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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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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姨娘看了过来:“可是不合世子口味?我让小厨房再重做一桌罢。”
  其实这一桌珍馐也是在世子爷早间来的时候; 紧赶慢赶新鲜出锅的。她看着那玲珑水晶包、五福蓿糕、燕窝鸭條汤等精品略略皱眉; 小厨房的开支是由素心苑自个承担的; 这一顿棠棠得上工两个月才能赚回来。
  她倒不是心疼钱财; 而是心疼棠棠。
  如春正要撤菜; 却听世子爷说道:“佳肴甚好; 只不过棠棠还生我的气; 我尚不敢吃。”
  语气中是可闻的委屈,还那样眼尾微勾,巴巴地看着楚引歌。
  楚引歌语噎,不仅姨娘看着她,连周围的余光皆像细碎的尘从四面八方向她扑来。
  他这口吻,倒像极了上准岳母家告状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无赖。。。。。。
  姨娘殷切问道:“两人吵嘴了?难怪昨日看棠棠回来满脸惙惙。”
  “虽说你们也还尚未行天地之礼,但纳征已过,聘书和礼书皆已送至楚府,也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了,这夫妻之间有磕磕绊绊也实属正常。”
  又听世子爷笑说道:“姨娘说得极是,不过昨日是我不好。瞧棠棠这眼青的,应也是同我一样伤心,一夜未眠罢?”
  楚引歌皮笑肉不笑,可真是要叩谢他了,真会击中要害,这天色尚未明,旁人本还未察觉,这下都望了过来。
  她怀疑他就是故意这般说来引人注意。
  果如所料,姨娘再次中计。
  她见楚引歌眼睑下方青灰黯淡,眸底透着殷红血丝,心中惊诧,一人辗转难眠,一人清早登门,想不到两人的感情竟是这般好,看来这桩婚事还真算不得荒唐。
  她心中欢喜又心疼,问道:“所为何事,至于气到现在?”
  楚引歌张了张嘴未语,嗔看了白川舟一眼,且看他如何解释,若是姨娘知道这纨绔世子爷在她还未过门之前,就早已心存纳妾之心,恐不会这般好言相劝了。
  她深掐了掐他的指背,但可惜她因画画之故,未留长甲,即便使上全力,也好似猫爪轻挠,反倒勾到人心里去了。
  白川舟挑了挑眉,小夫人总是撩人不自知。
  他轻笑了声,声色柔和:“无所大事,昨日送棠棠回来时,我犯困睡着了,棠棠好心,想拍我喉间小蚊,却被我抓疼了手,这才气坏了。”
  屋内众人惊愕。
  首先昨晚是世子爷送二姑娘回来的,感情甚笃,再次,二姑娘竟帮熟睡的世子爷拍蚊,温情蜜意,末后,马车内两手抓疼。。。。。简直令人遐思联翩。
  这哪是什么吵嘴,简直就是蜜里调油。
  如春站在一侧,偷偷往桌下望去,瞧见那十指紧扣、交叠而缠的手,心中大喜,还冲赵姨娘点了点头,两人的感情果然如世子爷所言,唇不离腮。
  楚引歌自是捕捉到了如春炙热的眼神,姨娘含蓄的笑意,倒真像坐实了她和世子爷情深似海。
  她又去瞧那黑白颠倒的罪魁祸首,只见他又要轻启薄唇,不知又要说出何令人想入非非之词,忙笑道:“哪还气着,快吃罢,姨娘你也吃。”
  那人摩挲着她的手背,莞尔:“棠棠真不气了?”
  楚引歌从齿缝中吐出三字,强颜欢笑道:“不气了。”
  白川舟勾了勾唇,这才恋恋松了手。
  待早膳食毕,天色也还尚早,听姨娘说道:“这纳征之时,女方需得回礼,想必楚老爷和王夫人思子心切,定是将此步忘了。”
  她唤道:“如春,将我妆奁里的玉璜取来。”
  竹林晨间薄雾渐散,萋萋绿影,室内的奴从皆被清退。
  楚引歌见姨娘掌心静躺着两块半圆形双鹤玉璜,上有玉钩,轻轻一扣,两玉璜又可变成一个圆玉佩。
  她将玉璜一人一块放入白川舟和楚引歌手中,温声道:“此乃我母亲在吾出嫁前所赠,说是同心同佩,可惜我没遇到那个跟我同心之人。姨娘看你们情真意切,满心欢欣。”
  又转向世子爷:“世子,棠棠日后就要交托于你了,姨娘斗胆问一句,你可保证此生与棠棠相敬如宾,绝不负她、欺她、辱她,以白头之约,至死不渝?”
