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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丞相夫人失忆后-第26章

小说: 丞相夫人失忆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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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她挺高兴的,但后来又迟疑,她还记得嬷嬷的话,祝长君不喜她见慕言哥哥。她杵着下巴坐在桌边,思考良久,随后拿着信笺去了外院找祝长君。
  这会儿陆陆续续走了些客人,还有一些围坐在一起兴致高昂,祝长君在中间被人敬酒。他颀长的身姿立一群大肚便便的官员中间,显得风姿卓绝,嘴角浅笑,不怒自威的模样倒是迷人得很。
  顾时欢驻足看了一会儿,祝长君也发现了她,他辞别那些人,朝她走来,“何事?”
  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夹杂着沉香味,很好闻。
  顾时欢扬了扬手里的书信,“你看看。”
  祝长君打开迅速看完,眼底流露出笑意,问她,“你想去?”
  她点头,“嗯,慕言哥。。。。。呃。。。。。。”在男人警告的眼神下她立马改了个称呼,“沈慕言说给我带了好吃好玩的,我真想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呢。”
  “那我陪你去。”祝长君揽着她走到廊下。
  “为何?”
  祝长君瞧了瞧她大着的肚子,嘴角的笑拉得高高的,不为何,就是想去看看他沈慕言失落的模样罢了!
  况且,你们总该有个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安安静静码了两章,离爆更又近了一步,开心^_^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浅依 3个;簪纓の豆腐愛讀書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STD、88Tong 10瓶;ガ浮*生 5瓶;桉木 2瓶;小草、rainyuuuu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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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汇源茶楼。
  沈慕言含笑坐了许久; 他手里拿着一枚梅花木簪子,这是他在江南买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簪子; 但却是有一段极其感人的故事。
  说是有一对白发老夫妻,夫妻俩一生无儿女; 却相守到老。妻子专门画花样; 丈夫则专门负责打簪子,他打的簪子; 戴在无数女人的发髻上; 却从未见妻子戴过,有人问她为什么; 那匠人的妻子回答说; 丈夫的手艺很好; 打的簪子也越来越精致好看; 可是; 她觉得最好看的还是在她们定亲的时候,那个穷小子用木棍雕的那支梅花簪。后来,她去世时; 那簪子也陪同她一起埋入地下。
  那是她们年少情谊的见证; 比这世上最华丽的簪子还珍贵。
  这个故事传得很广; 在江南黔州; 无论富贵还是平穷,男子对女子表达爱意皆会送一根木簪。沈慕言手里握着的; 便是后人们模仿那匠人妻子的木簪而做的。
  他的心微微激动; 已经有大半年未见到她了,不知她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是否还如往常那样顽皮?
  是了; 她从小就皮,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正缝大长公主生辰,他随母亲去大长公主府吃酒。当时她似乎正在听她母亲训话,那张小脸脏得像只花猫一样,还沾着墨汁,眼眶红红的,却梗着脖颈不肯落泪。见有人来了,她自己觉得没面子,躲到大长公主身后,随后又悄悄探出头想瞧瞧是否有人在看她。见他果然在看她,于是十分不悦的哼了一声,随后眼睛瞪得大大的,自以为凶狠。可在他看来,她那副花猫脸配上她瞪得大大的眼睛,模样可爱极了。他朝她微微笑了一下,她又哼了一声就不理他了。
  彼时,他八岁,而她五岁。
  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呢?其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许是她跟在身后一声又一声甜甜的喊‘慕言哥哥’中产生了爱意,许是她每次闯祸都第一个找他帮忙的那种信赖,许是每次他送零嘴给她,见她阳光下笑得灿烂的面庞,再或许,是某个午后,突然发现她不再梳着丸子头,而是如成年女子在薄肩后散着一片青丝,那发丝随风轻扬,撩动了他的心弦。
  他想着想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一会儿见到她,自己要如何将这支发簪送出去呢?悄悄给她戴上,让她自己回去发现?还是告诉她这发簪的故事,让她明白他的心思?
