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男生重度依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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蟗ml舞台,笑死,是攀上高层卖屁股了吧。”
“朽木,我在星海世纪城的顶楼,你要是两个小时不赶到的话,我将从这里跳下去,那么就是你把我害死的,手握一条人命,我看你怎么堂堂正正的登上舞台,我要你午夜梦回都是我血淋淋得死状。”
Shika的这个直播很快地被超管掐掉,祁朽已经用小号看完,他蹙眉,呼吸有些急促,用力的抓着程邬的手说:“送我去星海世纪城。”
程邬本来不赞同,这件事最正确的做法是报警交给警察解决,但是他看到抓着他的那只手在颤抖,祁朽的眼睛看着他带着点请求,程邬点头道:“好!”
程邬跟女老板说先把猫寄存在店里,以后回来取,牵着祁朽的手上车,火速地朝星海世纪城赶去。
现在的阿朽状态很不对劲,连他握着他的手也没有察觉到,任凭他牵着,没有挣扎。
第48章 梦想
星海世纪城这边好多栋的楼电梯使用的都是观光玻璃电梯; 祁朽和程邬赶到时,底下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正好奇地往顶楼看。
不一会儿; 警方和消防部门也赶到; 警方在疏散人群; 消防人员在地上铺起安全气垫。
“是有人说要在这里跳楼吗?”
“怎么没在顶楼看到人,不是开玩笑的吧?”
祁朽戴着口罩; 往世纪城里面冲; 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风吹起他的黑发,心悸围绕着他,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知道自己要快速赶到顶楼。
不能跳,不能跳。
风不断地往他的耳朵里灌; 他用了最大的速度向前奔跑,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直到被警察拦下。
程邬跟在祁朽的身边,跟警察解释了一下情况,警察又看到祁朽这副慌乱的模样; 以为是当事人的家属,让他们两人上去。
玻璃电梯前; 祁朽倏地停下; 他皱着眉,忽然不敢上前; 程邬用力地握着祁朽的手:“阿朽; 我们走楼梯; 我们不坐电梯。”
额前的碎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 祁朽摇了摇头:“电梯。”
再快一点儿,必须要再快一点儿。
程邬眼眸里全是担忧之色,他抓着祁朽的手:“好。”
一踏进玻璃电梯,警察就在旁边按了楼层,祁朽一个脚软,差点跪倒在电梯内,幸好身后有程邬支撑着他。
电梯缓缓升起,不给祁朽任何缓冲的时间,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眼皮,祁朽听见耳边的声音:“别怕,阿朽,我就在你的身后,我会一直在。”程邬扶着祁朽的腰,另一只手覆在祁朽的眼睛前。
下午的太阳很大,直直的照射在楼顶,程邬的手一离开,祁朽的眼睛就被猛然刺得闭上,眼泪流下来。
祁朽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腿脚已经发软到要倒下,他一只手死死地抓着程邬的手掌,一只手撑墙,眯着眼睛去看前方。
一个男人站在顶楼边,一条腿撑在了栏杆外,警察在旁边不敢靠近,祁朽光是看清眼前的景象,已经头晕目眩,他的全身都在颤抖,背后是一片冷汗。
Shika:“朽木来了吗,我让你们把朽木找来,我要见朽木?”
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脸青颓之色,他的双眼冒红,对着警察吼道。
祁朽死死地咬着牙关,开口的一瞬间发现自己的嘴也在抖,他用尽全身力气开口:“我是朽木,Shika,我就是朽木,别跳。”
眼前是戴着黑色口罩的男生,看不清脸,但凭借声音,Shika已经确定这就是朽木,他双眼冒火地盯着祁朽道:“朽木是吧,谁让你过来戴口罩的,给我把口罩摘下。”
说完,Shika拿出手机,一边防备警察,一边打开了相机。
祁朽按照Shika的要求摘了口罩,摘下口罩的男生,面色苍白,死死地咬着嘴唇,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咬破,沁出了血珠。
Shika发出一声惊呼,手中的快门怎么也按不下去:“你,你为什么会长这个样子?”
