在意,等内侍走后,晚上用饭时骤然回想起来,放下筷子心中隐约起了一丝不安。
  她可以不在意后院那些女子,却不得不在意司马邳。他本就反复无常,难以揣度,如今又已登基为帝,这回庾氏作乱,太原王氏只跑了一个王致之出去,也没使上什么力。王穆之琢磨片刻,觉得司马邳画的这幅画或许真有什么玄机在里头。
  她招手让婢女上前,耳语几句。婢女连连点头,然后提着裙子小跑出去。
  如今司马邳已住进宫中,王府旧邸以王穆之为主,第二日那一卷画就到了王穆之手里。她在婢女服侍下擦了手,又抹上一层薄薄的香膏,扶着肚子落座,亲手打开画卷。瞧见上面是个绝色女子,王穆之皱了皱眉,先是嗤笑一声。
  她年少嫁给司马邳,多年夫妻,后院那些个女子,也未见司马邳如何上过心。竟不想他还画美人。
  王穆之欣赏一回笔墨,又仔细看了画中美人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日午后,王致之来到王府拜见王穆之。
  “才未时你就喝地一身酒气。”王穆之离得近了,细长的眉皱起,让人去端一碗醒酒汤来。
  王致之近日正是得意的时候,庾氏围宫那阵,他及时逃脱,又传了信出去立了功,司马邳顺利继位,太原王氏将要成为后族,如今在建康城内,他也算呼风唤雨,大小是个个人物了。他笑着看了眼王穆之隆起的肚子,笑嘻嘻道:“最近有人献了些好药材来,我想妹妹你定能用上,所以就来跑一趟。”
  王穆之与他自幼兄妹关系就好,刚才责问那句更多也是关心,笑着道:“你如今年岁可不小了,喝酒也该顾惜身子。”
  王致之道:“这几日应酬不断,说起来也全是因娘娘的缘故,若这一胎是个皇子,王氏至少还有百年繁盛。”
  王穆之摇了两下头,知道这位兄长向来口无遮拦。
  婢女端着醒酒汤进来,王致之拿起就喝,目光一扫,看见一旁摆着的画,放下碗道:“娘娘好雅兴,赏的什么画”
  王穆之没好气道:“巫山梦里人。”
  王致之笑出声道:“那不就是神女了”说着他伸臂一够,将画拿到手里。
  王穆之来不及制止,再一想王致之是个好龙阳不好脂粉的,给他看了也没什么。
  展开画,王致之赞了一声,“好个美人。”他对女子无心,却懂欣赏,画中笔法优美,天然艳冶。他越看越觉得眼熟,站起身将画拿到窗下细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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