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徒弟他又疯又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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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讲完，顺口问了句。
话音落下，半晌也没得到回应。
她狐疑抬头，正好对上凌时初的眸子，少年静静地看着她，眸子漆黑如墨，平日清澈的双目，此时暗含几分复杂。
“嗯？”
宁如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凌时初这才回过神，抱歉一笑，“听懂了，师尊。”
居然走神了？
估计刚才都没听进去吧。
这还撒谎说听懂了？
宁如皱眉，多少有些不高兴：“既然听懂了，你便重复一遍。”
“是。”
凌时初的视线落到那句话上，薄唇轻启，竟有条不紊地将正确的理解之意说了出来。
说完后，看向她，“师尊，是这样理解吗？”
倒是都对了……
“徒儿刚才一直认真听讲，不过以前从未想到，师尊能耐心地教我如此浅显的问题。”
凌时初声音和缓，冲她淡淡笑了笑，道：“一时有些感慨，便恍惚了。”
少年的回答很神奇，仿佛能看穿宁如在想什么一样，说话也天衣无缝。
宁如气焰一下下去了，没再说什么。
紧接着，凌时初又继续问几个基础的问题，虽然基础，但讲解起来也费了不少口舌。
好在讲解之后，他领悟飞快，是一点就通。
宁如产生些怀疑，高超的领悟力，为什么来问这么基础的问题？
最后，凌时初问的是剑诀上的一句招式，宁如瞟了一眼，问：“既然你问了剑招，没有佩剑也不方便，不如今日便为你找一把剑吧。”
凌时初的表情平静，说不上高兴，但也不是毫无反应，反而唇角的笑意苍白几分，“谢师尊。”
*
宁如用移型术，带着凌时初来到了清心宗的剑陵。
剑陵虽是一片荒陵，但这灵气充沛，清泉滋养土地，适合养剑。
一踏入这片荒陵，便看到地上插着数不胜数的剑。
这其中，有清心宗自行打造的剑，也有其他门派（特别是御剑山庄）赠送的剑，也有封印过的魔剑，捡到的剑。当然，也有不值钱的铁剑和新手的木剑。
总之，无归属的剑，就会被放在这。
众所周知，剑会孕育剑灵。
令人惊奇的是，清心宗的剑陵是个躺平的好去处这消息，逐渐在剑灵中传开，有些剑灵自行前来就算了，还拖家带口的来（特指双剑）。
因此，剑陵的剑数量越来越多。
原著中，凌时初的剑名为逐月，也孕育出了剑灵（在作者开始放飞写文后）
剑灵是个内敛羞涩美少女，后宫的一员。
宁如不想浪费时间，轻车熟路地将他带到剑陵正中，对着逐月说，“这把剑挺适合你的，叫逐月，如何。”
逐月在修仙界大有名头，算是名剑，它剑型修长，通体冷白，泛着淡淡的寒光，像是冷月。
“……是。”
凌时初抿唇，笑容为难，“也不知它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天资聪慧，只要你想，这把剑定是属于你。”
宁如一副快拔我好下班的表情，“试试。”
“是。”
凌时初走上前，手握在剑柄上，使了劲，试图一下拔出来。
但令人惊愕的事发生了，逐月是纹丝不动，甚至连剑周的泥土都未松动分毫。
“果然，它不愿意跟我走，师尊。”凌时初苦笑一声，“让师尊失望了。”
宁如大受震撼：“怎么可能。”
凌时初垂下眸子，“既然师尊寄予厚望，那徒儿再试一遍。”
他又伸出手，看得出他全力以赴地想要拔剑，但无论怎么尝试，逐月仍纹丝不动。
“抱歉，师尊。”
宁如彻底懵了，“等、等等，给为师想想。”
不可能啊，这把剑就是逐月，难道是假冒的，被掉包了？
还是男主力量变弱，连剑都无法压制了吗？
就在宁如胡思乱想之际，少年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师尊，徒儿见这把剑不错。”
凌时初偏过头，“我可以试试这把么？”
宁如循声看去，发现凌时初正站在一把墨绿色的剑前，她认出那把剑，刚想阻止，少年却轻而易举地把剑拔了出来。
“找到了，看来只有这把剑愿意跟着我。”
凌时初话音落下，宁如就听到脑内响起系统音。
【主角之剑任务已完成。】
她忍不住呼唤系统：“系统，我想请教个问题，关于这个任务……”
【查询任务已完成，请问还有什么问题？】
宁如目露崩溃：“男主他拿的是反派的佩剑，这……真的没问题吗？”
没错，凌时初手上那把剑名为焚心，在原著中为反派宴止川的佩剑，宴止川本身也不太常用剑，不过是听说凌时初出自清心宗，便过来挑衅。
然后大摇大摆地在剑陵中，拿了把最有戾气的魔剑，焚心。
顺带一提，这便是把男主白月光弄得魂飞魄散的那把剑。
【系统检测，主角之剑任务已完成，并没有其他问题。】
懂了，只要凌时初拿到剑就判定成功，并不在意原文的细节。
但这、真的没问题吧……
宁如看向不远处的凌时初。
少年一身黑衣，背对着她，如墨的长发落到腰间，右手提着那把墨绿色的长剑。
