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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七零知青宿舍-第20章

小说: 七零知青宿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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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淑宁又喊一声,他才回过神道:“没事,一下子就好。”
  好了也扎得透透的了,还能有几块皮的完好的。
  许淑宁是个注重外貌的女孩子,咬着筷子给他拿手套说:“快点戴。”
  都扔怀里了,郭永年自然戴上说:“谢啦。”
  客气什么,许淑宁下巴微抬,继续在院子里瞎兜圈子。
  她把地瓜皮顺手丢进鸡食里,数着说:“奇怪,怎么少了一只。”
  这句郭永年可是精准捕捉到了,说:“不能够吧。”
  许淑宁觉得也不应该,满院子转悠着撵鸡追鸭,下结论道:“是少了只鸡。“
  郭永年也跟着她数,眉头微蹙道:“早上还在吗?”
  许淑宁一天要数好几遍,确信说:“十点多肯定还在的。”
  往下她就没什么印象,只能喊道:“晴雨,你们早上看见鸡往外跑了吗?“
  齐晴雨松开抓陈传文头发的手,出来说:“没有啊,门一直是关着的。”
  见鬼了这是,知青宿舍还刚刚加固过,院墙一圈连个巴掌大的洞都没有,老鼠能不能进出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是好几斤的一只鸡。
  许淑宁摸着下巴道:“不对劲不对劲,咱们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院子里没人来着。”
  齐晴雨努力回忆道:“跳皮筋的时候都在,跳房子的时候也都在,跳……“
  后面的话没说完,许淑宁捂着她的嘴道:“再说下去咱仨该跳井了。”
  加起来都有五十岁的人,一早上净做这些孩子事打发时间,她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觉得和自己有关的成熟稳重等词灰飞烟灭。
  只看梁孟津忍不住笑就知道,他偏过头看着树,肩膀都在抖。
  许淑宁难得捶他一拳说:“给我憋回去。”
  越是这样,梁孟津越是难以自制。
  他掐着自己的掌心,嘴角都快抽筋了说:“我尽量。”
  都这样了,还不如笑出来呢。
  许淑宁没好气道:“现在在说鸡,给我严肃点。”
  还要怎么严肃,齐阳明扶着额头道:“你真有本事,居然带着皮筋下乡。”
  十五岁啦,说出去他都不好意思。‘
  可齐晴雨理直气壮说:“你也玩过,这有什么。”
  那年齐阳明才八岁,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转移话题道:“说鸡呢。”
  明明就是他先提的,齐晴雨撇撇嘴道:“那你说,鸡呢?”
  齐阳明一早上都不在,又不是长着千里眼顺风耳。
  他双手一摊道:“分头找呗,还能怎么着。“
  也只有这个办法,许淑宁道:“行,一人挑一边。”
  她的话遭到几个男生的一致反对,梁孟津尤其不赞同道:“不行,必须我跟你一块。”
  许淑宁心想他说得也太理所当然,结果环顾四周人人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只能点点头。
  安排好她,就是齐晴雨需要组队。
  本来齐阳明是当仁不让,不过他因为很会打算盘,最近被委以重任,还得去大队部接着算账。
  他的目光在另外剩下的男生之间转悠,说:“永年,你看着点我妹。”
  这要是跟陈传文凑一块,两个人估计一路上光顾着打架,正事是半点顾不上。
  此举正合陈传文的心,他乐得在宿舍休息,大大咧咧道:“说不定老鸡识途,待会就自己跑回来。”
  乐观还是偷懒,无人想探究,大家只是各自出发,奔向不同的方向。


第32章 
  找鸡小队兵分两路; 许淑宁和梁孟津朝左,齐晴雨和郭永年的朝右。
  左边是一路到小河边,两侧都有人家; 这阵子队员们有空得很,大家都坐在门前唠嗑; 看到谁就拉住聊几句。
  但知青们和本地人仍旧存在着语言壁垒; 彼此之间的交往并不多; 但这不妨碍许淑宁品得出别人眼神里的打量。
  年纪轻轻的一男一女,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路上晃悠着; 可以见得会衍生出何等的揣测来。
  许淑宁都能猜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描绘; 手不知为何在裤腿两侧捏住。
  梁孟津没有跟她并肩走; 落后于她身后半步,一点都不需要遮掩自己的目光; 很清楚就能看到变化。
  他咳嗽一声道:“我们就这么找吗?”
