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心动-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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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屹扬:“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必。”毕兆云从包里拿出遮阳伞撑开,转头看着他,“我只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哪怕你将来有了其他孩子,也别薄待了安安,他是你血脉相承的亲儿子。”
宁屹扬抿了抿唇,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眼眶有些痛:“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
毕兆云没什么不放心,哪怕他不靠谱,家里还有明事理的宁宗德夫妇和宁苏意,不至于叫宁昱安受苦。
——
周六,宁苏意休息一天,从钟鼎小区回到锦斓苑。
邰淑英叫她问问井迟是否空闲,让他中午来家里吃顿饭。
宁苏意手里端一杯柠檬片泡的水,准备上楼休息会儿,听闻此言,顿了一下,脑子反应有点慢:“为什么叫他来家里吃饭?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邰淑英:“上次就说过,让他得空来家里吃饭,我这不是兑现承诺?”
宁苏意想了想,她说的“上次”,该是从桐花乡回来的那天,邰淑英留井迟吃饭,他赶着回家就婉拒了,邰淑英当时说另抽时间。
“你打个电话问问,他要没时间就算了。”
邰淑英不敢表现太殷切,怕惹宁苏意不高兴。
宁苏意无言片刻,端着水杯上楼,不用问,但凡她开口,井迟肯定有空,更不消说他本身就闲得很。
他就是贵公子一个,公司的事经常奴役傅明川,偏偏傅明川嘴上怨言不断,身体却很诚实地帮他处理工作。
宁苏意发了条微信过去问他:“我妈要你来家里吃顿饭,你来吗?”
井迟:“你家?”
宁苏意:“嗯。”
井迟:“马上。”
宁苏意弯了弯唇,觉得好笑,喝了口柠檬水,打开电脑查阅一些邮件。
不得不提一句,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爷爷这回竟没表示反对。
准确来说,在邰淑英告知老爷子,她和井迟在谈恋爱时,他没太大反应,没发表任何意见,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
宁苏意想,哪怕他老人家打心底不乐意,出于礼数,应当不会落井迟的面子,叫他下不来台。
念及此,宁苏意就放心了。
井迟口中的“马上”,不过半个小时,他人就出现在宁宅的客厅里,穿一件无领的休闲款白衬衫,黑色西裤,手里拎着给家里人带的礼物。
邰淑英热情招待:“叫你过来吃顿便饭,怎么好意思收礼。”
井迟笑说,应该的。
宁宗德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沏了壶茶,倒进小茶杯里。井迟不敢劳长辈给自己倒茶,连忙接过茶壶,给剩余两只小茶杯里倒上,递给二位。
没说上几句话,书房门打开,宁屹扬扶着宁老先生出来。
老爷子气色越发不好了,嘴唇发白,眼神虚焦,一副行将就木之态,瞧见井迟,老爷子强打精神笑一笑:“小迟过来了。”
“爷爷。”井迟搁了茶杯,过去扶住他另一只手臂,将人搀到沙发边,“我给您倒杯白开水吧。”
老爷子摆手,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壶:“上好的碧螺春,我一闻就闻出来了,给我倒一杯茶。”
“医生叮嘱您少喝茶。”
“再不趁着精神点儿多喝几杯,往后恐怕没得喝咯。”老爷子半开玩笑,一点从前的威严都没有,笑呵呵的,俨然一个慈祥老人。
井迟不敢擅自做主,眼睛瞥向宁宗德,后者颔一颔首,井迟这才拎起小茶壶,抽出一只茶杯烫洗干净,倒了杯茶。
老爷子倾身端起茶杯,手抖得厉害,幸而井迟倒的是半杯,不至于洒出来。
邰淑英在心底叹息,上次带老爷子到医院体检,主治医生暗示过,让家里人都注意着点儿,老爷子横竖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邰淑英提议住院,医生直言没必要,让老人回家安享天伦,兴许能多些时日。
到午饭时间,气氛虽不比井家热闹,倒也满满当当坐了一大桌。
吃过饭,老爷子破天荒地叫了井迟一声,让他跟自己到书房来一趟。
宁苏意立即警惕,怕他要对井迟发难。
井迟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搀着老爷子去了书房,没过多久,井迟一人出来,老爷子待在书房里。
房门短暂打开,宁苏意在外面听见老爷子似乎在跟人打电话。
待门关上,她迎上井迟,小声问:“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爷爷让我好好待你,还说将来若有必要,请我一定帮扶你。”其实他有过那么一两秒的念头闪过,以为老爷子要拆散他们,事实却不然。
宁苏意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她心里建起的壁垒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牢固,井迟三两句话,就让其摇摇晃晃,随时要倒塌。
她对爷爷,始终有一丝崇拜和尊敬。
“以前怎样我不评价,这一次,我听爷爷的口气,他是真心希望你好。”井迟叹口气,“或许,他后悔过去那样对你。”
方才老爷子眼里一闪而过的悔意,大概不是他的错觉。
书房里,通话的声音停止,宁老先生撂了手机在书桌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坐在太师椅里重重喘气。
井迟陪宁宗德夫妇二人在客厅里说了会儿话,跟那晚宁苏意在井家一样,接受来自二老的“审问”,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结束后,他上楼陪宁苏意待了约莫一个小时,便告辞了。
井迟离开不久,宁家来了两个客人。
一位是明晟药业的董事,宁宗德对他不陌生,上次假药一案,与老爷子在办公室里半夜密谋的就是这位世兄,算是老爷子最为器重的人,比高修臣更甚。另一位则是个年轻的生面孔,西装革履,面皮白净,鼻梁上架一副金丝边眼镜,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
两人同宁宗德微微颔首,径直去了宁老先生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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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遗嘱
三人在书房里待了许久,大半个下午的时光耗过去,房门再次打开,两人从里面出来,年轻男人扶了扶眼镜,合上公文包的搭扣。
恰好宁屹扬从楼上下来倒水喝,与二位打了个照面,他笑着问好:“世伯。”
中年男人回以一笑,情绪淡淡的,不怎么热络。
宁屹扬把目光转向他身后的年轻男人,略作疑惑,问道:“不知这位同侪是?”
