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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医生前男友来查房了-第3章

小说: 医生前男友来查房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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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治医生开始说医嘱:“你今天要尝试着排便,成型就算合格,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出院后要遵医嘱,换药,吃药,健康饮食等等。”
  谷泽并没有多少出院的惊喜,他觉得伤口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都说789扶墙走,他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知道了,谢谢医生。”
  主治医生走后,他绝望地翻身穿好裤子,仿佛灵魂已经从他身体里面抽离,他只是个遵循指令运作的机器。
  他刚穿好裤子,就看到柏时言又进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阴魂不散!
  柏时言:?
  谷泽:……无事发生
  **


第4章 出院
  柏时言进来前,他正在想今天要面临的挑战。
  大号。
  自从他有了痔…疮后,有时上厕所是会变得艰难,但他从没觉得像现在这么难。
  柏时言进来时依旧穿着医生独有的白大褂,意外的修身。
  他进来后,径自走到谷泽的床位前面,又用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谷泽,问:“没有人来照顾你么?”
  这个问题问得谷泽火辣辣的,没有人想让前任得知自己分手后混得很一般。
  当然,谷泽也不能说混得很一般,他只不过是一个来陌生城市上研究生的学生,没有非常亲密的朋友,对于告诉同学自己得了这样的病,他很羞耻。
  他相信如果他将这件事情告诉章长弓,章长弓是肯定会来照顾他的,但是他真的不好意思。
  他的父母亲人无法前来,所以也确实没有人来照顾他。
  面对柏时言的问题,他选择闭口不答,脸看向别的地方。
  柏时言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直接离开。
  谷泽抿着嘴唇看着医院里掉墙皮的天花板。
  人的身体反应通常不以意志为转移,下午的时候,他来感觉了,要大号。
  这期间他搜了一下痔…疮手术后如何缓解大号的疼痛,答案是没有办法。
  拉的是玻璃渣,流的是血。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他要落红了。
  走到门口,他忽然瞄到病房外写着每位病人的名字,想起了他刚做完手术试图掩盖的事情。
  他的动作像是掩耳盗铃一样,掩盖根本没必要,柏时言只要看过病房外的名字应该就发现他了。
  ……
  他先去换药室换了一次里面的药,拿掉纱布,之后就努力挨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开始了。
  ……几分钟后,他发现指挥不动自己的括约肌,因为真的太疼了,括约肌表示它非常害怕,根本不想松开,要一直保持紧张的状态。
  努力,用力,瞬间疼到飞起,之后玻璃渣一点没下来。
  他深呼吸,再呼吸,但他真的高估自己了,一点红都没见。
  他努力了半个小时,人差点崩溃,一点没下来,只能绝望地走回去,在想他的直…肠或者肛…门会不会因为存货太多而裂开。
  他分明查过的,很多人说没多么疼,上了止疼药之后可以忍受,还能生活自理。
  但是他不行,也许是他的痛觉神经太敏…感,也许是他的止疼药上的不够,总之这真的因人而异,而他真的不太行。
  他一步一挨地走回去,已经在思考人类的大脑直接与直…肠相连的可能性,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办,柏时言就又来了。
  他强烈怀疑对方是来看笑话的,因为柏时言几乎已经代替他的主治医生给他开药,而他的主治医生对此毫无异议,甚至乐见其成,每天只是例行公事地来查房,还带着一群人围观他。
  柏时言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外面走动的医生和护士明显变少,柏时言进来时他正抱着肚子,感觉自己肚子很疼,又上不出来。
  柏时言这次走过来按压他的下腹,随后按铃,对护士说:“给他拿一支开塞露。”
  谷泽奋起反抗:“柏时言,你不能一直随便给我用药,我坚决不用开塞露!”
  他知道开塞露怎么用的,屈辱不说,主要是现在把开塞露挤进去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真的太疼了。
  这个三甲医院很坑,止疼药舍不得用,镇痛泵对这种里面创伤的伤口作用不太大,里面虽然塞了点止疼药,但他还是一抽一抽的疼,再加上里面的管子虽然被拿了,但纱布还在,他觉得开塞露要是进去,绝对是一场酷刑。
  “那用乳果糖。”出乎意料地,柏时言立刻换了一种药,低下头,声音很冷漠地告诉他,“你小腹很鼓,应该积蓄了粪…便,今天如果不排出来明天会更难,而且不符合出院指标,要继续留院观察。”
  谷泽:“……乳果糖是什么?”
