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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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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晖浮浅,楚引歌踏着光的罅隙,笑得酣畅。
  好像。。。。。是赚到了。
  …
  悠悠斜阳,残照温柔,将白日的灼气都散了尽。
  楚引歌买了个西瓜,这在扈州是金贵之物,并不算太好买到,她走了三家果铺才寻得。
  她双手环着绿灿灿的大瓜,走在回暮居的田间小道上,脚下是马鞭草,目之所及是肥沃稻禾,水野里还有胖硕的鸭子嘎嘎叫,十足畅意。
  迎面一着月白菖蒲纹杭绸直缀的男子,剑眉入鬓,面目俊美,举止洒脱,踩着暮色,闲雅走来。
  她就知道他穿这身定是合适。
  “这是谁家的俊秀小郎君?”
  白川舟单手将瓜接过,另一手轻剐蹭着她的秀鼻,声色清冽:“你家的。”
  楚引歌的杏眸带笑,藕臂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臂弯,问道:“夫君提早了这么些时日来扈州,是不是可以停歇两天?”
  “嗯,四日后启程去隋国。”
  白川舟歪头看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两日我就去夫人的铺子上呆着,看看那十个八个的假夫君都有谁。”
  这事算是揭不过去了。
  楚引歌的面上羞窘,“别听品秋瞎说,况且在绣铺度日多无趣。”
  “行,那就听夫人的,”他懒懒散散地笑着,“在榻上呆着。”
  这人!好不要脸!
  “谁。。。。。谁说在榻上了,”楚引歌一阵面热,赶紧盘算了起来,“明日我就带你去泛舟看接天荷叶,后日请你去戏院听吴侬软语的评弹,大后日。。。。。”
  “等等。”
  白川舟笑着打断,倒没想到她安排地这么迅疾,眉梢一提,在她耳边轻问:“夫人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楚引歌一愣,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滚着烫意,立马明白了过来,他的几式。。。。。。
  晚风都没法纾解的燥热在四肢百骸中散溢,所幸的是这小道的尽头只有她的暮居,也无人看到她的脸有多红。
  她垂着首,声若游蚊:“别在外头说这些。”
  话音刚落,楚引歌就感觉腰肢被一拦,身子陡然一轻,忽地,她被他单手悬空扛在了肩上。
  她突觉头重脚轻,地在旋转,麦苗在扑扑地往下长,一切都在神魂颠倒。
  远处有几个在田间干活的农夫瞅了过来,扯着嗓子笑道:“小两口真是恩爱呦。”
  小道上没人,可田野里却有操作农活的百姓呀,听言都望了过来。
  楚引歌羞愧难当,轻呼:“白川舟,你快将我放下!”
  “这不是夫人所想?既然不能在外头探究。。。。。。”
  他的单掌极有力地稳握着她的细柔楚腰,顺移轻拍了下她的臀,低笑道,“那我们就快快回家,细细探讨。”
  作者有话说:
  日常篇~


第71章 别起了
  晚风夕阳; 落霞明。
  身侧是人间山河,绿田凫鸭,男子像个玩世不恭的悍匪喜滋滋地一手捧瓜; 一手扛着心爱的姑娘; 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哪有半分像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沉静威严的阁主大人?
  楚引歌的裙摆随风飘飘; 不断轻扫到他的腕间; 像以前每次承欢时,他腕上的红绳小舟轻晃,让人的心一点点痒起来。
  血红残阳让人也变得血脉偾张。
  白川舟踹门而进; 在木桌放下瓜; 将他的小夫人打横抱起,一把丢进柔软的被衾里。
  楚引歌只觉身后塌陷,白净的脸变得红馥馥的; 脑袋被转得昏沉,杏眸圆瞪:“白川舟!”
  话音刚落,就被他覆身吻了下唇角:“只能在榻上这么叫我; 在外得叫我夫君; 知道没?小混球。”
  他的漆眸黑沉沉的,带着彰明昭著的侵略; 又啄了下她的唇; 暗昧不明地问道:“饿么?”
