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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与偏执丞相和离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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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孝衣孝幔; 经翻纸马,还有满天抛洒,撒得铺天盖地的纸钱; 到处都是刺目的白; 沉浮眯着眼,在血红与惨白之间; 模糊的视线捕捉到那辆车。
  车门关着; 看不见人,但他知道,是姜知意。夫妻两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与她已经建立起割舍不断的联系,不需看见; 便知道她在。
  沉浮保持着端坐的姿态; 只用眼角模糊的余光; 盯着那边。
  “来了来了!”路边有人在叫。
  隔着车门; 姜知意听见了,握紧的手心有点发潮。
  是看热闹的; 有很多人; 不同的声音,等着看她这和离归家的女子; 头一次在人前露面,会是什么模样。
  能听见外面的各种动静,侯府的仆从在安置她起坐的短榻,搭遮阳挡风的帐幔,丫鬟们安了地毡; 铺好了锦褥坐垫; 哥哥低低的声音从窗户里传进来:“别怕; 一切有我。”
  明知他看不见,姜知意还是使劲点了点头。
  车子在这时候停住了,姜知意慢慢吸一口气,车门开了,眼前陡然明亮,姜云沧站在跟前:“下来吧。”
  周遭有一霎时安静,姜知意从敞开的车门里,看见许多张脸,有些是认识的,忠勇伯家的二儿子、二儿媳妇,宣威将军府的小儿子,有些不认识,大约是各家里来照看祭棚的子弟辈,这些人的脸上神情各不相同,好奇的,猜测的,善意的,恶意的,一时间难以分辨,姜知意留意到在远处角落里,一个眼皮上一大块疤的瘦高男子抱着胳膊看过来,带着笑的,凉幽幽的目光。
  轻罗摆好了踏脚的条凳,姜知意搭着姜云沧的手,款款下车。
  沉浮立刻望了过来。视线还带着血红的颜色,模糊着看不很清楚,但也足够让他分辨出,她的身体应该还是虚弱的,因为姜云沧几乎是半扶半抱带她下来,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唇上颊上开始有了浅淡的血色。
  比起前几天,好得多了。沉浮极力望过去,终于看清楚她的肚子,依旧是平坦的,没有血,不知道那个孩子,她那么想要保住的孩子,还在不在。
  心上似被什么重重一击,沉浮移开视线。
  她没流血,至少她的身体应该没事。其实所谓没事也不过是想当然,即便有血,即便有事,她也会让大夫处理得妥当,不会在人前失礼,这么远远的瞥一眼,又怎么能知道她到底怎么样。
  姜知意下了车,地上铺着素色地毡,一路铺到短榻跟前,姜知意踏着地毡走出第一步,迎着无数神情莫测的脸,听见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风穿麦浪,沙沙作响。他们在议论什么?
  队伍走得很快,快到城门前了,车子越过了清平侯府的祭棚,沉浮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微微侧脸向后,看着那从车前铺到榻前的厚密地毡,那雕花嵌螺钿的短榻,榻上雕漆的小几,水晶的杯盘。一切都不扎眼,一切都讲究华贵,这才是侯府嫡女该有的排场。
  嫁给他的这两年里,为着朝中暗涌不断的形势,为着他孤臣的做派,她一直深居简出,衣食住行都很简单,现在想想,他自己要做孤臣,其实也没必要让她跟着受苦。
  姜知意走出第二步,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人往前凑了凑,似是想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少年明亮爽朗的声音叫她:“阿姐!”
  姜知意抬眼,看见黄纪彦的身影迎着朝晖,衬着漫天飞舞的纸钱,飞快地奔向她:“阿姐!”
  他大约刚从外面赶回来,背上背着包袱,腰间挂着水囊,他在距离祭棚还有十几步的地方猛地勒住马,勒得那匹五花马前蹄高高翘起,他便趁着这腾跃的姿势一跃而下,像一头展翅的鹰隼。
  姜知意霎时间想起那天清早他越过墙头的情形,琥珀色的眸子弯起来:“阿彦回来了。”
  队伍中,沉浮低垂着眼皮。阿彦,他又听见她这么叫人了。
  从前觉得心中不快,他以为,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可现在她不是了,他依旧是不快。
  黄纪彦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想笑,但因为在国丧中,旁边便是送灵的队伍,这笑意便只藏在眼角不曾发散出来,他很快走到近前,伸手想扶,到底又缩回去,叫了声阿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姜知意停住步子,眼睛里浮起一点笑意,“是我哥让人去找你的?”