似乎感受到什么，凌时初偏过半张脸，看过来，脸色苍白，眸子却如黑珍珠般漆黑，气质阴沉。
在荒凉的剑陵中，宁如竟觉得此刻的凌时初像极了反派。
嘶，拿着反派的剑，气质都变了。
*
剑陵。
在宁如和凌时初离开后，剑陵又恢复死寂，但若有通灵术的人走过，定能从微风的声音中，听到些窃窃私语。那是剑灵们在对话。
一位年长的剑先开了口：“刚才来的那个挑剑人，天赋过人，就是戾气大了些。”
它是几百年前一个大国的王剑，资历最长，见了很多人。
“好在挑了焚心，那剑虽没孕育剑灵，但跟那人的气质绝配。”
另一位年轻的剑慌张地接上，它上一任主人修的佛道，它平日也就砍砍竹子，砍砍落叶，“就是就是，我可是把不杀生的好剑，可不能被他一身戾气沾染。”
有八卦的剑问：“逐月，你当时是不是也挺害怕的？好险你意志坚定，不愿意跟他走。”
只见逐月颤抖着声音答，“那哪是我能决定的事，是他不想带走我罢了，呜、呜呜，吓死我了。”
叽叽喳喳的剑灵们同时沉默几秒，无比诧异道：“也就说，他假装拔不动你，是装出来的？！”
*
宁如将凌时初送回南竹峰，吩咐了几句好好修炼，之后便离开了。
宁如一直在思索凌时初的行为，是越想越不对劲，这蝴蝶效应是环环相扣的吗，怎么从收徒开始到选剑，男主都不太对劲啊。
她心不在焉地便拉开院门，正想一步跨进院中。
额头被冰凉的手指一顶，宁如回过神，意识到差点撞上面前的少年，连忙停下了脚步。
院门口正是宴止川，他脸色不好，隐隐含着不爽。
“看路。”
看来是恢复了精神，已经有力气生气抱怨了。
宁如问：“不是，那你怎么站在门口？”
“路过罢了。”宴止川冷冷道，眸子上下扫了她一眼，“所以你出去一趟，连路都不会看了？”
他语气不善，宁如一下就听出来了。
笑了笑问，“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宴止川一副被戳中的表情，眉梢扬高，不自觉抬高了音量，怒气冲冲的：“谁告诉你我在生气的？”
宁如瞬间认错：“好好好，我看不清路也看错你的表情了。”
跟傲娇就要走一涨一落的战术，见宁如放软了声音，少年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朝院里走去。
宁如笑着摇摇头，跟上前：“对了，做好午饭了吗？”
“……”
宴止川沉默了会，偏过头，冷笑一声，“你说的是什么午饭？”
居然还在杠吗？
宁如：“今天早上出去不是拜托你准备了吗，哇，小黑蛇，你不会忘了吧？”
宴止川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唇角的笑意更冷。
“怎、怎么……”
突然少年微微弯了腰，凑过身来，眸子盯着她，压低声音：“不如先告诉我，宁如，你去见谁了。”
宴止川的声线清咧，压了声音说话，听起来更为冰冷森寒。
猝不及防地被宴止川称呼了本名，宁如竟身体一僵，“你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你平日爱随意称呼我，我怎么不可以。”
宴止川依旧死死地看着她，“说说，你去见谁了。”
“见了一天一夜，都忘了今夕何夕，真是快活呀。”
声音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第十九章
宴止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眸色漆黑，此时他的眼神，更贴近于紧盯猎物的毒蛇，让人心底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
宁如顿时有点心虚，“我……我见了个同门，聊了会。”
“哦——”
宴止川阴寒着脸，拉长音重复道，“聊了会。”
“这个确实是我没注意时间。”
宁如咽了口唾沫，剑陵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找剑加拔剑又花费了一些功夫，所以她没注意到外面时间，竟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怪不得刚才宴止川还问她，到底是哪天的午餐。
少年抱起双臂，冷光一扫，“看来关系是真的好，聊得废寝忘食。”
宁如客观地评价道：“关系也一般，还没我跟你熟呢。”
少年微微一愣，语气更为僵硬，表情却好上不少，“我可没这么多跟你聊的话，一晚上都聊不够。”
“也没聊几句，我们就是讨论了……”
宁如正斟酌着用词，想着怎么解释，突然反应过来，看向他，“需、需要解释到这个地步吗？”
宴止川听到这话，双眸微微睁大，眸底的愤怒也渐渐消下去，转而升起一股愤怒裹挟着羞意，说着就要走，“倒是不必，没人在乎。”
“我和那位同门只是交流了些修炼上的问题。”
宁如拉住他，又把剑陵的事打了码解释一通，最后真心诚意地说，“抱歉了，小蛇，没及时跟你说。”
她合起双手，微微倾身，抬眸看他，态度十分诚恳，带有点楚楚可怜地意味。
宴止川盯着她好一会，目光移开，“……别自作多情，你没对不起我什么。”