  真是个大难题,许淑宁迟疑道:“嗯; 它好像没有名字。”
  哪怕有,难道叫两声还能指望一只鸡会答应吗。
  梁孟津想想也是; 挠挠脸道:“我现在看哪只鸡都像咱们的。”
  谁家都养牲畜; 乍一看压根没办法区分; 再看更是头昏脑胀; 仿佛陷入巨大的迷宫里。
  许淑宁左右看,恨不得随手抓一只回去。
  她眉头微蹙说:“我看估计找不到。”
  梁孟津觉得是一定; 心里颇有些舍不得,毕竟从小鸡仔养大的; 大家馋那两斤肉已经好几个月; 天天的就拿眼睛称重,琢磨着哪天宰一只。
  他可惜道:“都快能吃了。”
  丢的是只公鸡; 膘肥体壮的,每天打鸣最大声。
  陈传文天天都念叨着早晚收拾它,却连人家羽毛上有什么纹路都讲不出来。
  现在要找,自然就是无头苍蝇乱撞,碰碰运气而已。
  许淑宁向来觉得自己不幸运,但还是说:“眼睛瞪大了,那可是一只鸡。”
  梁孟津听话地使劲瞪,眼皮都多出一层来。但对视力肯定没什么帮助,说不定还有副作用。
  许淑宁好笑道:“不许搞怪,给我认真点。”
  梁孟津半点没有捣蛋的意思,刚要解释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西瓜皮扯着嗓子喊道:“孟津!快来玩呀!”
  他是呼朋引伴好不热闹了,梁孟津却有些尴尬,毕竟他很快就要十六岁,还跟小孩子们混一块,听上去多少有些幼稚。
  但许淑宁不这么认为,下巴微抬道:“去吧,我自己找找就行。”
  光天化日的,哪哪都是人,她就不信敢有人为非作歹,队里的民兵们可不是吃素的。
  梁孟津是决计不会放她孤身一人的,转念一想道:“你等会,我让他们帮忙找一找。”
  他说完一个人走过去,堪称是三步一回头。
  许淑宁本来想挪到墙根,找个避风的地方站,见状觉得还是别主动从他的视线里消失的好,因此老老实实地站着,还冲他笑笑。
  梁孟津好像能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把背挺得直直的,努力想呈现出一个英姿飒爽的模样。
  可惜一时没把握好,居然还同手同脚起来。
  真有意思,这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许淑宁一言难尽喃喃道:“怎么感觉最近傻傻的。”
  梁孟津自然是不傻的,还知道知人善用。
  他把话一说,正愁没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的西瓜皮立刻拍胸脯道:“包在我们身上。”
  一群小朋友们很快跑得没影,留下尘土飞扬,许淑宁不由得好奇道:“他们要怎么找?”
