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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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睫轻颤,杏眸忽闪忽闪,这哪像个二十有一的大人了,分明还是个顽劣的小姑娘。
白川舟轻笑:“行啊,那你今晚也得陪我。。。。。”
他走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楚引歌的脸立马变得绯红,轻嗔睨他:“不要,上回膝都跪着瘀青了,你还说你最疼我。”
上回?那也是在扈州的事了。
白川舟扣着她的手,诱哄:“那待会我们上街多买几个软枕如何?或者仿那避火图上的第二页。。。。。”
楚引歌一听到避火图,马上妥协,“好好,还是买软枕罢。”
这避火图是在途中买的。
他看她在马车上坐得无聊,路过一小城,给她买了些书和孩童的九连环、鲁班锁等小玩意消闷。
书却不是什么正经书,白川舟还美其名曰增进夫妻感情。
她本不打算看,那日实在枯寂,刚打来还未细瞧就被他逮了个正着,恰好是第二页,还被他调侃想不到棠棠喜欢难度大的。。。。。。。
白川舟见她的耳尖都红了,不再逗她,让水影找了两小木桶,装满了水。
他们没戴面具,换了一身月白衣袍出了驿馆。
这里的人只知阁主和其夫人整天带着面具示人,也不知面具之下长何模样,倒方便他们的闲逛。
可谁知,他们在街上还没走几步,就被猛冲上的人潮撞得跌跌撞撞。
楚引歌为了护住木桶的水,无意中松了白川舟的手,两人被巨大的人波冲散。
楚引歌就看到许许多多的少女朝白川舟蜂拥而至,往他身上洒在水,她努了努嘴,想朝他走去,可人海将他们越挡越远。
甚至还有少年朝她泼水,她也入乡随俗,为了以示尊重,也朝他泼了点。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人朝她洒水。
而白川舟则在远处被推搡,阴沉着脸,看她被挨肩叠背的少男簇拥,玩得不亦乐乎。
眸色愈发暗幽。
若有人往他身上泼水,他轻轻拂袖,反洒对方一身,来往几回,那些少女觉无趣,没人敢往他衣上泼。
他的神色淡淡,往中心笑得开怀的姑娘缓步走去。
突然,一水箭从白川舟的斜后方远射而来,他的注意力全在楚引歌身上,直到箭风临近,他才有察觉,眸光一凛,飞旋后转,那水箭恰好不偏不倚正中他心腔。
“啪嗒”,水袋破裂。
白川舟一声闷哼,满襟皆湿。
他极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刻,眉头微皱。
一张布帛从水袋中掉落,白川舟心中隐觉不妙,迅速展开,也不知是用何墨写的字,竟然丝毫未散,字迹端方:“想救谢棠,今夜亥时三刻,榭芳亭。”
白川舟心头一紧,赶忙回身,举目望去,却未见那抹月白,双拳微颤。
——棠棠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没有虐点,放心~
第73章 想不到
周围人声鼎沸。
白川舟却觉头疼欲裂。
他人生中从未有过这么慌神的时刻; 饶是轩辕台上,她只要在他的视线里,他就有信心护她生命无忧。
可眼下; 楚引歌就在他三丈内消失了。
白川舟的唇线抿直; 脸色惨白; 手中的布帛捏得极紧; 此人不仅武力高深,还对他们知根知底,知道楚引歌就是谢棠。
可他对此人竟然毫无所知。
先前派来的二十暗探也是无缘无故地消失; 一点音讯都探查不到。
这是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白川舟闭了闭眼; 思绪凌乱,心像被什么狠狠揪着,在沸反盈天的人群里; 承受着一场呼啸而来的撕心裂肺。
良久,他才深吸了口气,面上已归为平静; 只是眸光在这七月的仲夏却冷寒得似化不开的冰; 抬步往驿馆走去。
是夜,亥时三刻。
白川舟着一袭蛇踞磐石玄袍; 周身气势乖张威逼; 领路的小厮被吓得头都不敢抬; 边抖边颤才将他带到榭芳亭。
亭中早有一男子闲坐斟茶; 鸦青衣袂翻飞; 举手投足间自如不迫。
白川舟撩袍落坐对面; 开口直奔来意:“棠棠在哪?”
