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心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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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迟腾出手扳了下后视镜的角度,也看到了后座的惨状,挑了挑眉,不无遗憾地说:“景庭哥吃不到你亲手做的蛋糕咯。”
宁苏意表情滞住,怎么觉得他这语气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再去看他的脸色,竟毫无破绽。
好在,她备了一份礼物,不至于两手空空过去。
四十分钟后,两人到了穆景庭朋友的场子,一家新开的cb,名字取得很有意思,叫“DD Cb”。
进去之后才弄清楚,原是这家cb的老板叫邓铎,DD正是他名字的首字母。
宁苏意把礼物送给穆景庭,说一声:“生日快乐。”
只字不提亲手做蛋糕这回事,反正蛋糕她现在是拿不出来,下车时特意看了一眼,奶油糊成不堪入目的一团,不提也罢。
穆景庭欣然接过礼物,打开一看,是双联名的限量版球鞋。
井迟的脸当即就黑了,还真送了鞋。
宁苏意笑说:“你现在还打篮球吧?”
穆景庭点点头:“打,工作之余经常约他们去俱乐部。”他说的“他们”,是指在场的发小。
井迟也给他准备了礼物,是从家里的酒窖里千挑万选出的一支他爸珍藏的红酒,年份久远,有价无市。
穆景庭拍拍他肩膀:“有心了。”
今晚邹茜恩也来了。原本这样的聚会场合她一个月能参加好几回,早没新鲜感,是得知宁苏意会过来,她才抽空前来。
两个女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谈话间说起邹茜恩那位心上人。
然而,邹茜恩摆摆手,垂头丧气不愿意多提,说那人就是个木头,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撩不动,真没意思。
宁苏意扑哧一声,笑得眼睛弯成细细一道下弦月。
闲聊片刻,穆景庭招呼一声,让服务生送了各式各样的餐点,还推过来一个大蛋糕。蛋糕自然是老板邓铎让厨师准备的。
穆景庭一脸不情愿,却架不住起哄的发小,只好起身执起刀具准备切蛋糕。
“哎,别急啊,蜡烛没点,生日愿望没许,怎么就到切蛋糕环节了。”邓铎嘴里叼着烟,含糊地嚷嚷道。
穆景庭看他一眼,难以消受:“你够了。”
邓铎强烈表示,在他的地盘就得听他的,于是拿打火机点燃蛋糕上的蜡烛。穆景庭嫌弃极了,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宁苏意,招一招手,笑容和煦:“酥酥,生日愿望让给你了,你许一个。”
宁苏意正跟大伙一起看热闹,不妨自己被点名,表情呆滞了一秒,笑说:“你的生日我许愿?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你来许。”
宁苏意盛情难却,站到他身旁。包厢里的顶灯被人关了,只余幽微的烛火轻晃。她双手合十,阖上眼眸,十数秒后,睁开眼吹灭蜡烛。
灯光再次亮起,穆景庭看着她,眼里是比烛火更温暖的光,融融的,像冬天雪夜里一盏橘黄的灯。
宁苏意的脸大抵是被烛火烤得有点热,一抹薄红浮在颊边。
穆景庭这时拿起刀具,切出一块蛋糕,递给宁苏意:“给你,上面有你喜欢吃的黄桃。”
“谢谢。”宁苏意端着蛋糕,刚撤退一步,穆景庭就糟了人暗算,是离他最近的邓铎,抹了一手奶油攻击他。
这才是邓铎准备蛋糕的真正原因。
场面一时混作一团,到最后,除了宁苏意手里那块蛋糕,其余的都被当做“武器”糟蹋了。
不过,原本也没人乐意吃这高热量又甜腻的玩意儿。
宁苏意吃了两口,放在桌上,端起一杯香槟,不深不浅地喝了口,余光瞥见井迟蠢蠢欲动的手,抛了一记警告的眼神过去:“别喝酒。”
井迟恹恹地垂眼:“哦。”
他太知道宁苏意心里最软的那一块该怎么触动,于是乐此不疲地玩这种小把戏,笃定哪怕她身在吵嚷的人群里,余光中总有一处他的影子。
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默契。
他享受这样的“偏爱”。
穆景庭洗把脸回来,额前碎发全湿,眉眼浸了水一样干净。他用纸巾擦着水珠,视线逡巡半圈,落在宁苏意那里。她倒了杯果汁,递到井迟手里,让他老老实实喝这个。
只消一眼,穆景庭就明了井迟在玩什么“游戏”。
他总靠这一招夺取宁苏意的关注,上次也是。穆景庭有那么一点能体会到“招数不多,好用就行”是什么意思。
——
十一点左右散场,男人们有留下打牌的,其余不愿熬夜的就先走了。
明天周六,宁苏意不用早起,应邹茜恩的邀请,去她家留宿,在门口与井迟、穆景庭告别。
邹茜恩家的司机开走了车。
夜深了,风也止了,空气多了几分凉意。
穆景庭单手抄进裤子口袋,缓缓收回目光,看向井迟,亲和地笑一笑:“你开车来的?不用送吧。”
“不用。”井迟冷冷淡淡的,缓步走到停车的地方,开走那辆酷得过分的车。
一路顺利到家,驶入车库,车熄了火,井迟却坐在驾驶座上久久未动。
不是没看出来,穆景庭的意图一次比一次明显,相信要不了多久,宁苏意便会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那她呢?会怎么考虑?
