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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可说-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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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小侄女交到梁淑敏手上,她背上帆布包,准备走人。
  没想到却被大哥秋文从身后叫住:“阿词,别忙着走,我有事跟你说。”
  秋词脚步一顿,站在包厢门口。
  兄妹俩一向生疏,平时零互动。秋文今天突然叫住她,她不由心生警惕。
  她条件反射地攥紧帆布包上的钥匙扣,手指触及浑圆的狐狸头,勉强找回一点真实感。
  她转身,接上秋文的视线,轻声问:“哥,什么事儿啊?”
  秋文搓了搓手,酝酿一瞬方开口:“是这样的,知春里的老房子我跟妈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卖掉。”
  ——
  暴雨比秋词预料的来得更早。没有等到下半夜,晚九点,大雨席卷整座城市,倾盆而下。
  秋词犹如一缕游魂,孤寂地离开江南府邸。她撑开折叠伞,一头扎进雨雾深处。
  她等这场大雨等了好久了。一场可以把天地倾覆,把她彻底浇醒的大雨。
  夏日的雨,不是雨,而是沸水,掉落在裸。露的皮肤上,瞬间带起一阵一阵的灼烧感。
  夜雨凄迷,行人都在四处找地避雨。唯独秋词,直面风雨,任由雨水打湿她的裤脚和鞋面,将她整个浇湿。
  思绪咕咕冒泡,沸腾不止。脑子里天人交战,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阿词,你看茗茗今年四岁了,过完年就五岁了,再过个两年就上一年级了。现在好的小学多紧俏,不用我说,你肯定也清楚。我们和妈商量了一下,打算把老房子给卖了,凑个首付,再买套学区房,方便茗茗上学。”
  “你放心阿词,老房子卖掉,你就搬来市区跟我们一起住。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茗茗这么喜欢你,她也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大嫂,这学区房是不是为了茗茗买的,我们心里都清楚。你也别说这些违心的场面话了。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可能搬回市区跟你们一起住。外婆走的那年,我没有搬回去,现在就更不可能了。要赶我走,不必找那么多借口,直说就行了。”
  “秋词,你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老房子的房本在咱妈手里,她想卖就卖,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哥,外婆临终前怎么交代的,老房子究竟留给谁的,你不会不清楚吧?咱妈是怎么抢着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的,大家伙可看得一清二楚。需要我帮你回忆一遍吗?”
  “我什么时候抢房子了?死丫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外婆就我一个女儿,她的房子不留给我,留给谁?难不成你还想占这房子?”
  “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一遍一遍问自己,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哪有亲妈不疼女儿的。可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用实际行动向我证明,就是有亲妈不疼女儿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投胎到你的肚子里。你当年那两贴打胎药怎么没把我打掉?要是打掉了,我现在也不用受苦了。”
  “翅膀硬了要造反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来气我的是不是?你个死丫头,跟秋运国那个死人一个样!”
  ……
  秋词在雨中越走越快,步子迈得越来越急促,行走如疾风。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她只知道她不能停下来,她必须一直走下去。
  走了一段路,一阵长风肆。虐而来,掀翻了她手中的折叠伞。
  她索性扔掉伞,直面狂风暴雨。
  雨这么大,伞给不了她庇护,撑了也是白撑,衣服早就湿了,还不如丢掉。
  没人可以给她庇护,从来没有人。
  雨水兜头直淋,顺着脸颊簌簌往下滑,淌进衣领,她像是刚冲了个澡,浑身透湿。
  城市的排水系统不行,一到暴雨天,地面积水严重,全是一条条流淌的河。
  秋词的帆布鞋被积水浸湿,变得又沉又重,每走一步都格外吃力。
  这条路很长很长,没有尽头。两侧商铺灯火通明,多的是饭店和烧烤摊。店里的客人把酒言欢,惬意自在,丝毫没有受到外头暴雨的影响。
  秋词和这世间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她好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她矫情的想,她现在就是小言里的悲情女主角。只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天气必须是暴雨。以此来烘托她的悲惨遭遇。
  说实话,秋词其实没那么心痛。眼下更多是一种麻木的清醒。人心不是一下子就冷的。那是日积月累,经春累秋,一点一点冷却的,最终形成了一个大冰窟,多少沸水都融化不了。
  这么多年,她早就看清了父母和大哥大嫂的嘴脸。他们在打老房子的主意,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不管他们再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情,她都不会感到诧异。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大哥大嫂不等二胎出生就准备卖掉老房子,凑出首付,买学区房了。
  她完全没准备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百万,一笔巨款,她连十万都没攒到。
  她如何能阻止他们把老房子给卖掉?
