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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丑女当家:猎户汉子种田去-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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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由石头铺成的走道直直向前延伸,明明是如此明朗的天气,却不知为何这里面就如此泥泞。
  甚至还隐隐散发着一种恶臭,越往深处就越是令人作呕。
  狠皱了皱眉头不自觉撇开头,这些味道曲蝶再熟悉不过,可正因此,心里才会这般惊疑不定。
  似是感觉到她的异常,前面的狱卒不禁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干嘛非要跟来,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像他们在这里呆了多少年,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所以只是调笑着摇了摇头便再无理会。
  可曲江却无法不在意,他本就对自己这个女儿心生愧疚,如今竟是还连累她一起受苦,当下便忍不住拉着她的衣袖低声劝道:“就是啊丫头,你……你回去吧!这哪是你能呆的地方?”
  眉毛不自觉耷拉下来,耳边时不时响起的哀嚎惨叫声令他整个人都害怕的直哆嗦,头皮一阵阵发麻,却依旧强装镇定地劝说曲蝶。
  这边说着,鼻尖的血腥味却是愈来愈浓烈,紧接着,在通道的尽头终于显现出一片明黄色的亮光来。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下意识眯起,好在曲蝶有经验,很快就适应了过来,眼前的一幕幕也彻底暴露在了她的眼前,令她瞳孔一阵瑟缩。
  “不、等会儿。”轻轻拍拍曲江还在颤抖的肩膀,曲蝶的心境很快就平静下来,只不过看着面前的一切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或是她真的过了太长时间安逸的生活,竟是会觉得眼前发生的有些残忍?
  只见木头桩上,一个头发遭乱遮住脸,身上衣衫褴褛脏污不堪却满是鞭痕,气息奄奄的男子四肢被束缚着。
  脑袋无意识的下垂,狱卒的吵闹声导致曲蝶完全听不到他的呼吸,只能从那还微微起伏的胸膛看出这是个活人。
  目光偏移,只见这里很是空旷,除了中间这一个被绑的家伙之外,也就只有他旁边几名翘着二郎腿喝酒划拳的男子。
  而刚才那个将自己领进来的狱卒已然嬉笑着加入了几人的群聊中,全然将正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呼嘶……”身边的曲江早已被自己看到的一切给吓懵,傻愣愣杵在原地,豆大的冷汗跟不要钱似的从额头上一滴滴滑下。
  唯独……曲蝶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只不过,那低微的呼吸声,是从哪里来……?
  卫家——
  曲蝶一走,已然是一天一夜,就像是整个人凭空消失一般,自早晨随着曲江入狱之后,此时到了晚上,却还是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不说曲婉婷卫嬛早已心急如焚,就是那些雇佣建造老房的工人们也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不满,一个两个开始叫嚣起来。
  围在卫家的门外,由古力带头,讨伐曲蝶的声音格外响亮,传的周围一圈村民面上皆露出不悦。
  “曲蝶,出来!曲蝶,出来!不给钱我们就不走!”按照平常的习惯,没到日落时分,就是曲蝶给工人们结钱的时间。
  而随着如今曲蝶的消失,辛苦工作了一天的工人不禁疲惫不堪,却连自己该有的劳动成果都不能得到,这如何能让人接受?
  抓着这个机会,古力很快就钻了空子,一番虚情假意的说辞瞬间就让不少工人们开始心动,而如今曲蝶久久不出现,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他说的话。
  早已打探好消息的古力便直接带了人将卫家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喧嚣之下很快就惊动了已经休息的卫家主等人。
  仅批一袭外衣,入睡之时被搅了清梦,饶是卫霖进这样好脾气的人此时眉间也不禁有几分烦躁。
  身边揽着云氏,后面跟着睡眼惺忪的卫嬛,此时夜色已黑,屋门外聚集的一众工人却像是群精力充沛的饿狼一般,嘶吼着。
  见终于有人出来,古力立刻带头扬声喊了起来,“还钱!叫曲蝶出来还钱!她要是今儿个不给钱,我们就赖在你们门口不走了!”
