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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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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白皙的脖颈上还留有那道剑痕,虽淡了,但还是一偏头就能瞧见。
  也不知他若知晓她就是那晚女贼作何感想,会不会恼羞成怒,当场和离。
  若是如此,就随了他的愿,离就离罢,他已经帮她许多。
  她突然想去碰碰那喉间的淡痕。
  楚引歌被自己冷不丁冒出的荒诞想法吓了一跳,她的神志在告诫她不可以,不合规矩,成何体统。
  可这想法却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摇曳生姿,她的指尖已经开始要远离她去流浪。
  心底的声音又在催说,去碰碰罢,这样能将你的愧疚少上几分。
  楚引歌被自己说服了,她对他确实有几分惭愧,那晚若不是遇到世子爷,恐怕她早已在慎刑司遭邢狱之罪了。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
  深看了他一眼,应是没醒,车厢回荡的只有她乱蹦的心跳,咚咚之声响得厉害。
  楚引歌小心翼翼地,诚惶诚恐地探出一指,屏气凝神,轻轻地、轻轻地覆在了那淡痕上。
  其实已经淡到感受不到伤痕的凹凸了,指端传来的皆是他体肤的温热。
  她沿着剑痕柔缓轻移,小指似还扫到了他的喉结。
  这也是她在那晚磅礴雨夜中最先探摸之物,她与他结识竟是因为他的喉结。
  楚引歌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又想起那时她触了后,他轻斥她占尽了他便宜。
  其实那晚真没有,因为在黑灯瞎火中,她只想着逃命,哪想会碰他?只是无意碰触到罢了。
  但今夜,倒好像有点乘其不备轻薄他的意味了。
  楚引歌胸口隐烫,她觉得自己现在这般和那无耻阁主摸手触脸有何分别?乘人之危就轻薄人家。
  她有些不耻,忙将手往后一缩。
  却未料到被一滚烫的手掌抓握住皓腕,她心中大骇,做坏事竟被当场抓了包,明明她刚刚看他睡得那么沉。
  楚引歌偏头看他,见他已睁开了眼。
  眸底还泛着刚苏醒时的水雾朦胧,湿漉漉地看了过来。
  声色也懒懒的,带点未醒透的嘶哑:“小白眼狼,想偷偷对哥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棠棠对阁主:卑鄙无耻,轻薄人家。
  棠棠对世子爷:单纯良善,想同住只是想同我玩。
  世子爷:不,我只是想暖榻。


第26章 牵了手
  车辘滚滚; 轧在青石板路上,门户高悬的灯笼烛火从车窗外落了进来。
  斑驳光影跃在白川舟的脸上,一会明; 一会暗。
  那声“哥哥”尽添不可名状的旖旎。
  楚引歌跪膝看他的眼神迷离; 似还不甚清醒; 她哪还想再对他做什么; 该做的都做完了,她本就像撤手的,谁能想到被他抓了个现行。
  她怀疑他根本就不知她之前干了什么; 便谎称道:“我看爷的颈侧停了只细蚊; 正欲拍之,爷就醒了。”
  她听白川舟长长地“哦”了声,尾音上扬; 声色又轻又哑:“那可真是有劳楚编修了。”
  看来他是信了。
  楚引歌暗自吐了口气,转了转手腕,示意他可以松之; 却不想他竟在她的腕侧轻缓摩挲; 指腹的粗粝紧贴着她的肌肤,令她顿感颤栗。
  “爷。。。。。。爷这是在作甚?”
  白川舟又轻柔地在她腕肌上下轻移; 慢悠悠地说道:“在学夫人拍蚊子。”
  楚引歌这才恍然; 这人定是早醒了; 却在暗中不语; 他刚刚竟是在学她触摸剑痕的手法。
  这坏痞!
  暗色中; 楚引歌一阵面热; 今夜实在太灼人了些。
  白川舟换成侧身支颐; 修手扣着她额皓腕将她轻轻往下一拉; 两人的距离陡然靠近。
  体温腾升; 影影绰绰的灯火落在楚引歌的娇颜上,他看到她滴血般的耳垂,似笑非笑道: “夫人怎么对我喉间的这道痕如此感兴趣?”
  他存了心要逗逗她。
  她明显愣了一瞬。
  却不想她反问道:“世子爷可习武?”
