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恶心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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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一些员工为了省钱会选择自带午餐，　休息室里有小冰箱和微波炉，　可以用于冷藏和加热。
　　在微生霁来之前，许折鸢偶尔也会自带午餐，　反正家里的菜都是现成的。
　　“咳，不用那么大声，　我听得见。”
　　为了避开财务部的同事，许折鸢特地晚了半个小时来，没想到还是遇到了陈方圆。
　　“许姐，你今天怎么吃外卖啊？总监呢？”
　　“她有人陪了。”
　　说起这个许折鸢就一肚子郁闷，微生霁已经连着一周和曾值同进同出。她今天实在不想一个人出去吃饭，　所以叫了外卖。
　　“有人——哦！”陈方圆眼睛一亮，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许姐，是不是就那个新来的曾副总监啊？我听说他叫曾值，　笑死了，　增值、曾值，　倒是搞财务的料，　你说他爹妈怎么想的？”
　　许折鸢一脸黑线：“不准说谐音梗。”
　　“嘿嘿嘿，　别那么严肃嘛，　我还听说他还是咱们总监的未婚夫，　有没有这事啊？”
　　许折鸢拆外卖的手顿了顿：“你都听谁说的？”
　　“就办公室的姐姐们啊，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知道的，副总还没来她们就在传了。”陈方圆一脸八卦，“我之前将信将疑，但这几天经常看到他们出双入对的，俊男美女好赏心悦目哦。”
　　许折鸢快听吐血了：“什么俊男美女？曾值也就普通帅，和微生霁差远了，一点儿也不搭。”
　　陈方圆“咦”了一声：“许姐，你对男的要求长相要求那么高啊，难怪看不上我们公司那几个了。”
　　“是你要求太低了，微生霁怎么可能和他一个档次？”
　　就算曾值的颜值增值个十倍，也比不上微生霁！
　　陈方圆仔细想了想，点头赞同了：“客观说来，确实如此，曾副总虽然挺帅的，但气质和总监差远了，感觉他们还有点女强男弱……不过GB我也挺吃的。”
　　“……”
　　可她不吃，不管BG还是GB她都不吃，最不吃的就是微生霁×曾值！
　　“小陈，微生霁是我朋友，你真的要在背后说她的八卦吗？”
　　陈方圆一惊，连忙捂住了嘴，含含糊糊地道：“许姐，你、你不会去告状吧？”
　　“我不告状，不过你们也别乱传了，微生霁根本没订过婚。他们都是总部那边派来的，最近忙着整改食堂，有很多事要商量，同进同出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我不说了，”陈方圆难得见许折鸢那么严肃，连忙转了话题，“不知道食堂整改后能不能好吃点，我听说负责人全都要换掉，连采购那边都开除了一个。”
　　这些事许折鸢倒是知道，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
　　“希望能好吃点吧，听说总部那边食堂饭菜就很不错。”
　　“就是啊，咱们母公司自己就是搞粮食畜牧的，结果给我们吃的都是些什么啊。”陈方圆握着拳对许折鸢小声道，“许姐，作为普通员工我很支持改革，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告诉我。”
　　许折鸢摁下了她的手：“行了，我们自己能处理，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最近认真仔细一些，不要再马虎出错了。”
　　陈方圆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最近财务部气氛好压抑啊，主管发了好几次脾气，我在办公室都不敢说话了。”
　　不敢说话还能知道那么多八卦！
　　许折鸢心底吐槽归吐槽，对这个唯一的后辈还是相当温柔的。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我最近不是很忙。”
　　“真的吗？”
　　“当然，之前不也是我在带你吗？”
　　“太好了！谢谢许姐！”
　　两人边吃边聊，等吃完饭午休时间也结束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许姐，你可不要和总监告状，我再也不敢说她八卦了。”
　　“知道了，你乖乖的。”
　　许折鸢顺势拍了拍陈方圆的手，陈方圆开心得一张小圆脸通红：“嘿嘿，许姐你真好。”
　　“别拍马屁了，快回去吧，我也要——”
　　休息室此时只剩下许折鸢和陈方圆，就在两人准备离开之际，一人恰好走进了休息室里。
　　曾值双手抱着一台咖啡机，目光落在了许折鸢和陈方圆身上。
　　“曾总。”
　　与第一次见面时的随性不同，西装革履的曾值浑身散发着精英人士的气质。只不过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还是暴露了一些小资情调。
　　“曾、曾总！”
　　刚八卦完人家的陈方圆乍一看到曾值，吓得话也不会说了。
　　“嗯……你俩刚吃完饭啊。”
　　曾值倒没什么架子，对着陈方圆道：“我记得你是财务部的吧，会计？出纳？”
　　“我是出纳陈方圆，曾总叫我小陈就好了。”
　　“哦，你好，”曾值一边托了托手里的咖啡机，一边问道，“能帮我找个合适的地方放咖啡机吗？你们这里员工待遇也太差了，连个咖啡机都没有。我自己带了个，小是小了点，聊胜于无。你们要喝自己弄，机身上有操作说明。”
　　陈方圆睁大了双眼，看看曾值又看看许折鸢，不知道他弄得哪一出。
　　许折鸢手一比，指着微波炉对面的平台道：“那里应该可以，有插座也不碍事。”
　　曾值看了眼，似乎很满意，一边放好咖啡机一边对两人道：“你们谁先来帮忙弄一下，我还有些东西要拿过来。”
