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只有主角有色彩的世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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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已经挂到最后一瓶,诸伏景光已经脱离了面色苍白的状态。他拉动嘴角试图展露微笑,却牵扯到开裂出血的下唇。他忍不住皱眉,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清泉流水:“不出意外的话,黑田先生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黑田先生……吗”
井上千束瞬间猜出诸伏景光的意思。此时她虽然不知道黑田兵卫掩藏在普通警察外表下的公/安负责人身份,但也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看样子公/安部那边似乎打算让我成为诸伏君的协助人呢。”
井上千束因为擅长根据目击者证词进行模拟画像,和警视厅公/安部之间本来存在着一个合作关系。再结合自车祸一案后黑田兵卫对她的态度变化,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也许会是零的协助人,或者是共同协助人,还不能确定。但井上已经不再喜欢零了的话,大概还是做我的协助人会好一点。”
零的协助人吗……
井上千束垂下视线,思量片刻也只是温柔了眉目,浅笑道:“零的协助人的话也没关系,我倒是不会因为曾经喜欢过他而尴尬。如果他也已经不喜欢我了,那成为谁协助人对我而言并无区别,只要能帮助到你们就足够了。”
七个月的时间足够一个人看淡很多事、放弃一段感情,井上千束便想当然的默认了降谷零也一定已经不喜欢她了的错误猜想。
“啊对了,”突然想起自己上衣口袋中装着一支只用过一次的润唇膏,井上千束翻找出衣袋里早上上班时随手接过的街边推销产品的推销人员手中的名片,用不算锋利的边角小心翼翼地刮掉被自己涂抹过的最上面一层润唇膏,才套回盖子把整支润唇膏放进诸伏景光手心:“这支润唇膏我只用过一次,诸伏君要是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我知道男孩子大都不喜欢涂润唇膏,但诸伏君嘴唇开裂很严重,这几天还请务必好好使用。”
润唇膏小巧的外壳画着薄荷叶的图案,被放心诸伏景光掌心时,女人柔软的指腹从男人宽厚的掌心划过,如羽毛扫过般酥痒的感觉让诸伏景光下意识手指微颤,触碰到井上千束抽离的手指。
井上千束只是淡淡微笑:“诸伏君请务必照顾好自己哦,不然大家都会担心的。”
——大家都会担心的。
同样是温柔细腻的人,诸伏景光自然明白这句话的真诚背后是井上千束发自内心的担心。因为我在担心你,所以才会以心疼又认真的神情说出大家会担心的话。
诸伏景光知道井上千束在说这句话时没有任何暧昧的态度,只是发自内心地在心疼朋友的现状,但潜伏黑暗这数月,他已经多久没有听人从身侧温柔地说上一句“你还好吗”了。
月色温柔,照不亮世界,驱不散黑暗。但明月皑皑,寂静无声,却自有她的恬静美丽。
“那么我就先回去喽,诸伏君如果需要帮助也可以随时找我。”笑着朝诸伏景光摇晃手中挂着云朵图案吊坠的手机,井上千束笑容明媚。她没去注意诸伏景光欲言又止的表情,步伐轻快地直接离开了医院。
意料之中的谈话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姗姗来迟。
借口去公/安部辅助完成嫌疑人画像,井上千束抱着纸笔告别目暮警官就直奔公/安部的办公区域,却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拉上窗帘的房间光线昏暗,只开了一张台灯。黑田兵卫坐在实木书桌前撑着下颚,桌上摆着一沓类似用订书机装订好的资料。书桌斜侧摆放着一把折叠椅,穿着白衬衣的金发男人就端正规矩的坐在那里,看向她时目光灼灼。
黑暗中的谈话,隔音效果极佳的房间,隔绝一切信号的屏蔽器,绝对保密的环境。
正如诸伏景光所说那样,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考量,黑田兵卫决定让井上千束成为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共同协助人,辅助他们完成卧底任务并互相保障对方的生命安全。
除此之外,井上千束也得到了不少关于乌丸集团的资料,比如潜伏在暗处以酒作为名号的黑衣组织。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任务则是潜入组织,获得代号,搜集足够的信息和证据后将整个庞大的黑暗组织一网打尽。
相对应的,黑田兵卫也已经把井上千束和乌丸集团之间博弈与利用的关系告诉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井上千束,”黑田兵卫不怒自威,眼中似燃烧着对正义渴求的熊熊烈火:“从现在开始,你将正式成为警视厅公/安部的协助人。效忠警视厅,追寻正义,随时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你能做得到吗。”
脚跟用力并拢,井上千束挺直身板朝黑田兵卫敬礼:“做得到!”
“很好,现在把你的手机交给降谷零。我会让人在你手机上安装一个伪装成相册的公/安部内部软件,这期间降谷零会负责教导你一些我们内部的暗号和通讯方式。”
“是!”
