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爱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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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舟记住地址:“明天见。”
周雨浓挂了电话。
通话时间,前后不到一分钟,却让沈昀舟原本死灰般的心脏慢慢地变得炙热,甚至要燃烧起来。
最后不得不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一口气喝下大半瓶,才慢慢地冷静。
沈昀舟这一夜辗转难眠,像很小的时候,期待第二天去郊游一样,有些兴奋。
他期待着,幻想着,她明天会送什么给他。
第二天下午,沈昀舟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得半干,然后到衣帽间,思考等会去见她要穿哪一身。
光是挑选领带,他就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刚打好一条,嫌颜色太过暗沉,又扯下来换新的。
领带夹也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
最后,在衣帽间耗费了大半个小时,他才终于对穿衣镜中的自己满意。
量身定制的藏蓝色纯手工西装三件套,竖条暗纹设计,搭配一条棕红斜纹领带。
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鬓角清爽干净,一身气质清冷内敛。
出门前,元宝跟到门口,喵呜地叫了两声。
沈昀舟敛眸看它一眼,蹲下来,大手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他的唇边不自觉地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声说:“你在家,我去和她约会了。”
下午四点,沈昀舟到达嘉里中心,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暗红色礼盒,站在公寓楼下等待。
他长得十分英俊,又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如果他们知道他拿在手上的礼盒中,是一条价值两个多亿的项链,肯定都要瞠目结舌。
天气有点闷热,一丝风都没有,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沈昀舟的心情却依然惬意,就连一旁绿化带里的小野花,他都觉得很可爱。
离五点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他没有给周雨浓打电话,只是独自享受着等待她的时光。
过了十几分钟后,公寓楼的大门打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抬眸看过去,目光微微一凝,随即眼底漫上笑意。
从公寓里走出来的人,容光艳丽,正是周雨浓。
她穿着一条海藻绿的V字领吊带裙,垂顺如水的真丝面料,泛着优雅的光泽,勾勒出她纤秾合度的曼妙身材。
“浓浓。”他不由唤了她一声,大步迎上去。
周雨浓踩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在他面前停下来:“我刚在十二楼看到你。”
她抬手把一边头发挽到耳后,说:“不是约了五点的吗,你怎么来这么早?”
沈昀舟看着她:“今天没什么事情做,就提前过来了。”
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她又为什么会从公寓里出来。
还没问,周雨浓先把自己手里的一个深蓝色的礼盒递了过来:“这是给你的。”
她真的给他准备了礼物,没有骗他。
沈昀舟神色一柔,接过来,温声说:“谢谢你,浓浓。”
他紧接着把自己带来的那个礼盒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节日快乐。”
周雨浓垂眸看了一眼,直觉已经告诉她里面是什么,她没有接,只对他说:“打开我的礼物看看。”
沈昀舟微微一顿,颔首:“好。”
他也迫不及待想知道,她送给他的是什么。
盒子只有一张4A纸大小,很轻,没有包装,轻轻一掀盒盖就开了。
当见到盒子里的东西时,沈昀舟怔了一下,抬眸看周雨浓。
周雨浓问:“你不喜欢吗?”
沈昀舟摇头:“没有,很喜欢,只是有点意外。”
盒子里是一株蒲公英。
蒲公英,是他给她的微信备注。
因为她就像一朵蒲公英,他只是轻轻地碰了她一下,从那以后,他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她的模样。
周雨浓微微一笑:“沈昀舟,我对你来说,的确就像是这蒲公英。”
她从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株蒲公英,举到沈昀舟面前,对他说:“你吹一下它。”
沈昀舟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蒲公英,又抬眸看她,从她的眼神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慢慢地黯下去,摇头:“不。”
“为什么不呢?”周雨浓说,“你不是说,我就像蒲公英一样,被你轻轻一碰,就到处是我的模样吗,让我看看,是不是这样。”
沈昀舟下颌线收紧,嗓音微沉:“浓浓,把它放回盒子里。”
“不。”轮到周雨浓这样说,她执拗地维持着把蒲公英举在他面前的姿势,“你吹一下它呀。”
沈昀舟看着她手中的蒲公英,神情凝肃,像在看一颗定时炸弹。
他之前曾想过,就算她只是送给他一根草,他也会当成宝一样喜欢。
不,他错了。
他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
天边黑云翻滚,在黑云中隐约冒出零星的几声闷雷。
两人僵持着,这时却突然起风了。
一阵风卷着地上的几片落叶从两人的脚边吹过,蒲公英也纷纷脱离了植株,一朵朵雪白轻盈的小伞乘着风,飞出去。
沈昀舟面色一变,伸手想抓住那些自由自在的蒲公英。
可是抓不住,一朵也抓不住。
它们一下被风吹远了。
他的手慢慢地垂落下来。
周雨浓平静地看着他:“你看,是不是像极了我,无法挽留的我。”
沈昀舟摇头,突然抓住她的手,哑声:“浓浓,不要离开我。”
他没有抓到蒲公英,但是他抓到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柔软,很温暖,但偏偏她的心却这么冷,又这么硬。
“沈昀舟,我们结束这种关系。”她无情地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也不要再联系了。”
或许是心上的伤口已经太多,也不在乎再多被伤一次,沈昀舟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抓着她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
周雨浓挣脱不掉,皱着眉:“当初说好了的,我可以随时结束这种关系,你不能纠缠。”
她说:“现在,我要结束。”
沈昀舟看进她的眼睛深处,看到那一片决绝的眼神,他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
身旁,不断有年轻的情侣经过,男生或牵着女生的手,或搂着女生的腰,女生则是抱着男生送的鲜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意。
今天是七夕,是喜鹊架桥,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相爱的情侣们都出来过节了,成双成对,甜甜蜜蜜。
而他,却在今天,连成为她炮友的资格都失去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砂石上滚过一道:“为什么?”
