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

第21章

与偏执丞相和离后-第21章

小说: 与偏执丞相和离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沉浮回头,跨出门槛:“封院。”
  姜云沧回来了,姜云沧待她如珠如宝,她会好起来的。
  和离,拿掉那个不受欢迎的孩子,离开这个家,对她来说,是好事。
  咔嚓一声,院门在身后上了锁,沉浮一路向前,再没回头:“进宫。”
  当当当,举丧的钟声恰在这时,自宫城内响起。
  从早至晚,颐心殿始终笼罩在一片白汪汪的颜色中,灵柩前金银纸烧了一陌又一陌,谢洹再三安慰过谢勿疑后,起身向外走去。
  周老太妃辈分虽高,到底只是妃嫔,谢洹亲自过来守灵已经是给足了谢勿疑面子,此时该当回去歇息了。
  谢洹慢慢往外走着,经过守灵的百官时,看了眼沉浮。
  他跪在最前面,几个时辰下来,所有的人都是疲惫不堪,仪态跪姿多多少少都有些走样,唯独他腰背挺直,如一棵孤松独立于殿中,一身清冷气质与俊逸风流的谢勿疑堪称双璧。
  只是他的眼睛。谢洹放慢步子,他从眼皮到眼睑都涂着药膏,眼中满布血丝,眼角还有血痕,他本该在家养伤,不该过来的。
  谢洹了解这个臣子,当沉浮认准一件事情时,总有种近似疯狂的偏执,比如眼下,无论他如何劝说,沉浮都要坚持尽丞相的职责,先守灵,再治伤。
  谢洹觉得,沉浮并不是那么看重礼法的人,这股子不正常的偏执,多半跟和离有关。谢洹冷眼旁观,觉得沉浮对那位结发妻子的感情,远比他平时流露出来的多得多。
  谢洹走出殿外,问道:“沈相夫人入宫了吗?”
  总管太监王锦康连忙答道:“清平侯府报了产育,侯夫人和沈相夫人都不曾来。”
  “什么?”谢洹又是一惊,“产育?”
  侯夫人林凝不可能产育,那么产育的,只能是姜知意,沉浮怎么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和离?谢洹想不通,听见王锦康又道:“老奴听说,昨儿晚上沈相府中闹得很厉害,沈相好像让夫人喝了落子汤,姜将军生了大气,连太医院的几个人都跟着吃了瓜落。”
  “什么?”谢洹彻底出乎意料,“这是怎么说的!”
  他想不通,沉浮怎么会做下这种事?如此对待人家,姜云沧没砍了他,就算是克制了。
  “就是说呢,都觉得这事蹊跷得很。”王锦康又道。
  “没什么蹊跷的。”谢洹道。一来以沉浮的手腕,若是姜知意有负于他,绝不可能是和离这么简单,二来,他相信姜云沧妹妹的人品。
  想起姜云沧临走时再三求恳他照拂妹妹,谢洹有些惭愧,更觉得不安。沉浮与姜云沧,一文一武,一将一相,都是他的心腹班底,离不开的左膀右臂,原本觉得他两个是郎舅,正好齐心协力的,如今这形势,只怕要成了仇人,将相不和,朝堂又怎么能安稳。
  “备车,”谢洹吩咐道,“去清平侯府。”
  这事他不能不管,他得做出姿态,弥补姜知意,安抚姜云沧,最好再替沉浮说几句好话。
  清平候府。
  姜知意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
  一整天过去了,除了格外困倦之外,她没有别的症状,林正声说过,若是今夜平安无事,那么她喝下去的,就不是落子汤。
  “再吃点,”姜云沧拿着羹匙,喂她吃燕窝粥,“吃饱了,身体才能好。”
  姜知意吃了一口,见他又去舀,连忙摇头:“吃不下了,撑得很。”
  回家以后,哥哥除了催着诊脉,就是各种喂她吃,如今她撑得堵在嗓子眼儿里,一口也吃不下了。
  姜云沧不信,她才吃了那么一点点,比猫儿也多不了几口,怎么就不肯吃了?上战场的人都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吃饱了,伤病什么的,才能好得快。舀了满满一勺还要再喂时,小善跑了进来:“姑娘,小侯爷,皇上来了,夫人叫你们赶快出去接驾!”