“嗯,现在出去吧。”
跟在降谷零身后转身离开办公室,井上千束却在回眸时瞥见黑田兵卫朝她立起了食指。布着伤口的食指竖在唇前,是禁音的手势。可是黑田兵卫想告诉她些什么?就情报而言,她掌握的信息远远没有降谷零多,为什么要对她做出“不语”的暗示。
跟随降谷零拐进隔壁空余的隔音间,井上千束却在被人用力拥入怀的瞬间明白了黑田兵卫的意思。
被降谷零用力拥抱进怀,似要将她揉进血肉永不分离。降谷零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牙关紧咬,搂住井上千束后腰和背的手掌轻颤着。
“千束。”
声带颤动,低沉的声音微微变调,似带上了鼻音,又似沙哑着嗓音努力发声。想说的话堆积成山,千言万语压抑在心底,思念化成茧,蜕变成女人名字的音符冲出声道,不停重复。
“千束。”
“千束……”
在被拥进怀的短暂错愕后,井上千束下意识想要推开降谷零。她已经不喜欢降谷零了,也有了新的恋人,不可以再和降谷零纠缠不清。
温柔的手掌握住降谷零正欲发力,井上千束却在他手掌颤抖着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时,顿住了推开的动作。
她听到了他心底的哭声,正如当初他目送她离去时听见她心底哭声那般。
寂静无声,却天崩地裂。
井上千束蓦然想起昨日躺在病床上的诸伏景光,他苍白的面色和疲惫的容颜在眼前挥之不去。虽然不知道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一定过得很辛苦吧。无法再用力将降谷零推开,井上千束欲推开降谷零的双手向上滑动,反搂住他宽阔的背。
在被井上千束还以拥抱时,降谷零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更加用力地抱住井上千束,用鼻尖亲昵地蹭着千束的耳侧的发丝。
“千束,我好想你。”
井上千束没有回答,她只是安静地拥抱着降谷零,不知所措。
向来在人群中闪闪发亮的男人还是第一次在井上千束面前流露出无助的一面,如同黑暗中迷路的孩子,终于寻得归家的路,激动地扑进光明怀中。
当历来坚强的男人在你面前脆弱得像风中残叶,用力地拥抱着你只求能从你身上汲取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你真的很难冷漠地拒绝并推开他。井上千束知道自己不该再和降谷零拥抱,可他流露出的脆弱让她在第一时间没能狠下心将他推开,现在反倒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恋爱是很多人一生都会经历的旅程之一,但不是每个人都掌握了正确的恋爱技巧。
孤独长大的孩子在大学前专注于学习只为了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考入大学后却开始逐渐落入乌丸集团的圈套,用微笑伪装内心的压抑。交心的朋友不多,恋爱知识更是大多只来源于网络。井上千束理性上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是不对的,是在给降谷零不该有的希望和错误信号,但她又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管不顾地推开降谷零吗,起码此时此刻面对这副模样的降谷零,她做不到。
况且在离开黑田兵卫的办公室时,他对她竖起的食指……
黑田兵卫是知道井上千束和爆/炸/物处理班双王牌之间的绯闻事件的,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明显对此事一无所知。若降谷零不知道井上千束已经喜欢上其他人,那黑田先生暗示井上不要说的内容就已经呼之欲出了——不可以告诉降谷零她和爆/炸/物处理班双王牌的事。
降谷零一定是经历了什么非常糟糕的事吧,暂时不可以把自己已经喜欢上别人的事在这个时候告诉他。
回拥着降谷零,井上千束内心乱做一团,像被猫滚散一地的毛线球,杂乱无序。
红唇张了又合,井上千束低声叹息,终于认命般忍不住出声安慰道:“零一定过得很辛苦吧,一直以来谢谢你,为大家付出的一切。”
握住自己后腰的手掌又加了几分力道,勒得井上千束有些疼。车祸的伤还没完全治愈,但是她不想开口打破眼前的宁静,就让降谷零暂时从她身上汲取温暖吧,这点疼痛她还算能忍耐。
“千束。”
“嗯,我在。”
真痛啊,降谷零这个大笨蛋估计不知道她出车祸险些死掉的事情吧。当初黑田兵卫把车祸事件整个压了下来,警视厅内知道实情的人不多,黑田警官大概也没有把情报以外的细节始末细致地告诉过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然降谷零一定不会这么用力的拥抱她。
时间如同被按下暂停键,降谷零近乎是以祈求的心态希望拥抱能再久一点,寂静房间中的沉默相拥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拥抱被降谷零恋恋不舍的松开,敲门的人推门而入,是黑田兵卫。
“井上千束,搜查一课收到了一封索要十亿日元的威胁信。现在整个搜查一课和爆/炸/物处理班都已经在集结了,你也快去!协助人的事回来之后再说!”