周雨浓说:“我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
“我不信。”沈昀舟沉声,“你说和那个男人没关系。”
“当然是骗你的,都一起单独吃饭了,怎么会没关系呢。”
周雨浓看着他,唇角刻意地扬起几分讥诮的弧度:“沈昀舟,为什么被我骗了那么多次,你还是要相信我,你真的是个傻子。”
风越来越大了,天地昏暗,层层乌云渐渐从天边蔓延过来,阴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也压在男人的心头。
这时,公寓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截刺青从领口探出,攀在颈侧。
陈商没有过来,只是在不远处站定,冲周雨浓叫了一声:“浓浓。”
周雨浓回眸,转头对沈昀舟说:“他就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我已经把话跟你说清楚,现在要跟他上去了。”
男人的那一声“浓浓”,已经足够让沈昀舟失魂落魄。
她转身要走,他心如刀绞,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黑沉的情绪:“我不信,浓浓,我不信他是你男朋友,你一定还是骗我的。”
周雨浓暗暗地咬了一下牙,冷静地说:“那要我把他叫过来,接吻给你看吗?”
沈昀舟浑身一震,倏地松开了她的手。
周雨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朝陈商走去。
两人一起走进公寓里。
公寓大门在身后关闭,周雨浓默默在心里祈求。
死心吧。
沈昀舟,求求你,这次一定要对我死心了。
两人走到电梯前,陈商按了电梯,周雨浓走进去,似乎有些无力般,身体轻轻地靠向一旁的电梯壁。
电梯门关闭,陈商看了她一眼,问:“没事吧?”
周雨浓摇摇头,轻声说:“没事。”
陈商:“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周雨浓不想回答:“不为什么。”
陈商也没有再追问。
“叮——”,十二楼到了。
陈商打开门,云夏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迎上来,关切地看着周雨浓:“浓浓,解决了吗?”
“跟他说了,我已经交新的男朋友,跟他彻底结束了。”
周雨浓穿过客厅,走到落地窗前,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沈昀舟还不肯走,仰头往上看着。
上来需要过几道门禁,他上不来的。
周雨浓看着压城的黑云,心想,马上要下大雨了,他会走的。
她转身从落地窗旁离开,坐到沙发上,云夏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捧着水杯,慢慢喝着,一颗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噼啪,噼啪……”
终于,一场酝酿许久的大雨袭击了这座城市。
随着这场雨落下,周雨浓心里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次,他应该走了。
她闭了闭眼,突然听到云夏惊呼一声:“浓浓,沈昀舟还在楼下。”
“什么?”周雨浓心中一紧,立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往下看。
在瓢泼的大雨里,那个男人全身已经被淋得湿透了,他却依然站在原地,抱着那个暗红色的首饰盒往上看,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周雨浓的目光颤了颤。
云夏有些担忧地说:“浓浓,他这样淋下去,会生病的。”
周雨浓盯着楼下,一只手按在玻璃上,指尖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
她转眸,问云夏:“夏夏,他在楼下,能看得清十二楼站在窗边的人是谁吗?”