  “未曾。”他不明她问的意图。
  楚引歌垂眸看他:“世子爷不曾习武,周遭的好友也定不是武人,那这剑痕定是眠花宿柳时哪个姐姐妹妹留下的罢。”
  她顿了顿,好似娇嗔又带着埋怨:“爷玩得可真花。”
  玩得真花。。。。。。。
  白川舟都差点要当场抚掌称绝了,他就喜欢她这股猾黠劲,明明是自己干的,却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说得有理有据,倒成了他的不是,好像他是个玩得花样百出的风流子弟。
  这个小骗子。
  又听楚引歌续道:“爷这些日子收敛些罢,待请期之日您也一同来楚府,我想带您见见赵姨娘。”
  白川舟轻笑了声,牵着她的手腕倒是一直没放,不紧不慢地磨揉。
  “想不到夫人竟如此大度,这都不计较。不瞒夫人说,这剑痕是你那好友黑蝶阁阁主留下的,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夫人既这般体恤,那。。。。。。”
  他话锋一停,缓缓撑起身,近她几许,轻抬她的下巴,“我想娶完夫人后就将她抬进府里,棠棠觉得可好?”
  “你说她可会同意?”
  距离近了,她还能看到他多情的眉眼言笑盈盈。
  楚引歌语塞,喉中一哽,这花花公子竟存了如此心思,世人都说他是邺城第一纨绔,她早知他不会如此老实。
  心中忿忿,但面上不显,浅笑道:“我那友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最不喜束缚,怕是此事不能成。”
  “这般倒是可惜了,虽那晚未瞧见全貌,但瞧着明眸应是个绝世佳人,”白川舟摩挲着她白润下巴,“夫人既如此宽宏豁达,不若做个良媒,将爷和这个美人搭根线?”
  楚引歌切齿,莫名的心头泛酸,虽然那黑蝶阁阁主就是她本人,可眼前这人却是全然不知的,她还未嫁呢,他就想娶好另一个了。
  她在约法守章里是说允他纳妾,可她还未过门呢,他是一点体面都不给她留了。
  马车这时停了下来,只听立冬在外头说道:“世子夫人,楚府到了。”
  楚引歌趁机挣脱了白川舟的束缚,走下马车垂眸道:“爷的话,卑职记在心上了,也请爷记得卑职所托。”
  言罢,就头也不回地往楚府大门内走去。
  白川舟手执车帘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郁愤远走,心头一紧,这恐怕是真玩花了,玩大了。
  其实在她抚上他的颈侧时,他就醒了,那般轻柔,那般痒,他差点就受不住。
  只不过他在想她会不会像他那般偷偷亲他,便等上一等,可身心煎熬了许久,等到的却是,她要将手撤了!
  他这才抓住了她皓腕,极其玉润,一时舍不得放开。
  白川舟捻了捻指腹。
  “爷,世子夫人好像生气了,”立冬在一旁仰着头看着楚府大门被轰然紧闭,略带埋怨,小声嘀咕,“都说爷风流,怎这般不会哄姑娘。”
  上回也是被气走的。
  白川舟觑了他一眼:“但凡把车行慢些,我早哄好了。”
  车帘被重重一甩,立冬讶然,世子爷可真能赖,这怎么还能怨上他了。。。。。。。
  …
  夜色冷寂。
  楚引歌回到府上和姨娘一起用了晚膳,许是这几日王氏没有兴风作浪,姨娘的身体可见得好了起来,已能喝下满满的一碗粥,连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在侯夫人来过之后,王氏便再未招唤她去跟前伺候了,毕竟她是交换楚翎的筹码。
  “棠棠在外头受委屈了?”
  楚引歌这才发现自己本想帮姨娘拭脸,却心不在焉地擦上了她的青丝。
  她赶紧换了盆水,摇头强颜笑道:“哪来的委屈?姨娘莫担心,我在画院如鱼得水,还有人夸我的画好呢。”
  话出口后,她立马噤言,怎么又说到那人上了。
  赵姨娘毕竟经历的事比多,温言道:“不是画院,那便是婚事了。可是嫁给世子爷让棠棠感到憋屈了?”