  “今天刚回来,听说你在这儿,我直接过来的,”黄纪彦看着她,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我没碰见云哥的人,云哥也让人去找我了吗?”
  “辛苦你了,”边上的姜云沧拍拍他的肩,“走到哪儿回来的?”
  “不远,刚到出云关。”黄纪彦扬着眉。
  出云关,离京中一千多里地,几天之内走到那里,必定是日夜兼程。姜知意看着他飞扬的眉眼,忽地觉得周遭那些眼神,那些夹在鼓乐里听不清楚的议论,没有那么可怕了。
  有这么多人在身边呢,她不应该怕,她能解决掉这些麻烦。
  “阿姐,我特地过来找你。”
  黄纪彦说着话想往跟前凑,姜云沧一把拉住他,压着眉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不方便。”
  黄纪彦转转眼珠,再一看丽嘉周遭那些目光灼灼的打量,恍然大悟。
  送灵的队伍还在往前走着,沉浮看到了城门,看见最前面的鬼神纸马马上就要进城门,再过一会儿,等他也进去,就看不见她了。
  和离的夫妻最好就是不再相见,况且走到这一步,都是他一手做出来的,可明明一切都是他的意愿,为什么如今他回想起来,只剩下空虚和厌倦?
  那些矛盾的,挣扎的,尖锐激烈的情绪,似乎都是伴随着她产生的,如今她走了,所有的一切都跟着走了,只剩下这个空壳,破败,丑陋,死气沉沉。
  “大人,”最前面的吏员奔过来禀报,“纸殿做的太大了不好出城门,匠人们正在拆装,大概要停上一炷香的功夫。”
  生平头一次,沉浮容忍了公务中不该有的失误,点了点头。
  队伍停住了,沉浮侧身,看向姜知意。
  她端坐榻上,铺着锦褥,围着绣银线暗花的屏风,摆着织锦的垫子,一切都按着丧中的规矩只用素、蓝这些颜色,一切都华美精致。
  这是侯府的排场,她从前未出阁时,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两年里他对她的要求那样苛刻,不知她是如何能一一做到的,也许是因为,她那时候真的很爱他。
  呼吸凝滞着,沉浮看见许多人围在边上,离她最近正要跟她说话的是个妇人,沉浮从不与女眷攀谈来往,并不认识她是谁。
  姜知意是认识的,忠勇伯的二儿媳妇梁氏,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以闲谈的口气问道:“自你出阁之后,可真是好阵子没见了,你怎么突然回家来了?”
  姜知意知道她是明知故问,消息传得这么快,如今在场的这些,哪个不是为了来打听她和离的事?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她什么反应,好从中猜测一点所谓的真相,世人为了满足好奇或者得到一点趣味,很多时候,是并不会顾忌当事之人有什么疮疤的。
  姜知意思忖着,想要开口时,黄纪彦抢在前头拱手抱拳,对着她弯腰行下礼去:“差点忘了恭喜阿姐!”
  姜知意猜不出他要做什么,安静地看着他,黄纪彦直起身,日色流动在俊朗的脸上,明亮张扬:“恭喜阿姐和离归家,超脱苦海!”
  周遭窃窃的议论声在这一刻突然静止,姜知意看见了众人来不及掩饰的惊讶,原来面对这些窥探议论,这才是最简单直接,最有效的做法。
  心底最后一丝阴霾散去,姜知意点点头:“谢谢你,你说的没错,是该恭喜我。”
  跟着转向梁氏:“梁姐姐好,我回家,因为我已经与沉浮和离。”
  柔软的目光慢慢看过周围的人:“和离文书已签,我已有身孕,沉浮亲笔承诺,孩子若是能活下来,由我一人养育,与他,与沈家再没有半点瓜葛。”
  前面的事许多人都知道,后面的半句,却都是从未听说,当下鸦雀无声,唯有送灵的队伍上方,悠悠飘着纸钱。
  有几片落在了沉浮肩上,沉浮垂着眼皮,没有理会。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夜姜知意摔碎药碗时的脆响,和离,再没有半点瓜葛,是他亲口答应,是他亲笔写下,为何他现在,心里空得发疼。
  梁氏再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带着几分尴尬道:“都怪我,不该多嘴,提起你的伤心事。”
  “这话说的,真叫我好笑!”黄纪彦立刻驳回去,“正是高兴都来不及的好事,怎么会伤心?”