　　陈方圆见他真的不是开玩笑，连忙自告奋勇：“我来我来，我会用！曾总，这是给全体员工用的吗？”
　　“嗯，我待会儿再那点咖啡豆过来。”
　　“哇，谢谢曾总，我待会儿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人！”
　　曾值露出了一点儿得意的笑容：“不用那么客气，其实休息室里本来就该备一个的，提起精神才能做好工作嘛。”
　　“说得太对了，社畜哪里离得开**啊！”
　　陈方圆年轻单纯，性格又开朗，一下就被咖啡机收买了，狠狠赞同了曾值的话。
　　许折鸢有点无语，却也觉得曾值这一手收买人心搞得不错，即使这很可能只是他自己想喝咖啡了。
　　“许助理，我看这里就交给小陈了，我那还有几件东西要拿过来，你帮我一块儿拿吧。”
　　许折鸢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了和煦的职业微笑：“好的，曾总。”
　　公司给曾值安排的办公室离两人的办公室不远，过一个拐角就到了。许折鸢落后曾值半个身位，尽可能避免与他发生对话。
　　“这里是咖啡豆、伴侣还有糖，你都拿去吧。”曾值指着桌上的几样东西对许折鸢道，“顺便待会儿帮我带杯咖啡回来，要黑咖。”
　　许折鸢挑了挑眉：“我没用过咖啡机，不如曾总教我们操作一遍吧。”
　　“小陈不是说她会吗？”
　　“就算方圆会，咖啡煮好应该也需要一会儿吧，马上就要上班了。”
　　曾值笑了一下：“反正不管上班还是下班对你来说都一样，你在那儿等一会儿，微生又不会怪你。”
　　许折鸢脸上虽然还保持着一丝笑容，但心里已经快气厥过去了。
　　她听得懂曾值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她不事生产，靠着微生霁浑水摸鱼。
　　可气的是她竟然还无法反驳！
　　不能生气，生气就输了！
　　许折鸢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又灿烂了一些：“好吧，我先和微生霁说一声，她要是知道曾总为公司添了个咖啡机，一定也很高兴吧。”
　　“她知道，这是她陪我一块儿去买的。”
　　“……”
　　许折鸢和曾值对视着，心中有种荒谬的感觉。
　　她现在是在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吗？
　　“那就请曾总稍等一会儿，”许折鸢强忍着额头突突直跳的感觉，一把抱起了桌上放着的几样东西，“我现在就去为您泡咖啡！”
　　“公司没为我安排助理，以后这种事就要多麻烦你——”
　　曾值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曾值，你要麻烦我的助理做什么？”
　　微生霁平日说话温和而低柔，就算与他人针锋相对时，也是笑里藏刀。许折鸢很少听到她用这样的声音说话，转头惊讶地望了过去。
　　曾值似乎并不意外微生霁会来，从容不迫地道：“只是麻烦她帮我拿个咖啡而已，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她是助理，不是秘书，而且是我的助理，不是你的。”
　　“不管是助理还是秘书，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她总要发挥她的价值吧？”
　　许折鸢很想说一句：老娘的价值难道就是拿咖啡吗？
　　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了。
　　微生霁盯着曾值看了一会儿，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到许折鸢身边，拿走她怀里的东西放回了办公桌上。
　　“他又不是残废，想喝让他自己弄去。”微生霁拉起许折鸢的手，“已经是上班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许折鸢能感觉的出来微生霁在生气，只是她不知道微生霁是在气谁——不会是她吧？
　　“哦，”虽然一时弄不清楚，但一点儿也不妨碍许折鸢狐假虎威，“不好意思啦曾总，我是微生总监的助理，工作还是比泡咖啡重要点。”
　　曾值抱着胸，目光落在两人拉着的手上：“当然，无论如何工作还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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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许折鸢就在这种有些懵的情况下被微生霁拉回了办公室，　在摸清微生霁到底在气什么以及气谁的情况之前，她不太敢说话，怕说多错多。
　　只是微生霁向来沉得住气，　回到办公室后也是一言不发。许折鸢被她拉着手只能干站着，　脑袋胡思乱想了一堆东西。
　　“折鸢……”
　　“嗯，啊？”
　　微生霁转过身，　脸上带着笑容：“曾值和你说什么了？”
　　“额，　没说什么，他只是让我帮他倒个咖啡。”
　　“只是？”
　　“对、对啊，　我原本在休息室吃午饭，他抱着个咖啡机进来，　又说还有东西要拿，让我帮个忙。然后我跟着他回来拿东西，他就让我顺便帮他带杯咖啡。”
　　“顺便？”
　　好吧，根本一点儿也不顺便。
　　“他毕竟是领导嘛。”
　　“你是我的助理，他管不到你，　这也不是你的职责范围。”
　　微生霁说得认真，许折鸢莫名生出一股火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别理他？”
　　“你确实可以不理他。”
　　“哈？”许折鸢都快气笑了，“微生大小姐，　暂且不说他职位比我高，单单说他现在是你的‘盟友’，　我也不可能无视他。你现在整天和他进进出出，　他来找我麻烦，　你让我别理他，　你说的倒轻松！”
　　她难道很想理曾值吗？
