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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等宠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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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岛上各种信仰和宗派林立,所以各族人为了保证和延续自己的信仰,对于传统反而格外忠诚。

    佛教源自印度,反而盛于他乡,盂兰盆节又叫中元节,来自上元。按照传统的说法,人为阳,鬼为阴;陆为阳,水为阴。所以是人间的元宵节,张灯结彩悬于陆,中元是给亲人和亡者庆贺的节日,用的是水灯。

    这么多年,即使是已经投靠强硬的西班牙人,娶了当地女人的简家,也无法回避这个节日,更不要说是以李氏宗亲祠堂为傲的李家了。因着国际锡价的飙升,此时的李家风头正盛,他们决定今年借着李家家主李倥今年五十大寿的契机大办此会,定要压过简家的风头,为明年竞得甲必丹职位增加砝码。

    无论怎么说,最根本的原因,没有人能轻易改变华人融入血脉的信仰,阻止他们祭拜祠堂里的先祖。

    荷兰人不行,西班牙人也不行。

    而在这个人人静待盛会开始的前夕,姜鹿尔却突然有了一个小麻烦。

    第十章

    不对,不是一个小麻烦,是一群小麻烦。

    自从在红毛丹树上和那只橙色猴子狭路相逢后,姜鹿尔被惦记上了。

    起先是在后院摘菜的时候,冷不丁突然一个果子扔下来。

    姜鹿尔被打了两回,从地上也捡了泥块朝树上扔过去,那猴子一手接住,得意非凡,扔果子也扔的愈发起劲。

    它只当她是和它玩呢。

    姜鹿尔忿忿去找柴房里的粗木棍子,昌阿伯见了,连忙拦她。

    多多岛上只有一种橙色的猴子,这猴子听说是从雪兰莪迁居来的,当地人叫银叶猴,性情很好,只要不去碰它们屁~股,一般都不会生气。这些猴子小时候是橙色的,比如姜鹿尔说的那只,长大了毛就变成赤黑带银,最喜群体生活,一群少说也有十只以上,若是伤了一只小猴子,得,就等着拆家吧。

    姜鹿尔想到爬树摘果子那天一把捏在猴屁~股上的错愕,知道自己惹猴在先,悻悻作罢。

    昌阿伯大约想起曾经的惨痛经历,难得好声和她说话:“不就是个小猴子,玩两天就腻了。”

    一天,两天,小猴子继续扔红毛丹,她只当没看见,偶尔见红艳的还顺便捡起来一口吃掉。

    安静了两天,扔下来的果子变成了番荔枝。

    昌阿伯若有所思:“看来它有点喜欢你。”

    接着变成了芦菇、莲雾、芒果。

    昌阿伯扫过她淤青的额头,看向亚答屋新换不久的屋顶深信不疑:“它肯定是和你交个朋友。”

    直到有一天猴子从树上扔了个榴莲下来。

    姜鹿尔:……

    见她呆在原地,那猴子一手搭在树枝上,一边得意又龇牙咧嘴的笑。

    姜鹿尔忍无可忍,猛地一跺脚,抹上袖子就冲树上爬,猴子就在这里等着呢,左手一晃,右手一晃,竟然跳到了姜鹿尔对面,和她面对面抱着一根树干,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好奇看着她。油光锃亮的大额头,头上稀稀拉拉的红毛配上鼓鼓的嘴巴,一种奇异的丑乖蠢萌。

    这还没她一半个大的红猴子看了她一会,突然一龇牙,露出稀稀拉拉的牙齿。

    一口浓郁的榴莲味。

    姜鹿尔一窒,差点摔下去。

    便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人顺着树林追了过来,接着响起了两声枪响,树林里传来一阵一阵野兽轰隆隆的愤怒可怖低吼声。

    姜鹿尔对面的小猴子手脚一下绷紧了,紧接着它张大了嘴巴,就在这瞬间。

    砰的一声枪响,轰隆隆的叫声戛然而止。

    姜鹿尔转过头去,不远处的林中树枝剧晃,重物坠地,几只小猴子尖利的叫声持续而激烈,姜鹿尔转过头看着眼前已经吓呆的小猴子,那孤零零而恐惧的模样,她鬼使神差一手去捉住了它。