就算朽木的脸色苍白,此刻双眼无神,但难掩口罩底下的那张漂亮到极点的脸蛋,和他的虚拟形象很像,不,应该说比他的虚拟形象更好看。
虚拟形象没有真人那么细微的表情,Shika原本的打算是用这个手段把朽木骗过来,从上次他装抑郁症的事就可看出来,朽木对这件事非常抵触,他都没做什么,朽木就原谅了他,甚至按照他的要求把律师函什么的都删了。
这次,也会一样,他只要说他要寻死,再把这件事扯到朽木的身上,朽木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赶过来。
那么只要见到了朽木,他就可以拍到朽木的真人照片,到时候把朽木的真人照片曝光在网上,虚拟形象好看有什么用,声音好听唱歌好听有什么用,只要朽木长得很难看,那些网上喜欢他的粉丝尤其是女粉肯定是第一个接受不了的,会纷纷脱粉离开,朽木最终变得会跟他一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朽木会长这个样子,长这么好看就算曝出去,也不会失去很多粉丝,反而说不定会吸引更多的粉丝,Shika的想法破灭,生气道:“你为什么要长这样,你快把你的脸毁了,毁了!”
祁朽已经听不到!Shika的声音,他只是重复道:“别跳,求你了别跳,别离开好吗?”
Shika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和他计划得不一样,他甚至要从地上找东西要去划祁朽的脸,可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旁边的警察已经找准时机,迅速地冲过去把Shika拉到地上死死地压住。
祁朽已经泣不成声,他的嗓子干哑,头脑发沉:“别跳,求你别跳,别离开我,妈妈。”
祁朽的妈妈是一位很有气质的女人,是很有天赋的音乐家和歌手,她可以为梦想做任何事,弹琴弹到手出血,练歌练到嗓子哑,只为了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最终登上她要的舞台,获得属于她的荣誉。
可父母觉得自己的女儿太疯魔了,哪有为了梦想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
结婚后,祁朽妈妈的梦想并没有因为有了家庭,有了丈夫和儿子而消散,她依旧追求自我,追求完美,为了一场演出可以离家几个月,为了荣誉可以抛下家庭。
最先受不了的是祁朽的爸爸,他痛恨妻子完全不顾家,更痛恨那些让她抛下家庭的音乐。
在又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祁朽的爸爸砸了家里和女人工作室所有的乐器,毁了那些属于女人的荣誉。
无数次的争吵过后,祁朽的爸爸把女人锁在了家里,不准她接触一切有关音乐的东西。
日复一日,女人越来越难受,她抓狂,他们在家里大打出手,女人越来越狂躁,她不理解,为什么只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已,为什么她的父母,她的丈夫都不允许。
那是她的爱好,那是她倾注了前半生的梦想啊,为什么要逼她活生生的放弃。
在祁朽上了小学三年级之后,他偷偷甩开佣人,去别墅院子的另一处小房子去看他妈妈,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爸爸会把妈妈关在这里,还不允许他接触妈妈。
直到祁朽被女人狠狠地推开,女人发狂一样的抓他,踢他,骂他。
小时候的祁朽害怕极了,他哭着对女人喊:“妈妈,我是小朽啊,妈妈你不认识我了吗?”
