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声夺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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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夫才不吃肉呢,容大夫说她食素,我会下面条,容大夫去我家吃吧。”
“我姐也炒了好几样菜,都没有肉的,容大夫去我家吧。”
容娴无奈扶额,她摸摸几个小孩儿的脑袋,温声道:“今天我要去给小茹的娘看病,可能来不及吃饭,你们一个个都乖,家里有香喷喷的饭菜就赶紧吃,一个个吃饱饱的才不会生病。”
小茹拉起弟弟的手,歉意的对着容娴道:“容大夫快请,我娘已经等候许久了。”
容娴朝着几个孩子安抚的笑了笑,跟着小茹朝着那破破烂烂的院子而去,边走边问:“你娘精神如何?”
小茹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说:“娘听说容大夫要来,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今天已经能坐起来了。”
容娴神色满是欣慰,她走进房间后,也没有嫌弃屋子的阴暗潮湿,直接坐在床边对着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妇人道:“嫂嫂看上去确实精神了很多。”
妇人感激的笑了笑,哑声说道:“都是容大夫妙手回春。”
容娴替她把了把脉,从药箱拿出银针,双手飞快的将针扎在了她的身上,又拿出一粒补气的丹药让妇人吃下,这才慢条斯理的拔下银针。
“没事儿了,以后凡是想开些,别憋闷在心里。嫂嫂之前是身体虚弱,这两天我为你调养了下,下午便试着下床走动走动,多走走身体也好的快。”容娴轻声安慰道。
妇人高兴的说:“好好好,都听大夫的,谢谢容大夫,要是没有您,我可能已经抛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了。”
容娴手一顿,将药瓶放在她手里,温声说道:“嫂嫂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你要是去了,让小茹和小乐怎么办?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这瓶药每天温水吞服一粒,不出十日就完全康复了。”
妇人常年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漫上了一层红晕,她又一次感谢了容娴后,再三的请求容娴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容大夫为她看病不收诊费,连药费都不收,这让她心底过不去的同时也满是感叹。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希望上天保佑容大夫这样的好人一辈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小茹将人送到门口后,不舍的问:“容大夫,您真的不在我家吃顿饭再走吗?”
容娴背着药箱,笑容柔婉:“不了,我还要赶去你李爷爷家呢,小茹乖,在家里好好照顾你娘,下午扶着她在院子里多走走,屋子里潮湿的被褥多晒晒,以后就不会老是生病了。”
“嗯。”小茹乖乖的应了。
容娴这才放心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来到了这位李姓老人的家里。
老人跟他孙子相依为命,一直以卖茶为生,前些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被人发现抬回来时已经不能动弹了,家里穷也没有钱请大夫,只能一直瘫在床上。
容娴银针刺穴,为他疏通了筋脉后,手中灵力闪烁,飞快的在老人身上点了几下,将伤处的筋骨打断重新接好,又快速的拿出续命丹塞进老人嘴里。
感受到他气息的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容大夫,我爷爷没事了吗?”之前说他会下面条的小孩儿紧张兮兮的看着床上熟睡的爷爷问道。
容娴拿出一个瓷瓶交给他,说:“别担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这里面的药都是补身体的,每天给你爷爷吃一粒,他很快就能带着你再去卖茶叶了。”
木木开心的接过瓷瓶,仰头说道:“容大夫,这会儿都中午了,我给你下碗面条吧。”
容娴整理着下药箱,委婉拒绝:“我要去给别人看病,还要回去补充药材,你在家好好照顾你爷爷,他一会儿就应该醒了。”
木木十分懂事的说:“嗯,我会的。”
容娴站起身背起药箱朝着外面走去,刚刚走出小院,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里飞快掠过一道幽光,扶着路上的树身形晃了晃。
她脸色有些苍白,靠在树上掩唇咳嗽了许久。
‘轰隆’一声雷响,容娴抬头看去,乌云聚集,马上就要下雨了。
她没有动弹,好似全然不在意,紧闭着双目靠在树上好似睡着了,那眉宇间的倦怠疲惫格外让人心疼。
‘轰隆’
一声雷响,大雨倾盆而下。
一把油纸伞突兀的出现,遮住了大雨。
容娴嘴角隐秘的翘了翘,她睁开眼睛看去,大雨中,青年白衣纤尘不染,周身萦绕着清冷的气息,一双清亮的眸子干净的紧。眉宇间一抹朱砂耀眼惑人,在雨幕之下,他就好像从天而降的仙,又像是雨中的妖精。
他与小时候完全不同了,小时候调皮捣蛋,坐下来就好似浑身长虫子一样难受,如今整个人却沉稳了下来,气质清绝,冷然孤寂,淡漠脱俗。
容娴嘴角动了动,声音轻若蚊闻:“……郁修。”
轰隆一声雷响巧合地将她的声音盖去了。
第034章 小娴
二人对视许久,沈久留努力忽视掉心底那一丝熟悉感,疑惑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这人声音太小又被雷声盖过去,他没听清楚。
容娴沉默了片刻,张嘴想要唤他。
“容大夫。”沈久留刚好出声,让她的话咽了下去。
听到这声‘容大夫’,容娴眼里划过一丝诧异,试探道:“我是容娴。”
青年微微颔首:“嗯,容大夫。”
容娴眸光一闪,看着青年许久,终于确定了这人是完完全全将自己给忘了。
没想到分别十三载,却相逢不识。
她叹息道:“是我。”
女子眼里的失望似乎太过明显,沈久留心里微微刺痛了下,他闹不清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什么,只能装作不在意的说:“是游风让我来找你的。”
容娴站直身体,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似乎刚才的失态完全不存在:“原来是游风。”
她面带感激的说:“劳烦少侠跑一趟了,不知少侠名讳?”