  “就是!说好的给我们多少钱,怎么能耍赖?!”要说古力是一根搅屎棒,那么这个人可谓就是一颗老鼠屎。
  在两人的各种教唆蛊惑下,本来还相信曲蝶的不少工人一下子就转了风向,不要到钱誓不罢休!
  皱了皱眉,云氏是首先感到不满的,她是个传统女人,思想也很是保守,虽然之前很是喜欢曲蝶,可毕竟是一个外人。
  如今因为一个外人却要将他们卫家拖下水,自是令她下意识将这件事情责怪到了曲蝶的身上。
  更何况由于他们的吵闹,挨着的几户人家没有一个能安宁的,听着耳边那些闲言碎语和指指点点,她的面色在夜色笼罩下看不清楚,却也能感受到一丝不愉。
  轻轻拍了拍云氏的后背,对于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结发妻子,她的情绪变化自然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是你!”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无法保释
  还不等卫霖进发问,一道骄喝就在全场炸响,惊地所有人都瞬间闭了嘴。
  而被卫嬛犀利的目光直视,古力也是下意识的一阵心虚,“你又在从中做了什么?这次的事情也一定与你脱不了干系!”
  一双杏眸怒瞪向他,卫嬛并不是第一次见古力,更是清楚这个家伙的本性,比起憨厚老实的古湛,两人简直天差地别!
  上次碍于情面,放他一码,本以为能效停数日,却不曾想曲蝶这才刚走这家伙就又坐不住开始暗中使坏了。
  明明之前大家都还安安分分的在干活,怎么现在……
  “嬛儿!”就在她还想出言质问的瞬间,卫霖进就已经板着脸沉声喊道,吓得卫嬛下意识的就是一哆嗦,指向古力的手指也不禁收了回来。
  “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卫霖进毕竟是一家家主,他这一喝,卫嬛瞬间就安静下来,哪还有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
  云氏见此机会赶紧一把扯过卫嬛,同时也附在耳边小声责骂道:“老实的!没看你爹爹生气了?我教你的淑女风范都被你丢到哪去了?!”
  眉间隐隐有几分不悦,感受到周围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云氏面上更觉羞愧,硬是死死按着卫嬛的手臂,不让她再鲁莽冲上去。
  尽管如此,由鼓古力带头引起的讨伐依旧继续,实在无可奈何,卫霖进只好抬手示意,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诸位有什么好好说就是了,这位曲姑娘到底如何欠你们钱了?说出来让我听一听罢!”
  卫霖进的公正人尽皆知,但曲蝶住在他们家中已有些时日,那些前来要债的工人心中依旧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包庇他,我们可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也不知到底是工人们发自内心的想法还是有人蛊惑,这样的反对声不在少数。
  这或许,还是身为进士的卫霖进第一次被如此怀疑,他虽未觉什么,身旁的云氏却已经因此对曲蝶有些不满了。
  “更何况卫大人您和那位曲姑娘关系匪浅吧?俺们这些糙人虽然没文化但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被骗啊!”
  装作一副憨厚的模样,古力的话简直就是说出了工人们的心事,立即引起了身后等人的附议,心中不免更加得意。
  殊不知,他这样的行为才叫做真正的愚蠢,想他是什么身份,对面之人又是何许身份,被他如此无礼的顶撞,饶是卫霖进也不禁沉了面色。
  但良好的素养并没有让他做出任何失礼的姿态,“所以你是觉得我卫某人会欺骗大家是吗?!”
  沉声问道,卫霖进的气度着实令人折服,“我卫某人为百姓做事都是出于自愿!从未有颠倒黑白、错对不分过!我之所以能得百姓尊敬,你以为是毫无道理的吗?!”