  她的言辞恳切,带着母亲对女儿的拳拳之枕,一片至诚。
  可姨娘所求的人是一个日日朝歌夜弦的纨绔啊。
  楚引歌敛眸,此人昨日还在马车上说她宽宏大度,问她抬妾意愿,这样的人怎可能同她白首不渝。
  而且要这保证有何用,无论说什么,她和世子爷的婚事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楚引歌拉了拉赵姨娘的衣角,周旋道:“阿娘,莫要为难世子爷罢,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
  却不想只听地颤了声。
  她回头看,白川舟已撩袍跪在姨娘面前。
  光从片片竹叶的罅隙中钻进,叶影斑驳落在他的风清月白的华袍上,皎如日星。
  四下阒静。
  她垂眸看他紧握玉璜,满脸虔诚,低冽的声色敲冰戛玉:“牧之定不负姨娘所托,与棠棠一堂缔约,良缘永结,护她、疼她、惜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振振之音,掷地有声。
  楚引歌忽然感到胸口有一朵金莲沿着血脉在盛大涌开,她竟一时喘不上气,原来誓言的冲击力竟会这般强烈。
  她仿若看到渲染而上的烟花,她就站在银树之下,任由这星星点点朝她砸来,她无法抵挡。
  她知道白川舟定是为了哄骗姨娘开心才如此说,他惯会做人的,但确实是骗到姨娘了。
  也骗到她了,一击即溃。
  楚引歌眼帘微敛,收拢了自己凌乱的心。
  赵姨娘已是乐得喜不自胜,忙虚扶让白川舟起身。
  只听廊下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赵姨娘,棠棠是不是在你这儿?千万别让她嫁个那破烂世子!”
  她应是刚回到府上直奔而来,跑得极快,后头有奔波追赶之声,“大小姐,您慢点!慢点!先去见过夫人再来罢。”
  木门被轰然推开,楚引歌就见楚诗妍气喘吁吁地跃跑进来了。
  她的目光只注意到了楚引歌,拍了拍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口干舌燥,哑着嗓子道:“棠棠,快。。。。。。快给我水。”
  楚引歌忙递了杯盏过去:“跑这么急作甚?”
  楚诗妍仰头饮尽,拿手背一抹:“你都不知我是从外祖母家骑马逃出来的,我昨晚偷听到外祖父母说,那侯府已是来下过聘了,这风流臭男人动作倒快,你。。。。。。”
  她听棠棠重咳了几声,本想问她是不是因此事上火,但余光一扫,这才注意到姨娘身边还有个挺身玉立的男人。
  深眉亮眼,眉目多情,似森魅。
  她顿觉不妙,挡手轻问:“这人是。。。。。。”
  楚引歌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手掩,失笑了声,也用手掩唇,轻言道:“是你说的破烂世子,风流臭男人。”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楚诗妍便如鼢鼠般逃窜了门外,楚引歌忙追了出去,丢下一句:“爷在马车边等等卑职。”
  屋内就剩赵姨娘和白川舟两人。
  赵姨娘拢了笑意,面肃看着他:“我自知时日无多,还望世子爷给个准话,刚刚所言当真?”
  “绝无半分虚言。”
  看了大半辈子的魑魅妖魔,她早看出世子爷并非表面那般放诞,便试探问道:“那你可知棠棠并非我所出,我曾用母家势力查过……”
  “我知她身世。”
  白川舟稍作打断,声色沉如磐石,眸光深邃似渊,看着她,“我知她生父生母为何人。”
  赵姨娘愣怔,“既如此,你可曾想过,她知道真相后该如何自处?你为何还敢娶她?”