年轻男人微微一顿,只出于礼貌地颔首微笑,不做解答。
宁屹扬心里正犯嘀咕,中年男人笑呵呵地代为回答:“是我远房侄儿,跟随我前来拜访老先生。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目送二人离去,宁屹扬握紧手里的水杯,瞥了眼书房的方向,心中疑虑难消。
倘若世伯一人前来,他勉强可以当做他是来跟老爷子汇报工作,可他带了个面生的年轻人,那就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宁屹扬寻到机会,装作无意地向宁宗德打听,问他认不认识跟随世伯前来的后生,宁宗德说不识得。
宁屹扬观察他不像是在撒谎,也就作罢。
晚饭前,消失多日的宁宗城回来了。
这段时间,他不知又去哪里混日子,堂堂明晟药业的大公子,跟地痞流氓一个样,穿一件黑色T恤,胡子拉碴,双眼布满红血丝,眼袋极为深重,不知多少日没睡个囫囵觉,哈欠不停。
宁苏意从珍姨那里听说他前些日子闹出的乱子,对他没半点好感,只想吃完晚饭就返回钟鼎小区,方便明早上班。
饭桌上,老爷子没在,等会儿由珍姨单独给他准备清淡饮食。
宁宗城坐下来,狼吞虎咽一阵,稍稍放慢进食速度,问宁宗德:“你说爸前阵子又发了一次病,怎么样了?”
宁宗德实则不怎么待见他,可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是事实。他担心真到了那么一天,老爷子闭眼前要见宁宗城,却找不见他人,只能提前打电话叫他回来,老实在家待些日子。
“你吃过饭去卧室瞧瞧他,他不怎么能吃得下东西了。”宁宗德说。
宁宗城不走心地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吃完饭,点卯似的,去卧室瞧了一眼,待不到三分钟就出来。
宁苏意上楼收拾了点东西,临走时跟邰淑英说了声,爷爷若是有情况,一定要及时给她打电话。
她前脚离开,宁宗城后脚钻到宁屹扬房间里,无所事事地晃悠一圈,最后大敞着腿坐在沙发上,手臂拍了拍沙发扶手。
宁屹扬看不惯他:“你有话就说,别碍我眼。”
宁宗城嗤一声,把真皮沙发拍得更响:“老子还没病到不能动弹,你就嫌碍眼,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
宁老先生先前就用这个词儿骂过宁屹扬,他条件反射地生出厌恶感,露出凶相,瞪他一眼:“没事就出去!”
“宁屹扬,我发现你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宁宗城有求于他,暂且不想跟他闹太僵,啐了一句就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一句,知不知老爷子遗嘱立了没?”
宁氏家大业大,老爷子的私人财产不计其数,别的不提,光是那书房里收藏的古玩字画就够普通人几辈子吃穿不愁,存放在外面的更不知有多少。
那些股份更值钱,宁宗城不懂,只想着现金最实在。
他的话倒给了宁屹扬一个提醒,他一下联想到下午来家里的两个人,那位年轻人很像是律师一类的精英。
宁宗城颠了颠二郎腿,志得意满地说:“公司肯定是要传到你手里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宁苏意那女娃子迟早要嫁人,老爷子能放心把明晟交给她?要是给她,将来还不得当成嫁妆拱手送人咯!”