    付出挨了一巴掌肿了半边脸,脖子上两道红爪痕和衣服扯烂三处的代价,姜鹿尔终于将这只小猴子捉了下来,费力捆进柴房,又将那摔裂的榴莲和几只水果一并放了进去。

    她刚出去要舀水理理自己和那猴子差不多乱的头发,门口一阵喧哗。

    昌阿伯恭恭敬敬跟在一群人身旁,正笑着说什么。

    姜鹿尔难得看笑着的昌阿伯,不由愣了愣,昌阿伯抬头看她,也跟着愣了愣。

    前面一群人正说着话,顺着昌阿伯的目光,都跟着愣了愣。

    姜鹿尔连忙像一个称职的没见识的乡下小子一样,埋着头恨不得低到地下去。

    一个背着猎…枪的年轻人站在人群前,白~皙英俊,闷热的天气,仍然穿着笔挺的白衬衣和薄靴长裤,袖口半挽,卓尔不群。他身后,两个随扈正将铁笼子里面的两只小红毛猴子抬下去。

    年轻人看着她肿肿的脸和脖子上的伤,眉头皱了起来:“昌伯,他虽是契工,但我李家,也是不能随便用私刑的。”

    昌阿伯愣了一下,垂着头连连称是:“是,二少爷。”

    “还有这头发,这衣裳,跟个乞儿似的——说出去这是我李家的工人,岂不笑话。”

    “是,是,二少爷。”

    “是?”

    “不,不,不是……二少爷——我这就叫他去收拾收拾。”

    代父巡场的李家二少爷李斯函嗯了一声,看也不看摆了摆手。

    姜鹿尔连忙退下去,那两只小毛猴还在铁笼里不甘心的尖叫,她有些紧张,生怕柴房里面那只也跟着叫起来。

    这边姜鹿尔刚刚走下去一会,那常福跟着站了出来。

    “二少爷。我亲眼见的,一共三只红毛猩猩呢,这才两只,兴许,还有一只,跑进去了也不一定。”他满脸堆笑讨好,“要不,小的去看看。”

    昌阿伯面色难看瞪着他,他也只当看不见。

    李斯函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他得了两只小红毛猩猩,给妹妹的生日礼物也够了,多的捉了也无用,但母猩猩已死,没了照料,若是落单的小猩猩只怕也活不了多久,因此便默认了常福去搜查的建议。

    常福拿着鸡毛当令箭,当下便顺着姜鹿尔离开的小路摸过去,昌阿伯踌躇了一下:“这岔路多,空屋也多,我去给他带路。”

    李斯函身旁一个和他熟稔的随扈叫李宏的便笑起来:“昌伯这是惦记他的钱罐呢,怕一不小心少了胳膊少了腿。”

    昌阿伯的吝啬爱财矿区远近闻名。李斯函也有耳闻,便让李宏一起:“那可得帮着昌伯盯着点。”

    其他人都笑起来,纷纷嚷道:“十日后放焰口可得一定要昌伯去参加,先熟悉熟悉。”放焰口是对饿鬼的超度,传言身前悭吝的人死后就得得此果报。

    这边常福走得快,但转了个弯就没了姜鹿尔的影子,木屋虽层层叠叠,地方并不大,他凝神听了一会,忽然听得旁处一旧屋里有动静,连忙走过去。

    屋子里面果然有人。

    常福的心跳快了一点。

    “姜……姜,鹿尔。”他有些紧张。

    “滚。”屋子里一个冷淡的声音。

    这人怎么来了?定是趁着昌阿伯不在,又偷偷溜过来。

    “没药!没水!不赊账!滚。”她一口气说完。

    常福面色有些难看,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用软的:“别这样,姜老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我给你道歉成不?”他贴近木板门,缝隙中看不清黑漆漆的里面,“那天,大哥就是一时糊涂,你别见怪——你瞧,咱们出门在外,多个兄弟就是多条路不是……你别生我气,只要你不生气,你叫我做什么都成。”