  “帮助通便。”柏时言又跟护士说:“给他准备坐浴盆,温水浸泡。”
  护士很快就去准备了。
  谷泽咽了一口口水,不是很有底气地说:“柏时言,你不用管这么多。”
  另外一边病床上的老大爷忍不住说:“小伙子,人家柏医生都是为了你好,你自己拉不出来,开塞露比乳果糖好用。”
  “就是。”最里面,神经外科和肛…肠科联合会诊的病人对谷泽说:“柏医生人这么好,你就听他的吧。”
  ……这个社会上,给你治病救你命的医生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不然会有无数人来谴责你,几乎是整个病房的人都觉得他不懂事。
  那个熟悉的男护士很快就端了盆热水进来,里面似乎放了些药,有种明显的药味。
  柏时言继续用那种冷静到无情的语调说:“既然你觉得自己可以,那把尿管拔了,出院的另外一个指标是自主排尿。”
  柏时言很快离开,男护士非常听话地帮他拿掉尿管,之后扶他坐起来,在温水里泡屁…股。
  温水泡着的感觉很舒服,泡了一会后,男护士将乳果糖递给他。
  他拿着乳果糖,想起刚才老大爷的话,小声问:“开塞露会比乳果糖舒服么?”
  男护士回答:“开塞露是强制排便排气,过程会很快,乳果糖是通过润肠道实现自主排便,如果括约肌无法用力,那相应的时间就会变长。”
  “不过你不用担心。”男护士咧嘴笑了笑,他忽然感觉对方年纪其实也不大,可能跟他差不多,“乳果糖挺好喝,是甜的。”
  他喝下乳果糖,不出半个小时就有种明显的,要拉肚子的感觉。
  他踩着小碎步走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肚子非常有自己的想法,特别想一泻千里,但是他的括约肌不允许。
  整个过程实在是太痛了,虽然是拉稀,碎刀子一点点的下来,但那是刀子呀。
  他接受了敌人半个小时的酷…刑折磨,终于拉完了。
  之后就是自主排尿,管子拔了之后,他感觉有点麻,对膀胱的感受也不是特别明显,又跟括约肌努力奋战了半天,终于出来了点。
  自此他已经在马桶上坐了快一个小时,眼泪都要掉下来,冲水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好多血。
  他扶着墙回去躺在床上,痛苦才真的开始。
  镇痛泵已经被拿掉,里面那点麻药就跟没有似的,伤口处真的是火辣辣的疼呀,仿佛有人在拿着小刀一点点的划开他的肉。
  他慢慢知道789的扶墙走是怎么回事,如果之后上厕所都是这样的感觉,再来几天他肯定得扶墙走。
  他蜷缩着,疼得想打滚,但又不敢翻身,怕压到伤口,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他独自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没有别人来照顾他,忽然感觉自己很凄凉,很可悲,矫情地想哭。
  就在他眼泪快流下来时,隔壁床的上班族忽然小声问他:“好奇问一下,你跟柏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从前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谷泽眼前晃过,他思考了很久,低声说:“我们高中是在同一所学校上的,算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老家也是一个地方的。”
  上班族明显不信,对他挤眉弄眼,声音压得更低了:“其实我是那个,之所以进医院是玩得太嗨了,我看你俩很有那个气场呀。”
  谷泽万万没想到会被人看出来,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你们在闹别扭。”上班族继续说,“但我感觉柏医生挺关心你的,你俩不知道闹了什么别扭,但他这么抢手的人才,你真的要继续闹下去?小心被人趁虚而入。”
  谷泽:……
  分手快三年,还被别人形容成闹别扭,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终于缓解,他摸出医院开的普通止…疼片,塞了一片进去,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睡着之后依稀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叹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比较早,吃了很清淡的早饭后,用药泡了伤口,彻底拿掉纱布,又换了里面的药,迎来了医生查房。
  这次他的主治医生又换了个叫法,叫他:“插…过尿管又用过乳果糖的那位病人……”
  谷泽:放弃治疗。jpg
  主治医生这次没有叫很多其他的人来,亲自察看他的恢复情况,表示很好,得知他已经排便过,又拔了尿管,勉强能够自主排尿后,说他可以出院。
  他大松一口气,问主治医生:“我这样的,大概什么时候能开始正常学习或者工作什么的?”
  主治医生上下打量他片刻,回答:“像你这种对疼痛十分敏感的人,最起码十五天之后。”
  谷泽:……他只请了五天的假
  主治医生说完,又加一句:“放心,我会给你开病假条的。”
  ……导师老板只会觉得病假条影响他压榨学生。
  主治医生很快就离开,谷泽一边努力自己换衣服,一边在想怎么跟导师请假。
  很快就有护士来做出院宣…教,同时拿着医嘱和一堆药,跟护士一起进来的是柏时言。
  柏时言今天没有穿白大褂,穿的是休闲装,米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让他显得干净又冷漠。
  他站在旁边,没说话,仿佛自己不存在。
  *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他们现在绝对可以盖棉被纯聊天
  柏时言:我真是谢谢你啊
  PS:“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引用自龚自珍的己亥杂诗


第5章 同居
  护士将术后注意事项递给他,上面写清楚了要怎么换药,如何吃药,注意事项如何,突发情况怎么处理,每天吃的药等等。
  术后第二天他就不挂水了,但消炎药还是得吃,还有其他的药,止…疼片换成普通的,一连串的嘱咐,很复杂。
  听完护士的话,他拿好东西,问:“出院结账是在哪里做?”
