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只有主角有色彩的世界-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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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找回井上千束,他愿意把心掏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碎成一片片再粘回去。
只要他能找到她。
飞速解决完案件,松田阵平把包括井上千束在内的一行人全都带回警视厅。他打算在完成笔录工作后,找间空余的办公室或者无人的走道,和面前神似千束的女人好好谈谈。
井上千束确实也想和松田阵平谈谈,但不是在警视厅谈。
她的易容和变音技术本就不如贝尔摩德精湛,警视厅里又全都是警察——从职业组精英到已经摸爬滚打数十年的高层,可以说全日本超50%的警察精英最终都会流向东京警视厅。
她这跟主动打包送货上门有什么区别,谁知道她会不会被某个接触过易容技术的警视厅大佬给看出端倪来。
而且井上千束伪装假面下的真实容颜是一张曾在警视厅搜查一课工作了整整三年的脸。更糟心的是,搜查一课有足足九个系,千束当年是在一课三系任职,松田阵平居然也被调到了一课三系。
这该死的缘分。
如今她乖巧地坐在金属长椅的一端,低着头像只胆怯的鹌鹑,恨不得从原地消失。
周围人来人往,全是穿着西装的一课三系警官。井上千束不认识他们,但保不准他们认识她。
但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一个短头发的干练女警从抱着一份用文件夹固定好的资料从井上千束面前走过时,她正低着头不停默念着“你们看不见我”这样的台词。
佐藤美和子原本都已经从千束身边经过了,但走出没几步,她就猛地顿住脚步,双眼微瞪回头看向身后长板凳上的女人。
“怎么了,佐藤警官。”
“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像失踪已久的千束警官。”
默默把头埋得更低的井上千束:“……”
“是挺像的,但是长相不一样。”
“也是,大概只是巧合吧。不过也是难为松田警官了,处理的案件里居然有人和千束警官在神态上如此相似。”
用余光送走渐行渐远的两名警官,井上千束的后背已经爬满了冷汗。
她不知道搜查一课有多少人知道组织的事,警视厅又已经调查到了哪种程度。如果被洞察真实身份,她又会落得何等境遇。
必须逃离警视厅。
“你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和松田阵平同小组的新入职警员高木涉坐到井上千束身侧,他笑着试图安慰井上千束:“第一次进警视厅会不安是难免的,但是请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进行一些简单的笔录,很快就会结束的。”
松田阵平为了能预留出和井上千束单独谈话的空间,特意把井上千束安排在了最后,先对其他人进行笔录工作。但这可苦惨了井上千束,她现在恨不得直接遁地逃跑。
她抿紧嘴唇,一双伪装在美瞳下的灵动眸子四处扫量。略作思考,井上千束向高木涉挪了几厘米的距离,小声冲他耳语。
“请问……”她声音微弱,带着一丝颤音,似乎真的在为自己进入警视厅而感到不安:“刚才那位负责办案的松田警官,他去了哪里。”
“松田警官的话,原本应该是在做笔录工作,但松本清长警官刚刚把他叫过去了。怎么了吗?”
“这个……”井上千束抬头把垂下的卷发捋至而后,她故作扭捏,低声道:“因为他很帅气,所以……唔……”
高木涉一愣,笑着出声道:“松田警官确实很帅气,但是不行哦,他已经结婚了。”
“哎?结婚了!?”
井上千束故作惊讶,但如果松田阵平是她身上那枚婚戒的主人,会已婚也是理所当然的。
“新娘是……?”
“我也不太清楚,松田警官结婚的事发生在我入职前,我也没见过他的妻子。”高木涉叹息一声,面露遗憾:“不过听搜查一课的前辈说,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诶?怎么会……好可惜啊。”
“是啊,真的超可惜。明明松田警官和对方结婚才半年时间。”
“……等、等一下!”
井上千束本以为一切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但高木涉的话却惊得她像丢了舌头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刚刚说他们才结婚半年!?”
被千束激动的反应吓了一条,高木涉险些从座位上弹起。
他挺直脊梁扭头瞪大眼睛看向千束,眼底写满茫然:“对、对啊,半年,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她以为松田阵平应该在更早以前间结婚,起码是一年之前,因为她醒来时婚戒就已经躺在包里了。
但为什么会是半年前。
如果松田阵平就是她在苦苦寻觅的戒指的主人,那他也太渣了一点吧。妻子刚失踪半年就火速和其他女人再婚,这已经算的上闪婚了。但看自己对那枚戒指的珍视程度——用柔软的纸巾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在挎包内层,她失去记忆前应该非常重视他。
“啧。”
眉头蹙紧,井上千束整个人瞬间焦躁了起来。
比起对方是个被她错信的闪婚男人,井上千束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找错了目标。
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巧合。
松田阵平只是刚好名字发音是“J”,把自己错认也只是因为松田阵平和井上千束是同事,而非夫妻。
叹息一声,挫败感让井上千束坐立不安,视线也开始在周遭来回乱瞟。
“这位警官,我还有点急事,能拜托你为我完成笔录内容吗。”
井上千束是为了见松田阵平才待在充满危机的警视厅,既然已经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那她自然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诶?可是松田警官特意交代一定要亲自进行笔录工作……”
“拜托了,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只是笔录而已,谁都可以的吧。……求你了警官!”
