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心动-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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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茜恩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握着鱼竿坐在遮阳伞员。
尤壑清拿着自己那套渔具离开了,去往另一个方向。
邹茜恩目光追寻他的身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劳逸结合”是诓骗自己的。他根本就不是来钓鱼的,当然,也可以说成“钓鱼”,但此钓鱼非彼钓鱼。
尤壑清可能是带着上级的任务来的,他钓了一会儿鱼就借机去跟那位气质出众的中年大叔攀谈。
中年大叔是个钓鱼高手,他都没握着鱼竿,而是把鱼竿搭在一个小架子上,拿着太空杯悠闲地喝茶。
隔着一段距离,尤壑清跟那个中年大叔说了什么,邹茜恩一个字都没听到,只见尤壑清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对方看。
邹茜恩见状,叹服地摇了摇头。
果然,那个呆头呆脑的学霸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东西。
邹茜恩一手撑着腮,一手举着鱼竿,静静地等鱼儿上钩。
钓鱼很考验一个人的耐性,邹茜恩以前就是个很没耐性的人,重新开始画画后,在画架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因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觉枯燥。钓鱼不一样,她没法沉浸其中,只想赶快钓上来一尾鱼。
邹茜恩盯着那小小的彩色鱼漂发呆,渐渐地眼睛失了焦距,只想打瞌睡。
鱼漂忽然动了几下,她一惊,激动之下就忘了尤壑清说的那些诀窍,迫不及待挑起鱼竿。明明有一股被拉扯的感觉,等鱼钩浮出水面,连根草都没钓上来。
邹茜恩肩膀下塌,瞬间泄了气。
鱼钩上好歹还剩了些鱼饵,她只好再将其沉入水中。
——
一个小时后,尤壑清拎着鱼竿走回来,眉梢眼角都藏不住飞扬的情绪。邹茜恩懒洋洋地开口:“事情办成了?”
尤壑清在她旁边的折叠椅上坐下:“办成了。”
邹茜恩真诚道:“恭喜你。”
尤壑清瞄了眼她脚边放的铁桶,里面只有半桶清水,一条鱼都没有。别说鱼儿,连只虾都没瞧见。
“你钓了一个小时就钓上来半桶空气?”尤壑清再看向装鱼饵的小盒子,一整盒的鱼饵所剩无几,“嗯,你是来喂鱼的,不是来钓鱼的。”
邹茜恩:“……”
她正想撂挑子不干,鱼竿前端忽然传来一股强烈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拽进池塘里。这种感觉她知道,是鱼儿在咬饵,她这一个小时里体验过好几次类似的感觉,然而每次都是希望落空。
邹茜恩调整呼吸,不再急切地收鱼竿,先稳住自己,等咬饵的力道慢慢增加,她站起来挑起鱼竿。
哪曾想,鱼竿前端沉沉地往下坠,竿头都被压弯了,鱼儿还没被拉出水面。
不远处颇有经验的钓鱼人士正好瞥见这一幕,忍不住笑道:“姑娘,你这是钓了条大的啊。”
尤壑清正准备出手帮忙,还没来得及,邹茜恩就被鱼儿挣扎的力道拖进了池塘里,只听见噗通一声,她两只脚都踩进了水里,裤脚打湿半截。
尤壑清傻眼了,连忙伸手拉她起来。
邹茜恩紧紧抓住鱼竿不松手,手心里都攥出了汗,顾不得压制声音,大着嗓门道:“别管我,先帮我把鱼拉上来!”
守了这么久一无所获,她不把鱼钓上来她就不叫邹茜恩!
尤壑清拿她没辙,只能先帮她握住鱼竿,男人到底力量大,不多时那一尾挣扎的鱼就破出水面,被拉上来。
庆幸鱼竿的质量比较好,即使弯成彩虹的弧度也没有断掉。
鱼被甩到岸上还在剧烈地扑腾,一点都不服输,鳞片上粘了不少草屑和泥沙。
尤壑清丢下鱼竿,握住邹茜恩的手肘,将她拉上来。邹茜恩没心思查看自己湿掉的裤脚和鞋,蹲在大胖鱼旁边,兴奋地问:“这是什么鱼?”
“草鱼吧,十来斤,你真厉害。”尤壑清由衷夸赞。
邹茜恩笑得十足开心,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鱼肚:“那我能带回去吗?”
尤壑清说:“交了场地费的,可以带走。”
邹茜恩更开心了,她偷偷观望过,那些资深钓鱼人士钓上来的鱼都没有她的大!她简直运气爆棚!
“可是,你带来的小铁桶装不下,万一死了怎么办?”
