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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七零知青宿舍-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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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晴雨骂了声,拔腿就追过去,声势浩大得像是要打断他的腿。
  郭永年那句“手套没拿”只来得及说一半,帮她从屋檐下的挂绳上取下,另外的手把锄头扛在肩上。
  掌握如此凶器,大家自然而然地走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齐阳明生怕被误伤,屈腿向前进,滑稽得像只小鸭子。
  许淑宁有点想挑刺,欲言又止憋回去。
  她这两天是有点心情不好,站在讲台前更是杀气腾腾。
  学生们适应了向来温和的梁老师,对偶尔代课的许老师更添三分敬畏,上课去洗手间都知道要举手了。
  果真是慈不掌兵,许淑宁喝口水润润喉,对自己这些天的成果很是满意,临放学的时候说:“课文回去要熟背,下节课我要抽查的。”
  都是附近几个大队的学生,为了照顾路途远的,今天来上课的二年级的学生。
  有胆子大的哀嚎一声,问:“梁老师还不回来吗?”
  问中许淑宁的心事,她也不知心上人的归期是何时,像是自我劝慰:“很快会回来的。”
  红山大队小学就这么一个老师,学生们的受教育时间很有限。
  说是二年级,其实很多人十位数内的加减法才搞清楚,大家对很快没概念,只当就是明天的事情,欢天喜地夹着书回家了。
  这种时候,许淑宁又能从这帮孩子们身上看到几分可爱。
  她把教室的门锁上回家,远远看到宿舍有炊烟袅袅升起,
  这个时间点,按理大家都在上工才对。
  许淑宁心中一喜,转念一想不大可能,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谁在家啊?”
  赖美丽从厨房探出头:“我在呢。”
  果然,许淑宁心头好像谁牛蹄子踹一脚。
  她道:“怎么这么早?”
  赖美丽不好意思笑笑:“我来事了。”
  她一下午双脚都在抖,实在撑不住才请假的,但仍旧是闲不住,想着趁大家没回来先把饭做上。
  都是女孩子,更能感同身受。
  许淑宁:“你赶紧歇着去,我来。”
  赖美丽也没推辞,只是拖了把椅子在灶膛前:“有点冷,我坐这儿还舒服点。”
  她接着火光还在看书,手不释卷的模样令人欣慰。
  许淑宁感慨:“要是每个学生都能跟你一样就好了。”
  她就不会每天都气得太阳穴突突跳。
  赖美丽语带怅然:“其实我小时候也很皮的。”
  不过父母双亡,哥哥去部队,她的童年好像比别人更快按下休止符。
  许淑宁心想她也不容易,故意提起:“明天邮递员就来,你哥肯定又给你寄东西了。”
  说起哥哥,赖美丽有一种平常不显现的娇气和依赖。
  她道:“然后一边批评我的信错别字连篇。”
  许淑宁失声笑:“没事,按你的进度,再过两年我都教不了你了。”
  她固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还有一半的真心在。
  赖美丽腼腆笑笑:“都是老师教得好。”
  又顺嘴问:“梁哥什么时候回来?”
  许淑宁添一把柴火:“我也不知道。”
  来回坐火车都得一个礼拜多礼拜,难得回一趟有肯定得多待两天,因此人走的时候就没定时间。
  很长一段时间里,赖美丽过的都是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更有揣度别人情绪的本领,抿抿唇:“我哥刚去部队那年,我也很担心。”
  人之间的相互安慰是这样的,总要寻找一点共鸣。
  许淑宁憋了好几天,有一瞬的失神:“美丽,你觉得大队好还是县城好?”