  明明还未天黑; 可楚引歌却觉四处都暗了下来; 唯有床幔轻纱在随风轻拂; 蔷薇花露在空气中变得浓郁。
  连她都闻着醉神。
  楚引歌没应他的话; 直盯着他; 反问:“你还有力气?”
  白川舟一愣; 随即就松解了她的束带; 滚炙的掌心揉缠着她的月要窝,勾唇轻笑:“死在你的榻上也值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浑。
  楚引歌的耳尖发烫,声色不知不觉就软了:“色鬼。”
  “认了。”
  他的亲吻在她颈后追索,声线也变得含糊不清,丝毫不否认自己心甘情愿臣服于她。
  修指轻移,迅速将她的裙裾褪了个净,勾着她的抱腹带子往下拉,楚引歌的呼吸变得促急。
  游弋下探,不急不躁,像是在她柔滑的双纤上拨弹古琴,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蹦得欢腾。
  楚引歌迷迷糊糊地想起,白川舟的古琴确实弹得极好,但她这么些年好像就听过一回,还戛然而止了。
  她莞尔一笑:“大后日。。。。。哥哥在院中弹一天的古琴给我听罢。”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如云如瀑的墨发,将她柔软的身揉进怀里,倏尔,抱着她一起翻了个身,怕她的膝下跪着难受,垫了个软靠枕。
  他的手划过她滑嫩的玉肌,似能掐出水来,眸色幽深,半晌才缓缓吐出好字,低头吻她。
  顷刻尤云殢雨,谁也顾不上再说什么。
  正所谓,欲路上事,毋乐其便而姑为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
  白川舟自认自己并非是个重。欲之人,他在未遇到楚引歌之前,日日从华思楼穿廊而过,听着那些娇娥连连,心中无所波澜。
  可只要一沾染上她,什么戒律都破了,她就是他的清规。
  万丈深渊就万丈深渊罢,他只想要和她一同沉沦。
  “我的棠。。。。。”他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唤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嗓音低哑,声声绞缠,将她困囿。
  她翻涌不出他眼中的海,掀起轮番的惊涛骇浪。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意识逐渐清晰的时候,楚引歌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是说不出话,她踹了踹身旁的罪魁祸首。
  白川舟顺势握住了她滑柔的脚踝,轻笑:“这是还要?”
  楚引歌轻推着他:“混球。”
  她的声色实在太哑了些,但却莫名愉悦了他,白川舟将她揽进怀中:“刚好,大小混球一家。”
  晚间有些凉意,他随意扯过件薄被覆在她未着寸缕的身上,将她搂得极紧,轻笑:“棠棠什么时候生个小小混球?”
  楚引歌的心一动。
  又听他续道:“舒云帆那家伙天天带着他家闺女在我面前显。”
  语气中可以听出不乏羡慕。
  “牧之也喜欢女孩么?”楚引歌笑问。
  “嗯,像你一样。”
  楚引歌忽然又想到姨娘给她做过一箱奁的娃娃小衫,她不禁问:“那个小箱。。。。。。”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接了话:“都在,你的东西,都在。”
  楚引歌沉默了,他太了解她的所思所想了。
  她想他这几年定是比她过得要艰难,若是她生活在一处每每都有他气息的地方,却唯独没有他,她可能会疯吧。
  她转了话头:“宋誉还好么?他可知我还活着?可娶了亲?”
  “宋掌院啊,没人告诉他你还活着一事。”
  白川舟眯着狭眸,回忆道:“可有一回岁末的宫宴上,有人碰杯问他何时成亲,他说,'等吾妹归',那些人便真以为他有个亲妹妹,还问他年方几何,他笑说妹妹已经成婚,我等她回来,是因她说好在我成婚时,要给加倍的礼金'。”
  当时众人喧笑,当他只是推辞成亲的借口,可只有白川舟知道,宋誉并未说笑,他说的妹妹是谢棠。
  他在等她平安归。
  纵使他和棠棠已成婚多年,但她和宋誉的情意默契还是好到让他嫉妒。
  楚引歌鼻头泛酸,轻骂了声这人。
  “那阿妍呢?”