  秋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一定不能慌,也不能哭,她必须要想出破解之法。可惜她的脑子被浆糊给糊住了,混沌不明,她根本没法正常思考。
  双腿如灌铅块,她已经走不动道了。一步都走不动了。
  她终于在一家店门口停下脚步。她抱紧双臂,整个人靠住墙壁瑟瑟发抖。
  檐下长雨不歇,路灯昏黄,光束摇摇晃晃,慢慢推移。逐一略过女孩的耳际、脑后,停留在她的发顶。长发湿哒哒的,雨露凝结。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雨水,忍不住剁了下脚。
  扭头回望,见到夜色里鎏金的招牌——LOVE。
  这是一家很有格调的日料店。
  店名与众不同,设计风格也很独特。
  四个字母并非紧紧连在一起,而是间隔了一段距离。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两个交颈而卧的男女。
  并不涩情,反而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温柔和缱绻。好像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就是这般。
  秋词又双叒叕想到了邹行光。
  每一次,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他总能及时出现,破解她的迷局,带给她爱和安抚。
  冷水入热油,顷刻间就炸了。
  她开始疯狂想念她的zou先生。
  zou先生如果在这里,他一定舍不得让她这么难过。他一定会让她的心情阴转晴,放声大笑。
  一个人最无助,最绝望之际,她往往会下意识去依赖自己喜欢的人。
  秋词全凭本能,根本未曾深思熟虑。她快速掏出手机,登录可说app,轻车熟路地点开邹行光的头像,埋头敲字。和过去无数次一样。
  福布斯在逃富婆:【zou先生,我想见你!】
  刚发完,身后日料店的玻璃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一个身穿红色工作服的女店员,递给秋词一条毛巾,柔声说道:“小姐姐,你可以到店里去避雨。”
  秋词怔然一瞬,默默接过毛巾,哑声道:“谢谢!”
  从小到大,她的亲人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漠视和伤害。而所有的善意都来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握住毛巾,囫囵擦了擦头发,却没跨进店里。她浑身透湿,不想弄湿人家的地板。这副狼狈的模样,她更不想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头发擦到一半,秋词猛地想起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她赶紧翻出聊天记录,想撤回,却发现早就过了时效。屏幕上方醒目地列着她刚发过去的文字。
  一时间,她懊恼不已。冲动是魔鬼,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完全没过脑子,下意识就给邹行光发了信息。
  单方面跟人家断了联系的,是她。现在主动联系人家的,又是她。这样反复无常,对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邹行光会怎么看她?
  秋词现在只想装死。她希望邹行光早就把自己给删掉了,看不到这条消息。即使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千万别搭理她。
  她烦透了,果断摁灭手机,眼不见心不烦。
  衣服全湿了,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特别不舒服。
  雨还在下,不过雨势变小了。地上的积水也明显浅了。
  秋词整个人清醒了很多,她把毛巾还给店员,她想回家了。
  回到知春里的老房子,好好睡一觉。等她睡醒了,她再来处理房子的事情。
  就在此时,手机毫无预兆地被点亮了。邹行光的回复就这么不期而至,是一条语音。
  秋词盯着屏幕,久久不敢点开那条语音。
  她的手有些抖,颤颤巍巍地点开,递到耳旁认真听——
  “你现在在哪儿?”
  属于邹行光熟悉清润的嗓音,好似破冰的溪涧,潺潺流淌,秋词好久没听过了。她鼻头泛酸,泪水汹涌而出。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的zou先生一定不会的。
  不等她回复,对方的语音又尾随而至,无比焦急迫切。
  “给我发个定位过来。”
  “快点!”
  “说话,阿词!”
  秋词给邹行光发了个实时定位。
  他立即说:“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就到。”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他说马上就到,不出二十分钟,人就到了。
  白色的雷克萨斯,直接停在日料店对面的马路边。
  邹行光拉开车门下了车。撑开那把海盛酒店的主题伞,修长的手指紧贴在黑色的伞柄处,仿佛黑葡萄中混入了一串白果。
  两人隔着漆漆雨雾遥遥相望。
  一个衣裳整洁,一个模样狼狈。
  男人的眼神始终都是平静的,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和疲倦,就跟过去无数次来见她一样。
  秋词呆愣地立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回流,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鼓噪难歇。
  右手僵硬无比,手机越攥越紧,过度用力,五指青白。
  他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管她?
  任由她自生自灭不行吗?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男人并未做任何耽搁,携风裹雨,大踏步朝秋词走来。
  白色板鞋踏过路面,带起水渍,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秋词心尖。
  电影里,男主在一个雨水迷潆的早晨,等候女主赴约。而女主却死在了赴约的路上。
  电影外,一个暴雨如注的深夜,秋词却等来了她的zou先生。
  她的身体突然被上了发条,猛地冲过去,一头扎进邹行光的怀里,双手用力环住他腰,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zou先生,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作者有话说:
  邹医生快抱抱我们阿词!