可面对的是女人更为激烈的骂声,祁朽害怕又难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以前会温柔亲吻他的妈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妈妈不认识他了。
又一年的的母亲节,祁朽将亲手养了很久的康乃馨剪下,他按照书上说的,包成了一束花,那天的雨很大,爸爸不在家。
小小的祁朽穿着紫色的雨衣,他又一次绕开佣人,打着透明的伞往小房子走,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康乃馨,脸上满是笑容,这是他养失败了很多次,终于养成功的花,妈妈看到了会不会开心一点,一定会开心的吧,他希望他妈妈开心了还像小时候温柔的亲吻他,给他讲故事。
可是小小的祁朽低估了天气的顽劣,风把他的兜帽吹落,他的雨靴踩在湿滑的路上,一个打滑,重重地摔在地上。
祁朽第一时间去看他的花,连身上的疼痛也注意不到,花掉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更让小祁朽难过的是,花脏了,上面全是泥土,小祁朽抱着花难受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还是照顾妈妈的阿姨注意到了外面的小祁朽,她把祁朽抱进了屋子里,问他发生了什么。
小祁朽脸上也全是泥土,睁着还挂着泪水的眼睛,紧张地问:“我想妈妈了,顾阿姨,我妈妈她……”
顾阿姨蹲在地上,摸了摸小祁朽的脑袋,鼓励道:“今天的小姐看到小朽一定会开心的。”
小祁朽惊喜极了,也不哭了,顾阿姨把小祁朽带到女人的卧室,小祁朽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了看全身又湿又脏的自己,不敢往前。
顾阿姨拿了医药箱过来跟女人解释:“他一个人跑过来看小姐,还给小姐你带了花,但是路上摔了,一个劲儿的哭,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女人心疼极了,赤脚从床上下来,抱住脏脏的小祁朽,“我的乖乖,让妈妈好好看看,摔哪儿了。”
是妈妈身上温暖又好闻的味道,小祁朽很开心的道:“妈妈,我不疼的,妈妈我好想你,今天是母亲节,妈妈我想把这个送给你,可是……”可是花脏了。
女人拿过小祁朽藏在身后的康乃馨,在小祁朽惊讶的目光中,低头吻了吻康乃馨:“是乖乖给我带来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我的乖乖。”
那天的女人给小祁朽洗了澡,上了药,还抱了他,吻了他,给他讲好听的故事,给他做了她最拿手的糯米糍吃。
那天的祁朽非常非常开心,是好久没得到的开心。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之后的事情呢,祁朽的眼前一片血红,顶楼上只留他和程邬,妈妈在越来越压抑的环境中,狂躁症和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尽管最后父亲为了她的病情已经不再关着她,送她再多的乐器,缝补好那些奖杯和荣誉也无济于事。
那是非常平常的一天,那天祁朽初中放学回家,他听到路上有人在喧哗“有人跳楼。”“快报警。”
那天的阳光也依旧很烈,祁朽迎着刺眼的阳光抬头,见到了楼顶上穿着睡衣的妈妈。
祁朽疯了一样的跑上楼顶,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他甚至还没跟他妈妈说上一句话,纤细的女人就从他的眼前一跃而下。
眼睛上的泪水被一点点地吻走,程邬抱着祁朽瑟瑟发抖的身体,温柔缱绻道:“阿朽,Shika没跳,他被救了下来。”
“阿朽,别害怕,我在你身边,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第49章 初吻
警局。
Shika双手被拷起来; 祁朽站在Shika的对面,他没有坐下,身姿倨傲; 没有了在世界城顶楼那副惶恐不安; 像一棵雪松挺拔直立; 眼底也恢复了冷淡。
警察问什么,祁朽就回答什么; 确定祁朽现在是正常的状态; 程邬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回来时,祁朽已经做好了笔录。
警局里有一棵很大的榆树,蝉在上面栖息拨弄着乐器; 树影婆娑,祁朽没说话; 跟着程邬一起上了车。
车上,程邬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没有第一时间开动,祁朽的脸色依旧很苍白,眼底没有像他表现得那么平静; 他的嗓子沙哑:“我……我妈妈在我初中的时候从我的眼前跳下去了,八层高的楼; 当场死亡。”