半催促半哀求地拜托高木涉为她完成笔录工作,井上千束逃似的匆匆离开了警视厅,甚至不愿意等松田阵平出现。
女人前脚刚匆匆离开搜查一课,松田阵平后脚就从松本清长办公室推门而出。
仅半步距离,却就此擦肩。
作者有话说:
1。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出自明代汤显祖的《牡丹亭》,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2。“为什么松田阵平会得习得性无助,他好脆弱哦。”
为了避免出现这类观点,我必须进行说明:原着里,柯南时间线上,降谷零在诸伏景光死亡这件事上也表现出了心理防御机制干扰下的行为模式。诸如在知道事情真相后依旧把责任怪罪于赤井秀一并痛恨对方(既心理防御中的否认、转移行为)。
3。心理防御机制是精神分析学派用语,指个人在精神受干扰时用以避开干扰,保持心理平衡的心理机制。最早由弗洛伊德提出。常在无意识状态下使用,如压抑、压制、否认、投射、转移、文饰、解除、自居、补偿作用等。
自我防御机制有4大特种,其中2点如下:
(1)防御机制不是蓄意使用的,它们是无意识的或至少是部分无意识的。固然,我们时常会做一些意识的努力,但真正的防御机制是无意识进行的。
(2)防御机制似有自我欺骗的性质,即以掩饰或伪装我们真正的动机,或否认对我们可能引起焦虑的冲动、动作或记忆的存在而起作用。因此,自我防御机制是藉歪曲知觉、记忆、动作、动机及思维,或完全阻断某一心理过程而防御自我免于焦虑。实际上,它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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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树荫随风晃动;长长的白色阶梯一路向上,直直通往西式建筑风礼堂。金色暖阳正好,倾斜着洒进透明玻璃窗;为松田阵平镀上一层柔软的光。
三堀教官穿着从衣柜里翻出的被防尘膜套起来的高档西装;叩响门扉后直接推门而入。
“松田;”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你确定非要这么做不可吗。”
松田阵平叼着根点燃的香烟靠坐在窗台边;他同样一身西装,胸口处还别着一朵盛开正好的红玫瑰。
松田阵平扭过头看向三堀教官,没有说话。片刻后,他扭头重新看向窗外。
死寂般的空气里凝着一层萧瑟意;犹如丰收前夜满地瓜果被极端天气下的冰雹砸了个稀巴烂,喜悦和希望被尽数击碎在黎明前。
三堀教官缓缓闭上双眼,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叹出,胸口起伏亦如他复杂的情绪。
“你没必要这样做。”
松田阵平还是未答,他只是仰头看向窗外落于树梢处的青雀。据说看见青鸟会走好运;不知青雀是否也能为他带来些许幸运。
窗外的雀叽叽喳喳;松田阵平却心如止水。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出声道:“不,我必须这样做。”
“你到底懂不懂!”
三堀教官上前两步;又强迫自己定在原处。拳头握紧又松开;青筋在手背鼓起。
他想揪住松田阵平的衣领;摇晃着、撕扯着、怒吼着,让他清醒一点。
但三堀只是咬紧牙关死死瞪着松田阵平;目眦尽裂:“这场婚礼根本就不该举行!你应该去奔赴更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把自己亲手关进牢笼作一只困兽!”
