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为患-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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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钊闻言朝院门口瞥去一眼,面上波澜不兴,什么都没表露。
又过了两日,卫姌跟着卫进一起去黄家走动。灵山雅集上黄家长子定了八品,和卫家一样黄家也热闹好多天。自从黄芷音进了卫府两家关系就很亲厚,雅集上黄家郎君带头谴责严思,前几天又送了重礼来贺,如今卫进卫姌上门拜访就是为了还礼。
黄家郎君把两人迎进去,脸上隐隐藏着兴奋之色,坐下寒暄过后,立刻就和两人确定卫钊身份,在得到确定后,脸上的喜色再也抑制不住。
卫姌从他神情猜到黄家的心思,卫钊成了桓家郎君,身份又抬高一层,黄家女郎是卫钊妾室,有这样的关系,他们便如同攀上了桓家,本朝四姓之一。
从黄家出来,坐着牛车沿街兜转半圈,就回到自家门口。卫姌抬脚往里走,到了院门前却怔了一怔。
蒋蛰和几个侍卫守在门前,看见她行礼道:“小郎君回来了。”
卫姌朝书房门口看去,惠娘端了热茶和果子从另一头送来,道:“钊……不,桓郎君来了有一会儿了。”
卫姌不知怎么的,心头惴惴,缓步进入书房。
卫钊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几张她昨夜练字的纸正看着。
惠娘将热茶果子送上,转身离开把书房留给两人说话。
男人抬起头,看见卫姌站在门前,神色有些怅惘,外面的光线洒在她的身上,那双秋水潋滟的眼睛里透着一层疏离。
这一刹那,他忽然就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远了。
他笑道:“站在那干什么,舌头被吞了”
卫姌走过来,坐在他的面前,抬起眼,微微笑道:“二哥怎么来了”
嘴里依旧含着二哥,但态度上却明显生分了,卫钊目光对她上下一扫,道:“你昨天不是叫人送了礼来,二哥来看看你。”
卫姌这才看到,他手里除了那几张纸,还捏着一块玉佩,正是前阵子他挑选出来送来的。
自从卫钊身份揭露后,卫姌将那份重礼里的绸缎布料和笔墨砚台等物留下,其余贵重的珍品另添了一些东西,命人装在箱子里送还给了卫钊。既然并非血脉兄弟,原先的礼就太过贵重了。
卫钊一脸慵懒,双眼微睐,放下纸,手里捏着玉佩把玩,仍是笑着道:“这是要同我撇清关系”
卫姌心头一跳,道:“二哥说那里话,虽然如今身份不同,二哥在我心中没有变过,仍是兄弟。”
卫钊撇了撇嘴,装作没听懂最后那句的意思,道:“你年纪小,人情往来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送出去的东西能有还回来的给你的就是你的,别啰嗦。”
说着他直起身,手里的玉佩往卫姌腰上系。
卫姌从进门的时候就警惕着,他一有动作,她便往后避让,拔高声音道:“二哥!”