  这么想着,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他站起来整理了一遍衣袍,确认无不妥之后又坐下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他突然心如擂鼓。
  然而,开门的那一瞬间却深深僵住,那如擂鼓跳动的心也骤然停了。
  他的视线缓缓的从那种如花美艳的面庞往下移,不可思议看着那高高鼓起的肚子,艰难的问道:“夭夭,你这是。。。。。。”
  顾时欢低头看了眼肚子,也觉得这模样见人挺丑的,她怀孕后,许多好看的衣裳都穿不了,这会儿穿着松垮的衣裳,肚子顶得高高的,走路还像只鸭子似的,也觉得很没面子。
  兀自叹了口气,“唉。。。。。。我现在是快要当母亲了,不过再过两个月就好,届时就不会这么难看了。”
  随后又发现沈慕言似乎不对劲,那眸子里满满是震惊与失落。她不明何意,“慕言哥哥?你怎么了?”
  沈慕言咽下喉中的酸涩,将目光缓缓收回,想开口问她为何会这样?是不是祝长君强迫了她?可见她脸上高兴的神色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握着簪子的那只手紧了松,松了又紧,过得良久,才哑声应道:“我没事。”
  顾时欢却很高兴,两人大半年不见,她滔滔不绝。
  他心不在焉的听她说话,说她近日遇到的趣事,说她近日的烦恼,也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的问题。
  再见到她,没想到一切都变了,以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话题,如今又多了关于那个人的。她眉间多了女子的娇媚,多了妇人的温婉,多了爱人的羞涩,一切的改变皆是因那个人。
  到底发生了何事?令她改变主意?她曾经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和离,一定要嫁个自己看得顺眼的人。
  那时,她总喜欢对他笑,他想,自己应该是她看得顺眼的人吧?
  他等了这么些年,却没想到,竟是一场空。
  顾时欢说着说着,发现他眸子突然湿润,表情看起来难受得紧,她问道:“慕言哥哥,你哪儿疼吗?”
  但他笑着摇摇头,“无碍!”
  “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他再次摇头。
  心底一片酸涩,她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失态,于是他赶紧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再转身看她时,这一次,他们之间仿佛隔着银河,那么遥远。
  他脚步踉跄的出了门,却见祝长君背着身站在楼梯口,他仿佛似有所感,也转身看过来。
  “沈大人,许久不见!”
  这个曾经他无数次与之交锋的男人,尽管在官场上屡败,但只要她的心在他这里,他就一直稳操胜券。而如今,却是败得一塌糊涂。
  他盯着祝长君,眼神冷厉的看了许久,“往后,莫要辜负她,否则,我一定会再抢回来!”
  说完,他绕过他,转身下楼。
  。。。。。。
  顾时欢随后也缓慢出门,见祝长君在等她,埋着头走过去,情绪有些低落。
  祝长君问她,“怎么了?”
  “不知为何,今日见慕。。。。。。见他好像特别难过,突然起身就走了。”
  “许是有急事罢。”
  她们在屋子里说的话祝长君听得清清楚楚,本来还担心沈慕言会胡乱说什么引起她疑心,却没想到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他在外头也一直含笑倾听。
  他揽着她的腰身下楼,“走吧,咱们回府。”
  。。。。。。
  另一边,沈慕言出了茶楼,脚步迷茫,不知该去向何方。他兀自失神的走了几条街,随后在石阶上坐了下来,良久,摊开手掌,上头躺着那根未送出去的木簪,还有手心被木簪刺破而流出的血。
  他楞楞的盯着木簪看了许久,笑了停,停了又笑。
  随从在一旁担忧的问,“公子,是否去医馆包扎一番?”