  当然是县城,只是赖美丽觉得她这么问有用意,说:“大队也挺好的。”
  月是故乡明吗?许淑宁:“对我们来说,西平也是最好的地方。”
  赖美丽忽然察觉到其中的意味:“但梁哥也会回来的。”
  许淑宁更像是自我安慰:“当然了。”
  她不想做那个患得患失的人,从理智上也知道梁孟津在家里会更好,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赖美丽帮她加强信念:“你在这里,粉身碎骨他都会回来的。”
  要是得粉身碎骨的话,还是在别处老老实实呆着吧。
  许淑宁被逗笑:“我还是希望他好好的。”
  赖美丽才发现自己的用词不对,仓皇捂着嘴:“不是,我意思是,反正就是……”
  她一时圆不回来,用力点下头:“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只有你。”
  许淑宁不好意思地捏着裤脚:“哪有这么夸张。”
  她越说没有,赖美丽越要证明,连着说了好几件事。
  有些许淑宁都没发现,她现在很需要更多的呈堂证供,过了会觉得不对劲站起来掀锅盖。
  冒出来的热气熏得她手一抖,还是往锅里先倒瓢水。
  水一浇,糊味更是冒出来。
  赖美丽的嘴巴渐渐张圆:“怎么办,闯祸了。”
  许淑宁一本正经:“你知道什么叫大人的权威吗?”
  赖美丽脑袋疑惑地向左偏:“什么?”
  许淑宁弹一下她的脑门:“就是小孩不敢问‘今天饭这么糊了’。”
  好厉害,赖美丽竖起大拇指,双手哒哒哒地鼓掌。
  许淑宁看孩子似的笑笑。
  她嘴上说着没关系,还是敲了三个鸡蛋上锅蒸,晚饭出炉就往外端,故意地板着脸。
  陈传文鼻子尖,小狗一样地闻着,看一眼“大人”的脸色,捅一下今天还没能达成和解协议的齐晴雨:“停战,晚上的表情极为不妙。”
  还用他说,齐晴雨夹着不存在的尾巴:“你不惹我就没事。”
  陈传文难得没反唇相讥,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饭,和谐得像是宣传画上的模范家庭。
  许淑宁看他俩就是透明的,憋不住想笑。
  她抛给赖美丽一个“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喝口汤:“别装鹌鹑了。”
  这是警报解除?齐晴雨猛地抬起头,先发制人:“淑宁我跟你说,陈传文今天又被大队长批评了。”
  好像她得到多少表扬了,陈传文:“我比你多干半垄地。”
  堂堂七尺男儿,半垄地好意思张嘴。
  齐晴雨:“说出来不嫌丢人。”
  陈传文:“好歹强过你。”
  很好,又掐起来了。
  许淑宁自动屏蔽这一耳朵的官司,看一眼窗外,心想:故乡的月,应该也是亮的吧?


第83章 
  今天的西平没有月亮; 从早上开始就在下雨。
  梁孟津出门走亲访友回来,裤脚处能滴三斤水。
  他站在屋檐下拧干,顺手把鞋放在窗台上; 才要伸手,门从里面被打开。
  梁孟京跟哥哥面面相觑; 血缘没有弥补他们多年不见的生疏; 只是从相似的侧脸能窥见处一丝端倪。
  还是梁孟津先开口:“出去吗?”
  梁孟京下意识地垂眼看地上:“呃; 去东子家写作业。”
  他从小就是活泼有余,定力不足。
  梁孟津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学生们也有好些; 意味深长道:“去干嘛?”
  梁孟京鞋底在地面搓来搓去; 不知为什么在哥哥面前很没有底气:“就; 随便玩玩。”
  果然,梁孟津侧过身:“到点要回来吃饭。”
  梁孟京嗯一声撒腿就跑; 也顾不上外面还风大雨大的。
  跑出几步路他回过头看,哥哥正蹲在院子里清理堵在下水口的落叶。
  真神奇; 下乡好像把他变成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梁孟京想起很小的时候,虽然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但印象里哥哥是个不爱动的人; 手里永远捧着书; 衣服扣得很整齐; 眼里总是有孩童难以言喻的情感。
  忽然之间,他不由得怀疑是自己的脑子主动的添油加醋; 衍生另外版本的事实。
  思及此,梁孟京默默地往回走。
  梁孟津察觉到身边多出个人; 诧异看他:“不是出去玩?”
