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妇带娃改嫁-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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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男人拎着毛巾和衣服走进院门,乔露赶紧迎上去,挽着他的胳膊往屋里带,被邻居们瞧见又是好一阵打趣。
“呀!瞧这黏糊的劲儿,一会儿不见就想了。”
“哈哈哈——”
乔露尴尬笑着,合上大门,终于将那些揶揄的目光阻挡在门外。
“快快快。”走到饭桌前坐好,乔露把信推给他:“有你的信!”
徐海州找了支衣架挂毛巾,看着急吼吼的小妻子笑道:“谁寄给我的?”
“不知道啊,北方来的,你家人或者老家的朋友。”
“北方?”徐海州诧异地挑了挑眉。
“是吧,快看看。”对徐海州的老家,乔露表示十二万分的好奇!
当事人徐海州对这封信并没有表现出多强烈的好奇,但看自家小妻子迫不及待的模样,好笑道:“想看就看,你拆开吧。”
“这毕竟是你的隐私,不好吧。”乔露扭扭捏捏道。
徐海州淡然一笑:“没关系,应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做亏心事当然不会怕什么隐私泄露。
“你来念吧。”他说。
“好吧。”乔露欢欢喜喜,“勉为其难”地将信封拆开。
“咳咳,寄信人是徐海平。”
徐海州点点头:“我大哥。”
乔露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把正文念了出来。
“亲爱的海州:许久未联系,身体可还好?家中一切安好,父亲的病情也非常稳定,勿挂念。大哥有很多话想同你说,拿起笔,却不知从何说起……”
读完第一段,瞥一眼徐海州的表情,面色无波无澜,乔露便继续道:
“那就从这里开始说吧。海州,家里两个月前就已收到你结婚的消息,但隔了这么久没给你回信,我想,聪明如你,应该能猜到其中原因。你的人生中做过许多错误的决定,这一点我们全家人都十分清楚,可是现在,在我们看来,你的婚姻是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没有之一……”
“额……咳咳咳……”乔露被呛到,赶紧拉下刹车,慌不择乱地把信塞进给了儿子怀里:“咳,安安,你来念吧,妈妈前几天不是教了你很多字吗,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小家伙正听得起劲呢,扬起脑袋,清澈黝黑的瞳孔里满是不解:“可是妈妈,安安只有三岁半,安安不会念信的。”
乔露讪讪笑起来,摊开信纸,清脆的纸页声在房间里响起:“哎呀试试嘛,来来来。”
“我不要,我不会……”乔安推开妈妈的手,咯咯笑着跑开。
乔露跑去抓他,母子俩绕着饭桌跑,一圈又一圈,打打闹闹,就是不肯把信念完。
徐海州无奈又好笑,上前一把将母子俩统统捞入怀。
来自他胸口的热度隔着一层毛线衫源源不断传进乔露的后背,无端让人觉得舒心和安全感……
“我自己看吧。”
乔露把信塞进他怀里,弯腰抱起儿子就往屋里跑,顺带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徐海州瞥了一眼,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了,表情逐渐凝重。
“——可是现在,你的婚姻在我们看来,是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没有之一。人这一辈子能结几次婚?婚姻大事难道不应该提前跟父母商量吗?你的冒然和莽撞让我觉得你还没有完全长大,可你已经二十五了,早已不再是十五岁的少年,为什么不能成熟一些?”
“海州,听说你在南方混得挺好,每个月都给爸妈寄三十元钱,收入看样子比我这个大学生还要高。所以,这样的条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找一个带孩子的二婚女同志做妻子,且还是农村女人……海州,如果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感到愧疚,哥哥觉得没必要,我已经原谅你了,你还是哥哥的好弟弟。我们兄弟之间,不应该为了过去这么久的事相互埋怨与记恨。海州,那些话只是大哥一时的气话,你没必要跟我怄气,更没必要拿自己一辈子的大事开玩笑。”
“海州,眼见着年关将至,一年未见父母甚是想念你。既然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一万句也没有用。希望你能带着老婆孩子赶在年前回到鞍城,至少让我们看看你一意孤行一定要娶的女同志,到底是一个拥有什么魅力的女人。”
——你的大哥徐海平。”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二更合一
今天的晚饭吃得有些沉默; 敏感如乔安,当然也发现了家里不同寻常的氛围,默默吃着饭; 也不敢说话。
吃完,徐海州主动揽了洗碗的活儿,乔露抱着乔安坐在火盆边烤火; 跟儿子贴贴脸。
“爸爸生气了,安安; 快去安慰他。”
小家伙缩在乔露怀里; 睁着眼睛看向压水井边那道忙碌的背影:“妈妈,我害怕。”
“为什么害怕呀?”乔露挠挠他的下巴。
“爸爸生气,会不会打人呀?”乔安扭头望她。
乔露弯了弯唇:“不会呀; 你又没惹他; 他干嘛打你?”
“那妈妈为什么不去安慰爸爸呢?”