  若说楚府还有什么让她挂念的,那就只有她了,不知这么多年过去,她是否还守着宋誉。
  “阿妍?”
  白川舟皱眉重复,他的脑中明显已忘了此人是谁。
  “楚诗妍,就是。。。。。。楚翎的妹妹。”
  白川舟从脑中搜刮了好久,才找了点印象:“你离开后,她去了易健堂跟姜大夫学医,第二年姜大夫云游四海,也将她带上了,就未再听闻。”
  这倒是个好信,她没再执着,将所有的都放下了,楚引歌心一松,就觉肩头有湿意,是他的吻落了下来。
  她倒吸了口凉气,才刚缓和呢,轻嗔:“牧之。”
  “嗯?”他应得含糊。
  “你知道楚翎早识破你就是世子爷了么?”
  白川舟一顿,旎色的气氛被吹散,停下看她。
  “在轩辕台他就告诉我了。”
  楚引歌望着他,看来楚翎并未拆穿这件事,“他这些年没给你使绊子?”
  白川舟摇头,“你走了后,他倒是规矩,除了政见不合,倒没找茬。”
  而且弑君罪人不可立墓碑,何况棠棠也没真死,白川舟派人将火场的那具尸体骨骸找个地方葬了。
  可过了几天,暗线禀报,楚翎竟给那无名冢立了碑墓,还隔三差五去放上水果糕点。
  “他对你倒是情深。”
  白川舟捻着她的耳垂,“只是他太不了解你了。”
  水果从不买龙眼,糕点从不拿桂花酥,他实在瞧不上楚翎,自以为是的深情,怎么看都是一厢情愿。
  所以他只嫉妒宋誉,他对棠棠是知根知底的熟悉,谁也代替不了,他嫉妒也没办法。
  “主上。”
  院中传来声响,是水影,听上去是难得少见的急切。
  白川舟深吸了一口她颈侧的香气,令人沉溺,竟一时不想动弹。
  “快起来。。。。。”楚引歌拿手挡他,“别让水影等着了。”
  他轻笑了声,起身穿衣,走前轻吻在她的额间,笑侃道:“别起了,等我回来。”
  楚引歌拿眼瞪他。
  白川舟笑着出了门。
  天色愈发得黑,似有透不过气的闷。
  楚引歌还是翻坐起身,她轻叹了口气,看来楚翎还是守了承诺,并未为难牧之。
  她下榻寻鞋,燃了灯烛,这么晚了,总得留水影吃顿便饭。
  下午的那身衣衫已是被他扯皱得没法再穿,她换了身素色绣蝶裙,刚切好西瓜,就见他们推门而进。
  白川舟的面色还是如常,他向来能隐事,但水影的脸色却不是太好,素来冷漠清淡的娇靥此时竟变得阴沉沉的。
  “怎么了?”
  楚引歌心下一跳,递了块西瓜给她,“果铺掌柜说这瓜可甜了,尝尝。”
  水影接过,道了声谢夫人,却只是捧着,没动。
  楚引歌转脸看向白川舟:“发生何事了?”
  “隋国那里发生了点意外,”他握过她的柔指,“我得提早走了。”
  他的眸色翻涌,但却没具体说是何事。
  楚引歌也没再往下问,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提早是指现在么?”
  白川舟未语,就是承认了。
  楚引歌没再多说,眉眼弯弯:“那吃完瓜再走罢,跑了三个果铺呢,这么大的一个,我一人不知要吃到何时,坏了怪可惜的。”
  但眸底的失落却是掩盖不了。
  白川舟心倏尔一疼,往院中打了三个响指,瞬间落下七八个壮汉。
  “过来吃瓜。”
  楚引歌好气又好笑。
  人一多倒是吃得畅意,顷刻就将大瓜解决了,那些虬髯大汉还细心地清理了瓜皮。
  月落乌啼,夜凉如洗。
  楚引歌本来想说这么晚就留下吧,等天亮再出发,但见他们个个面容肃静,知晓定是发生了重事,话到了口边又咽下。
  “水影在这里护着你。”
  白川舟在院门口勾过她的腰,让她紧紧贴靠着自己:“等我回来。”
  “牧之,我能同你一起去么?”