  一双英邃的目光扫过去,那刚正不阿的姿态瞬间就将古力低等的手段给击了个粉碎。
  嗬!暗恨恨地咬了咬牙,古力心中愤恨不已,却偏偏无可奈何,这可把他憋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而此时,得到卫霖进保证的工人们已经迫不及待将所有事情来往都给交代了一清二楚,明白曲蝶只是因为不在没能第一时间给工人们发钱而引起骚乱的,登时也松了一口气。
  “切,要领工钱的都到我这来!”逐渐放下心来,身为朋友,卫嬛不但没有想要第一时间摆脱关系,反倒自主拿出自己的零花钱,用来分发给所有工人。
  这可让云氏看得干着急,在她无力的阻拦下,最后竟是就连卫霖进都开始用自己的钱帮助曲蝶。
  一场风波也终于彻底平息,安抚过所有村民后,大家这才纷纷散开。
  “进,你怎么可以用自己的钱给百姓们呢?!”回到屋内,一想起刚才的闹腾,云氏此时心里还有些不快。
  本以为曲蝶是个聪明能干、乖巧懂事的孩子,却不曾想竟是会给他们卫家带来这么多麻烦,光是从这一点,云氏就不知不觉改变了原先对曲蝶的看法。
  甚至言语间都带了几分敌视,更是与最初的那个温婉妇人大有不同。
  轻轻叹了口气,妇人毕竟不能懂这些事情,所以卫霖进倒也没有怪他,反倒很是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安抚道:“她毕竟是我们家嬛儿的朋友,不帮又怎能说得过去?”
  虽然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但其实,卫霖进身上的男子气概根本不输大部分人。
  所以此时,虽然理解结发妻子的想法,却也将其往整的方向一点点引导,卫嬛,就是因为受到了这样的教育,才会有这么一个直率开朗的性子,如此招人喜爱。
  自这也发生了这件事并成功解决后,那些建造老房的工人便彻底罢工,纷纷离开,眼看快建造完毕的老房一下子就又被搁置在了后山。
  无奈之下,曲婉婷想了很多注意却都不得而终,而曲蝶更是没有了任何消息,引得卫嬛和曲婉婷日日担心。
  只好一边开着早饭铺一边等她回来。
  永兴狱里,其实从第一天曲蝶就已经可以回来了,但由于太多的震撼使得她又在那里多留了几天,直到狱卒受不了将她赶了出来。
  “爹,你在这里等我,我会救你出来的!”硬生生被轰出牢门,心中不放心曲江,临走前曲蝶还这样喊道。
  可从那黑漆漆的牢洞中传来的,就只有她一遍遍回想的重音,曲江早已被关进牢房,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喊。
  抬手微微挡了挡阳光,金灿灿额日光使得曲蝶这双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就连那清新的空气都好似有多少年没有闻过一般,曲蝶一边眯着眼睛享受阳关暖暖的照射,一边贪婪的站在田野间大口呼吸。
  天知道,这些日子在永兴狱里过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生活!
  在那里面所有被关押的犯人,皆是犯了大错的罪大恶极之人,曲江的进入就犹如兔子跳进狼群,几乎被拆吞噬骨。


第一百四十七章 蹭吃蹭喝的赵梅
  但尽管如此,曲蝶却依旧没有办法将曲江赎出,最后留下几两银子将牢中上下关系打点好后,这才放心离开。
  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村里,卫嬛帮自己平息工人怒火,还主动献出零花钱的消息就传入了她的耳中。
  心中登时就是一阵感动,二话不说取出自己的银两,将亏欠卫家的还了个一清二楚。
  而终于重新见到曲蝶的三人更是感动的几乎语文伦次,要数曲婉婷差点就哭了出来,好在曲蝶的安抚令她重新平静。
  在曲蝶的带领下,早饭铺的经营又一下子回到了正轨。
  殊不知,在她离开的这些时日,曲家简直就像路边的乞丐一般卑微至极,度日如年。
  当清醒得知自己的亲儿子被赵梅等人送进大牢之后,曲王氏就几欲崩溃,虽然曲江一直以来并不受她喜欢,但是还没有老糊涂的她却也清楚,失去了曲江的曲家又要如何生存?