乔露:“……”
儿子太机灵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咳咳——
她这不是怕尴尬嘛……虽说跟徐海州结婚两个月了; 该做的也做了; 到底相处不久; 也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 今天这信来得实在过于尴尬,万一徐海州生气是因为她呢?
所以想让儿子过去卖卖萌哄哄他。
在乔露的怂恿下,乔安小朋友迈着迟疑的步伐走向徐海州。
寒冬腊月; 过低的温度导致你无论穿多厚,在室外总暖和不起来。
从房间跑到院子里,乔安的脸被风吹得冷冰冰; 哒哒哒地跑到徐海州身后站定,小手儿从袖子里掏出来; 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爸爸……爸爸?”边戳; 歪着脑袋观察他的神情。
“嗯?怎么了安安?”徐海州没回头; 洗碗速度加快,早点洗完才能早点回屋烤火。
“爸爸,爸爸你别生气,安安害怕。”
一句话说得徐海州摸不着头脑,好笑地瞥他一眼:“爸爸没生气,安安你在说什么呢?”
“我和妈妈都觉得你生气了,可是我不想爸爸生气。”从吃饭开始就没说过话,这不是生气是什么呢?
他不开心的时候也不想说话,跟爸爸一样!
“我没生气,更没生安安的气,为什么要怕我?”要不是洗碗腾不出手,徐海州真想揉揉他的脑袋瓜。
小嘴儿里吐出来的话咋这么招人稀罕呢。
清风刮过,把小家伙的脸颊吹得红彤彤的,像熟透了的大苹果。他安安静静蹲在徐海州身边,细密的睫毛随风轻颤,好乖好乖,身上的奶香味儿隔着风也能闻到。
他奶声奶气的,偏偏表情极为认真:“因为好多人生气的时候,就会骂人,还会打人,我觉得爸爸不会,可是我也害怕。”
他好怕被打呀,每次看见院儿里的哥哥姐姐们被他们的爸爸妈妈打,他都替他们疼!
“不会的,爸爸永远不会打安安,安安这么乖,我怎么舍得……”爱怜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逗得小家伙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咬住下唇。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了他就不怕爸爸了。
大眼睛眨呀眨,脆生生地笑起来,后又欢欢喜喜地把手伸进水盆里:“爸爸,我和你一起洗!”
“谢谢儿子。”
一大一小在院子里洗碗,乔露就靠在门口看,画面很温馨。
水是乔露特意烧的,烧得温温热热不会冻手,两个人洗碗洗得起劲,嘻嘻哈哈,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洗完进屋,把碗放进碗柜,徐海州突然走过来环住乔露的腰身,把脸埋在她肩窝里蹭,肌肤温度很高,与他冰凉的鼻梁骨相贴,乔露冷不丁打了个颤。
“怎么了,跟个孩子似地粘人。”乔安今天都没他黏糊。
“今天早点休息吧。”喉间逸出的男音清润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呼吸喷洒在脖颈,有点痒。
乔露缩了一下脖子,笑着道:“好呀,那我带安安去洗漱。”
“嗯。”
从打开那封信之后,不止是徐海州心情不对劲,乔露也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地浮起那些文字。
跟乔露相反,乔安显得过度兴奋,一直到晚上睡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妈妈,我已经学了好多字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自己看书了呀?”他天真地发问。
乔安在妈妈的教学下,已经会认十五个两笔画的字,比如儿,十,七,八,了……
乔露戳他脑门,小家伙重心不稳一个不防,被她戳地往后栽,直挺挺地栽倒在枕头上。
乔露好笑地把人扶起来:“想什么呢,当然不可以啦,这才刚入门你就想打大boss啦?”
乔露给他脸上涂香膏,嫩嘟嘟的脸摸起来好滑溜。
被妈妈揉着脸,乔安咬字不清晰:“什么大波斯?”
乔露摇头:“没什么,就是说你现在还不可以自己看书,看不明白的。”
小家伙嘴儿嘟起来:“那妈妈今天说,安安可以读信。”
“你不是说你不会读吗?”不仅不会读,让他读还跑呢,乔露抓了半天也没抓住。
徐海州也笑他,捏了捏他的小肉爪,跟刚来时相比,小瘦猴都变成小奶猪了。
乔安小鸡啄米一样点着脑袋:“妈妈说我可以读。”
“那你下午为什么没读?”乔露问。
“因为我不会。”乔安说。
乔露:“那你还说要看书。”
乔安:“妈妈说我可以念信,所以我也会看书。”
乔露:“……”绕来绕去居然被这孩子绕晕了,乔露捏他脸颊:“不跟你唠了,睡觉睡觉。”
“妈妈等一等,我还要问一个问题。”乔安握住乔露企图盖上被子的手。
乔露停下动作:“什么问题?”
小家伙睁着漂亮的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她:“我明天还可以和康康哥哥他们玩吗?”
“可以啊。”
“他们还会跟我玩吧?”乔安略显担忧地问。
“当然会,你不是已经变成他们的好朋友了吗?”
“嗯,对呀,我已经是他们的好朋友了。”他们肯定还会跟他玩的。
笃定的答案给他吃了一记定心丸,做梦都是笑着的。
……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了,夫妻俩才能抱在一块儿温存温存。
“怎么了,心情还不好呢?”