青梅竹马的情谊,可不止他井迟一个人。
井迟心思烦乱,倾身打开置物格,从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让那浓烈的刺激的味道滚进肺里。
他真是打脸了。
当初肖晋的小青梅移情别恋,傅明川趁机打趣他,若对宁苏意有情,尽早下手。他怎么想的来着?他很清楚,那个时候,他想的是,他对她好,不是占有,是虔诚奉献,无需她的回应。他甚至自我安慰,她要是哪日有了爱的人,他会笑一笑,大方祝福她。
现在想来,全是屁话。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酥酥对他,一点多余的想法没有。
让他觉得,自己这些潜藏的爱恋,是亵渎,更是辜负她的信任。
一支烟抽完,井迟捏着烟蒂在灭烟器里揿灭,推开门下车,准备锁车时,想起后座那惨不忍睹的蛋糕还没收拾。
他顿了顿,拉开后座门,拎出那个摔得稀巴烂的蛋糕。
出于一种“这好歹是她亲手做的”的心理,井迟揭开透明的盖子,抓了一把奶油喂进嘴里,甜度适宜,没那么腻。
可一口一口吃下去,舌根还是有些甜得泛苦。
------题外话------
小迟弟弟终于知道,那些都是屁话了。
第31章 她的病没痊愈
八月底,挑了个周一的日子,宁苏意向民政部门提交了法人登记申请书,正式成为SUYI慈善基金会的法人代表及理事长。
在此之前,梁穗办事效率奇高地制定了预算计划和战略规划,关于那份井迟过目过的“资源开发计划”,也进一步得到完善。
宁苏意一力促成这件事,没与任何人商量。
现今基金会成立,消息就瞒不住了,明晟药业的高层首先就议论纷纷,以往公司不是没做公益项目,无非是依靠捐款赚取一些蜗角虚名。像成立慈善基金会这样的事,在那些人眼里,被列为“吃力不讨好”一类。
一时间,内部对在位不到两个月的掌权人宁苏意一边倒的负面评价。
高修臣眼看压不住载道的怨声,约了宁苏意私下商谈。
这一次,宁苏意没拒绝他,趁着午休时间与他在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厅闲坐。
咖啡端上来,高修臣还未出声,宁苏意就扼住他的想法:“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有一点或许你们不知道,慈善基金会并非以明晟药业的名义成立,是以我个人名义。”
高修臣愕然。
宁苏意知道他不信,早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看。
高修臣一目十行,神情渐渐放松,却又浮上一丝疑惑:“以你个人名义的话,董事们应当不会再置喙,只是我个人有点好奇,你为什么……”
宁苏意抿一口瓷杯里的咖啡,不打算赘言:“一些不能说的原因。”
“好吧。”她不愿意说,高修臣也不勉强,将文件递回给她,“你放心,公司那边我会帮你解释。另外,祝你一切顺利,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找我。”
宁苏意假以辞色:“谢谢。”
几天后,公司里议论的声音渐渐平息,想必是高修臣从中斡旋起了作用。宁苏意不再顾忌,放开手脚两边奔忙,梁穗也跟着连轴加班。
宁苏意预计九月中旬举办一场慈善晚宴,届时邀请社会各界人士公开募捐——这也是资源开发计划当中的一项。
确定场地、拟邀名单、宴会流程……每一环节都得宁苏意拍板。
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她算是明白了,这不是一个人能办成的事,便交代了一些任务给井迟这个副秘书长。
井迟就等她开口:“慈善晚宴的事交给我,你顾着自己就行了。”
他的话,让宁苏意宽心不少。
——
慈善晚宴最终定在九月十六日,恰好是周日,大家都能抽出空闲的时间。
邀请函早在一个星期前就送到各位嘉宾手中,他们一部分是与宁家素有来往的亲友,一部分是井迟、穆景庭,以及其他几位理事长的人脉。
尤其穆景庭,除了是房地产界和酒店行业的大拿,近年来踏足影视行业,投资了好几部口碑票房双赢的电影,正如烈火烹油。
是以,今晚好些明星、制片人、导演冲着他前来。
宁苏意身着一袭红丝绒礼服裙,穿梭在会场内,灯光照着她裸露的后背,一片莹莹雪白,泛着如骨瓷般细腻的光。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井施华竟也出席了。
她是第三医院的副院长,又是妇科主任,能拨冗而至,实在给足宁苏意面子。
当然,宁苏意心里明晰得很,这是井迟的功劳。
井施华身后跟着她的一双儿女,谭世恭和谭未萝,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黑色一字肩连衣裙,俱是气质出众。
宁苏意赶紧过去迎她,笑着招呼:“施华姐。”
井施华握住她的手,笑容满面:“我刚还在跟未萝说,让她以你为榜样好好学,操持偌大一医药公司,还能分出精力施行善举,了不起。”
谭未萝吐了吐舌头,小声说:“我还是先搞好学习再说其他的吧。”
宁苏意脸颊泛红:“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朋友们都帮了忙。”
正说着话,那边叶繁霜和邹茜恩结伴过来了,朝她挥了挥手。宁苏意暂时抽不出时间招待她们,只能眼神示意她们自便。
这一晚,井家大半亲戚都出席了,包括井韵荞和那位常年各地飞的三姐井羡。
要知道,她们几个只有在老太太的寿宴这种大事上才会齐聚,平日都是各忙各的,无暇分身。
井羡终于领会自家那位弟弟有多“偏心”,憋不住跟井韵荞吐槽:“小迟给我夺命连环call,让我今晚务必出席,哪怕我人在冰岛!”