  楚引歌未料到姨娘能想到这处。
  她是想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脱口而出,可这前因后果实在有些繁琐,且告诉姨娘也只是徒增她的烦恼,姨娘这才刚见好,不能再让她心疼了。
  她摇了摇头:“世子爷很好,他还同我说要在请期之日来看您呢。”
  随意扯了个谎道:“是今日办了场比试,我在苦思那个试题,应当还有更好的解法。”
  赵姨娘见楚引歌神色淡淡,知她恐是不想让她牵念才如此说,这孩子就是这样,事事为他人考虑,却从不心疼自个儿。
  她点了点对面的橱柜:“棠棠,你替姨娘将柜内的锦盒拿来。”
  楚引歌照做,将柜里的黑漆描红长方锦盒置在姨娘膝上,那盒十分精致考究,盖面镶嵌鎏金,盒四面仙雀翼翼,极其别致。
  只见姨娘缓缓轻启,楚引歌愕视。
  里面竟是若干田产地契。
  “姨娘,这是从何而来?”
  她看着这个锦盒,应当是姨娘的嫁妆,楚引歌有些不解,若姨娘早早拿出,她们早可以逃离楚府,哪还需受王氏欺辱这么久。
  赵姨娘缓缓说道:“今日我去了楚熹那里。”
  楚引歌这就明白了。
  这锦盒恐是一直被楚老爷和王氏霸占着,律法有言,嫁女妆奁应归女有。
  换言之,嫁妆是人。妻人妾的私有财产,他们竟厚颜无耻到私吞姨娘的陪嫁之物。
  但这锦盒被他们霸占多年,姨娘都未去求过他们,可在得知她的婚事后,却去了。
  楚引歌猜到了赵姨娘的心思,哽咽道:“姨娘,你是不是为了我?”
  赵姨娘温柔地摸着她的娇靥:“棠棠,我细想了想,嫁给侯府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世子爷对这点财物不会放在眼里,你拿着日后也有个傍身,不必吃人嘴短看人手软。姨娘知道你的婚姻委屈,姨娘没大用,也就只能帮棠棠做到这了。”
  她只字不言拿到这锦盒的艰难,楚引歌两行清泪潸然落下,“你去求他们受刁难了罢?”
  “哪有,楚翎还在牢里,他们还有求于你,哪敢为难。。。。。。”
  话音还未落,楚引歌就掀开了被衾,赵姨娘的纤腿欲往边上躲去,却忍不住轻嘶。
  楚引歌缓缓将她的裤腿缓缓卷起,那膝盖上是满目绀青,这是跪了多久。
  她的泪止不住得落,心痛十分,她得尽快将姨娘带出府。
  她遣了如春去她房中拿来“易健堂”的玉膏,细细地给她抹着:“姨娘,你看,这膏药也是那世子爷送的,他人不坏,你大可放心。”
  就是爱惹草拈花,楚引歌敛眸。
  赵姨娘见她言词恳恳,不似作假,这才稍稍宽了心。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楚引歌便伺候姨娘歇下了,拿着沉甸甸的锦盒回到房内,她的心也好似有了倚仗。
  她也清醒了几分,他们本就是表面夫妻,他爱抬几个进府就抬几个便是,她作甚要为他患得患失,现下她有了笔不菲的嫁妆,更不用将他放在眼里。
  但想是这般想,心却管不住,在榻上辗转反侧了一夜。
  直到鸡鸣声响起,晨光熹微,楚引歌实在睡不着,索性起了,顶着泛青的眼圈去向姨娘请安。
  刚走至西厢门口,就听到姨娘的笑声,她好久没听到她这么开怀地畅笑了。
  楚引歌脚步一顿,问向垂门而站的奴从:“是阿妍回来了?”