“阁主与传闻中不一样啊; ”男子轻笑了声; “不是说端方自若?怎么抓了个人就急成这样了。”
他神色清淡; 添茶道:“先喝口清风使,我尽下地主之谊。”
“韩靳,隋国太子,岁二十七,暗探名狼牙卫,最深的爪牙深藏在皇帝身侧。。。。。。还用我再继续说么?”
白川舟不予与他废话,声色冷厉,“将谢棠交出来,这些情报我不会泄露,我也懒得参与隋国的政事,否则明日一早,它就会出现在你父皇的奏章中。”
皎皎月光,树影叠层,斜洒亭内一片斑驳。
韩靳的眸中掠过几丝讶然,但很快一闪而过,捋袖笑道:“看来还是小看世子爷了,短短几个时辰就将孤打探得一清二楚。”
他呷了一口,声色清冽:“可即便如此,孤还是不能放人。”
语气却是十分的讨嫌。
白川舟瞳眸紧缩,此人连他是世子爷都知道。
他的眸光一厉,倏尔站起,右手翻转,“刷”得抽出一短刀横削而去,弹指的功夫,刀身已在韩靳喉间咫尺。
韩靳面色未变,稳坐在圆椅上齐齐往后退去,以手化掌格挡,可白川舟出手过恨,所带的凛冽寒风,呼呼作响直击而来,他闪躲了几个回合,还是败下阵来,连连后退了几步,圆椅后背直抵亭栏,他被震荡了下。
抬首时,只觉喉侧一寒。
刀已滑落在他的颈上,且有往深的意味。
白川舟已是忍无可忍,牙齿龃龉,垂眸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谢棠在哪?”
喉间已出血,韩靳却连眉都未曾皱一下,面色淡然得令人咋舌。
他缓缓说道:“谢棠无事,你放心,阁主只要帮孤一个忙,事成后,她自会稳妥回来。”
“现在刀下的是你,你还敢威胁我?”
“阁主不敢杀孤。”韩靳的修眸轻提,“你已经派人将孤下榻的宅院找了一通,也没找到谢姑娘不是么?”
他扯了个淡笑:“你杀了孤,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这实在是个极难应付的对手。
他知道你的软肋,且精准击中,纵使他在你的刀下,你也不得不听命于他。
沉默半晌,白川舟切齿,松了手。
他端起杯盏,一口咽下,苦涩之感在唇齿间漾开。
韩靳从袖中拿出巾帕抵着喉间,重新坐于案桌前,打趣道:“阁主不怕我下毒?”
白川舟轻哼:“你打不过我,周围又不设暗卫,且你有求于我,这事看起来只有我能办,说明从我进来就没想让我死。”
他又给自己斟了满杯,“说罢,何事。”
“阁主果然才思敏捷,”韩靳叩了叩茶桌,抬眸看他,“不急,你坐下孤同你慢慢说。”
他看了眼帕上的血,透了几层,笑道:“阁主还是狠。”
“我没空听你闲扯。”
白川舟重新落坐,人也稍稍松弛了些,此人既对他有所求,那想必棠棠还是安全的。
虫鸣嗡嗡,就是不知今夜她会不会被蚊叮包。
可白川舟一看到眼前人不紧不慢的姿态,心中冒火,索性摘了面具,眼梢轻蹙:“帮什么忙?”
韩靳将帕叠放置一侧,双手撑着案桌,向前一寸,打量了他一番,眼眉盛满清风明月,却隐透君王之气。
慢斯条理说道:“我想要阁主帮我杀个人。”
白川舟望向他不语,目色渐邃。
狼牙卫能不动声色地将棠棠在他的眼皮底下抓走,又能干掉他的暗探,这样的一支狠戾队伍,还有何人杀不得?
