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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等宠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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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知是做菜时糟了多少罪,才会得到这么一点夸奖。

    月娘看着那双手,没说话。

    李斯函顿时愣住了。

    李雪音白了哥哥一眼,给自家小厮打气:“鹿尔,很不错,本小姐有奖!”

    机会来了。

    姜鹿尔诚恳道:“为小姐分忧,是鹿尔的本份。但是,小姐奖励的钱,鹿尔可否申请换成……”

    “没问题。”李雪音不等姜鹿尔话说完,立刻爽快答应了,这些契工平日总是会相当设法将猪仔钱换成现金,无外乎是想汇回家乡,当然没问题。

    “鹿尔是想换成契约工龄。”姜鹿尔补充完整。

    李雪音迟疑一下,无视自己二哥的暗示,点头:“这有何难。”

    “不过,”她狡猾笑起来,“宴会那天的菜式,我负责的主菜,你得保证辅助我通过。”

    她伸出手指,晃了晃:“怎么样?折一年。”一年的契约,算下来的钱,还没有她之前扔给姜鹿尔的那副油画多。

    姜鹿尔立刻点头。脱身凭札在心口的位置发热,上面已经盖上了一个章,还差两个,她便可以得到自由。

    月娘自然更愿意教姜鹿尔,记性好,而且识字,她用特殊的记号和长短排列好香料的顺序,一样一样,工序记住了,剩下的调味主要靠个人悟性,加之勤能补拙,一双伤痕累累的手到底没有白受罪,很快有了进展。

    有了进步,李雪音更加高兴,她虽不想嫁人,但也绝对不想丢脸。

    月娘作为教习阿娘,她做出的菜的味道,哪一家大家婆姨没有吃过,由她动手做主菜自然使不得,但是姜鹿尔做的就不一样了,既新鲜,又带着年轻人学习的痕迹,漂漂亮亮一道菜端上去,谁还敢说她李雪音是个没有娘~亲教的孩子,也不会在父亲吹嘘女儿时露出那种奇奇怪怪的微笑。

    姜鹿尔是她的人,做的菜自然也是她的菜,受之无愧。逻辑强大的李雪音为了鼓励姜鹿尔,连续赏了她好些东西。

    这些好东西,很多都是女孩子用的,她现在用不了,可自然有能用的。姜鹿尔找了个机会溜出去,回到了时隔一月的亚答屋。

    屋子里很安静,昌阿伯不在,大约应该在后厨那边安排晚饭。

    屋子外面地上还有零星的盐巴,那只土碗却不见了,大约被猩猩顺了去。

    顺走也好,这只碗看着喜气,但是昌阿伯却不喜欢,第一次看她拿出来,劈头盖脸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好像她在外面捡了坨比粑粑还要恶心的东西一样,要她立刻远远拿去丢掉,姜鹿尔舍不得,好歹还是花了血汗钱的,这才偷偷塞在另一套衣服里。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啦。

    姜鹿尔捡了一张凳子坐下,最后的包裹被猩猩打劫后,现在她,当真是身无长物,两袖清风。

    李雪音爱美,小厮穿着也体面,对襟暗色面布制服,一颗颗黑漆漆的圆纽扣,一直扣到脖子上,平添了几分英气,坐在屋前,惹得好几个路过的契工回头观望。

    等了半个小时,昌阿伯才慢吞吞走回来,许多时间不见,他老了许多,头上生出很多白发,眉头间的川字纹更深。

    姜鹿尔走过去,他心神恍惚先还没认出来,本能便要行礼,被姜鹿尔一把扶住。

    轻轻一扶,昌阿伯却闷~哼了一声。

    姜鹿尔一愣,一把掀开他衣袖,上面青青紫紫都是伤痕。

    “这是怎么了?”她惊到。

    “没什么。”昌阿伯用力扯下衣袖,“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伯!”怎么可能是摔的?