沈久留轻声说道:“沈久留。”
“沈久留吗?”容娴将这个名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喃喃道。
连名字都变了,也许这人并不是单单忘了她,而是将整个石桥涧全都忘记了。
沈久留撑着伞,看着女子苍白的脸色,心底莫名泛起淡淡的怜惜:“容大夫,这大雨一时半会儿可能停不下来,我先送你回去吧。”
容娴看了他一眼,欣然点头。
两人撑着一把伞,在雨中并肩而行,前往城主府。
“少侠如何与游风相识的?”容娴开口问道,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沈久留也没有任何隐瞒:“我们在东州外相识,当时我身体不适,是游风救了我。”
容娴颔首表示了解,她轻步慢行,星星点点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冰凉的感觉格外明显,她这才想起自己此时‘病弱’的人设,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
沈久留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走到容娴的身侧为他挡去冷风:“容大夫,你的身体更重要,只要你身体康健,才能救更多人。”
他一直想知道容娴是什么样的,因而在来到紫薇城后也没有急着去见她,反而守在暗处,每每在容娴出门看病才会跟在暗处。
至于城主府中的侍卫,修为低下,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远远守着了。
他来到紫薇城三天,跟了容娴三天。
这人果真像传说中的一样,仁心仁术,至纯至善。
她善良而聪慧,温柔而慈爱,好像上天将世间所有美好的品质都放在了她身上,不管面对的病人是富商还是豪强,是卑贱还是高贵,在她眼中都一视同仁。
脾气再暴躁的病人、性格再难缠的家属在她面前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即便他们态度再不友好,容娴也从未发过脾气,温柔如初。
这样一个人,在治病的时候总是顾不上自己身体,就如同刚才为那位老人看病,明明自己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还非要勉强。
看到她虚弱的靠在树上咳得撕心裂肺,沈久留心脏蓦然一痛,那一瞬间,他差点冲出来将人带走。
沈久留被自己的脑补感动的在心里哭成狗,而容娴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眉眼弯弯,嘴角的浅笑柔和而温暖,似乎一丁点儿的善意就让她很满足:“多谢少侠关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沈久留。”沈久留忽然道。
容娴疑惑的看着他,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嘴角的笑意加深,轻声叫道:“久留。”
明明是两个平凡的字眼,却在雨声下给人一种缱绻温柔的意味。
沈久留耳根一红,不知为何,他的名字由容大夫叫出来,莫名让他脸红心跳。
“久留也别叫我容大夫了,太这么见外。”她弯眸一笑,眼里好像容纳了漫天的月辉。
这双弯弯的凤眸温柔的注视着沈久留,沈久留像是受到蛊惑一样,脱口而出:“小娴。”
容娴嘴角微翘,笑吟吟的应道:“嗯。”
她的目光从沈久留脖间扫过,能清晰的感受到两个石娃娃的禁制,十几年了,即使是失去记忆,他依旧会保护好自己送给他的东西。
容娴脸上的神色好似带着些许羞怯,假惺惺道:“明明才刚认识,我却没有任何矜持的交换了我们的名字。久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
沈久留连忙摇摇头,明明看上去那么清冷的一个人,此时却像个毛头小子在心爱的人面前一样手足无措:“不、不会,容、小娴一点儿都不轻浮,事实上,我从第一次你时,我就想这么叫你了……”
说完后,他猛地呆住了,好像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容娴忍俊不禁,看着近在咫尺的城主府,停下脚步,歪歪脑袋问:“久留可要与我一起住在城主府?”