  屋里几个人都吃了一惊,姜云沧连忙放下帐子:“你病成这样,就别跑了,我出去就行。”
  “行了,你们都不用跑了,朕自己进来。”谢洹的笑语声隔着窗子传来,原来人已经到了门口。
  此时回避已然来不及,姜云沧拖过被子盖住姜知意,刚刚收拾完,谢洹也进了门,他一身便装,家常束一顶玉冠,笑吟吟道:“听说你妹妹病了,朕过来看看她。”
  林凝紧跟着后面进来,听见时连连谢罪说不敢,姜云沧早已拜倒在地:“陛下的恩典,臣肝脑涂地,无以报答!”
  谢洹亲手扶他起来,目光看过众人,落在姜知意身上:“夫人的病情,可好些了?”
  姜云沧立时皱了眉:“陛下,臣妹已与沉浮和离,并不是谁的夫人。”
  谢洹有些无奈,他特意用夫人这个词,原本是想借机提起沉浮,可眼下也只得改口道:“朕刚刚听说,很是惊讶。”
  “陛下还不知道沉浮做了什么吧?”姜云沧冷这一张脸,“臣妹怀着身孕,沉浮却逼臣妹喝了落子汤,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沉浮简直毫无人性!臣妹因此与他和离,两家并且约定,无论孩子能不能保住,从此都跟沉浮再没有半点关系。”
  “云沧,”林凝有点发急,“这些私事,怎好在陛下面前提?”
  姜知意知道姜云沧为什么要说这些。昨夜和离书上的约定,只是她与沉浮,如今入了谢洹的耳朵,从此就是板上钉钉,再无可能反悔了。哥哥为她,考虑得很周全。
  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听见谢洹道:“若是需要大夫和药材,只管向朕开口。”
  “正是想求陛下让太医林正声留下,为臣妹医治。”姜云沧咬着牙,虽是有意夸大,心里的愤怒却极真切,“臣妹今日几次昏迷,肚子里的孩子至今还不知死活,臣恨不得将沉浮千刀万剐!”
  谢洹犹豫着,到底说出了口:“沈相今日也晕倒了,眼疾复发,出血不止。”
  姜云沧霎时间猜出了他的用意,无端有些紧张。
  她从前那么喜爱那个混蛋,如今听见他病了,会不会心软?
  烛火之下,姜知意眉眼柔软:“臣妾与沉浮已然和离,他如何,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谢洹来过之后; 宫中的赏赐流水价送来,俱是各种珍稀名贵的药材和补品,与此同时; 姜知意与沉浮和离的消息也在京中传开; 不免有好事之人往侯府走动,明里暗里打听情况; 林凝见过几个之后便长吁短叹; 就此托病不见。
  姜知意被姜云沧哄着,只在房中静养,如今再不用躲躲藏藏,忧愁思虑之情减去,自己也觉得比从前好了许多; 这天林正声诊完脉; 终于下了断语:“脉象比从前有好转; 姜姑娘那天喝下的肯定不是落子汤; 从脉息来看,有可能是安神养胎的药物。”
  余光瞥见边上的姜云沧神情晦涩; 默默地似在出神; 林正声没有再说。
  姜知意也有这个猜测,前两天太想睡了; 每天睡不够似的,眼睛一闭就能睡着,像这样睡了几天后,紧绷到极限的精神放松了一大半,身体也觉得比从前轻松; 只是她始终想不通; 白苏大费周章设下这个局; 究竟想做什么?
  “哥,”低声向姜云沧说道,“我还是猜不出白苏想做什么,而且她只是个小小的医女,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又能弄来脉案,又能换掉落子汤?”