  一直以来,这整个曲家都是靠曲江一个人的努力过日,眼下失去了经济来源,侥幸逃过一名的赵梅这才惊醒。
  最后不得已只能自己出去找零工,赚那一点卑微的银两。
  “臭女人臭女人臭女人!”曲家,忙碌了整整一天,当赵梅再次踏着黑夜回来的时候,面上那不加掩饰的怒气,令曲文氏都有些寒颤。
  所谓零工那简直就是打杂小厮,不仅脏活累活都得她干,最重要的是还不讨好,不仅挨罚薪水还低。
  这让从来没怎么干过重活的赵梅如何能忍?这才三天下来,整个人就开始憔悴,一双眼睛下更是有着浓重的青黑。
  脸颊两边的肉都隐隐凹陷下去,配上她那凶狠的眼神,简直就像一只索命的厉鬼。
  嘴里一边喃喃地骂着什么,一回到家中,却还要洗衣做饭,赵梅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忍不住彻底崩断。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该死的家伙!”愤恨地将手里的洗衣捶狠狠砸进盆里,溅起一阵水花,发泄过后的赵梅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随即一个惊喜的发现令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偷偷摸摸潜到曲文氏窗下,里面还微微亮起的一缕灯火令她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屋内一切。
  之间借助着那么小小的一窜火苗,曲文氏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缓缓拉开床边的一个小柜子。
  小心压抑着自己的动静,一阵细微的西索声后,曲文氏就这样在赵梅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拿出了一袋荷花绣包包裹着的东西。
  里面隐隐传来的清脆碰撞声,以及那沉甸甸的模样,无不很清晰的告诉出所有人答案。
  赵梅眸中闪过一抹疯狂,一双爆出的眼珠上布满细微的血丝,这个臭女人!我就知道她有不对劲!
  想她这些天为了赚钱就跟狗一样看人眼神,却不曾想竟是依旧不如这个女人来的心机深沉。
  “你这个贱人!”终究忍不住满心的愤慨,一把推开木门,便像疯了似的朝着曲文氏冲过去,意图夺过她手中的银两。
  “我说你这个贱人怎么过得这么舒服?!你看我累成这样是不是早就笑话死了,嗯?要不是我今天来偷看,怕是还要继续受你这个臭女人的蒙骗!”
  双眼通红,目光落在那摇晃着的银袋中,贪婪几乎从眼眶中溢出,舌头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而呆愣之后的曲文氏也可算反应过来,明明自己这些天都隐藏过来的,不曾想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一抹恼怒闪过,这些的确是曲文氏自己留的一些私房钱,但其中更多地,还是自己嫁入曲家时一同来带的嫁妆。
  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着疯婆娘抢去的!从牛老头意外身亡后,曲文氏就已渐渐察觉赵梅的不对劲。
  可眼下,却根本不是单凭她的执着就能护得住的。
  想已经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赵梅本就大胆,如今更是没什么能让她怕的了。
  手上蛮力不敌,曲文氏同时也忌怕着她会不会突然发狠,对自己痛下杀手,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赵梅死皮赖脸的请求,心中却是万般不愿。
  眼见已经有了可以依靠的家伙,赵梅也干脆不再去做零工,一边死乞白赖的跟在曲文氏身边,一边就依靠着她的这点财产,每天各种蹭吃蹭喝。
  曲蝶后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一笑置之,曲家她早就心寒了,只不过现在令她心中还有些惦记的,也就是古湛。
  并非责怪身为朋友他不出手帮助,而是一连数日没见,曲蝶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可现在他的眼前还有更多要紧事需要忙活,一时间却也根本顾不上联系古湛的情况,转眼就又开始发布招聘工人的消息。
  依旧是二十文一天,这个高昂的价格简直是世所罕见,工人这份活本就辛苦,再加上曲蝶对老房的看重,在这件事情上更是苛刻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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