松田阵平扭头看向三堀教官。他们沉默对视;眼底是秋风冬雪的凄恻和喷涌的烈焰浓浆。一个淡漠凄冷;一个愤怒暴躁。
无声的对峙持续良久,直至萩原研二推门而入,才打破了房间内的僵局。三堀教官就像是一枚被雨水浸湿的炮竹,就算引线被顺利点燃,他也只能哑了声音,莫不作响。
“诶……”长舒一口气,三堀感觉自己一夜间仿佛老了十岁。死死拽住的拳头终于松开,他垂着眉眼,像个没休息好的老家伙,浑身都透着疲惫。
“我就不劝你了,你自己考虑清楚,现在悔婚还来得及。”
说罢,三堀教官转身向屋外走去。
手握住门把拧动,拉开房门前,三堀再次顿住动作。他没有回头,只是再次哀叹出声:“松田,退婚吧。虽然宾客都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但就算你现在反悔,我们大家也不会怪罪你。”
“我们……不想看你这样。”
说罢,三堀转身拐出房间,顺着细长的过道渐行渐远。
他该去新娘那边看看情况了。
“小阵平。”
萩原研二点上一根烟,也靠坐在窗台边。他吐出口烟圈,回头凝视着天边缓缓飘过的云层。
低沉的嗓音似大提琴共鸣,琴弦震动,却似要断裂一般藏着撕心裂肺的痛意。
他说:“你真的……想清楚了。”
四目相对,蔚蓝色眸子里沉淀着同等的爱意和凄苦,曾经璀璨动人如天上星的眸子如今日渐暗沉,似被磨损的宝石,失了它本该有的光泽。
“我……”喉结滚动,松田阵平抬头望向空荡荡的天花板:“……已经想清楚了。”
一语落罢,房间内再次陷入死寂。不知沉默了多久,直至枝头的鸟儿扇着双翼离去、柔软的云被风推着离开窗外的天空,萩原研二才低笑出声。
胸腔震动,每一声笑都拉扯着他的心肌,很痛。
抬手揉过长发,五指穿过用发蜡打理定型过的乌丝,萩原研二垂下视线再也笑不出声,连扯动嘴角挤出个笑都觉得痛。
“小阵平你还真是爱胡闹,要是被千束酱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大概会气到把我们两个一起拉黑。”
“是啊。”
松田阵平叹息出声,他站起身把嘴边的香烟碾熄在堆满烟蒂的玻璃缸里——里面堆成小山的烟头全是他一个人的杰作。
松田阵平勾起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眼神也跟着温柔了下来。
“要是千束知道了,一定会把我直接锁在门外面,没个三五天绝对不会消气的吧。”
从桌上抓起烟盒,松田阵平试图再次挤出根香烟,才遗憾地发现桌子上最后一包烟也已经被他给抽空。
“萩,你那还有烟吗,给我一支。”
“还抽?你的肺不要了?”
“仅今天而已。”
“啧,行吧。”
之后等待婚礼开始的漫长时间里,两人都只是沉默。他们抬头望着天空中随风飘散的云,一言不发。用超负荷工作冲散痛苦的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坐着,任由思绪放空飘远。
古老的钟声响起,是婚礼即将开始的信号。
窗外的青雀已经飞远,云层也已飘远不见踪影。乌云慢慢聚集,天色变暗,似乎就要下雨。
萩原:“走吧新郎官,到你登场了。”
……
一字肩的婚纱上镶嵌着无数亮片和闪钻,鱼骨设计能勾勒出新娘的曼妙腰肢,裙摆外层是用亮片细密缝制成的图案,蓬蓬裙设计,宽大的轻奢拖尾。
是一件能让不少向往爱情的少女捧脸尖叫的绝美婚纱。
能穿上它的新娘一定特别幸运。
铺着红毯的白色礼堂内,搜查一课和机动队的警官穿着被熨烫整齐的西装坐满房间。
红玫瑰被扎成花球,点缀在各个角落,氢气球挂着透明薄纱浮在半空。
礼堂内一片喜庆,但没有人在笑。所有人都板着张脸,坐得整齐。空气里飘荡着沉默和压抑,他们偶尔交头接耳,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眉头紧锁,个个人愁容满面。
“松田警官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真的没问题吗,这样不太好吧……”
“上面已经默认他的做法了,我们就不要再多嘴了……”
“但果然还是觉得不太合适,这样的话不是太可怜了吗……”
低低细语间,松田阵平一脸庄严认真的走进礼堂内。他的出现好似为全场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挺直了背,双手握拳整齐地放在自己大腿上。
受邀参加婚礼的警员们整齐划一又过分庄重,恍惚间似乎不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婚礼,而是在举行一场连空气都变得沉重的葬礼。
屋外黑云倾压,光线被遮蔽住的礼堂倏然变暗。
暴风雨即将袭来。
典雅庄重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延续着美好的梦。
松田阵平在红毯尽头站定时,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地放缓了呼吸。他们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阵平甚至不敢眨一下,深怕惊扰易碎的梦。
身后的大门被用力往外拉开时发出绵长的咯吱声。
众人人齐刷刷转头向身后望去,松田阵平也转身面上挂笑,看向门外的新娘。
事先准备好的红玫瑰从礼堂顶端飘落,花瓣在空中飞舞,洋洋洒洒,甚是浪漫。
门外的人在漫天花瓣里迈着步子进入礼堂。
昏暗的礼堂突然一声巨响,惊雷劈开天空,撕裂都市的宁静。
映亮半边天的惊雷迸出刺眼的光,苍白的光芒不过短短一瞬,却足以叫礼堂内众人看清门外踩着红毯一步步缓缓进入的人。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该由父亲牵着前娘从正门进入,把她的手放进新郎掌心。
但门外只有三堀教官一人。
双鬓已经泛白的威严教官满脸疲惫,眼神却坚毅庄重。他站得笔挺,手中却捧着一袭洁白的婚纱——这场婚礼没有新娘。
被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柔软的红毯上没有声音,却在所有人耳边发出隆隆巨响。心脏好似一面鼓,被锤得咚咚作响。胸腔内苦闷压抑的痛,有些警员甚至已经扭过头闭上了眼,不愿去看眼前美好却又残忍破碎的画面。
小川香织捂着脸无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