  他再次撩袍而跪,“姨娘,侯爷是侯爷,我是我。”
  “我以赤心在您面前起誓,无论棠棠对我如何,牧之定护她一世安愉。”
  …
  白川舟从素心苑西厢出来后,在庭中驻步,看了眼东厢紧闭的门窗,那上面贴有她提笔写的“褔”字,红底黑墨,流风回雪。
  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擅画画,可舞剑,还会写得一手好字。
  他的小夫人,还真是了不起。
  想是今年除夕,这样好看的字便会贴在自己的府上了罢,他可以和她一同写,一面窗贴她的,另一面窗敷他的,并排而立。
  他的眸中是几不可察的浅笑,温柔似闪着粼粼的水波。
  东厢屋内似有争执传出。
  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异于常人,更何况那楚诗妍咋咋呼呼,他停步了会,更是听得一清二楚:“……棠棠,你万不可嫁给那世子爷,你不知哥哥想娶你。前日我随外祖母去牢中看他,他尚未得知楚府要用你去换他,还拜托我多看着点别让母亲欺你,让我同你说,太子已允诺见他,你且等他出来。”
  白川舟的神色一凛,眸色倏尔冷降。
  楚翎?
  共同生活了十一年,却有着这般心思。
  嗬,腌渍。
  他的心中不快,欲要再听楚引歌如何答复,却见一着圆领绿衫小奴笨拙地看着他,似是听赵姨娘唤过叫如春。
  她说道:“世子爷,庭中只有一条路,府门往那儿走,奴带你去。”
  她刚刚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个痴傻世子,只有一条路都不知如何走,白川舟轻啧,这呆头呆脑的劲,倒是和立冬有得一拼。
  白川舟睨了眼那个“褔”字,信步往府外走去。
  云雀在檐下叽喳,屋内却陷入了沉默。
  楚引歌一时没反应过来:“……阿妍,你是说阿兄要娶我?”
  楚诗妍颔首,语气肯定:“我去看他时,他还同我说让我留意下城中别业的地段,若是你得闲,让我们一同去选。”
  楚引歌愣怔,尔后正色道:“阿妍,若是你再去牢中,便同他说清楚,我已与世子定了亲,让阿兄莫要再胡言。此事我也全当不知,莫要再提。”
  且不说她对楚翎无半分男女之情,就论王氏是楚翎的生母,她就不会嫁给他,恐怕这也是王氏所愿。
  楚引歌想通了许多,王氏如此迫切让她嫁入侯府的原因,除了要救楚翎外,就是知道了他的心思,王氏绝不可能允许她成为楚府的嫡媳,王氏得趁楚翎回来前,就将她送出楚府。
  楚引歌哼笑了声,现下也是彻底地下定了决心,嫁入侯府,嫁给白川舟。
  见楚诗妍还要再劝,她摆了摆手,道:“天色不早,我得去上值了,柜内有宋誉的回信,你且去拿。”
  言罢,她便去净房换上了墨绿宫袍,直奔府外。
  天光大亮,云蒸霞蔚。
  楚引歌一掀绸缎车帘,就见一肌理健美的后背趴仰在榻,白川舟转头,淡淡地看了过来,她赶忙阖上车帘。
  “你。。。。。你怎么大白天地脱……脱……”
  她面红耳赤,说不下去。
  “伤口崩了,在上药。”
  不知是不是因为疼得厉害,他的声色听起来恹恹颓靡的。
  楚引歌沉吟,应是他跪地时崩裂的罢,那双膝跪地时的一声巨响,连她脚下都震了震。
  时不时有轻嘶声从车内传来。
  她垂眸,听得心惊胆颤,问道:“可是要让立冬来帮爷?”
  “我见姨娘似是腿脚不便,且有沉疴,让他去请易健堂的大夫了。”
  楚引歌这才发现平日站在不远处的立冬没了身影,又惊诧于白川舟的敏锐,他这准女婿倒是做得到位。
  暖阳照在她的娇颜上,柔柔的,并不算热,可她却是面烫得厉害,听着他从喉间溢出的闷哼,还有瓶瓶罐罐跌倒之声,想马车内定是一片狼藉。
  她揪着自己的裙裾犹豫不定。
  一想到这伤口崩裂似也有她之责,而且他还能想到为姨娘请医问诊,她不进去帮忙恐是说不过去。
  半晌,楚引歌终是下定决心,咬了咬唇:“那我……”
  话还未说完,就听里传来一声清冽之音:“好。”
  作者有话说:
  苦肉计之世子爷:色。诱成功。
  请期:婚礼六礼之一。男家行聘之后﹐卜得吉日﹐使媒人赴女家告成婚日期。


第28章 摸郎腰
  他的声色低醇清润; 如早春的溪涧叮咚悦耳,可这溪水似有些急了,这声“好”像是准备已久; 只待她开口。
  这让楚引歌不得不怀疑; 她是否又中了他的圈套。
  可话都说出口; 她也只能梗着脖子往马车上走。
  不知是阳光逐渐变得灼热; 还是马车内的风情实在太过扎眼,楚引歌才刚跪膝,鬓角已沁了层薄汗。
  如她所料; 那些瓶瓶罐罐皆歪斜倒在榻上; 她扶起,仔细看上面所书之功效。
  但似是看得过久了些,躺着的人懒懒地歪头笑道:“你是在默诵么?”