“那，还不是让你担心生气了……”
宴止川像被突然戳中的猫儿一样，瞬间竖起了身上的所有毛发，像是证明什么而拼命否定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担心你。”
“可是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少年别过头，语气僵硬。
“是生气了，你刚才眉头紧皱，一副想发火的表情。”
宴止川看上去要发飙了，“我都说我没有……”
谁知宁如毫无征兆地从储物袋中抽出了一面铜镜，对着他，“你看，就是这副表情！很凶！”
老实说，宴止川就算是生着气，美貌值也依旧在线，但比起平日多了让人心惊的意味。
宴止川听到凶字后眉睫颤了颤，沉默半晌后别开脸，声音缓和了些，“……是浪费。”
宁如眨了眨眼：“什么浪费？”
“……浪费食物。”
宴止川回怼道，“不回来就别叫人做饭啊？”
宁如听到这理由，心里就飘过两个字，借口。
大抵是傲娇小蛇为了掩饰心中所想，找了其他的理由。
“好好好，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
宁如举起双手，冲他一笑，“那我现在可以吃上饭了吗？”
这段对话下来，宴止川的表情比刚才好上不少，他没应声，抿了抿唇，转身走向后厨。
意思很明白了。
突然这一瞬间，宁如想通了什么，追上去拽住他的手腕，惊慌道：“等等等等，你不会一直等着我没吃饭吧？”
“怎么可能？”
少年瞪大了眼睛，气息也急促起来，“怎么可能为了你不吃饭？”
倒不是认为宴止川关心她到茶饭不思，只是觉得依他性子，确实能做出做好了等人回来不见回来越等越生气气到吃不下的行为。
宁如松了口气，“那就……”
她好字还没发出声，突然一声饥肠辘辘的咕噜声。
两人一瞬间都陷入怔愣。
这声，不是她肚子发出来的。
那……
她猛地看向面前的少年。
宴止川也是满脸惊愕，可以看到一股淡淡的绯红，慢慢从他白净修长的脖颈蔓延升起，直至染到他的耳廓，而他的手腕处，青筋正渐渐突显。
看上去是要爆发了。
“啊啊啊好饿——”
宁如忙当起背锅侠。“前胸贴后背了——”
“……知、知道了！”
少年猛地抽回手，怒气冲冲地转身，“马上就做好。”
*
宁如坐在桌边，宴止川在身前忙活，他一边翻着食谱，一边灵活的下油巅锅。
不一会，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便端到面前，宁如十分惊讶，便问：“你之前也经常做菜吗？”
宴止川看了她一眼，将一碗米饭摆在她面前，自己也拿着筷子坐下来，“你没见过我吃什么？”
对，自己问了个什么傻问题，宴止川那时连温饱都保证不了，更别说做菜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手艺很好，看上去很熟练。”
“这又有什么难的。”
“对我来说很难。”
宁如夹了块小炒牛肉，塞到嘴里，瞪大双眼看他，“唔……”
“怎么？”
少年听到声响抬头，看见表情复杂，眼含热泪的宁如。
他皱着眉，迅速站起，给她倒了杯水，语气埋怨，“饿死鬼吗？吃这么快做什么？”
宁如咽了下去，“没、没有烫到，是太好吃了。”
少年微微一愣。
“太好吃了。”
宁如又夹了块，感动得声音颤抖，“真的很好吃，这水煮牛肉呜呜呜，好香，好好吃。”
“小黑蛇，你真的很棒。”
宁如不太会掩藏她的情绪，此时她的双眼闪着光，满脸都是真诚。
宴止川微微抿起薄唇，傲娇对于夸奖必然是会害羞的，但仔细看去，他眉梢确实染了些笑意。
“让我想起了家的味道。”
家……
这是个对他熟悉又陌生的词。
此时说家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和他成立一个家？
少年越想越离谱，随后耳尖漫上微红，“别随随便便说道，我可不是你的家……”
话没说完，就听到宁如叹了口气，“唉，好想我妈。”
少年唇边的笑意瞬间褪去。
“那时我妈……唔。”
宁如刚想继续感慨，口中便被塞入一个绵软之物，堵住了她的感慨，是一个香喷喷的花卷。
宴止川冷冷一笑：“话不停似的，吃东西吧。”
宁如：……他又哪生气了？
吃完饭后，宴止川起身就要收拾桌面，十分自觉。
宁如拦住了他，一副想拉人入伙的表情，“少年，你想学控水术吗？”
要说洗碗的话，其实可以学清洁术，但宁如觉得控水控火更帅气，对正处于中二期的少年更有吸引力。
一有吸引力，这小蛇不就自动贴上来了？看他对知识求学若渴的模样，听说了帅气的控水术，到时指不定喊着师尊求着她教呢。
宴止川挑眉：“怎么学。”
宁如叉腰：“我可以教你。”
“什么代价。”
“很简单的，就…”
她话音未落，便见到宴止川念了几句咒，指尖朝前一指，竟慢慢操控着清水升起，落下。
“怎么……”
“昨天无聊，便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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