邹茜恩望了眼那只铁桶,再看看这条草鱼的体积,严重不匹配,再次说明她厉害。
尤壑清倒是不担心:“给你买个大桶,你装着带回去。”
“嘿嘿,你真好。”邹茜恩终于满足了。
——
尤壑清办完了正事,邹茜恩也钓到了心心念念的鱼,两人返回大厅,借用度假山庄的休息室,烘干了邹茜恩打湿的裤子和鞋袜。只是那上面沾了不少池塘边的泥点,一时半刻不好清理干净。
但邹茜恩并不在意,开心大过一切。
开车返回市中心的途中,邹茜恩时不时侧耳留意后面的动静,生怕那条大草鱼把塑料桶撞翻逃出来,还让尤壑清开慢一点,别把鱼晃晕了。
尤壑清数次对她表示无语。
邹茜恩翘起唇角说:“今天谢谢你。”
尤壑清莫名:“谢我什么,帮你把鱼拉上来?”
“不是。”邹茜恩想到那时的情景,没忍住扑哧笑了声,“我是想谢谢你愿意带我过来钓鱼,我今天本来不太开心,但我现在心情很好。”
尤壑清想说,他早就看出来她闷闷不乐了。
她的心思其实还蛮好猜的,看她的脸色就能猜到七七八八。只不过,以往他总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她,下意识将她当成那种不学无术、刁蛮任性不讲理的大小姐,懒得跟她有过多的接触,每每遇上总是避之不及。
今天完全是个意外。
第263章 番外11 他是我以前喜欢过的人
邹茜恩手肘撑着车窗边缘,痴痴地望着外边夕阳铺陈的天空,已经到傍晚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不知她和闻朝谁先到家。
“对不起。”
蓦地,耳边传来一声道歉,邹茜恩一怔,视线转向正在开车的人,她怀疑自己幻听了:“你在跟我道歉?为什么啊?”
“过去我可能对你态度不好。”尤壑清语调微顿,“无意中说过什么伤害你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吓我一跳。”邹茜恩舒口气,大度道,“你只是拒绝了我的追求,那算什么伤害人的话?我早就忘了。”
虽然,她之前跟闺蜜提起他的时候没少骂他……
“我以前好像对你有点误解。”
“这世上没有谁会完全了解另一个人,误解在所难免。”邹茜恩漫不经心地说,“对于不熟悉的人,你了解的渠道无非是别人的片面之语。别人说我是黑的,你就认为我是黑的,别人说是白的,你就认为我是白的。只有当你真正想要了解我的时候,你才有可能知道我原本是什么样子。当然,你亲自了解以后,或许那也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我。”
说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对吧?”
尤壑清像是刚刚才认识她,油然而生一股羞愧感,许久没说出话来。
直到发现邹茜恩一直盯着自己,他才低低地说了声:“你说得对。”他以前总觉得她散漫慵懒、不学无术,可是在某些方面,自己还没她思想通透,怎能不羞愧。
“那你之前说……”尤壑清咳嗽一声,“说喜欢我,是……真的?”
明明是他不想继续谈这种话题,不知为何,又突然问了出来。
“哇,你不会到现在还怀疑我那时候是在消遣你吧?”邹茜恩双手环胸,故作恼怒地轻哼一声,“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无聊,拿这种事情消遣别人。本小姐要找乐子有一万种方法好吗?”
“对……对不起。”尤壑清愈发惭愧。
“你刚刚已经说过对不起了,我没有怪你。”邹茜恩一秒恢复正经表情。
如果说之前她还遗憾没在订婚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么现在,她一点都不后悔,她很清楚当下喜欢的人是谁,她不觉得遗憾,反而认为缘分是很神奇的东西。
尤壑清问:“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邹茜恩没跟他客气,报上了她目前的住址。
她的嘴巴就是闲不住,说起某个话题就没完没了:“我说我现在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也不是诓骗你的。祝你能够早日遇到喜欢的人。”
尤壑清在等红灯时看向她,她提起喜欢的人神色飞扬、坦荡炙热,跟那时候在公司里遇到他时的神情差不多。
而他往日并未对她假以辞色。
邹茜恩见他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摸了摸脸,好奇问:“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尤壑清收回视线,望向前方的红灯倒计时,等倒计时结束,他重新把车开出去。
邹茜恩笑了声,心情彻底转为晴朗。
进入市区,天边的晚霞已经散了,夜幕即将来临。邹茜恩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许久的手机,手摸到外套口袋,口袋上缝有拉链,她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手机。
给手机开机后,邹茜恩就被吓到了。
几十通未接来电,分别来自于闻朝、叶繁霜、宁苏意、姚妈,其中闻朝打给她的次数最多。不仅如此,未读消息也有很多条。
邹茜恩神色怔怔。
他们该不会以为她失踪了吧?
她张嘴瞪眼,满脸吃惊的表情。她记得自己出门前跟姚妈说过,她要去朋友家玩,叫她不用担心。虽然那只是她的借口。
今天周一,叶繁霜很忙,宁苏意即便怀孕也不会清闲到哪里去,她就没去打扰她们两个,自己找地方散心去了。
遇到尤壑清是意料之外的事。
正胡思乱想,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来电铃声清脆,邹茜恩吓得一激灵,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闻朝。
她连忙接起来。
“茜恩?”闻朝不知尝试拨打了多少通电话,每次都提醒关机,唯独这一次,是打通的状态,是以,他不敢确定,再次问道,“是茜恩吗?”