  “啊。。。。。。没。。。。。。没有; 我怕抹错了。”
  楚引歌抬袖,擦了擦额鬓的细汗,她的眼神闪躲; 实在不敢放在男子那精壮雄健的后背上。
  这人明明看着清癯; 怎么衣衫之下的线条肌肉如此紧实。
  楚引歌暗想,他这匀称的线条; 莫不是为那些姐姐妹妹们特意练的吧?
  她敛眸; 只听白川舟慢悠悠地道:“随意罢。”
  似是怕她又磨蹭; 他点了点她手中的绿瓷瓶; 不容置喙:“就这个。”
  楚引歌颤颤地打开瓶塞; 却不住地想; 这就要上手摸男人了?
  越思越觉口干舌燥; 喉咽像是要往外喷火。
  她余光见案几上有银壶杯盏; 便将手中的瓷罐放下; 羞赧道:“爷,我先喝口茶水。”
  白川舟等了半晌却等到了这一句,不禁哑然失笑。
  喝口水,压压惊。
  她没说后半句,但他却猜到了。
  小夫人的胆子怎么忽大忽小,当初在揽月楼得知他是世子爷也敢往上刺剑,现今就让她抹个药,都能吓得脸白血色全无。
  这看个后背都被惊成这样,成了婚后还怎么了得。。。。。。。
  白川舟双手垫在颌下,侧目看她,白皙的细颈半仰,素手执银杯,咕噜咕噜地往喉中灌,喝得过急了,茶水从她唇边溢出,沿着颈滑落,滚进那散溢幽香的衣襟之内,锁骨之下。
  他想到那夜她的衣衫尽褪,只剩那件粉白抱腹,上缀的菡萏花蕊微耸静躺。
  眼下,那滚落的水滴往蕊心处去了罢。
  白川舟的漆眸暗沉了几许。
  小夫人怎么连喝过水都能这么撩拨。
  楚引歌擦了擦喉间的水滴,抬眼就撞见了那双桃花眼眸,目色幽幽,似还掺杂了些旁的,她看不清。
  但她明白,若想再来一杯来蒙混,恐是不行了。
  她拿过案几上的绿瓷瓶,才见他又转了回去,似还低笑了声。
  楚引歌惴惴,暗道这立冬怎还不回来。
  许是心中之愿被上天听到了,她刚挖了一勺置于掌心,就听立冬在马车外说道:“世子爷,已请易健堂的姜大夫瞧过了,说楚家二夫人膝伤好除,心病难医,但瞧二夫人的脉象有渐强趋势,若是好好调理,按他所配的药膳日夜煎服,尚有痊愈可能。”
  这姜大夫曾是太医署的院判,致仕后又被邀于易健堂任职,因他看病极准,问诊一次需得千金。
  楚引歌素闻他的高明,但因请不起他,就请了几个郎中来给姨娘看病,皆是摇头说是不好治,现如今得姜大夫的这句宽言,心下倏尔放松了不少。
  她抬着双臂,喜笑颜开地冲外谢道:“这大热天,有劳立冬跑这一趟了。”
  白川舟剑眉轻皱,回头瞅了一眼,她是不是谢错人了?
  只听立冬在外“啊”了声,憨笑道:“夫人也在了?这是爷催促我去的,我没什么,都是爷想得周到。”
  白川舟勾了勾唇,还算机灵,母亲的银子倒是没白花。
  楚引歌这才又将目光放在了趴着的人身上,她自是不敢看他蓄满张力的裸。背,视线向上,这人的后脑勺都透着矜傲。
  她也才发现他白川舟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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