他的心下渐渐有了判断。
“想必世子爷已猜到了谁,”韩靳点了点头,声色无波无澜,“是孤的父皇。”
虽然白川舟早已有了预判,但听他这么直白说出来,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勾了勾唇,声线冷漠:“太子殿下未免高看我了,我此行前来隋国,是为了讲和,不是挑战。”
“孤自是知道世子爷的抱负,均田令才刚被宣国百姓接受,此时引战,对宣国定是国力大损。”
韩靳笑了笑,“孤同你一样都不想兵戎相见,苦的都是百姓,不仅是宣国的,还有隋国的。可若是父皇活着一日,宣、隋两国就定会短兵相接。”
他喉间的血已凝,月圆之下,宛若神仙中人,资神端严。
“父皇并不看好孤,他想借由此战,三弟为将,待赢了战役,正大光明扶三弟入主东宫。”
他的语气虽轻描淡写,但短短几言,就可以看出他这些年的日子并不算太好过。
白川舟并无心参与他国皇位之争,但韩靳的坦荡,倒是打动了他。
他的态度缓和了几分:“所以太子殿下想让我在谈判时对你皇帝下手?”
韩靳颔首。
白川舟轻哂:“殿下好计谋啊,我犯了弑君之罪,殿下却登上皇位,我怎知你会不会反悔?”
他的修指叩了叩案桌,“届时我的夫人未回,你又发动战争,爷岂不是一场空?殿下不觉得这笔买卖。。。。。。我亏大发了么?”
“世子爷是怕孤言而无信?”
“没错,”白川舟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口说无凭,你要我如何信你。”
凉凉晚风,寥寥水波。
韩靳从怀中掏出一黑罐瓷瓶,上书“药无力”三字递给他,白川舟的神色一凛,“你怎么会有。。。。。”
“姜老是隋国人,是孤母后一族。”
韩靳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些年他为孤所用,一直递着宣国的情报。”
所以他才会对白川舟和谢棠之事一清二楚。
“宣康帝在位时,孤曾想若你的阁主身份被揭穿,就让姜老将你带到隋国,你有经世之才,孤想同你共创大业。”
韩靳轻笑,“未曾料贵夫人竟将宣康帝一箭击穿。。。。。于此,姜老已没必要再留宣国,我就让他回来了。”
白川舟不曾想在他周身多年的姜大夫竟是隋国暗探。
“太子殿下用人水准之高,在下佩服。”
他放下黑瓷瓶,轻蔑地笑了,“爷此生极少看错人,姜老倒是一个。”
这样想来,棠棠呆在姜大夫身侧,他倒是不会伤害她。
可韩靳却缓缓吐字:“姜老在前岁仙逝了。”
白川舟的眸光微闪,他想到那个动不动揶揄他的小老头,本想斥责的话又瞬间化散了。
“无病无痛,走得很安详。”
韩靳转着黑瓶,眼睫低垂,“他在临走前,同我说,你是他见过最有谢师之骨的少年儿郎,轻狂傲物,却从不落败笔。”
他的语气中有压。制的微哽。
白川舟该愤怒的,姜老为眼前的人在他身边蛰伏这么多年,可他对于那个只要他一生病比谁都着急的小老头,实难下砭口。
他当初将谢师带回邺城,也是亏小老头救治,才保得谢师多活了三年零八个月,这些年,若是没有他调配药方,他会武一事恐早已被宣康帝发现,也就没有后续的平反了。
所以于公于私,姜老还是对他有恩的。
“太子殿下现在告诉我这些,只会让我更觉你居心叵测。”
白川舟轻嗤:“你不会是想用姜老的故人这种戏码来说服我罢?”
夜深更阑,万籁阒静。
韩靳摇头,犹豫了片刻,方才说出:“姜老有个小徒弟,名叫。。。。。楚诗妍,此人是贵夫人曾经的妹妹,世子爷可有印象?”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川舟有些不耐,但见他从坐下就风轻云淡的面容竟掠过几丝局促,连动刀时,他都不曾闪过波澜,可眼下在提起“楚诗妍”时,竟眸色微动。
他对他人的情爱之事素来没兴趣,但此时也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挑了挑眉:“你想娶宣国人?”