卫钊不容分说,手掌快一步拉住她的腰带,将人拽着,将玉佩系了上去。
卫姌脸色发白,闭了一下眼,睁开时脸上已经多了一份冷色,“便是亲兄弟都要懂得避嫌,二哥如今身份不同了,还是该注意些。”
卫钊转过脸去,声音松懒道:“注意什么”
卫姌道:“你心里清楚。”
卫钊笑了,“看来玉度很清楚我对你的心意,如今我们已经不是兄弟……”
卫姌板着脸打断他道:“那也不行。”
卫钊脸色微沉,眸光幽暗,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卫姌道:“我不好男风,无论你是不是兄长,我都没有那份心思,二哥要什么样的人得不了,还是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离开卫家后卫钊就要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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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一八章 记起
卫钊脸上难辨喜怒, 看了她半晌,挑着嘴角道:“不好男风,莫非玉度看上什么女子了”
卫姌不想和他纠缠, 道:“这种事兄长也管不着。”
卫钊漫不经心道:“陪我些日子, 等几年你要真想娶妻我也不会拦着,这样总行了吧。五日后我就要离开开江夏, 你如今雅集结束也该回江州了,这几日叫人收拾行李,与我一同走。”
卫姌目瞪口呆,随即一股怒意由心而起。卫钊这话说的赤裸裸不加掩饰, 竟是要她陪着共度一段时日。反正都是男子,日后娶妻生子照样可行,这种同性之间的露水姻缘在士族中不算少见,但卫姌并非男子,就算是,也绝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她霍然起身,“我敬你曾是兄长, 却不想你竟抱着这种龌龊想法, 我和你无话可说,你赶紧走。”
卫钊脸色骤然黑沉,一把抓着卫姌的手, 强硬将她拽着坐回原位。
卫姌白着脸,“桓启,你什么意思”
听着她口中喊出这个名字, 卫钊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两人之间曾经兄友弟恭的过去全部被揭过, 变成彻底无关的陌生人。他冷笑:“是了, 到底并非血缘兄弟,我打你的主意有什么不可以玉度,你读了那么多书,竟还不知道识时务的道理”
卫姌咬牙切齿道:“无耻之徒。”
卫钊挑了眉,忽而又笑道:“谁让你生得如此好看,我也想过放了你,但心里实在过不去。”他声音放缓,诱惑道,“乖乖听我的,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卫姌往前倾,动作突兀。
卫钊明知不妥,但脑里首先泛起来却是惊喜,叫他微微一怔。
卫姌去抽他腰间匕首。那是卫钊时常在身上的防身之物。卫姌用力抽出一截,刀刃银光闪动,卫钊脸色骤变,反手夺去,匕首极短,他抓着卫姌手掌的同时,掌心擦到锋刃,顿时见了红。
卫钊面色丝毫不变,用力一扣,卫姌匕首脱手摔落。
血滴答滴答落下,在席上洇出一点一点的红色,犹如红梅绽放。
卫姌低头看见,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卫钊攥着她的手让人感觉到湿润一片,也全是血。
卫钊阴着脸问:“玉度是要杀我还是要自杀明志”
卫姌哑然,她刚才见着匕首伸手去抽全出于一时激愤,想以此威胁一下卫钊,可没想到才刚一动,就被卫钊制止。她看着他手上的血,压着心头的不安,神情冷漠道:“你若真要强迫我,就只能如此了。你可别忘了,我也曾杀过人,见点血不算什么。”
卫钊松开她的手,脸上也一片寒色,他直起身体,突然伸手两指捏住卫姌的下巴。
血腥味冲到鼻间,卫姌要躲。
卫钊的手纹丝不动,双眸阴骘“胆子不小,不过你这才杀了一个,知道我杀过几个今天不管你动手是要伤我还是要自伤,这件事姑且就算了。”
他话音一转,温柔的叫人头皮发麻,“谁叫我现在看上你,不忍叫你难受呢。不过,玉度,我可没多少耐心,你可想仔细了。”
说罢他放开卫姌站起身,推开书房门就走了出去。
婢女小婵和蒋蛰正说着话,看见卫钊手上一片鲜血,小婵捂着嘴低呼一声,蒋蛰也变了脸,“将军!”