  梁孟津虽然没细问,但是充满信心道:“会有办法的。”
  不知道的以为是他能做到,这样的板上钉钉。
  许淑宁还是不免道:“他还是个孩子。”
  默认里,大家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比自己小的人身上。
  可梁孟津不这么认为,说:“西瓜皮很能干的。”
  在他的眼里,那并非是顽童稚子,而是能平等交流的伙伴。
  许淑宁突然明白为何他们能凑一块,两只手无意识地揉搓着说:“那我们也要加油了。”
  知道努力,方向却找不到,那只无故失踪的鸡半天没有音讯。
  两个人都快把地也翻过来,四处绕圈子,最终沮丧地在河边坐下来。
  风大,连水面的波纹都格外荡漾。
  许淑宁大着胆子伸出手碰一下,赶紧收回来说:“好冰。”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梁孟津脱外套说:“你再穿一件。”
  许淑宁看他的小身板,摇头道:“你当心自己着凉。”
  梁孟津越发来劲,但还是说:“我里面穿了毛衣,羊绒的。”
  还没十二月就穿上羊绒,不晓得再接下去怎么办,南方的冰冷可是无孔不入,室内的寒气从地板渗上来的感觉,躺在被窝里都仿佛里头搁着冰块。
  许淑宁担心道:“你这个体质还有待加强。”
  梁孟津对此还是很敏感,毕竟他下乡就是想证明自己也有强壮的体魄,可以扛过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现在没得到希望的认可,犟嘴道:“我一点都不冷。”
  许淑宁没好气地在他冻得发紫的手背拍一下说:“再逞能我揍你。”
  她手心的温度恰好传达,梁孟津仿佛有块肌肤在燃烧,他结结巴巴道:“不是,我,那个。”
  这是冻得都不会说话了,许淑宁偏过头看他说:“还是回去吧。”
  坐在这儿是她的想法,梁孟津越来越觉得她具有一种诗人的浪漫,吸鼻子说:“再坐一会。”
  得,许淑宁把他的外套扔回去说:”穿好,站起来!“
  孩子不听话还能怎么样,凶不好就打一顿呗。
  梁孟津打骂全不怕,却不想惹她生气。
  他多少有些遗憾地走着说:“等开春我们再来。”
  其实这条河没什么特别的,举目四望连风景也没有。
  许淑宁不过是突然的心血来潮想坐下来歇一歇,拍拍身上的灰道:“好啊,到时候再来。”
  此刻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普通的约定,在彼此的心中播撒一粒种子,只待将来花开。
  当然,对有的人来说,仍旧是一滩死水,比如朝右出发的齐晴雨。
  她走出几步路,觉得身边静悄悄的,主动找话说:“咱俩还是第一次组队。”
  郭永年并非是沉闷的个性,只是还没琢磨出用什么话题做开场白,现在赶紧接上道:“上回拉车也是我们。”
  运送花生的独轮车,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扶,因为前后需要的力气不一样,知青们是搭配着干活的。
  齐晴雨本来跟着哥哥,几轮之后率先休息,再接下去的组合就打乱,逐渐变成她和郭永年。
  现在想来,人家对她又照顾又迁就的,齐晴雨补上说:“还没谢谢你呢。”
  其实那天谢过了,还不止一次。
  但这种细节只有郭永年记得,他不做提醒,笑笑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他向来是这样乐于助人的个性,齐晴雨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往前跳一步说:“你知道丢的是哪只鸡吗?”
  敢情连出来找哪位都不知道,表情还胸有成竹的样子。
  郭永年详细道:“尾巴毛最红的那只,嘴巴的弧度比较平。”
  等会,一只鸡哪来的嘴巴弧度?
  齐晴雨疑心他是在诓自己,半信半疑道:“我看都长得差不多,你确定吗?”