“她的梦想不被承认; 她是被最亲近的人,一点一点逼死的。”
程邬怔住; 看着祁朽半晌都没说话。
怪不得阿朽会那么恐高; 连乘坐普通电梯; 都会害怕。
从驾驶座伸过来的大掌握住了祁朽的手; 祁朽偏头看到程邬的喉结滚了滚,许久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别太伤心,阿朽,你妈妈肯定也不希望你因为她的死亡这么痛苦,人的死亡不代表失去,她只是提前一步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守护着你。”
程邬并不会安慰人,这句话还是从电视上学来的,脸上一贯的不着调和散漫消失,看着这样子的阿朽,他心脏跟着发疼,只能紧紧地攥着阿朽的手,给予他力量。
程邬转过头,变成双手攥着祁朽的手,对他道:“阿朽,你看着我的眼睛,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我陪着你,不管多久都不会离开你,你喜欢什么,你想做的什么都尽管去做,我会一直支持你,支撑你,做你坚实的护盾,我会保护你。”
祁朽睁着眼睛,从程邬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怔然的自己。
那双瞳孔如琉璃一般干净清澈,里面全是自己的身影,祁朽一时困惑,着迷般地移不开眼。
“你妈妈只是活不下去了,不是你的错,今天的Shika也没有跳下去,没有人因为你而死亡,你妈妈去了一个对她来说不再有痛苦的世界,但她一定希望你活得好好的,活得高兴,怕高,我们就再也不去高的地方,喜欢什么,我们就勇敢地去做。”
“阿朽,不要执着于过去的苦痛,要向前走,大胆做你想做的一切。”
要向前走,大胆做你想做的一切。
祁朽脑海里一直闪着这句话,他忽而低下头轻轻笑了笑,眼泪被挤出眼眶,他对程邬道:“我们去把猫接回来吧。”
祁朽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尽管告诉自己不要刻意去想那些画面,但阴影还是围绕着他,他的记忆其实只停留在他妈妈身前的最后一跃,每每回忆到这里,画面就被染成了血色,他捂着喉咙,干呕了好几下。
他蹙眉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在想,如果那天没有在学校把作业做完才回家,他会不会就能在天台上抓住他妈妈的手,如果他再早一点回家,跟他妈妈说上话,他妈妈会不会没有抛下他离开,如果再早一点,他就……他就能救下他妈妈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祁朽只能深陷自责与懊悔当中。
任凭这如泥潭一样的深渊时不时地折磨他的神经,将他变成一个脆弱,敏感又孤独的胆小鬼。
程邬买了粥放在桌上,祁朽出去时看到高大的男人挽着袖子在客厅里给猫搭窝。
异瞳猫来到陌生的环境,正缩在角落。
程邬转过身,笑着对祁朽道:“阿朽,我买了你爱喝的粥。”
祁朽摇了摇头说:“我不饿。”
他并没有一点胃口。
程邬又去给异瞳猫倒猫粮:“那给这个小家伙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祁朽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你想叫它什么?”
程邬挑了挑眉,看着异瞳猫慢慢地挪到饭盆前,低头嗅了嗅,最终抵不过饥饿,开始吃起来。
程邬笑着道:“小崽子。”
祁朽愣了一下。
程邬指着地上的异瞳猫说:“我不是在叫你,我是在说它,你觉得小崽子这个名字怎么样?”
“不怎么样。”可一时,祁朽也想不到别的名字,叫小猫?咪咪?这些是不是都太普通了。
始于游戏里的习惯,这个称呼冒出来,祁朽还以为是在叫他。
趁程邬去洗澡的时候,祁朽慢慢蹲在异瞳猫的身边,摸了摸它的头,起初异瞳猫很害怕,之后犹豫一会儿,踱步过来用头蹭了蹭祁朽的手掌心。
温温柔柔的,很舒服,祁朽轻轻笑了笑,叫了声:“小崽子。”
“以后你才是小崽子,我不是。”
祁朽拿出手机刷了刷网络,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但并没有被大肆报道,只有一则小小的新闻上说,有人假意跳楼被警察抓了,字母站讨论这件事的也不多,毕竟这个世道每个人都很忙,并没有多少人在那个时间翘班,翘课专门去一个地方凑热闹看人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