  白川舟愣怔,立马摇头:“那里太危险了。。。。。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听到没。”
  他又开始变得霸道了。
  楚引歌没出声。
  白川舟松了手,眼眸低垂看着她,声色威迫:“听到了?”
  “可我会武,也能护好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要眼睁睁地看你去涉险,我实在。。。。。我实在做不到。”
  楚引歌说得有些哽咽,“而且到了隋国,就更没人知道我是谢棠了,我就悄悄跟在你身后,绝不让人发现。”
  “不行!”
  白川舟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隋国虞城是个比邺城还危险的地方,我们前些日子派去的所有的暗探都被暗杀,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楚引歌这才知道为何水影的面色灰白,天语阁的暗探在邺城布防了几年也没被发现,但如今安插才几日就在异国全军覆没,虞城确实凶险。
  她抬眸看着他的眸色深幽,只好妥协下来:“那水影别留在我这里,跟着你好么?还有这些壮汉你都带走,我会放心些。”
  楚引歌拽着他的衣袖,目光恳恳:“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没有危险。”
  白川舟盯看了她半晌,才点头。
  她吸了吸鼻:“一定要平安。”
  “会的。”
  白川舟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从昨晚到现在我过得很开心,小夫人。”
  他的声色似敲金戛玉,楚引歌眼眶发胀,险些落下泪来。
  她在院门站了好久,看着他衣袂猎猎远去,消失,周遭的蝉鸣也入夜消了音。
  她往院内走,收起了他已干的玄袍,她是穿着她绣缝的衣裳走的。
  楚引歌将玄袍叠好,那上面还有他的清清淡淡的薄荷清香,她的鼻腔酸潮,将玄袍和她的裙裾放在一个柜中。
  所有的喧闹都被他带走了,比之前更甚的安静,太静了,却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吸了口气。
  她才不要听他的话。
  她每天都会练剑,轻功也大有精进,她才不要在这傻傻地天天担心受怕。
  她要去,偷偷跟着他。
  一念至此,楚引歌随即就收拾了个包裹,拿上青玉剑,夺门而出。
  离开扈州之前,她去了趟苏宅。
  苏觅看她一身利落打扮,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装束,像个意气风发的侠女,他也是才知,原来他完全不了解她,昨日的求亲确实是唐突了。
  他问道:“你这是要同。。。。。他远走了?”
  时间紧迫,楚引歌没去点明苏觅如何口中的“他”,想是他也去找过她,见过白川舟了。
  她从怀中拿出绣铺地契:“是,我要离开了,这个麻烦苏公子明日替我给品秋。”
  苏觅接过,见她的眸色清澈,连月光都失了亮色,他的心尖一颤。
  楚引歌作揖道:“还希望苏公子能多多照拂品秋,她头脑聪慧,但是个没心眼的丫头,我担心她吃亏。”
  “好。”
  苏觅点了点头,见她转身就要走,不禁嘱咐:“玉堂,要幸福。”
  楚引歌笑了,冲他摆了摆手:“谢谢你啊苏觅,我其实不叫白玉堂,我叫——谢棠,江湖再见。”
  言罢,她双足点地,倏尔就没了影。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真名,苏觅苦笑,她从不涂花露,可她今日却散着淡香,整个人像极了不谙世事的怀春少女。
  他的脚步一顿,地契从手中脱落,谢棠,谢昌之女,原来没死。
  苏觅仰天看着弦月,难怪扈州锁不住她。
  …
  从扈州到隋国虞城,骑马需要足足一月。
  楚引歌暗中跟着白川舟,所幸他是以阁主之名去的虞城,带着面具,一路上的队伍都极其扎眼,所到之处,皆会受百姓高呼,她隐在其中,并不算难事。
  但可以看出他们的焦急,日夜兼程,脚程极快,如果不是考虑到马受不住,怕是他们都不会休息。
  在行了十日左右,就到了两国关戍的交界之地。
  天色已黑,楚引歌见白川舟等人在一家驿站停歇,往常她都住在邻近酒家,但这交界地处荒芜,放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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