    隔得太近,木板的缝隙里面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异味。

    隐隐还有喘气和走路的声音。

    “鹿尔?姜老弟?”常福半张脸贴在上面,“这几天,我一直想找机会,就是想和你说这话,这些话在我心里搁好久了……可那老头子总把我防贼似的,生怕别人知道他存了几个破钱。”

    他又说:“你把门打开行不行,我就面对面跟你说几句话。”

    “滚滚滚。”姜鹿尔想起那件事就没好气。

    屋子里一片狼藉,榴莲被踩的稀巴烂,熏得她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将这小猩猩控制住,嘴巴也塞了个大芒果堵住。

    常福仍在外面不停喋喋不休,小猩猩也越来越烦躁,越来越烦躁……姜鹿尔眉头紧簇,脖子上的血管一抽一抽。

    一阵风吹过木屋,吱呀一声,门突然从里面开了个缝隙,风中夹着一股异样的臭味,常福吸吸鼻子。

    “什么味道?”他一愣,联想到刚刚屋子里的喘气声,“你刚刚在……”拉~屎么?那么,他心头一松,并不是不理他啊。

    “没错,屎的味道。”她说,“你刚刚说,只要我原谅你,叫你做什么都成?”

    常福忙不迭点头,满脸期待:“所以……”

    姜鹿尔一手霍地拉开门,一手一把按在他脸上。

    “所以,吃~屎吧你。”

    柔软的榴莲果肉在地上摔成了泥酱,姜鹿尔黄澄澄抓了一手,全部按在他脸上,刺目独特的味道从他每一个毛孔和鼻孔直达心脏。

    常福一瞬间尖叫出声,整张脸都扭曲了,而因为尖叫,更多的榴莲涌进了他嘴里,他啊啊两声,当着赶来的昌阿伯和那随扈的面,直接踉跄着从亚答屋的平层摔了下去……

    这一摔,所谓的调查自然也无疾而终。

    李家二少爷早就回了矿区的小洋楼,里面自有碎碎的冰和凉凉的姑娘等着他。

    常福因为这次情报得了一块钱赏钱,他连续漱了十多次口,但嘴里异样的恶臭还是挥之不去。

    虽然他已经知道那并不是屎粑粑,而是一种美味的果子。

    但是恶臭和姜鹿尔敌视的态度彻底绝了他同归于好的心。

    这件事传开,所有人都会更加的鄙视他,疏远他,就向他们现在在做的那样。

    为一个不是男人的兔儿爷鸣不平么?

    呸。

    他得不到的东西,要么谁也别想要。

    要么就谁都可以要:就像那多多岛邵庚街上红帘子后面的女人一样,到时候,他一定会狠狠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叫不出声来。

    他想到这里,便不顾那随扈李宏脸上的不耐和厌烦之色,凑近了去。

    “李大哥,二少爷今日不是说盂兰盆节缺少一洒水扮观音的人选吗?我倒是有个推荐。”

    第十一章

    今年的盂兰盆法会,简家重金请来一位隐居暹罗的金刚上师主持法会。

    名头上就李家就先输了一截。

    按照惯例,法会当天的清晨,会安排形容端正的少年扮作观音大士,手持净瓶行街,这是正式法会前的民俗活动,也是一场重头戏。宝相庄严的观音常常会吸引人们争相追随,而这追随在不明就里的洋人看来,通常展示的是仪式组织者在民间的某种微妙的威望。

    简家放出风声,早在去年预定契工的时候就已经特意考虑了合适的要求。

    可是,李家今年连扮观音的候选人都还没准备好。芝麻落在针眼里——凑巧了,原本预定的几个人选不是突然发了疹子,一脸的红痘痘,就是出了别的意外,无法参加。

    李家二少爷自日本留洋回来,今年头次接手,本来觉得年年现成的做法小事一桩,没放在心上,事事跟老爷子报喜不报忧。

    谁知,临到头陡然出了这个岔子,不免有些着急上火。

    常福挑在这时候举荐,自以为自己是万无一失,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见过姜鹿尔模样的人,那扮相,光是想想便觉得有些心~痒。

    但是他忘了李宏和李家二少爷今日也是见过姜鹿尔模样的人:说多狼狈多狼狈,半脸红肿,一头乱发。

    常福刚刚说完推荐人选,李宏便白了他一眼。

    “我看起来像瞎了吗?”