    “你回来干什么?”他不理她,神游一般去做自己的事。

    姜鹿尔想到正事,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阿伯,小姐送了一些东西,我用不着,这些小玩意,女儿家应该都比较喜欢——所以,下回去邵庚街的时候,可以邮……”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女儿?”昌阿伯转头。

    他苍老的脸上浮现惊奇的神色:“你识字?”

    姜鹿尔不吭声,昌阿伯却突然叹气,眼睛也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的日子总是让人怀念~

    今晚凌晨的夹子,为了夹子不在后面拖地,至少千万别是最后一页,下次更新会放在明天凌晨。

    ~

    第二十二章

    沉默到最后。

    昌阿伯痛苦提出了一个要求:“你能教我识字吗?”

    既然已经说开; 知道姜鹿尔知晓所有; 昌阿伯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他身上的伤是被矿区的里面行医的马拉都人打的。

    他们之所以下黑手; 竟是因为他之前卖给达雅人那些草药; 草药取得了良好的安抚效果; 达雅人慕名而来的接二连三,这违背了李家矿场主人李倥对他们的承诺:独立供应李家矿区所有的药品买卖。

    而昌阿伯之所以犯大不讳去做这样的事; 规定到底还是因为钱。

    随着书信一并在外汇点寄出的钱足足少了大银二十元,并不够替女儿赎身; 昌阿伯拿着汇寄单子去找外汇点,却被告知单子是对的,钱数不对; 而且落款的经办人并不是外汇点的办事人员; 他无奈厚着脸皮去求了田管家帮忙; 出了这样的事情,外汇点也大为恼怒,穿着体面的英国人走出来; 一个个交出办事人员给他指认。

    却并没有找到那人。

    最后追问之下,才知道昌阿伯为了节约汇款手续费,听的是外汇点大堂旁的工作人员的话; 交由他去办理的。

    “这就对了。”英国人用生硬的汉语下了结论,“大堂外处并无引领人员; 这并不是我司的工作人员,你被骗了。”

    领班又补充:“邵庚街鱼龙混杂,平日的确有些无业游民办成这样; 专门欺骗不识字的契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回这人竟然只骗了二十块走。”

    田管家忍不住白了那领班一眼:难不成还嫌骗的少了?

    昌阿伯只能揣度是那人见他汇信内容,还有一丝良~知未泯,怨来怨去只能怨自己为了节省那一块钱的外汇费,怨自己不识字。

    为了能快速填补这二十块空缺,他也就咬牙悄悄售卖自己采摘熬制的中药了。

    而这个,必然触动矿区里医生的利益。所以,才会有从警告到这一次的教训。

    姜鹿尔不明白:“阿伯既然是李老爷的同乡,为何不去求求李老爷?”

    昌阿伯摇头:“原本的大银百元中有一半就是李老爷低息借给我,旧债未还,怎能再去借新债?”

    “就算不是借钱,但私下伤人也是他们的不对,于情于理,这事情也应该告知老爷。”

    “这个,就更不用了。”昌阿伯笑了笑,“一点皮外伤,两天就好。不能再给老爷添麻烦了。你可知道,这些人明里是这里的医生,实际地位并不比监工差。他们背后都是土酋的势力,在这里不过是捞油水的同时监督李家矿产的税收罢了。”

    当地的华人大族除了在洋人面前,还要在王室和地方土酋中斡旋,更有华人自己内部的辖制,既要接受层层盘剥,又要维持自己的体面,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他拍拍姜鹿尔的肩膀:“你太年轻了,以后你会知道,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有立足之地,还想要体面,是件多难、而又多了不起的事情。”