“是,”韩靳没有回避,目色恳恳,“孤想娶她为妻。”
白川舟这才兴过味来,隋、宣两国虽然多年不曾开战,但向来泾渭分明,连商贸都不曾互通,更别说异族成亲,一个当今太子想立异国女子为妃,最先反对的必是皇家,被废东宫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孤要当皇上,一来阻止两国开战,二来同你商议,两国融通一事,商贸、姻亲皆可自由。”
韩靳坦诚道:“孤要光明正大地娶她。”
白川舟一思,这倒并不是坏事,若是真能开辟一条商业通路,倒可以促进宣国财贸的发展。
他浅啜了一口清风使,明明已是放凉了,却觉出滋味来,清香漫溢。
“可进隋国皇宫,这周身都不可携带武器,我怎能动得了手?”
韩靳一听,就知他应下了,双肩缓缓展平:“听闻世子爷琴艺高超,届时还请您浅弹一曲,古琴内藏有鸩羽针,中针者不会当即倒下,待三日鸠毒尽漫全身,即会毒发身亡。”
白川舟心下明了,三日后他自是脱离嫌疑,而韩靳又可名正言顺地上位,这法子倒是不错。
“既然你早知有此法,为何还非得让我来?”
“世子爷有所不知,此鸠羽针极难制,世间珍贵,仅有三枚,得击中心腔上的气户穴才能有效。”
韩靳抚了抚袖,“不瞒世子爷,我们有过行动,但此前两枚均已作废,仅剩余下一枚,不敢再妄试。”
此忙对白川舟而言,有益无损。
天色渐渐翻起了鱼肚白,打更声在院外响起,已是寅时。
白川舟饮尽杯中残茶:“我的夫人?”
“贵夫人和阿妍在一处,自是无虞,待事成之后,即会送至世子爷身边,勿需担心。”
韩靳见他起了身,也款款起身恭送:“还有那些暗探,孤并未动,只是抓起来罢了,现下已经回到世子爷所处的驿馆,就是为了引你们尽快赶来。”
他浅笑道:“为了让你们不错过祈福节。”
他说得是你们,而不是你。
白川舟带面具的手微微一顿,“如果内子不曾一起来,这场祈福节殿下不是打错算盘了?”
“不。”
韩靳唇角轻扬,“贵夫人会来,她都能为世子爷杀先皇,得知你要赴险,定会跟来。”
他的语气和柔,却透着内敛的自信。
此人对人心揣度的透彻连白川舟都暗叹自愧不如,他不再久留,作揖行礼。
“姜老还是说错了,我不还是在太子殿下这里败了笔?”
他的声色低哑:“韩太子有此谋略,隋国定会海清河晏,四季太平。”
韩靳同以揖礼相待:“世子爷过誉了,你若还想有其他赏赐,孤定将办妥。”
白川舟摆了摆手,洒脱地往亭外走去。
可走了没两步,他突然想起一事,回身问道:“那布帛上用得是黑伦石磨出的墨罢?还请殿下给我几块,就当此事的报酬了。”
…
另一边的楚引歌此时正去往虞城的路上,而同她一道在马车上的,还有楚诗妍。
深夜冥冥。
楚引歌一路上听了这几年阿妍的境况和被拐来的缘由,最是惊诧于姜老的隐藏不漏,“姜大夫竟是。。。。。。隋国人?”
“我也没想到,他说要云游四海,问我要不要一同,我就傻傻地跟来了,不曾想他竟将我直接带进了隋国。”
阿妍抱着楚引歌的藕臂,声色柔糯,“外人都以为我是姜老的女儿,因在姜老身边带了几年,识些药膳,又有些余钱,我在虞城开了间药铺为生。”
楚引歌其实还是挺为她高兴的,能从楚府大胆走出来,还自力更生,这的确令她没有想到。
但在听闻她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后,又不免担心:“那个人大你七岁,位高权重,且能让姜老听命,又能在牧之眼皮底下将我劫走,心机颇深,我怕你玩不过他。”
楚引歌不是个爱操心的,当初见阿妍给宋誉写情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