  梁孟京:“爸快下班了。”
  其实他挨打是常态; 平时半点不放在心上的。
  梁孟津幼时体弱,父母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他大概很难体会这种害怕; 撑着膝盖站起来:“没事,我跟他说你去帮我拿东西。”
  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也就是哥哥嘴里说出来才有人信。
  梁孟京耳朵动动:“来不及了,已经到门口了。”
  风雨嘈杂,他居然能准确分辨出大人的脚步声,将来一定是进部队的好苗子。
  梁孟津颇为欣慰,甩着头发上的水珠,拂掉弟弟肩上的落叶:“进屋吧。”
  梁父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兄友弟恭的场面。
  他难得对小儿子也有几分慈父心肠,说:“哥哥回来,就知道老实呆在家了?”
  讲得好像自己是什么黏人的小朋友,梁孟京都上初中了,想要大声反驳又觉得不合适,嘴巴嘀嘀咕咕的。
  他天天作怪,梁父也不在乎,只问:“姑婆没留你吃饭吗?”
  梁孟津今天去探望长辈,说:“有,我说妈炖了汤等着。”
  其实就是个借口,他妈工作比他爸还忙,到这会还没下班呢。
  梁父多少年也没喝过妻子炖的汤:“咱们今天还是下馆子。“
  又用力拍着大儿子的背:“多吃点。”
  梁孟津也就是这几年强壮了点,不然非得被亲爹拍出个好歹。
  他悄悄地揉着背,进屋换了件外套。
  父子三个上街吃饭,吃完正好去接妈妈/老婆下班。
  梁母才出单位的大门,就看到家里三个男的跟柱子一样杵着。
  她虚抬着手挡住细雨绵绵:“在这儿站岗呢?”
  梁父:“刚从和平出来,顺道。”
  什么叫顺道,说句专门来接能怎么样。
  梁母给丈夫个小小的白眼,目光移动到大儿子身上:“正好,有事跟你说。“
  梁孟津离家那会还是初中生,最大的烦恼不过读书时窗外的蝉鸣吵闹。
  这次回家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面对的全是成人世界的问题。
  左不过是工作和对象,他摆出警惕的架势,只是仍然保持良好的教养:“您说。”
  梁母才要张嘴,看看周边的环境:“回家再说。”
  她表情神神秘秘,把一家人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梁孟京最是没城府,一路上催促:“妈你倒是说啊。”
  梁母没理会他上蹿下跳的,进家门还得先上锁,明明四下没外人都压低声音:“今年十有八九要恢复高考。”
  她的岗位消息灵通得很,说得再保守也意味着板上钉钉。
  梁孟津被这个馅饼砸中头,懵懵道:“不是说明年吗?”
  坊间什么传闻都有,报纸上也天天有新标题,大家都觉得今年肯定来不及。
  梁母早先也是这么讲的,这会改口:“反正来源你不用管,大概是不会错的。”
  又一锤定音:“明天开始你就好好复习,大队那边我会打招呼,直接在家等考试吧。”
  梁孟津马上反应:“我必须回去。”
  他已经不是当年用先斩后奏来达成目的的少年,接着说:“我现在的户口关系都在大队,能在西平考吗?”
  具体的要求还真没出来,梁母略一迟疑:“这个你别担心,我跟你爸在呢。”
  梁孟津:“那我更得回大队考了。”
  一家子小心谨慎这么多年,没理由在这种时候栽跟头。
  当然,他说得再板上钉钉的,梁母也看破大儿子的小九九:“是怕谁担心吧?”