沈久留眼神游离了一瞬,拒绝道:“不了,我在外面有住处,天气寒冷,你快回去吧。”
小娴身体弱,还有些咳嗽,最好不要再受凉。
而且紫薇城主还有些问题,他没忘记游风说过小娴是被紫薇城主抓来的,且每次小娴出门暗中总有人跟随。
他还是留在外面以防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容娴也没有勉强,她看着沈久留,眼里有着化不开的真诚:“能认识久留,我很开心。”
容娴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只要她愿意,就能让任何人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真挚,让人忍不住去动容。
沈久留清冷的眉眼此时柔和的不像话,他将伞递给女子,淡漠的声线染上了丝丝暖意:“我也一样。”
这个拥有一颗柔软内心的女子,让人忍不住去佩服,去追逐。
容娴笑了笑,接过伞缓步走进了府内。
这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十三年已经等过了,不在乎这朝夕了。
沈久留站在原地许久,直到那道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去。
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相处十几年依旧清清淡淡,有些人只见第一面便忍不住牵肠挂肚。
容娴刚刚进府,清波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师侄,我听说你今天在外面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容娴将药箱交给婢女带回房间,弯起的眸子看起来十分愉悦:“是啊,改天有时间我带师叔见见他,那是一个很可爱的朋友呢。”
第035章 诅咒
清波干巴巴挤出一个笑容,说:“师侄开心就好,一直以来你都是形单影只的,有了朋友我也放心些。”
他好似不经意的问:“你那朋友叫何名字?”
“沈久留。”容娴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浅笑的说:“师叔,他的名字很好听对不对?”
清波脸皮抽了抽,谁想知道他名字好听不好听啊。
他言不由衷的夸奖道:“是很好听,师侄怎么没将人带回来,外面这么大的雨让人独自离开,有失待客之道。”
容娴眨了眨眼,无辜的说:“久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没有来。”
“那下次你要是再碰到他,记得将人带回来。”清波迫不及待的说道。
容娴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疑惑,装模作样的问:“师叔……好像很在意我的这个朋友。”
清波为何在意沈久留,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人无非是在觊觎她的东西罢了。
清波眼神一闪,端起长辈架子道:“这是师侄第一次在我面前夸奖一个人,所以忍不住好奇了些。再说,师侄为人纯善,我这个师叔总要替你把把关,别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伤害到你。”
容娴叹息道:“师叔,比起您的把关,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好似玩笑一般的话让清波眼神一沉,他淡淡道:“师侄年纪还小,经历也少,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
容娴低眉浅笑,看似很好说话的模样:“师叔也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游历八年之久,见识的已经够多了。师叔放心,我不会让人利用到我的。”
这话推辞之意十分明显,清波也听出来了,他深深地看了眼容娴,甩袖离去。
若非现在还用得到容娴,他绝不会留下这么个难以掌控的人在。
清波离开后,容娴身形一转,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凤眸微眯,强势凌厉的气势让树叶上的水珠砰然炸开。
“我的东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打主意的。”她轻声自语,语气中的冷意和不屑格外明显。
她小心布局,一步步试探,不惊动任何人的将剑帝精血收入囊中,如何会让清波这个蠢货坏事。
罢了,屠杀石桥涧有这人掺和,他还是留给郁修吧。
不,应该是久留才对。
雨一直没停,天色已晚,容娴准备入睡时却心血来潮想要去见见沈久留。
白天那套绿裙被雨水打湿,她换了一身紫裙外罩银纱,撑着伞循着石娃娃上的禁制而去。
走在半路上,她脚步停住,嘴角上扬了许多。
师叔对她还真是不放心,出一趟门便派了这么多人暗中跟随。
来到一处亭子下,她轻手将伞放下,从袖中拿出一根玉笛吹着。
悠扬悦耳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沉醉,好似畅游在大海中,飞翔在广阔的蓝天上,陡然笛音一转,好似夜晚母亲低低的呢喃歌谣,让人心情放松的陷入深眠。
笛音戛然而止,容娴神识扫过躺在地上睡在雨中的人,弯起腰撑着伞,不紧不慢地朝前方走去。
至于这些跟踪的人如何,啧,谁管他们去死。
本以为沈久留会住在附近的客栈中,谁知道他竟然跑到了贫屈的破庙中。
听着里面传来若有似无的痛哼声,容娴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她停顿了一瞬,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过了许久后,才又不紧不慢的回来了。
她将雨伞放在破庙外,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入目,便是破损的石像。石像旁边的干草上,沈久留苍白着脸额上满是冷汗的躺在那里。
容娴来到他身边,蹲下身拉起他的手认真的把脉。
除了气血翻腾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垂眸沉思了片刻,右手食指按在沈久留眉心,借助水灵珠内的灵气,一圈圈晦涩玄奥的力量从她指尖逸散。
朱砂痣内封印的剑帝精血顺着这股晦涩的力量徐徐进入木灵珠内,不过片刻,一小半已经收了回来。
忽然,一股厚重苍凉的气息顺着容娴的指尖快速的钻入她的体内。
体内的木灵珠猛地一震,容娴脸色一白,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看向血液中流窜的灰色力量惊讶出声:“诅咒之力?!”
再去看沈久留时,沈久留皱起的眉头已经舒缓,沸腾的气血也平息了下来。
传言果然是真的,郁氏族人得到剑帝精血,将承受噬心之痛。
她广袖一挥,诅咒瞬间消散,地面的血迹也和着尘土飞了出去。
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