卫钊皱眉道:“咋呼什么,去找块干净帕子。”
小婵跑去很快拿了帕子来。
卫钊用帕子捂着伤口,眉毛都没抖一下,见众人惊疑,随口道:“小孩儿看着匕首好奇,我拿着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
小婵着急忙慌朝书房里去,担心小郎君是否受了伤。
蒋蛰颔首,心里却起疑,卫钊是什么人,匕首在手里会伤了手但他也实在想不出,兄弟两个看匕首怎么会受伤,莫非起了龃龉随即他又摇头把这个荒谬念头抛开。要说士族之中,卫家绝对算是人丁稀少的,所以兄弟之间关系都极好。
卫姌在婢女进来之前就赶紧把下巴的血迹擦干净,她慌忙动作,手掌却不自觉有些发颤,卫钊眼里的狠厉让她本能害怕,浑身僵硬,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才知道往常卫钊待兄弟已算是十分宽厚友诚。她说的那些威胁话显得那么无力。
她咬了咬牙,把心底那份挫败和害怕深深压下,不让婢女瞧出半分。
小婵擦赶紧席上血迹,又给卫姌检查一番,发现并无伤处这才放心下来,叮嘱小郎君下次千万别碰这类凶器。
卫姌胡乱点头,打发了人去,静坐在书房内,若是仔细闻,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不去,她红了眼圈,有些想哭,但终究还是忍住。如今卫钊已成了桓启,世人都知卫申乐氏是他亲姨父姨母,有养育之恩。但桓启与卫钊,对卫家而言,并非只有名字差别。
卫钊统领一军,为江州督护,卫进和卫姌灵山雅集同时扬名,卫家俨然已有起势之相。可卫钊并非为卫家子,仿佛是把顶梁支柱抽走,虽说不至于被人小瞧,但与卫钊在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卫姌很清楚,卫进擢取四品,已经是极高品级,离上三品只差着一品,但卫进端方儒雅,或许成为一方大儒不难,但要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却是奢求,再熬多年,也未必能及得上今日的卫钊。
如此思索许久,卫姌揉了揉眼角,心道:今日的事必须瞒住,不能叫长辈知道,丢脸且不用说,她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也不能让伯父伯母为难。日后如何应付桓启,还需她自己想法子。
卫钊回到自家院子,让仆从去拿了上好的上药,敷在伤口再包扎好,都不用喊医师,身边几个侍卫全能做。他一直沉着脸,让随行的人都万分紧张。
包好了手,卫钊推了最近的一桩应酬,躺在榻上歇息。想着刚才卫姌冷冰冰不假辞色的模样,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胸口都堵的发疼。
卫钊从不好男色,惦记上卫姌之后才在此事上琢磨一番,如今断袖之癖盛行,男子混做一堆,或以好友掩饰,或者干脆不假掩饰,相好之后,若是两相有意,可以一直长伴。若事不能,好聚好散,于娶妻生子也不碍。
卫钊生性霸道,刚才对卫姌说可以自行娶妻已是最大让步,若是其他人,他说不许就不许,何须照顾对方心情,也就是卫姌,他才愿意退让一些,哪知她全然不领会他的好意断言拒绝,甚至还动上手。
卫钊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再去把人捉来。他攥了攥掌心,伤口抽痛让他稍冷静了些。
仆从担心他手里的伤,熬了一份汤药来,卫钊饮下,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梦里又回到江州,他站在书房中身体燥热,血液滚烫在血管中流动,所到之处如烈火灼烧,他的理智也仿佛烧尽,浑身一股蛮力和欲望急需发泄。书房门被推开,一个纤瘦的身影探了进来,喊道:“二哥。”
卫钊听见这声,骨头都酥了,死死盯着门口。卫姌走进来,看见他的模样,转身要走。他突然低吼一声扑上去抱住她,理智全消,哪顾得上身份,直探她的口舌。
卫钊很难形容那番滋味,比他年少时刚知男女事时更激动,心里仿佛有个不见底的深渊,引着他不断往下坠,卫钊手往更深处探去,摸到一片雪脂凝肤,他全身的热血都涌动起来。
这时又见卫姌对他轻笑,手还主动伸过来,似乎是愿意的模样。
卫钊迷了心窍,却骤然关键处一痛。
这梦境太过真实,卫钊骤然醒来,身下不舒服的感觉让他皱眉,他前些日子剿匪,回江夏时又未带妾婢,旷了已许久。他对外喊了一声,起身换衣裳。今夜外面值夜的随从也是打小就跟着卫钊的,叫做隆儿。