  “等你好些,我去会会她。”姜云沧垂头,看见她盖着一床薄薄的丝被,未盖住的地方又露出淡绿裙裾的一角,伸手给她掖了进去,“意意,我想好了,我留……”
  门帘开处,林凝带着陈妈妈,捧着一盘葡萄走进来,姜云沧停住了话头。
  五月上旬还不是葡萄成熟的时节,这一盘熟果是从几个园子里挑挑拣拣,选了最好的凑出来的,紫莹莹的煞是惹人爱,陈妈妈满脸笑容地剥掉葡萄皮,拿小勺盛了喂给姜知意,姜知意笑起来:“我自己来吧,太麻烦妈妈了。”
  “不麻烦,能照顾二姑娘,我欢喜得很呢。”陈妈妈说这话,把银勺送过来。
  姜云沧抢在前头尝了一颗,皱了眉:“意意你别吃,酸的。”
  她爱吃甜不爱吃酸,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然而话没说完,便看见她吃了一颗,姜云沧忙道:“酸呢,别倒了牙。”
  却见她雪白的牙齿一合,深紫的葡萄在她牙齿中间变成两半,她明亮的眼睛弯起来,像天上的月:“不酸,好吃的。”
  姜云沧怔住了,蓦地想起军营那些汉子也曾说过,女人家怀了孩子,非但性情什么的会有变化,就连吃饭的口味都会跟着改变。
  到此时此刻,姜云沧才深切地体会到,他的意意已经长大了,马上就要做母亲了,姜云沧低头,默默拿起一颗葡萄,剥了起来。
  姜知意又吃了一颗,刚成熟的葡萄酸大于甜,尤其是留在牙齿间的回味更是酸得很,从前她是吃不下的,但是现在,却觉得刚刚好,也许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喜欢吃酸吧。
  心里生出复杂难言的滋味,大约是欢喜更多些,她辛苦支撑了那么久,她竭尽所能心力交瘁,她的孩子,终于有可能降生在人世,而且这孩子,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与沉浮,与那些令她厌倦的过往,都不相干的。
  姜知意吃完第二颗葡萄,姜云沧捏着一个刚剥好的正要送过来,林凝咳嗽了一声。
  她神色有点忧愁,弯弯的细眉皱起来:“明天要去给老太妃送灵,我的意思是继续告假,不去了。”
  周老太妃三天守灵之期已过,棺木明天便要迁往陵园安置,依着规矩,品级以上官员和诰命须得随行送灵,像清平侯府这样的人家更要搭祭棚,设路祭,只是如今满京中都沸沸扬扬在议论和离的事,林凝实在不想露面。
  这几天众人的窃窃私语和那些打量窥探的目光已经让她寝食难安,一夜一夜地睡不着了,如果再参与这种场合,那么多亲朋故旧,交好的与不交好的,那些议论、嘲讽、阴阳怪气的说话,林凝一想到这里就喘不过气。
  姜云沧将葡萄送到跟前,姜知意张口吃下了。嘴唇碰到手指,武人的手拿惯了刀剑,是粗糙的,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安心,姜知意轻轻咬开,葡萄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充盈着:“我听阿娘的。”
  她原本也不想出去,林正声说了,眼下危险期还没过,最好还是卧床静养,减少活动。
  姜云沧手指相对,搓了下指腹上残留的葡萄汁,又去盘子里拿葡萄时,瞥见林凝皱眉看他,姜云沧犹豫一下便没再拿,道:“告假是要的,不过到时候,我带意意去祭棚露个面。”
  “带她出去做什么?”林凝胸口堵得厉害,“这几天还不够让人议论的?连我都不敢出去见人。”
  嘴里的葡萄突然就变了滋味,姜知意低着头,听见姜云沧冷淡的声音:“母亲该不会想让意意一直躲在家里吧?”
  姜知意从低垂的视线里,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浓黑上扬的眉毛和挺拔的鼻梁带来浓重的压迫感,林凝似是有些不自在,声音小了下去:“总要躲过这阵子。”
  “有什么可躲的?做了亏心事的又不是意意。”姜云沧寸步不让,“一直躲着不露面,只会让那起子小人到处嚼舌头,到最后越说越难听。明天我带意意去路祭,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沉浮是什么货色,再让他们看清楚,意意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谁敢说三道四,先问问我手里的刀!”?婲
  “你别乱来,”林凝急急说道,“夫妻一场,又有孩子,将来的事不好说,你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将来?姜知意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向母亲。她面容憔悴,眉心中有了细细的皱纹,能看出来为着她的事,母亲这几天都没睡好,可是是,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决不能赞同的。
  姜云沧也听出来了,脸色沉了下去:“没有将来!意意好容易出了火坑,我绝不会让她再跳一次!”