宁屹扬异常沉默,还在回忆下午的情景。
那位律师不肯透露姓名,以及世伯冷淡的态度,倘若老爷子定了他当继承人,二人怎会如此态度。
宁屹扬陷入自我怀疑中,没听清宁宗城后来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得不到回应,走的时候骂骂咧咧。
宁宗城想要一个永久的提款机。宁屹扬心里很清楚。
——
宁苏意周日照样上班,相较平时要闲一些,没有开会,没有与人商谈项目,也没有枯燥的应酬,只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临近中午,梁穗例行过来问她想吃哪家餐厅。
宁苏意不挑,在以前常吃的餐厅里随便选了一个,她是最不愿意尝试新鲜食物的人,菜式也要老样子。
梁穗说一声“好的”,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准备订餐时,屏幕上方跳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熟悉的头像,梁穗习以为常。
半个小时后,宁苏意停了手头的工作,仰头靠在电脑椅背上,闭着眼,拇指和食指在山根处轻轻揉捏,缓解疲劳。
听到敲门声,她没睁眼,知道是梁穗送餐过来,说了声“进”。
玻璃门被人推开,接着响起脚步声,那绝不是梁穗走路的声音,宁苏意猛地睁开眼,抬头看向来人,愣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井迟停在距离门口不过两步的地方,有些泄气:“我怎么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原本打算走到你身边,给你个惊喜。”
“已经够惊喜了。”宁苏意弯唇,“梁穗穿高跟鞋的,我当然一听就知道不是她,而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别的人来打搅。”
今天气温达到37摄氏度,井迟穿着清凉,宽松的白T恤,黑色运动短裤,一双简单的板鞋,手里提着不符合气质的保温桶——按照他这一身装扮,手里拎着网兜装的篮球才更合理。
宁苏意推开椅子,绕过办公桌,去另一边常用来吃饭的餐桌旁。
井迟站在桌边,打开一层层保温桶,摆在桌上:“我进来时,遇到出去吃饭的职员,八成是上次见我出现在公司门口,而你上了我的车,都以为我是宁总娇养的小白脸,看我的眼神都充满八卦意味。”
宁苏意笑说:“谁这么不长眼睛,连罗曼世嘉的小少爷都不认识?”
“人家不关注时尚珠宝,不认得我不是很正常?再者,罗曼世嘉也不是我管事,我多少天没去过了。”
“有道理。你今天确实有点像小白脸。”
当然,平时也是“小白脸”,字面意思,白白净净的脸庞。然而,平日里因为穿质地精良的衬衫西裤,遮掩了稍显稚气的阳光气质,更偏向于清贵。
“还有道理?你可真会说话。”井迟无奈地笑笑,弯下腰,趁她还没动筷,在她嘴巴上亲了一下,“我要是以色侍人的小白脸,保准缠着你,不让你工作。”
宁苏意经不起调戏,推开他的脸,触手的皮肤光滑细腻,手感好得不行,她忍不住抚摸两下,当真有种调戏小白脸的做派。
“不工作怎么养得起你?”
井迟仰头笑了一下:“你还真当我是小白脸啊。我赚钱养你不行?”
“换你赚钱,你还不是一样要工作。”宁苏意取出筷子,夹一颗鸡丁放嘴里,嚼了嚼咽下去,面含浅笑地说出结论,“所以,不管谁养谁,结果是一样的。”
井迟:“我可以奴役傅明川给我打工。”
宁苏意差点被呛到,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你最好别让他听见这话。”
井迟就此打住,坐到她斜对面,几分孩子气地趴在桌上看她——他手搁在桌面,下颌抵在手背上,乖乖的模样。
“你不吃?”宁苏意看了看摆出来的菜,两荤一素三道菜,还有一份海带汤,两个人的分量足够。
“不吃,没胃口。”
“教育我按时吃饭的时候头头是道,我看你也就嘴上说说而已,自己都没做到。”
宁苏意重新拿了一副她平时吃饭用的碗筷,洗干净递给他,分出去一半米饭,两人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间或说几句家常,他俩之间从不存在冷场。
吃完饭,井迟负责收拾,宁苏意给他拿了瓶矿泉水,旋开瓶盖递给他喝,他却不接,眼睛只盯着她的唇。
这一次宁苏意反应很快,撇过脸去,声音很轻地说:“别,我刚吃过饭。”
井迟走近,两只手撑在餐桌边沿,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与餐桌之间,鼻尖碰了碰她的,低喃:“谁不是刚吃过饭呢……”
宁苏意到底没能拒绝掉他,嘴唇相碰,是极致的温软与缠绵。
井迟闭着眼,凭感觉捉住她的手,拿走她握在手里的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随手放在身前的餐桌上,让她腾出手抱住自己的腰。
宁苏意被他追逐着,不断后仰脖子,呼吸渐而跟不上。
井迟退开一点,垂着眼看她,她的眼睫在轻颤,鼻尖出了点细微的汗,嘴唇上涂抹的口红被她吃饭时蹭掉一半,再被他吃掉一半,已所剩无几。
宁苏意以为他放过了自己,刚想缓口气,谁知,他的唇又追了过来。
他还担心她仰脖子太累,两只手掐住她的腰,把人抱起来放在餐桌上。这样她就比他高出一截,姿势更方便,更方便他亲吻。
宁苏意双腿悬在桌边,或许正因如此,她尝试到了一种溺水的感觉,推了推他,他才远离,不似方才那样稍微退开,随时准备再亲上来,而是一种彻底的远离,往后退了好几步,为了不让宁苏意瞧见自己的失态。
两人各自平复,良久,宁苏意叫他:“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