站在屏风后对卫钊道:“郎君,夫人叫来服侍的婢子有个叫泽芝的,可要叫她来服侍”
卫钊并未说话,隆儿笑了笑正要往外去,忽听见卫钊道:“叫蒋蛰来。”
蒋蛰已经睡了,换了衣服匆匆赶来。卫钊开口第一句就让他有些发懵,“把我在江州吃了五石散那日的事再说一遍,从头至尾。”
蒋蛰心想那日不是都已经说过,他记性好,这件事又印象深刻,于是回忆起来又说了一遍。
卫钊道:“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
蒋蛰苦思冥想,眉头一抖。
“想到什么”卫钊观察入微,并未错过。
蒋蛰道:“是有一件事,但这事也不知是否和郎君有关”
“快说。”
蒋蛰道:“我在床上看见小郎君的鞋。”
卫钊脑子轰然一声,仿佛所有朦胧的梦境都被拨开,一下和现实重叠起来。他心砰砰地跳动,呼吸都无意识重了些,手紧握成拳。
那些绮思并非是梦。
他冷声道:“过几日留下人看着小郎君,给我盯紧了。”
蒋蛰怔住,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总觉得这句话听着奇怪。
作者有话说:
我可能就是仙侠世界里,中午发誓要努力修行,晚上就被炖成汤的萝卜 感谢在2023…02…18 09:58:00~2023…02…19 12:5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20章 一一九章 离开
卫钊如今成了桓启, 外间传闻临贺郡公对他极为看重。细数卫钊近些年的经历,抓细作,北伐首功, 晋安剿匪, 年纪轻轻就展露一身带兵打仗的本事。若说桓家郎君里,还真就是这个养在外面的最像临贺郡公。
卫钊即将前去桓家认祖归宗, 这几日卫家反到比前些日子还要热闹,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远交近邻全都上门来,整日来往络绎不绝。卫钊手上受伤, 推了所有应酬,临行前一日晚上约了家中兄弟相聚。
卫进卫胜欣然前来,卫姌却婉拒了。
卫钊听了仆从回话,脸上倒没什么表情。
卫胜道:“琮哥莫非身体不适”
卫钊道:“走,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卫胜前些日子知道卫钊并非卫家血脉,愁眉苦脸的,后来发现家中并无什么变化, 卫钊待父母兄弟一如既往, 他也逐渐安心。今日晚上可以聚会玩闹,心里正高兴,马上同意去看卫姌。
卫进笑了笑, 摆手说等他们回来。
卫钊卫胜来到隔壁卫府,一墙之隔,这边却冷清许多, 仆从婢妇总共才十几人。正值掌灯时分, 两人来到书房, 雕花木窗开了半扇, 灯光从里透出来。
卫胜心性顽皮,不走门,从窗口朝里张望。
只见卫姌正坐着看一卷书,卷轴长长垂在膝上,面前书案上摆放着一个玉瓶,插着新鲜折下的茉莉花,花瓣洁白,香气清甜。她看书疲乏,便凑在花前轻轻一嗅。
卫钊在卫胜身后,看见里面的卫姌,一眨不眨的。
卫胜突然大声喊道:“琮哥。”
书房内静谧,卫姌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见卫胜挤眉弄眼地攀在窗棱上,卫钊站在他的身后,神色淡淡的。
“叫你来吃酒你也不来,我和二哥来瞧瞧你做什么”卫胜道,“怎么又闷着读书,不是已经定品了”
卫姌道:“读书岂是一日之功,伯父大哥还卷不离手呢。”
卫胜缩了下脖子,“大哥今日都离手了,你也一起来吧。”
卫姌原想这几日避着卫钊,等他离开江夏,没想到卫钊带着卫胜一起来请,让她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放下书卷和他们一起去。
卫胜高兴地去拉她的手,笑嘻嘻道:“琮哥你的手好香,都是茉莉味儿。”
卫姌还未说话,卫钊屈指在他头上一弹,“没大没小,同兄长调笑。”
卫胜揉着脑袋,赶紧跑前几步。
卫姌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卫钊不疾不徐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背影笑而不语。
三人来到小厅,卫进早就等着了。因在家中,并无外面那么花哨,只摆放菜肴美酒,果子糕饼等吃食。兄弟几个一边吃一边说笑,卫钊并没出格言行,仍如过去一般。
劝酒的时候卫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