    除此之外,昌阿伯似乎并不担心她在这位出名骄纵的李雪音小姐身旁做事,只叮嘱她做事认真,旁的便没再什么。

    因为时间有限,姜鹿尔只得再约时间过来。

    临走时,姜鹿尔将自己身上的财物都留了下来,昌阿伯执意不要,眼看姜鹿尔都生了气,又喊了他两声干伯伯,昌阿伯才叹着气又别扭的收下了。

    姜鹿尔走下木阶,又回头看去,昌阿伯还捧着酱料写着数字的旧布站在门口,干干的身影像山风下的枯枝。

    木阶下,有几片红色的碎片,零星洒落着,正是那晚被那只猩猩摔碎的朱色小碗。

    姜鹿尔知道昌阿伯对这朱色小碗的抗拒和憎恶,她那晚带回来发现后就非凶巴巴叫她扔掉,还说了一大堆不详和不义的道理,姜鹿尔糊里糊涂也没听明白,当时只偷偷收了起来,没想到这碗还是被这猩猩给打破了,她叹口气,顺脚将瓷片踢进草丛里。

    回到李雪音住处,作为赔罪的李斯函又来给妹妹送新鲜玩意儿,这回是一只暹罗猫,叫起来嘤嘤呀呀,像小孩子在哭,李雪音不喜欢这黑脸蓝眼睛的猫和它黏糊的性子,直接扔给了姜鹿尔。暹罗猫性子好动又贴人,至此就成为姜鹿尔的临时小跟班,就是洗个脸都要蹲在门口等着。

    暹罗猫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翻筋斗和接东西,有时候做饭扔下去的虾壳,它也不声不响给接回来,叫姜鹿尔哭笑不得。

    临近宴会,很快在李父和李斯函的唠叨下,李雪音没心没肺的脸上有了惆怅和抑抑,她围着一屋子衣裳,左右是一件也没心思穿,小五和小兰左右劝,李雪音只枕着胳膊一声一声长吁短叹。

    “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嫁过去还不是当老妈子。”她摇头,“况且,那些男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啧啧。”

    她转过头来,惆怅地看着姜鹿尔:“哎,还没有我家鹿尔好看。”

    小五笑:“小姐不是一向说皮相都是吗?”

    李雪音叹气:“在没想到嫁人之前,我也没发现我有这以貌取人的毛病。”

    她仰着头去看姜鹿尔,她柔软的嘴唇和脸庞在安定生活中显出熠熠光辉来,叫李雪音生出一丝惆怅:“哎——怎么这么好看,你真的是男人吗……”

    姜鹿尔身形一顿,暹罗猫恰到好处跳出来,顺着她的脖子跳到另一边肩膀上。“这猫真可爱。”李雪音被猫吸引了注意力,伸手去逗弄,猫咪的尖耳朵立起来,“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字。”

    “怎么不给取名字?”

    “这是小姐的猫,鹿尔不敢自作主张。”

    “呀,送给你就是你的啦。”李雪音白~皙的手按了按猫咪的皮毛,“我二哥说这个猫很有感情的,一旦认定了主人,就会忠心耿耿,如果强行分开,它们可能会抑郁而死的。它很喜欢你呢。”

    姜鹿尔惊讶转过头去看那模样呆呆的暹罗猫,天蓝色的眼眸像两颗宝石。

    “给它取个名字吧。”李雪音怂恿。

    她自小母亲早逝,和家中仆妇一并成长,虽性格骄纵,但是尊卑观念却并没有其他的深宅大院闺秀来得那样强烈,喜欢姜鹿尔,欣赏其执着和外表,她便非常自然地和姜鹿尔亲近。而例如这样的小恩小惠并非刻意收拢人心,不过是兴之所至,从猫咪的眼睛和猫咪背后少女的笑容上,姜鹿尔突然感到了久违的一种温暖。

    “这个……瞧它憨头憨脑,不如就叫憨憨吧。”

    “好名字。”李雪音笑出两颗虎牙,“既然这样,你就是接受啦。”

    姜鹿尔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小姐……”

    “既然接受了,我可是把最心爱的二哥亲自送给我的礼物送给你了。那,你是不是也要谢谢我什么的?”