邹茜恩低下头,鼻子莫名酸酸的:“是我啊。”
尤壑清朝她瞥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邹茜恩没注意。
电话那边,闻朝吞咽一下,紧张了大半天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声音低沉克制:“你人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啊,不用。”邹茜恩抬起头看向前方的路,再有十分钟左右就到小区,忐忑道,“我快到小区门口了。”
她能听出来,闻朝说话时的嗓音压抑着情绪,但她辨不出那情绪具体是哪种,是愤怒更多还是担心更多?或者两者都有?
两人谁都没有挂电话,邹茜恩小心翼翼问:“我……挂了?”
闻朝:“嗯。”
邹茜恩挂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脏跳出高频率。
“是你未婚夫打来的电话?”尤壑清不带情绪地问。
车厢里很安静,两人打电话时说的话,即便不特意去偷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对。”邹茜恩说。
“他就是你说的现在喜欢的人?”
“对。”
“挺好的。”
“我也这么认为。”
挺好的,要好好珍惜。
邹茜恩点开微信群,给关心自己的好友说一声:“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我没离家出走,只是出门散心去了。因为不想看网上那些造谣的绯闻就把手机关机了。”
宁苏意:“吓死我们了。”
邹茜恩再次道歉:“对不起。”
宁苏意:“没怪你,我后来才看到网上那些消息。闻朝跟你联系上了吗?”
邹茜恩:“刚联系上。”
叶繁霜:“闻朝以为你失踪了,从上午一直找到下午,听说连宁城机场都问过了,担心你一气之下飞出国。”
宁苏意补充:“岂止啊,圈子里的朋友都被他托关系问了个遍,也就你们两家长辈那边他没去惊动。我估计他再找不到你就该报警了。”
邹茜恩手指扣着手机壳,心虚感成倍增加。
方才在电话里,闻朝压根没跟她提过这些,他还能压着脾气心平气和地讲话,真是难为他了。换做旁人,铁定要发火了。
——
十分钟的时间不长不短,等邹茜恩再次抬起头,小区大门就出现在视线里,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闻朝站在小区门口,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衬衫,下摆没掖进长裤里,几分落拓散漫,目光直直地望着越来越近的车。
尤壑清停稳了车子,邹茜恩立马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闻朝走上前,一把拉过她,手指攥她手腕的力道略重。
邹茜恩联想到叶繁霜和宁苏意说的话,首先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任性到处跑,害你为我担心。”
闻朝深吸口气,语调略低:“回去再说吧。”
邹茜恩低垂着脑袋,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跟着他往里走,完全忘了旁边伫立的尤壑清。
“等等。”尤壑清出声喊住她。
邹茜恩顿住脚步,闻朝也驻足停下,朝车边看去。
尤壑清无奈地看着邹茜恩:“你的鱼不打算要了?”
“我给忘了。”邹茜恩嘀咕一句,示意闻朝松开自己的手,她要过去拿鱼。
尤壑清打开车后备箱,把里面那个大红桶拎出来,草鱼在行车过程中时而扑腾,弄得后备箱的毯子上都是水渍,桶里的水少了很多。
他把塑料桶递给邹茜恩:“当心点,很重。”
闻朝望着红桶里那条肥厚的大草鱼,一时莫名,神色怔了怔,而后从尤壑清手里接过红桶,果然不是一般的重。
“这位是?”闻朝淡挑眉梢,问起他的名字。
起初他没留意,以为送邹茜恩回来的是网约车,但见面前的男人对邹茜恩的态度,似乎不太像是司机。
邹茜恩给他介绍:“尤壑清,我……朋友,之前在我家公司实习的时候认识的,今天下午偶然碰到就一起去钓鱼了。”
闻朝这才松开邹茜恩的手腕,腾出一只手伸出去,客套礼貌的态度:“幸会,我是闻朝,她未婚夫。”
尤壑清虚握了下他的手:“幸会。”
——
夜色下,路灯和地灯的光芒交相辉映。
闻朝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牵着邹茜恩,跟领着不听话的儿童一样,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间。
他把手里的桶放下,里面的鱼哐当一下撞向桶身,溅出不少水,洒在闻朝的鞋面上。
闻朝脸有些臭。
邹茜恩本来是想坦白的,注意到他的脸色,一时间把握不准他在想什么,心里怵得慌,不确定要不要跟他说明自己和尤壑清的关系。
在小区门口,她之所以称尤壑清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说成以前追求过的对象,是怕在场的两个男人尴尬,她并非有意隐瞒。
她以前追过尤壑清这件事,闻朝是知晓的,她完全没必要藏藏掖掖。
电梯到达楼层,闻朝提着桶出去,邹茜恩缓步跟上。
进了屋,提心吊胆大半天的姚妈总算能松口气:“茜恩,你可算回来了,白天跑哪儿去了?到处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
邹茜恩记不清自己道了多少次歉:“对不起,姚妈。”
“说什么对不起,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赶紧坐下歇息吧。”姚妈看了眼时间,“我去做晚饭,你俩慢慢聊,有什么事说清楚。”
姚妈以为小俩口吵架了,邹茜恩生气才会跑出去。
“姚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