  “收费处。”护士说,“保存好押金条,可以过几天再来结账,不用着急。”
  ……不,他很急,他交的押金可是他一年的生活费。
  护士离开后,谷泽努力把柏时言当作空气,自己试着从床上坐起,准备收拾东西回去。
  他坐起来的动作有些艰难,伤口还是很疼,疼痛没有减缓,他只是习惯了。
  就在他努力得额头都有些汗时,一双属于男性的大手扶着他的肩膀,很轻松就帮他站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柏时言没有回答,拿起一旁他提前收拾好的东西,单手扶着他向病房外走。
  谷泽还想继续说什么,但他忽然之间说不出话。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很脆弱,他经历了三天独自在病房痛苦煎熬的过程,温情显得格外珍贵。
  独自在外求学的人最怕生病。
  他知道,柏时言是来接他出院的,他原本想拒绝,但当柏时言真的扶起他,让他知道生病的时候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人陪着他时,他就不想拒绝了。
  他变得很矫情。
  柏时言扶着他走到电梯处,直接下去地下停车场,走到一辆黑色的奥迪前面,打开车锁。
  谷泽报了自己大学名字,说:“就在这附近,你送我到校门口就行。”
  柏时言没说话,先打开副驾的车门让他坐进去,等他坐上去后才绕到主驾的位置,打开车门坐进去。
  谷泽做好心理准备坐下去的一瞬间会很疼,但心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副驾的座椅上好像铺了一层记忆棉做的软垫,慢回弹,软又有支撑性,他坐上去并不疼。
  柏时言系好安全带后,终于说:“我认为,你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回学校宿舍住。”
  “为什么?”谷泽语气不怎么好地问:“你是觉得我像个智障,医嘱都不会遵循么?”
  柏时言用中指轻轻叩击方向盘,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听到柏时言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说:“医嘱上写需要换药,需要泡药,需要定期观察伤口的恢复情况,如果你的学校里有人能帮你做到这些,我可以送你回去。”
  谷泽回想护士说的医嘱,遗憾地发现柏时言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确要完成这些,而学校里似乎没有别人能帮他。
  跟他关系好的同专业同学都很忙,几乎忙得不见人影,做不到每天固定时间帮他,就算章长弓非常有同学爱,跟导师请假来照顾他,估计也很不专业。
  万一一个操作不好,再造成二次创伤,那他估计会疼死。
  但他还是不想去。
  他咕哝道:“我不去。”
  柏时言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径自开车,不是去他学校的方向。
  车开得很平稳,他想象中回去路上的难受并不存在,大约十分钟后车开到一个环境很好的小区里,停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柏时言下车帮他拉开副驾的门。
  车行使的一路他没感觉难受,但要撑着身体下车时他觉得不好了,迈腿的动作明显牵拉到伤口,外面里面都牵拉到了,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柏时言没什么表情地用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帮他走下副驾。
  关好车门,柏时言从后备箱拿上东西,带他走到电梯旁准备上楼。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还是跟着走过去。
  电梯到18层,柏时言伸手按开了密码锁,将东西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飞快地走到房间对他说:“你住次卧,客厅、次卧和洗手间的东西你可以动,不要进我的主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会回。”
  谷泽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很简单的大两居,简约的装修风格,色彩搭配非常简单,这个男人就喜欢黑白灰三色的东西。
  柏时言似乎很忙,将人送到家就要转身离开。
  “你……”
  谷泽下意识地叫住对方,犹豫着想说什么,也许是想说谢谢,但“谢”字就如同卡在喉咙眼里,说不出来。
  “我很忙。”柏时言冷静又迅速地说:“今天还有几台手术,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他重新拉开门,正要离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中午我会回来帮你换药,但可能晚一些。”
  说完,谷泽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柏时言离开了,只留下谷泽一个人在陌生的大房子里,整个人无处安放。
  他在前男友的家里,一个奇妙又让他尴尬的存在。
  他跟柏时言已经分手快三年,分手时闹得很不体面,两个人大吵一架,他提出分手,删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
  柏时言当时说分手了就不要后悔,他梗着脖子说自己不会后悔。
  但现在后悔了么?
  一种很难说的感觉,跟柏时言分手后,他也许是因为忙,也许是因为没遇到过合适的人,没有再谈过恋爱。
  而柏时言……他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对方那么受欢迎的样子,他觉得可能是谈过的,不仅谈过,也许恋爱对象还从男生变成了女生。
  分手快三年的人再见面,应该像陌生人一样尴尬又互不理睬,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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