今天难得,不是乔露窝他怀里,反过来了,徐海州趴在她怀里,像小孩一样抱着她黏糊,还喜欢把脸贴在她的肩窝里蹭,轻嗅她的芳香,好似要从她身上汲取安全感或是别的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东西。
“没,你和儿子都在身边,怎么会不好。”
乔露无声地笑了,揉他后脑勺:“光说好话哄人开心。”
“实话。”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嗓音透着晚间独有的沙哑。
屋外寒风呼啸,落叶被风卷起,发出簌簌的杂音,那么萧条、孤寂……更衬得室内一派温馨。
听着风声,徐海州往她唇上啄了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乔露调整了一个姿势,扣住他的肩膀:“是因为那封信吧。”
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她的肩头,徐海州道:“我大哥说……我娶你,只是为了跟他赌气。”
没人知道当他看见那一段文字时,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怎么会是赌气,分明是一见钟情,分明是喜欢她,分明是想娶她,想跟她有未来。
或许可以说是“见色起意”,但绝不可能是赌气。
他从未气过,又何来赌气一说?
乔露沉沉吐出口气,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心情不好啊……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是因为家人的信让他纠结娶了她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以为他后悔了呢……
叹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其实她也没什么自信,在爱情里,女人总会比男人多一种隐秘的不安感。
“说说吧,关于你的家人。”
空气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落针可闻。
良久后,才听徐海州语带沙哑地开了口:“乔露,对你,我从来都是认真的,不掺半点假。”
亲亲老公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乔露有些不知所措,嗓音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小慌。
都结婚两个月,他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这么被表白她当然也开心,可她只想看他做了什么,并不在意他会不会说情话,会不会哄女人开心。
“嗯。”黑暗中,乔露缓缓摸上自家男人的脸,她的指腹滚烫,他的脸微凉:“我知道,我相信你,快跟我讲讲,关于你家人,还有你哥哥的事。”
结婚两个月了,徐海州对家里人都是简单带过,直到今天这封信的出现,才让他彻底卸下压力,娓娓道来。
“我大哥比我大三岁,我跟他的关系从小就很好。”蜷在被窝里跟老婆贴了贴脸,他缓缓将过去的经历道来。
徐海州出生在北方城市的双职工家庭,从小家庭美满,生活幸福。父亲是钢铁厂六级钳工,母亲是人民教师,不过在徐海州十一岁的那年因为意外,母亲摔伤了腿无法长时间站立,辞了职。
徐家兄弟俩打小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感情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徐海平为了不让弟弟下乡吃苦,72年他十八岁,高中还差半年毕业,便响应国家号召亲自报名了上山下乡活动,让弟弟徐海州得以留在城市。
徐海平下乡后,十五岁的徐海州继续上学,一直上到高中毕业,被学校分配到国营炼钢厂的检修车间上班,从学徒工做起,从每个月领十八元干到一个月能拿三十八元……兄弟俩的关系也因为下乡一事变得更加密切,来往书信频繁,两人互相倾诉在城市/农村的所见所闻。
直到徐海州二十岁那年,也就是77年,国家宣布恢复高考!
振奋人心的消息一经公布,徐海州第一时间写信到徐海平所在的村庄,把好消息告诉了他。
得到消息的徐海平赶忙给弟弟回了封信,信里说他会好好复习,让海州帮忙寄些复习书过来,也让海州一块儿考,凭借兄弟俩的智商,怎么样也能考上一所大学,或者大专也行,再不济明年再战!
不论怎么说,机不可失!
经过短短三个月的复习,徐海平顺利考上了湖市理工大学,国家重点大学!
但有一个消息徐海州一直没敢告诉哥哥。
他们的父亲早在三年前就患上了慢性肾小球肾炎,也就是肾炎。这是需要长期吃药维持身体基本功能的病,得了以后不能劳累、不能熬夜、不能喝酒……
酒可以戒,但徐勇贺作为钳工,咋可能不辛苦不累?
得了病没法继续工作,厂里得知他的情况怕他在工位上出意外,思来想去给了三十元补贴,代价是将他辞退。
徐勇贺是徐家唯一能挣钱的顶梁柱,工作的辞退无疑给徐家带来了灭顶之灾,这意味着徐家不仅失去了唯一的劳动力,更要负担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开支。
那时徐海州不过十八岁,离高中毕业还有两个月,一家人利用之前微薄的存款度过了这两个月。直到徐海州毕业,被分配到轧钢厂当学徒工,才勉强有了点进账。
可学徒工那十八块钱能顶什么事儿?既要顾着日常生活用,还要给父亲买药,要给远在乡下的大哥寄生活费,家里一度入不敷出。
眼见着家中越发拮据,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工作后的第三个月,徐海州选择跟随候才军做副业——倒爷。
候才军是徐家隔壁院儿的邻居,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生,徐海州小时候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也算半个长兄吧。
那时候他已经当了三年的倒爷,经验丰富。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