井韵荞笑不可遏。
总的来说,今晚的慈善宴会相当圆满成功,募捐的资金远远超出宁苏意的预期。
散场后,嘉宾有秩序地鱼贯而出。宁苏意送走他们,疲累地坐在空旷浮华的场地,后颈枕着椅背,望着顶上灿如星辰的水晶吊灯,长吁口气:“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她身边,是一身黑色正装的井迟,西服面料特殊,灯光下浮一层若隐若现的细闪,衬得他清贵无双,尤其英俊。
他与宁苏意一式一样的姿势,手臂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后脑枕着小臂。闻言,他侧过脸看着她,冷峻的面庞拢在灯下,连笑意都染上一丝霜白灯光的清寒色:“我请客吧,请你吃爆肚面。”
宁苏意腹部空空,听到这三个字就馋了,但她懒怠得不想动,顿了好一会儿,才撑着椅子站起来,眼皮耷着,有气无力道:“赶紧走吧,饿死了。”
两人晚上没吃饭,眼下都十点多了。
井迟跟着起身,自然无比地牵住她的手。
宁苏意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顿了一下。下一秒,听见他平静地解释:“鞋跟这么高,怕你摔倒。”
宁苏意身上这条礼服裙是曳地款,配了双十公分的细高跟,踩在会场内的地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确很容易绊倒。
她没拒绝,任由他牵着她的手。
很奇怪的,宁苏意内心非常排斥与异性肌肤相触的感觉,会起鸡皮疙瘩,严重时胃里会痉挛,额头出冷汗,眼前一阵阵晕眩发黑。
可这些,似乎于井迟是例外。
她再清楚不过,自己的病没痊愈。
那天穆景庭背她,她全身僵硬如坠冰湖,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高修臣出于礼仪帮她拉椅子,她一惊一乍差点吓到他;更久远的时候,在英国,那个人抚摸她的头发,低下头,想要亲吻她时,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抽搐难受,惊慌失措之下,手指按在钢琴键上,传出一串刺耳的音符……
她有点好奇,如果是对井迟,底线在哪里。或者应该说,能亲近到哪个程度。
宁苏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井迟,井迟也在看她,清澈的乌黑的眼眸像林中小鹿,也像夜里的湖泊。
他挠挠眼角,有点莫名:“看我做什么?”
宁随意别开目光,懊恼于自己竟思想跑偏。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店面不大但很干净的餐馆里,一人一碗爆肚面。
汤底漂浮一层红油,堆上爆香的牛肚,再撒上一把香菜,还没入口,光是看着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井迟舀了一勺酱放碗里,滋味更浓厚:“这个你在英国肯定吃不到。”
“嗯嗯嗯。”宁苏意无暇与他说话,只顾吸溜碗里的面。
两人皆穿着华服,这样热火朝天地吃面,引得店里其他顾客频频侧目。
吃到一半,宁苏意低声叹气:“所有人都在问我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井迟打断她,抬起头,眼里是全然的信任与虔诚,“你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认为自己早一点联系柳家,或许能救回一条命。你心中有愧,所以才想成立慈善基金会,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哪怕是尽绵薄之力,也想给予需要救助的人。”
他顿了两秒,眉头微蹙,声音沉沉的:“但是,酥酥,那不是你的错。况且,这些年你一直在资助柳家的姑娘上学,早就偿还了救命之恩。”
宁苏意错愕地睁大眼睛:“你怎么……”
“你想说我怎么知道?”井迟扬眉一笑,几分得意,“我猜的。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不会什么都不做。”
——
慈善晚宴过后,宁苏意拜托井迟介绍了一个软件制作公司。她想要做一个专属于SUYI慈善基金会的APP,还有PC网页。
方便普通群众贡献一份力,哪怕捐出一块钱,也能帮助一个贫困山区的小孩吃到一个馒头。
虽然宁苏意投入到明晟药业的精力未减,到底还是引起爷爷的不满,他将她叫到书房谈话,问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宁苏意一五一十如实相告。
老爷子咽下一口浓酽的茶,眉头拧成几道折痕:“慈善基金会的事我听说了,苏意,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的事不跟我商议,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你别跟我说打着个人名义,你得看看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