  他摇摇头,这点血算什么,真正流血的地方谁都看不见,他抬手捂住胸口,那里,才是真的疼啊。
  。。。。。。
  十日后,沈慕言递折子自请外放做官,众人惊诧,自来都是在皇帝眼下做官前途更佳,外头的官员挤破脑袋都想要进临安城。而沈慕言,两次下江南事情都办得极漂亮,在皇帝面前记了大功,升官指日可待,少说也是绯袍之列。可这个节骨眼下,竟然自请外放,还选了个十分偏远的地方,着实令人费解。
  中堂众人几乎都在讨论此事,而祝长君心里却知道他做此决定的原因。虽然遗憾临安城少了这么个有才干的人,但依沈慕言的本事,外放几年再回来,说不定更上一层楼。这也不算坏事,但凡官至高位的人,哪个不是先到外头混资历的?就连他自己也如此。
  沈慕言此举倒也不全是为情所伤。
  想通此结,他心安理得的下职出门了。
  就这么了断也好,等他外放几年回来,届时,他与顾时欢已儿女满堂。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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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眼看要入夏; 顾时欢怕热,赶紧让人请了绣娘过来量身做衣裳,她将库里的绢纱全都搬了出来; 自个儿东摸摸西摸摸,看那个更薄更凉快。
  “小姐; 就这匹鹅黄云锦纱极好; 轻薄透气,且这颜色也配您呢。”凝知提议道。
  “行那就这匹; 还有适才水红色的那匹也一起拿去; 多做几身。”
  “好。”凝知抱着布匹出门了。
  顾嬷嬷端了碗汤进来,这是大夫嘱咐的; 每日都要喝一碗安胎药; 起初这汤药有些苦; 顾时欢软磨硬泡要求加了点蜂蜜; 才勉强算甜。
  她端着碗将汤喝尽; 就见祝长君进来了。
  “夫君今儿下职这样早吗?”
  “无甚事,便早些回。”他将人捞起抱在腿上,看她肚子大得格外显眼; “累不累; 孩子可有闹你?”
  顾时欢自从怀孕以来就吃得好睡得好; 前几个月基本没什么感觉; 直到七八个月开始,肚子里的孩子闹腾得厉害; 每天都得动好几次。但顾时欢并不觉得辛苦; 反倒觉得挺有趣的。
  闻言,她摇摇头,“夫君饿了吗?我让她们摆饭吧?”
  “不急; 我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何事?”
  祝长君紧紧盯着她眼睛,说道:“沈慕言此次要外放做官,许三年五载不会回临安了。”
  顾时欢认真的听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继续等他下文,可他说了这么句话后就没了,“就这事?还有吗?”
  祝长君挑眉,“难道这个不是事吗?”
  当然也算,顾时欢心想,但也用不着说得这般隆重啊,慕言哥哥向来有本事,外放做官也定然能做好。
  祝长君追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啊,是不是要送些礼给他,那我这就让嬷嬷帮我安排,回头差人送去。”
  祝长君见她并无其他异样,心里舒了口气。
  。。。。。。
  过了几日,顾时欢穿着新做的衣裳去了柳明街,自从杜玉兰生了儿子,那小团子一日比一日可爱,从最初红红的皮肤也变得白白嫩嫩,顾时欢喜欢得紧,常常三不五时要跑柳明街来看小侄儿。
  大长公主劝她少来些,毕竟月份大了,总出门不好,可顾时欢瘦归瘦,但身子结识得很,连大夫都说她这胎坐得极稳,让她适当的多走动。因此,顾时欢这走动的范围便从丞相府扩大到了柳明街。
  于是,她将此理由搪塞给了大长公主,“大夫说了,让我多走动呢,小侄儿呢?”
  “在你姐姐那呢,她与玉兰合得来,两人整日在一处抚琴作画。”
  “那感情好,我这就过去找她们。”
  顾时嫣在自己家里不用劳心劳力管中馈,更不用整日受那些妾室的气。这心情一放松,气色也变得好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就多了,时不时还能听见她大笑出声,仿佛又回到了往年那个明媚少女模样。
  顾时欢才走进院子,便听见里头有笑声传来,她踏进门,“笑什么呢?”