  梁孟津居然没找借口:“是,我答应她会回去的。”
  别人都觉得淑宁是全天下最坚强的人,只有他知道,她一颗心要盛下多少不安。
  儿大不由娘,况且他从来都有主意。
  梁母跟丈夫交换个眼神:“你也是大人了,自己说的算。”
  又说:“你学习上的事情,向来也不用我们操心。”
  多亏这么多年笔耕不缀,梁孟津涌起更多的庆幸,一边担心起宿舍的其他人。
  为这,他把方圆十里能搜刮到的书全带上火车。
  车一路摇摇晃晃的,用了五天才抵达目的地。
  梁孟津下车的时候脚感觉都不是自己的,好像踩在棉花里一软。
  他跌坐在地,头回觉得自己为人的形象全无,掏出剩下的半个大饼吃。
  好端端的,回趟家怎么弄得这么落魄。
  许淑宁蹲在他跟前:“不噎得慌吗?”
  梁孟津费劲把饼咽下去:“你怎么来了?”
  好像不欢迎似的,许淑宁:“吃饱撑的不行吗?”
  梁孟津从兜里掏出颗糖:“那还能吃这个不?”
  天气热,奶糖和糖纸黏糊在一起几乎化成水。
  许淑宁就着他的手吃,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站起来。
  梁孟津仍旧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她:“真的来啦。”
  许淑宁:“电报比你早一天到。”
  梁孟津:“那你今天几点出门的?一个人?”
  许淑宁手一指:“那还有一个。”
  陈传文适时从柱子后头冒出来:“是我,不必太感激。“
  梁孟津现在心情开朗,活泼得很:“得,拿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什么意思啊,陈传文佯怒:“那我走。”
  他走出三步路发现没人叫自己,回头:“不是,你俩怎么过河就拆桥。”
  许淑宁看都不看,只顾着眼前人:“怎么这么多东西。”
  梁孟津总算有力气站起来:“回去再说。”
  亲亲我我的,简直有伤风化,就不怕被红袖章给逮起来教育。
  陈传文嘀嘀咕咕:“太不像话。”
  梁孟津摸着随身的包:“说你奶奶的信是吗?”
  还威胁,学坏了这都是。
  陈传文:“梁子,你可不能学齐晴雨的小人行径。”
  梁孟津:“我回去会帮你转达给永年的。”
  天啦天啦,不过是回了一趟家,怎么就这样了。
  不光是陈传文目瞪口呆,许淑宁也微微讶异:“有什么好事吗?”
  能有什么好事?陈传文西子捧心状:“一件也没有。”
  他只觉得自己受到许多的伤害。
  梁孟津这会也故作姿态:“晚上你就会觉得是全世界最好的事情。”
  这话,其实只有一半是中的。
  才到宿舍,他就迫不及待向所有人宣布这个消息,人人的反应不一。
  许淑宁手撑在桌子上慢慢坐下来。
  齐阳明脱口而出骂句脏话。
  郭永年看着像是没听清楚,在自己的脑门上捶两下。
  齐晴雨也拍他一下,侧过脸看哥哥。
  赖美丽抚平桌面上的书本的皱褶,一下又一下。
  只有陈传文呜呼哀哉:“死定了,我根本不记得多少。”
  如果整个宿舍来论,他的水平只比赖美丽强。
  梁孟津比他还着急:“我给你定了课表,从今天开始你就往死里学。”
  陈传文一时不知道究竟是考试还是他这句话更吓人,说:“那上工怎么办?”
  许淑宁:“除了双抢逃不掉,其他的都能请假。”
  又翻腾着柜子:“阳明,你等会把这瓶酒给大队长拿过去。”
  齐阳明回过神来:“是不是再买两包烟?”
  梁孟津:“我从家里带了。”
  很好,这就齐活了。
  许淑宁用油纸把东西包上,装在提篮里,上面摆着点土特产,说:“去吧。”
  行动之快,齐阳明觉得自己是被推出门的。
  他走得快,门重重的反弹关上,震声之大,连墙上的灰都掉一层。
  扑簌簌里,许淑宁又点上两根蜡烛:“都看我干嘛!看书啊!”
  对对对,看书。
  大家各找各的地方,捧着书却又有点无从下手。
  梁孟津也没白在火车上挤,已经列好复习进度,说:“我先简单讲一遍。“
  他说的简单,对许多荒废学习已久的人都跟天书差不多,好在这一幕从赖美丽搬进宿舍后天天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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