  郭永年点点头道:“就两只公鸡,我天天盯着。”
  知青里数他嘴馋肉,只要路过就使劲看,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如炬,能直接把它烤了。
  齐晴雨心想自己也看,怎么就一点特征都记不得。
  不过她的性格是能靠别人的时候绝不迎难而上,笑眯眯道:“那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我就负责跟着走。”
  其实郭永年也还没摸到头绪,但他有笨办法,那就是逮着谁就问“有没有看到落单的鸡”。
  齐晴雨看他努力说方言和本地人沟通的样子,自己努力躲在他身后。
  没错,她就是个窝里横,离开知青宿舍的一亩三分地和睁眼瞎差不多。
  郭永年早料到她是这个的性子,还安慰道:“没事,我在呢。”
  他的肩膀宽厚,怎么看都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半点不叫人怀疑话中的真实性。
  如果说齐晴雨对哥哥的信赖是因为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和血缘,那对他是全靠人格魅力。
  不可否认的,知青们都觉得郭永年是大好人。
  连跟他接触最少的齐晴雨也不例外,一脸崇拜道:“看你的了。”
  郭永年的心理压力陡然大起来,他出门的时候可没有抱着一击即中的想法,现在只能更认真地比划起来。
  和队员们,尤其是上年纪的老人家交流,嗓门和肢体语言是必不可少的。
  齐晴雨就听他大声的“喔喔喔”叫,心想宿舍以后不如改成他打鸣。
  她无所事事地幻想着那个画面,自己偷偷地笑出声。
  郭永年的脸微微偏一点,不知道她因何而喜悦,只是更加的卖力,寻思自己要是真能把鸡找回来,一定让人刮目相看。
  可惜事与愿违,最后找到的是西瓜皮。
  他两只手捏着鸡翅膀,哒哒哒跑到知青宿舍邀功说:“跑到青蛙婶家了。”
  家家都看重家畜,多一只很快会发现,人家正拎着在左邻右舍问,就叫他赶个正着。
  大家不知道青蛙婶是谁,只是在月色里也没办法确认这是不是走丢的那只,打着手电举着蜡烛围成一圈研究。
  看来看去,都是平平无奇的一只鸡,掉进鸡堆里压根找不到,只有郭永年一口咬定它就是。
  既然如此,知青们就兴高采烈地接受这个失而复得,很快琢磨起什么时候拿它炖汤。
  殊不知一场群架,即将降临到他们身上。


第33章 
  为了庆祝找到鸡; 第二天一早知青宿舍就开始烧水。
  许淑宁把鸡倒吊在门环上,比划着从哪里下刀,踌躇不定之时回过头道:“你们都站这儿干嘛?”
  她身后一排人; 口水都快滴下来,表情却都不太一样。
  其中以陈传文的最夸张; 他半眯着眼道:“杀孽深重啊。”
  梁孟津听着这话不好; 手一伸锁住他的喉咙; 往后拽一下道:“你才造孽。”
  陈传文咳得震天动地,没忘记揶揄道:“又不是说你; 你急啥?”
  梁孟津的脸色这才叫更急; 捂着他的嘴说:“闭上。”
  许淑宁则是挥挥手上的刀; 颇有狐假虎威精神道:“孟津当然跟我一派,难道跟你吗?”
  又喊说:“老郭; 看看水。”
  郭永年怎么看这鸡都已经是盘中餐,想着自己能分到那个鸡腿; 以至于第一声后没能缓过神来。
  还是齐晴雨给他一肘子,他才反应过来撸袖子说:“等着。”
  很快; 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水就端过来。
  许淑宁把鸡脖子上的一点毛拔掉; 划拉一刀后把放着糯米的碗移过去; 准备做米血。
  血往下滴; 许淑宁也不忍直视,再度回头道:”你们就没有别的事情做吗?非站这儿?“
  齐阳明双手一摊老实说:“今天的任务就是喝鸡汤。”
  天才大亮; 日头尚未高高挂起,还不知道这汤要炖到几时; 许淑宁好笑道:“感觉我跟老母鸡差不多。”
  人在哪儿; 后面都跟着一大串。
  这话一说,人人都笑起来。
  院子里少见的充满热闹; 仿佛提前过起年来。
  陈传文是个好组织活动的,见状提议道:“来玩点什么吧。”
  说起玩,齐晴雨又最精通,她甚至连小学时候的皮筋也带着,满满一兜的孩童玩具。
  但这会怎么看都颇有些幼稚,齐阳明第一个后退道:“打死我我都不扔沙包。”
  知青里他最大,现在已经成年,再疼妹妹的心也不足以支撑他这么做。
  齐晴雨不意外哥哥的不配合,扭过头道:“你们呢?”
  郭永年心想自己就是八岁都没玩过这些,更何况转年要十八。
  但他只微微垂眸看,人就不自觉地点点头。
  多好的人啊,齐晴雨兴高采烈意有所指道:“有的人,还一母同胞呢。”
  齐阳明才不在乎几句话,揉乱妹妹的头发看向另一边说:“永年,不用陪她胡闹。”
  他知道舍友性子好,可大老爷们扔沙包跳皮筋的,真不像回事。
  郭永年倒是挺乐意的,说:“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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