  那奴从还未答,就听里面另一道熟悉的声色响起:“……棠棠画得极好,她竟能想到用小和尚下山挑水去隐喻深山藏古寺,实乃人间妙手。如此出色,还是姨娘教导有方,是小辈高攀了。”
  又听姨娘轻快地笑出了声。
  边上的奴从这才讪讪答道:“是世子爷。”
  楚引歌失语,缓步步入堂内。
  抬眸间就见那人一身风清月白的广袖华衣,长发不似平日那般用玄带半绾,而是郑重其事地束了羊脂玉冠,多了几分贵气,他本就长得俊朗,眼下唇角的弧度微弯,更是让人目眩。
  难怪屋内的奴从皆是垂首红了脸。
  “棠棠起了?正等着你一起用膳,过来坐。”
  他可真是不甚客气,声色琅琅,全然当成自己府上那般自得,但他当着姨娘的面这样亲昵地唤她闺名,连她都不由得面红耳燥。
  楚引歌慢慢挪移,正要坐在姨娘身侧,却未料被白川舟拉了过去:“你坐那挤着姨娘了,坐我边上。”
  姨娘,叫得可真亲切,这是她的姨娘,又不是他的。
  楚引歌心中轻嗤,抬眼就见姨娘颜笑深深地看着她,她忙坐下轻咳了两声。
  她可是没忘昨日白川舟在车厢内说的种种,他虽是一口一个夫人,却早早存了纳妾的心,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往赵姨娘身边挪了挪,盛了碗清粥,声色温柔:“姨娘吃。”
  尔后垂手放于膝上,一副乖巧状,刻意避开了那人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
  却不想白川舟往她身侧轻移。
  楚引歌欲再挪,手背上却忽然一沉,温热的触感瞬间散逸。
  她的腰板倏尔挺直,后脊梁滚过一阵阵惊颤。
  他在梨木圆桌下抓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窗外竹林簌簌,窗内的侍奴皆眼观鼻鼻观心,若是留心观察,便可看到桌下的一只手掌正紧握着一绵软柔荑。
  楚引歌娥眉微蹙,瞪向白川舟,可那人的眸底是几不可察的笑意。
  她欲挣脱,他却追之,在她的手心轻挠。
  楚引歌忍不住嗳出了声,赵姨娘停箸望了过来,她杏眸弯了弯:“刚刚手上有细蚊,有些痒。”
  姨娘倒没有起疑:“这后头就是竹林,蚊虫是挺多。。。。。。”
  楚引歌没听到后头的话,只看得姨娘的唇一翕一合,却完全听不清她的话,因白川舟的修指在缓缓地沿着她的手心,如藤蔓般攀着向上,直至十指紧扣才停歇。
  她面上是可见的诧怔,还有几许慌乱。
  又听到桌上轻扣了两声,楚引歌这才回神,是姨娘在说话:“棠棠?”
  楚引歌这才发现自己盯着白川舟太久了,脸红地发烫,忙垂眸歉声道:“在姨娘面前失礼了,我是想问世子爷怎么来了?”
  桌下是绞缠的十指,极牢极深,她愈想甩脱,他就愈紧紧桎梏。
  桌上,白川舟却淡然浅笑地看着她,佯装无事发生,嗓音温煦清朗,反问道:“棠棠说我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世子爷终于牵上手了,撒花~
  明天上夹子了,有点紧张,来发发红包吧,此章留评掉落20个红包~
  注:深山藏古寺是参考了北宋翰林图画院的考题。


第27章 来敷药
  她怎么能猜到他为何而来。
  她是让他请期之日来; 谁能想到他才刚过鸡鸣就坐在这了,夜灯都还未燃尽,他这是去过了烟花柳巷就直奔楚府而来了罢。
  楚引歌觑了白川舟一眼。
  见他不似平常的散漫; 而是姿态端方; 后背笔直; 两袖宽风; 倒真像极了她与他嘱托的“恭而有礼,谦谦君子”,还那般含笑看她。
  但他在桌下的手却极不老实; 拇指如蜻蜓点水般轻蹭着她的手背; 漫溢着撩拨,却又带着些许挑衅。
  狭眸掠过一抹玩味之色,似在说; ”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来了。”
  这人怎么能将两副面孔伪装地这般好?
  楚引歌的心跳得极快,若被姨娘发现他们在案下牵手,也太不合礼数了。
  她避而不谈他为何而来; 浅笑道:“爷既然来了; 就吃点罢。”
  她的左手被牵制,但不妨碍右手执箸; 眉眼一弯看着他:“爷怎么不动筷?莫不是在嫌府内的膳食粗陋?”
  她就不信她这般说; 他还能不将手松开。
  果然姨娘看了过来:“可是不合世子口味?我让小厨房再重做一桌罢。”
  其实这一桌珍馐也是在世子爷早间来的时候; 紧赶慢赶新鲜出锅的。她看着那玲珑水晶包、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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