    “啊?您?”

    “不瞎你给我介绍这么个要饭的过来?你闲得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他训了常福一顿,这个事情便搁下了,回头当笑话跟李斯函讲了一会,果真得了一顿骂。

    法会扮观音对年纪外貌有要求,但又是个苦差事,坐在高台上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纹丝不动,面目慈悲。多多岛这样的高温,在太阳下站一刻钟都要晒脱皮的时候,找一个李斯函满意的人的确有点难。

    愿意去的他看不上,比如慕邵庚街上的油条子们。

    他看得上的别人又不愿意也不敢去,比如他那些养尊处优形容达标的富家少爷朋友们。

    最后实在没辙,还是他那逗猩猩的妹妹李雪音心情好给出了个主意。

    将所有业下的契约华工的脱身凭札全部收上来,一个个比着照片看,凡是五官端正些的,都先留下。

    玉不琢还不成器呢。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也许真能找出来一个璞玉呢。

    可惜,凭札看了一堆,勉强筛出来的人,站在他们面前,一个两个缩头缩脑,连腿都打不直。

    李斯函心里烦乱,将凭札扔了推开散了一桌。

    烦了一会,还得解决事情,又埋过头去,忍着性子看剩下的凭札。

    一张,两张,三张……

    “这都什么什么啊?”他最终颓然靠在椅背上,啪嗒一张凭札挤出来落在地上。

    他懒得再看。

    “走。”李斯函拉开椅子站起来,凭札一脚被踢进了猩猩笼子下,他示意李宏,“去邵庚街。”

    这是父亲交给他第一个像样的差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李斯函可不能再在这些人身上浪费这机会,与其干等,不如出去碰碰运气。

    多多岛上的邵庚街很早以前是小溪,溪水从密林矮山上流下来的时候会经过一片茂密的毛茉莉树丛,每年寒露至第二年惊蛰,气温最宜人的时候,满树满林都是洁白如云的茉莉花,故而有个美丽的名字,挽花溪。

    后来溪水变成了土地,再变成了街道,成为了多多岛的中心,直到很多年前毁于一次战火。

    出钱重修街道的华人姓邵,加之修建在庚子年,于是挽花溪变成了邵庚街,街道尽头的茉莉花树林仍被保留了下来。

    菲律宾人称茉莉花为“山巴一吉塔”,意思是你答应我。

    西班牙人被美国人打败后,菲律宾转入美国人怀抱,但号称中立的多多岛上西班牙人并不受此影响,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昂。

    当他们看中一个美丽的当地女人,习惯送过去一束毛茉莉,就像在马尼拉曾经做的那样。只要女人接过来这束花,那便意味着一场你情我愿的露水美事。

    这样带着浪漫气息的艳~丽习俗很快风靡一时,茉莉花林迅速从原本年轻男女互表衷情的地方变成了互诉激情的地方。

    每一天从太阳刚刚照上邵庚街角教堂的尖塔开始,长长的街道上,各种皮肤各种口音的女人和男人摩肩接踵,狭窄的店铺总是将货品延续到街道上,各类货色,卜算、代书,只要你需要的,在邵庚街都可以用钱或者别的东西去交换。

    从三天前开始,李家矿区的契工也都得了半天假,每人还发了一点香火钱,可以轮流换休去义山拜祭客死的同乡,多少给这些客死他乡的同族烧点纸钱。

    自然也有人拿了这钱,不去义山,而是来了邵庚街。

    比如提前一晚上就没睡的昌阿伯,大热的天气,他套了两件长衣,热得一张脸黑红。

    街道上倚门卖花的异族女人,还有绰绰约约间街道的彩色帘子都是契工们关注的重点。

    只昌阿伯目不斜视,一直走到街道最后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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