    “小的一定会将黑果鸡做得仔仔细细……要不,再加一个乌打作为餐前小点心。”

    乌打是鱼肉和椰浆裹上香蕉叶烤制的小吃,现在基本的火候她都能掌握。

    “不不不。这个不算。”李雪音摇头,“这是花了一年的契约时限,一笔归一笔。——可千万不能说你不要这礼物了,憨憨很重感情的,要是因为你强行拒绝它抑郁而死的话,我也没办法同二哥交代呢。”

    姜鹿尔满头黑线。

    “别这样的表情,我要的谢礼很简单——只是想你们帮我一个小忙。”

    的确是小忙。

    李雪音是想要他们几人和她一般穿上新裙子,然后所有人集体拍一张照片。

    “如果我哥哥拿着这照片,那些人喜欢的人都不是我,那也没有必要见面了。”她满脸得意的笑,“我是不是很聪明。”

    这样子既然是对方没有看中她,她父亲不生气就不错了,哪里还会责怪她。

    姜鹿尔:“小的怕是不合适吧……”无论什么花样美少年,至少,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个少年啊。

    “你最合适!”李雪音一把拉住她,“你得和我穿最像的!小五,小兰你们几个自己选喜欢的。”

    “你们说,如果我父亲发现那些人不但没选我,反而选了一个男人……哈哈。”她露出一口白牙。

    “我至少,可以清净一年哩。”

    在李雪音一再保证只是照片而且宴会当天她会留在后厨不会露面的前提下,外加了一个月的契约工时,并当场先盖了章的份上,姜鹿尔咬牙暂时抛弃了她作为一个男人的矜持,拎起长裙进了更衣室。

    至于照相师更是现成的,李斯函刚刚托朋友买了一个勃朗宁方盒相机,虽然只有一只单片新月镜头,但是在日光下拍照的效果并不比那些大盒子差。

    临近宴会只有三天,李斯函忙的四脚朝天,一面还要接受父亲的各种挑剔,一面还要兼职翻译。

    所以,在妹妹的请求传来的时候,他立马先揉了揉额头。

    “就不能迟一点吗?”他转头看着小五,声音带着不悦,“你看,我这里还有客人呢?”

    小五从小跟着李雪音,性子也有几分像,立刻摇头:“小姐说了,过了这个日头就拍不了啦。”

    “明天不行吗?”李斯函抱歉看了眼简家的管家和他身后的随从。

    ——他们带来了比预想更加贵重的贺礼,并且简家的公子和小姐都会参加。

    “明天,小姐说她没时间了。”小五可怜巴巴看着李斯函。

    在外人面前,李斯函绝对不会落妹妹的面子,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李家多么宝贝这个唯一的姑娘,未来在婆家才能有足够的保障、和忌惮。

    “好吧,真没办法。”李斯函对简管家道,“我这个妹妹——就是这样,做事特别麻利。”

    “呵呵。”老油条简管家笑道,“只还有两个章目核对,要不,咱们边走边聊?”

    “如此,甚好。”李斯函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简管家是简家的族亲,连简瑜也要叫一声简伯,地位自然不同。

    小五立刻快活的回去复命了。

    李宏取来相机拿了个红绸布盖好,一路跟在李斯函身后伺候,但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看向简管家旁边的那个随从。

    简管家经营简家事物十余年,自然形神得体,姿态自成,但是站在他旁边的这个随从,即使低着头,穿着最普通的制衣,但是却让人无法轻视。

    三人走走停停,一直到了洋楼外间花圃处,事情谈的差不多,正在话别,忽的听见一声惊乍乍的娇呼:“二哥。”

    李斯函头一疼,这个妹妹——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他转过头去,刚要制止妹妹,然目光突然一窒,他看到了妹妹身旁一个裙装的少女,她婀娜的身体裹在茭白的群纱下,头上戴着细碎的网纱,柔软的红唇,美人如玉。

    而此刻,少女也正在同样注视着他,碧草轻柔,酷热的阳光在她身上洒下层层叠叠的光芒。

    李斯函突然感觉到了心脏被本能和原始的血液冲动鼓躁起来,他静静看着她。

    然后少女转过了头去,李斯函忽然听不见简管家在说什么话了,或许他什么也没说。

    直到李宏在他身旁轻轻咳嗽了一声,李斯函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同样回过神来的还有简管家和他身旁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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