云夏沉吟:“应该看不太清吧,最多只能看得到影子。”
而且现在下着雨,雨雾迷蒙,更加看不清。
“好。”周雨浓扭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陈商,“你和陈商帮我个忙。”
楼下,沈昀舟站在滂沱的大雨中,固执地看着十二楼,直到,落地窗旁出现了两道身影,抵在落地窗上,在一起接吻的身影。
第55章
电闪雷鸣; 风雨肆虐,整个城市暗如黑夜。
沈昀舟觉得好冷,浑身都冷。
仿佛是隆冬腊月里的一场冻雨打在他的身上; 先是嘴唇在发颤,后来整个身体都在抖。
隔着白茫茫的雨幕; 他仰头看着十二楼落地窗旁那两道痴缠在一起的身影; 胸口像被人狠狠地撕开,冷风呼啸着灌入; 心脏痛到麻木。
但他依然那样仰头看着,近乎自虐般地看着他们在窗边接吻。
视线逐渐模糊不清; 不知道是雨水落进了眼睛里,还是别的什么。
似乎只过了短暂的两分钟; 又似乎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落地窗旁的那两道身影终于离开了。
而他,也像是终于得到解脱一般,慢慢地垂下了头。
沈昀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
他浑身湿淋淋地坐在驾驶座上,车门一关,风雨被隔绝在车外。
身上的雨水不断地往下淌,装着红宝石项链的礼盒也已经湿透,好在礼盒里还有一层首饰盒,雨水浸不进去。
他把礼盒放到副驾上; 看着大雨在挡风玻璃上砸出一朵朵水花,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
半晌,他回过神; 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这时路边突然传来一声狗叫。
扭头看出车窗外; 只见一只流浪狗正躲在道旁的树下避雨; 浑身的毛湿哒哒的。
那是一只金毛,不知是被人遗弃,还是自己走失的,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沈昀舟定定地看着那只金毛,许久,他慢慢地收回目光,突然勾唇,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真像那条狗。
从口袋里掏出湿漉漉的手机,扯过一张纸巾擦干上面的雨水,好在还能正常打开。
他找到附近一个宠物救助站的电话,打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沈昀舟回到家。
全身都湿透了,鞋袜也不能幸免,他放下礼盒,在玄关脱下鞋袜。
“喵——”元宝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像平时一样在他腿边转悠。
他的裤腿还是湿的,元宝挨上去,身上的猫毛被沾湿,它感觉到,立刻转头去舔那一块的毛。
沈昀舟没理它,起身去书房,把湿透的礼盒拆了,拿出首饰盒,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进一点水,他合上首饰盒,轻轻地放进保险柜中。
他回到卧室,直接走进浴室里,衣服也没脱,站在淋浴间的花洒下,让温热的水流从头冲刷下来。
可再热的水,也驱散不了他心里的那股寒意。
好半天,他才麻木地脱掉紧贴在身上的衣物。
十多分钟后,沈昀舟从浴室里出来,晚饭也没吃,直接倒在了床上。
不出意外,淋了一场大雨后,他病了。
室内开着恒温,他却蜷起身体,冷得瑟瑟发抖,像置身在冰窖里。
过了体温上升期后,浑身又烫得像个火炉,头脑昏沉,眼皮如坠千斤,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沈昀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没有起来量体温,没有吃退烧药。
他想,就这样死了也好。
心也会跟着一起消亡,就不会这么痛了。
人一旦生病,就会变得比平时更敏感,更脆弱,更觉得孤独,更渴望被爱。
沈昀舟也不例外。
迷迷糊糊中,他想起周雨浓发烧的那次,周梁说她在昏睡中喃喃着他的名字。
他现在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她根本不爱他,又怎么会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喊他的名字?
可他爱她,此时混混沌沌的脑子里也全是她。
一片漆黑的卧室里,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微弱无力。
“浓浓,浓浓……”
然而,得不到任何回应。
上午九点,闻韬拿着文件,走进总裁办,准备向沈昀舟汇报这周的行程,结果发现办公室里没人。
一向准时来公司的沈总竟然迟到了。
不过昨天是七夕,闻韬十分理解,沈总昨晚一定是和周小姐在一起,睡得太晚,今早起得迟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十点十分,会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沈昀舟亲自主持,可直到过了上午十点,他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公司,闻韬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这不是他平时的工作习惯。
闻韬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以请示工作为由,给沈昀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结果没人接,后来又一连打了几个,对方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闻韬心里不由升腾起一种不妙的预感,连忙把情况汇报给沈明谦。
“他今天没来公司?”沈明谦皱眉,亲自打给沈昀舟,同样也是无人接听。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隐隐有些担心,又打给妻子向涓,让向涓现在去一趟兰庭,看看儿子是什么情况。
向涓心急如焚,马上去了兰庭。
可在开门的时候,她的指纹竟然识别失败,反复试了几次以后,她终于确认,沈昀舟把她的指纹删除了。
她狂按门铃,用力拍门,大声叫他的名字,里面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电话没人接,又进不了门,她去车库看了一下,他常开的那辆卡宴是停在车位上的,说明他就在家里。
向涓心里感到深深的不安,暂时也不敢惊动老爷子,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周雨浓。
昨天是七夕节,或许,昀舟昨晚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