“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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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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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倒V)
铁皮运输车外用白漆喷着警视厅三个大字;松田阵平坐在车厢边缘烦躁地抽着香烟。猖狂的歹徒分别在两座居民楼设置了炸/弹,似乎还实时监控着大楼的出入口。对方叫嚣着只要有居民出入就立刻引爆炸/弹,爆/炸/物处理班的人悄悄潜入大楼处理炸/弹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他们也不可能在未疏散群众的情况下擅自进行拆弹。
面对干系着千余名人质性命的恐怖威胁;警视厅不得不答应了歹徒的要求;从账上划走了十亿日元作为解放人质的赎金。
“松田队长!总部那边的电话,炸/弹犯已经和警视厅达成交易;炸/弹现在应该已经被暂停了。搜查一课二课现在准备进入大楼疏散居民,让我们准备一下。”
事关重大,涉及地域和人数众多,单单一个搜查一课是完全不够的。警视厅近乎出动了大半的警力;执勤的、巡逻的、休假的,只要在东京地域范围内的在职警员全都被总部喊了回去。
将香烟捏熄后丢回盒子中,松田阵平只是嗯了一声,掏出手机快速编写了两条相同的短信发送给自家幼驯染和喜欢的女人。等会穿上厚重的防爆服,再想隔着厚实的布料准确无误地按中仅指尖大小的手机键盘是件极其麻烦的事。
已送达:
——“我要准备进入大楼进行拆弹工作了。”
萩:
——“我这边也是;搜查一课和交通课已经开始疏散居民了。”
千束:
——“嗯;注意安全。晚上一起去上次我们时常聚餐的那家烤肉店吃饭吧;所以一定要平安归来哦。”
从喉间挤出一声短暂愉悦的笑,翘着嘴角的卷发男人只简单回复千束了句“知道了”;便摘下墨镜在前辈们——现在是自己下级的帮助下开始穿戴灰白色的防爆服。
事情本该一切顺利;但交通电台重播的新闻报道误导了炸/弹犯;对方居然意料之外地打来了电话试图告知警方如何停止炸/弹倒计时。顺着通讯信号定位到范围的位置,井上千束坐在后座跟着前辈们一同赶往现场准备实施对犯人的抓捕。
抓捕围堵之事本该由经验老道的老前辈们出马;井上千束身为刚入职半年的新人;又带着未完全的愈合旧伤;原本是不够格参加搜查一课针对炸/弹犯的埋伏的。但因为是被评价为“大有潜力的超级新人”;上级想着让井上千束多长长经验,便让负责抓捕的老前辈们把她捎上车一起。
电话亭的围堵抓捕、慌乱逃窜的炸/弹犯、急促的刹车声,浓稠的鲜血在地面绽放出死亡之花,扭曲破碎的身子多处骨折。
井上千束握着枪站在警察包围圈最外围,她凝视着地上残破不堪的画面,忍不住将头拧向一边——眼前的画面会令她忍不住想起离开乌丸集团那天车祸的画面。
醒来后再次看到的前辈已经苍白着张脸被入殓师整理好了仪容。逝去研究员的母亲身边有警视厅付费请来贴身照顾的护工,井上千束很想去探望她,但身为乌丸集团听话棋子的她不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米花医院内运转着乌丸集团安插的棋子,于是井上千束便连站在病房外隔着小小的玻璃窗向内窥视这样的事都做不到。
是她一手掩盖了真相,让一手把孩子拉扯大、本该被孩子敬孝的单亲妈妈连唯一的儿子死亡的真相都没有资格知道。
井上千束虽然不是车祸灾难的始作俑者,只是庞大的运转机械中一枚小小的齿轮。平时也有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想,但每每回忆还是忍不住惭愧不已。立于光明脚下却被阴影缠绕,胸腔内三角形的良心正疯狂转动,磨得心口阵阵剧痛。
井上千束想到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自己尚且受此折磨,身处黑暗的他们又该是何等的痛苦绝望,只能靠燃烧自己来崩裂出黑暗中唯一的光。
井上千束突然有些庆幸早些时候自己没有直接推开降谷零,意志力和精神上的疲惫是堆积在木板上的重物,一旦载重物断裂,带来的冲击远大于肉/体上的折磨。
降谷零不是什么脆弱之人,即便是再大的冲击,他也一定能尽快调整修复过来。只有被养分滋养出深根的树才不会被暴风击垮,井上千束很愿意在这个时候充当降谷零精神上的辅助养料,不施以暧昧或误导,只是普通的安抚和支持。待降谷零修整完毕,井上千束再慎重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消散的心意。
摇头把自己从糟糕的思绪中拉回,井上千束凝视着染血的路面,也凝视着自己的决心。
“OK,A小队留下来善后,其他各小队准备收队。”
炸/弹犯当场死亡,除了被留下负责现场收尾的同事和在尸体搬运妥善前负责指挥交通的交通课同事,其他人都收到了支援拆弹现场的指令。
把手/枪插回腰带上的枪套中,井上千束本打算跟随前辈一同上车离开,却在转身时瞥见了巷子深处抱着包一晃而过的黑影。
……?
眉头紧蹙,井上千束一瞬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漆黑的剪影意味着潜在杀人犯或者已经实施完罪行正要逃离的犯人。
“井上,怎么了吗?”
“看到一个比较在意的人影,唔……前辈您先回去,我随后马上就到。”
井上千束不可能指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对前辈解释说自己看到了疑似杀人犯,请求前辈们支援抓捕。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