  杜玉兰抱着小松儿坐在榻上,顾时嫣则站在桌旁为她们娘俩作画,许是小松儿嫌弃时间太久不乐意了,瘪着嘴抗议,那小模样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顾时欢也在榻上坐下来,捉住小松儿的小脚丫逗他,“那姐姐画完了没?没画完,把我也画进去,回头再临摹一份,我带走。”
  “行啊。”
  顾时嫣丹青最是拿手,没到一炷香,便勾勒一副和乐融融的画面,顾时欢大赞,“姐姐这手艺,这么些年也没见生疏,真好!”
  “怎会不生疏?我也是回了家里才又捡起来的,每日无事做,就画一些,渐渐的便又熟练了。你今儿怎么来了?”
  顾时欢今日来是有事要问的,前些日子大长公主委婉提起,让祝长君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子配与顾时嫣,毕竟祝长君认识的人多,而且他眼光准,定能找出几个好的来。
  顾时欢回去将事情跟祝长君讲了一遍,祝长君上心了,前两日就给了她一份青年才俊的名册。
  所以,今日她就是来给姐姐选的,她将名册往桌上一搁,“姐姐,你看看,这里头好些个呢,家世背景、脾□□好都介绍得清清楚楚,你先看看,若是有中意的,回头给阿娘说,安排你们相看相看。”
  顾时嫣一看那本厚厚的名册,傻眼。说实在的,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她对再嫁人真的毫无想法,但父母却担忧她耽搁久了,不好再嫁,心里也很无奈。
  “行,先放着吧,回头我看看。”
  这么说,就表示她松口了,顾时欢高兴,拉着她便要出门,说带她去玲珑阁定做些衣裳首饰。
  她的姐姐,曾经最是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如今穿着倒是朴素起来,顾时欢不乐意看她这模样。既然姐姐有相看的意向,那干脆就做几身好看时兴的衣裳,回头也好相看人家不是。
  理由是这么个理由,逗得顾时嫣无奈得很,简单拾掇一番,便跟着她出门了。
  。。。。。。
  两人的马车经过和安街时,顾时欢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顾时嫣问道。
  “姐姐,你看那个是不是文国侯府姚氏啊?”
  顾时嫣也掀开帘看过去,可不正是她吗?只见姚氏带着个丫鬟悄悄进了一家当铺,那丫鬟怀里还抱着个木匣子。
  顾时嫣心里鄙视,她也听说了,从她离开后,文国候府卖了不受田庄地契抵债,如今见丫鬟抱着个匣子,想必是连贴身首饰也拿出来当了。
  文国侯府如今是越发的乌烟瘴气,郑霍整日消沉并开始流连花街柳巷,姚氏大骂也无济于事。此外,她还要操心小女儿的婚事,原先,郑霍还未被罢官时,女儿已经相看好了人家,两家门当户对,都已经换庚帖准备定亲了,可后来出了郑霍的事,还又闹出了将小妇纳进门的丑闻,那家人立马就将庚帖讨回。姚氏没法,见女儿年纪也不小了,赶紧托人从族里选了个远房后生草草配了亲事。现下正是要准备嫁妆呢,银钱不够,也只能将自己多年积攒的首饰拿来当。
  顾时欢也清楚文国侯府的事,还是顾嬷嬷特地打听了给她说的。见此,她冷嗤一声,“还好姐姐你和离出来了,要不然,她们家这堆烂摊子还得交给你收拾,多累人啊。”
  闻言顾时嫣笑了笑,如今再听到文国侯府的事,她内心极其平淡,那些都是过去了,只怪她以前太傻,或许,早些和离出来自己早些痛快。
  顾时欢放下帘子,吩咐继续架马车,准备离开。
  可这时外头有人拦住了她们。
  “发生了何事?”顾时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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