  写到love日料店,我就想起了贺教授和初雪。四年了,至今不敢碰二婚的题材,后劲儿太大了。


第35章 
  小姑娘就这样没头没脑地冲过来; 邹行光一时不察,人差点被撞倒。
  好在反应迅速,他抓住秋词的手腕; 借了个力,成功站稳。
  下一秒; 怀里的人就已经开始小声啜泣起来,抽抽搭搭的; 很像小动物的哀鸣。
  这种压抑克制的哭声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疼。
  邹行光的一颗心都被哭皱了。
  富婆小姐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拿捏他的人。这二十多天; 她单方面中止了两人的关系; 宣告他出局。他憋了一肚子火; 无处宣泄。
  可眼下一见到她,看见她夺眶而出的热泪,他发觉自己根本无力发作,对她当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光顾着心疼她了。
  她总能以最柔弱不堪的姿态激起他的保护欲,且深谙此道。
  秋词一直觉得邹行光是她枯燥乏味的生活唯一的一剂调味品。每周一次的见面; 是她找老天爷偷来的好时光。和他在一起,她心情愉悦,轻松自在,毫无负担,甚至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而现在他自雨雾深处款款行来,他身上笼罩一团光晕,就像是光之使者; 是来拯救她的。
  她跟邹行光不是干净的朋友,也不是敞亮的恋人; 他们见面能接吻; 能亲热; 不见面就只是陌生人。可每当他们见面的这一刻,他是属于她的。
  他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存在于她的生命中,却偏偏变成了她最信任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邹行光已经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见到他,秋词积压了一晚上的坏情绪再也止不住,犹如休眠的火山,一朝爆发,势不可挡。
  一个人压抑苦闷了太久,她是需要及时宣泄的。不然她会被坏情绪一直左右,信念得不到重塑,再也无法前行。
  秋词卸下防备,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也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她只想抱住他好好哭一场,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和伤害通通哭出来。
  小姑娘哭得停不下来,眼泪鼻涕全往邹行光身上糊。不出意外的话,他身上这件衬衫算是废了。
  不过他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哭,哭得昏天黑地也无所谓。毕竟谁都有扛不住,崩溃的时候。成年人偶尔的肆意宣泄是值得被理解的。
  秋词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到后面渐渐没了声,一抽一抽的。脑子慢慢活络过来,理智归位,她彻底清醒了。
  她从邹行光的怀里缓缓抬起脑袋,眼睛通红,脸颊淌满泪痕,紧绷绷的。
  她抬手抹了把脸,眼神躲闪,有点羞于见人。情绪上头时,她崩溃大哭,什么都顾不上。可一旦哭过了,找回了理智,她就没法面对邹行光了。
  出尔反尔的人,是她。如今抱着人家哭的,也是她。
  男人低沉舒缓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五分钟。”
  秋词一愣,猛地抬头,“什么?”
  邹行光眼皮低垂,轻声说:“你刚哭了五分钟,不算太长。”
  秋词:“……”
  她盯着邹行光的胸口看,衣服上全是她的眼泪,斑驳的一大片,格外醒目。
  心头涌起一股愧疚,她咬了咬唇,声细蚊蝇,“对不起zou先生……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邹行光低头瞟了一眼,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我会算利息的。”
  秋词:“……”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见我了。”她无措得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为什么不来?”他垂眸看她,嗓音响朗,“在我这里,还没有结束。”
  秋词同他对视,眼神里写满诧异。
  她以为她单方面断了和他的联系,而他也不主动找她,就是默认了这段关系的结束。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想结束。
  似乎读懂了她心中所想,邹行光及时解释:“我出了趟长差,前两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处理咱俩的事情。”
  他伸手碰了碰秋词的脸颊,眸色明暗未定,幽深如潭,“阿词,咱俩之间,是你起的头没错。可却由不得你来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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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行光护着秋词坐进了车里。
  他经常会在车里备一件外套,有时冷了会穿一下。此刻发挥了作用。他把外套披在秋词身上,“先披着,我带你去换衣服。”
  一件很薄的棉质外套,面料柔软,衣料下隐隐透出一股清淡的海洋冷调,是独属于邹行光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秋词非常安心。她拢住衣领,靠在副驾上,身体完全撤了力,软趴趴的一团,绵软无力,好似没有骨头。
  他又关了车里的冷气。小姑娘刚淋了雨,浑身透湿,冷气一吹,分分钟感冒。
  这一晚上,秋词的情绪大起大落。车子一开,身体摇摇晃晃,困意来袭,她的脑袋枕着车窗,很快就睡了过去。
  邹行光打着方向盘,余光扫到女孩脸上,她左边脸颊有些红肿,有个明显的手掌印。
  今晚她的情绪全面崩盘,崩溃到了极点。多半又是她家里人作妖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总是一次又一次承受家里人的伤害。
  还好这孩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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