　　要是可以，　她都不想看到那家伙。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又不是微生霁！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那你就该去和曾值说，　而不是和我说。从你来恒悦之后，　我有选择的权力吗？”
　　微生霁怔了怔，慢慢放开了许折鸢的手。
　　“……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
　　在说出这番抱怨的瞬间，许折鸢就后悔了。
　　她总是这样，为了保持体面可以对外人忍气吞声，却总是将气撒在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身上。
　　她明明不是想责怪微生霁，可是在面对自己与微生霁之间的差距时，在面对不知该做什么才能改变现状的自己时，她就感到无比的失落与无力。
　　她本来没打算思考得这么深入，可是微生霁的一番话仿佛让她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许折鸢真的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非常非常讨厌！
　　“好了，你去工作吧。”
　　见许折鸢没有说话，微生霁主动结束了话题，话里像是带着叹息。
　　然而许折鸢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眶已然红了一圈。
　　她其实很想说点什么来补救自己的错误，就像当初对微生霁说出那番话时一样，可是每到这种时候，那些悲伤、激动与酸楚就会堵着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开口。
　　救命，她好像又要哭出来了。
　　“折鸢……”
　　微生霁抬手似乎是想碰碰许折鸢的手臂，然而她的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抬到一半又慢慢放了下来。
　　许折鸢甚至从她向来自信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太糟糕了。
　　为什么她会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
　　为什么微生霁要那么在乎像她这样的人？
　　许折鸢不明白。
　　她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为了避免自寻烦恼，她只能选择不去想，当一条看起来还算快乐的咸鱼。
　　可厌恶的想法还是时不时的会冒出来，尤其是在面对微生霁的时候。
　　所以她就迁怒微生霁，迁怒这个优秀却过分在乎她的好友。
　　因为有些喜欢比讨厌更加沉重，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我会警告曾值，让他不要再靠近你。不管他有什么事找你，你都可以拒绝，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来找我。”
　　微生霁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一边思考一边缓慢地道：“你要是不喜欢助理的工作，我也可以让梁总帮你调岗，反正我对公司的情况已经有了解。”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无论怎样，你都有选择的权力。”
　　啊是的，她一直都有选择的权力，在她面前摆放着最好的选项，她不是不能选择，不是不想选择，只是配不上而已。
　　“我要回去工作了。”
　　可即使明知自己不配，她也仍心有希冀。就算不去选择，只是看着自己还有这样一个选项，她就觉得无比喜悦与甜蜜。
　　“折鸢……”
　　“其实上司让下属帮忙拿个咖啡，带个东西不是什么大事，同事还有帮忙带奶茶的呢。”许折鸢终于调整好了情绪，故作轻松地道，“要我说是你反应太大了，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微生霁抿着唇，眼神晦暗地望着她。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许折鸢吐出一口气：“就是这样的，不过他有些话也让我挺在意的。自从当了你的助理后我就一直在光明正大地摸鱼，说实话你多少也该安排些工作给我了吧？再这样我真的要不好意思了，没准哪天感觉不到自己的价值就辞职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向上司主动要求加工作。
　　这算什么？
　　情令智昏吗？
　　微生霁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好吧，你这么有干劲我怎么能辜负你呢？其实最近确实有些事，待会儿我把文件发给你。”
　　“好。”
　　“对了，班级群你有在关注吗？马上就要端午放假了，这次同学应该会到得挺齐的。”
　　“嗯，我很期待。”
　　两人终于将话题绕了过去，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
　　“说起来之前答应过要请璐璐吃饭，结果不是她没时间就是我们没时间，这一回放假不如也聚一聚吧。”
　　“那要看璐璐的小偶像们有没有握手会了……一般情况下端午应该不会安排，我晚些去问问她好了。”
　　“还是璐璐无忧无虑，听说她准备继续读博，感觉每天都挺开心的。”
　　“写论文的时候也很痛苦，活着哪有都轻松的事？不过她有自己的爱好，追追小偶像，写写东西，有一群爱好一样的朋友，还有学生的身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