  林凝并不认同:“无论如何,沉浮都是孩子的生身父亲……”
  “阿娘,沉浮要杀了这孩子,”姜知意打断了她,“我担惊受怕那么多天,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活下来,我与沉浮,怎么可能还有将来?”
  “和离之时,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这孩子与沉浮,与沈家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他能活下来,我一人养他,我绝不让他认那样的父亲!”
  半晌,林凝抬头,眼中有潮湿的水意:“你没养过孩子,不知道养孩子的艰难,更何况是一个人养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最让我担心的,是人言可畏。你突然和离,沉浮又要落胎,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除非你们和好,沉浮认下这孩子,不然今后几十年,就会有无数人在背后嚼舌根,议论猜测孩子的来历,我和你阿爹在的时候还好,他们总会顾忌着侯府,如果哪天我们不在了……”
  哪天我们不在了。姜知意突然被这句戳中,眼睛湿了。她是尝过失去亲人滋味的,在这一刹那,她想起了长姐,喉咙堵住了,耳边传来姜云沧低沉的声音:“意意还有我。”
  他看着林凝,神色凝重:“无论世道如何,无论父亲母亲如何,有我一日,就有意意一日,就算我死了,死之前也会安排好她的一切,绝不让她孤苦无依。”
  他举起手,似出征的壮士临行之前誓师:“母亲,我对天起誓。”
  上沙场的男人是不怕谈起死亡的,父亲就时常说,大丈夫为国捐躯,不怕马革裹尸,可哥哥这样郑重,姜知意在动容之外,又有一丝异样。
  屋里有片刻静默,陈妈妈悄悄抹眼泪,林凝红着眼圈低了头,再没有说话。
  姜云沧重又拿起一颗葡萄,细细开始剥皮:“母亲同意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带意意去路祭,露个面就回来,不会让她待太久,不会累到她。”
  许久,林凝沉沉道:“好。”
  翌日一早,姜知意吃完药,换了一身居丧穿的衣服,跟着姜云沧出了门。
  清平候府的祭棚搭在出城的大路上,旁边挨着几家公侯王府的棚子,也有几个素常有来往的武将人家,姜知意从窗帘的缝隙里看见了远处“锦乡县子”的字样,是沉浮的父亲,锦乡县子沈义真的祭棚。
  当初成亲时,姜知意的花轿进的是丞相府,不是子爵府,只拜见了赵氏,不曾拜过沈义真,成亲两年,沉浮也从未带她去过沈家,见过沈家任何一个人。
  姜知意关上了窗帘,如今想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车马在祭棚前停住,周围几家祭棚里,立刻涌出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几天之中,姜知意与沉浮和离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喝落子汤的事也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家知道了,眼下说什么的都有,只不过林凝闭门谢客,众人都是猜测议论,究竟也不知道真相如何,眼见姜云沧骑着马走在前面,旁边又有辆七宝车,显然是女眷,众人都跃跃欲试,等着上前打听。
  恰在这时,远处传来吹打的声音,送灵的队伍来了。
  数丈高的开路鬼、打路鬼走在最前面,跟着纸人纸马等物,棺木夹在仪仗中间,谢勿疑的车辇跟在棺木之后,再后面,是送葬的官员、诰命,一行人浩浩荡荡,逶迤向城门走去。
  “来了。”姜知意听见姜云沧低声提醒。
  队伍中间,沉浮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红肿带血的眼,看向路边的祭棚。
  作者有话说:
  因为第一次写这种题材,压力比较大,写得也很艰难,经常一章三千字写八九个小时反复推敲才能定下来,然后这几天评论区也比较乱,我心理素质很一般,为了能专心码字不受影响,这阵子可能不会看评论区,抱歉。老读者都知道我以前的文连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