  啪,姜云沧沉着脸,将和离书重重拍在几案上:“和离书在此,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从此我妹妹和她的孩子与沉浮再没有半点关系,休要在我妹妹面前提起那东西!”
  他杀气凛凛的目光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沙场上厮杀出来的悍将,自有迫人的气势,那些胆子小些的不觉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几步,姜云沧看见了,伸手握住长刀赤金镶宝的柄,慢慢的,拔了出来。
  刀锋如同寒霜,照出他狠戾眉目,啪!他再次重重一拍,将长刀压在和离书上:“我家私事,今日你们想问,我就准你们问这一次,从今往后,若是再让我听见一个议论我妹妹的,就试我手中刀!”
  作者有话说:
  下午3点加更一次


第33章 
  “是该恭喜我。”离开他; 不必再忍受他的冷淡苛刻,她应该是欢喜的。
  “我已经与沉浮和离。”和离了,从此天涯陌路; 像这样隔得远远的一望; 以后也很难再有机会了。
  “由我一人养育,与他; 与沈家再没有半点瓜葛。”她真的很想要那个孩子; 哪怕到现在,都无法确定那孩子留不留得住。人真是奇怪,他那么恐惧的,偏是她那么期待的。
  沉浮默默听着,模糊的视线瞥见送灵队伍中各色各异的目光。不光是祭棚边的人们在猜测好奇; 这边的人们; 也都在留意着。
  啪; 长刀拍在案上; 沉浮望过去,看见刀锋反射的日光; 刺得他猛地闭上了眼。
  是姜云沧的刀; 战场上杀敌饮血的刀,如今用来保护妹妹; 姜云沧待她,果然是如珠似宝。有姜云沧这一番话,这拍刀一怒,京中的流言蜚语当会暂时平息。暂时的,假以时日; 更多内幕流出来时; 那些猜测; 就会开始议论她肚子里孩子的来历。
  什么难听话都会有的,如果他不出面,这流言如同暗涌,总有一天会吞掉她。可她其实并没有做错,是他在恐惧,是他不敢要这孩子。
  唤过庞泗:“派人手查查,若是有人背后妄议姜侯府二姑娘,即刻报我。”
  声音不高不低,足够让送灵那些人都听见。这是他的态度,官场上都是聪明人,他们会明白,该闭嘴。
  不像祭棚边那个蠢笨妇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当面想要给她难堪。
  只是他没想到,她能处理得那么好。没有逃没有躲,用最平淡的语气坦然说出,让那个妇人无话可说。从前他是小看她了,原来她的柔软,亦是世事洞明之下的从容。
  “大人,前面都弄好了,”吏员从前面跑来,“是否现在起行?”
  要走吗。走了,下次相见,不知是何时。沉浮沉默着,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阿姐累不累?”
  又是,黄纪彦。
  沉浮抬眼,祭棚边丫鬟们正在收拾东西,黄纪彦凑在边上,拿起了姜知意方才靠过的锦垫:“是要现在回去吗?我送阿姐。”
  吏员还在等回话,沉浮顿了顿:“再检查一遍。”
  祭棚边,姜知意搭着姜云沧的手站起身来:“是该回去了。”
  “我来我来,”黄纪延连忙上前来扶,“我跟云哥一道送你!”
  沉浮抿着唇,沉默着。非亲非故,凭什么送她回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在这个尴尬的时候,他是什么居心,偏要往她跟前凑。
  “别了,你千里迢迢这么多天来回,还不够累?”姜云沧拒绝了,不动声色隔开黄纪彦,“我们自己回,你也回家歇着吧。”
  “我不累。”黄纪彦笑着,却是对她说的,“阿姐,我渴了,去你家讨杯茶喝,行不行?”
  盛京城中茶楼酒肆栉次鳞比,哪里需要去她家讨茶。沉浮不自觉地挺直了腰,听见她的回答:“好呀。”
  柔软的,轻甜的声音和态度,过去他那么习惯,那么心安理得,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也许他只是,从不曾想过有可能失去吧,那时候她爱他,被爱的人,总是傲慢得令人生厌。
  队伍重又起行,城门深沉的阴影笼罩上来,沉浮极力向后望着。
  七宝车载着她,向另一个方向走了。下次相见,不知是什么时候。
  城门的阴影完全压下来,队伍走进了幽深的门道,沉浮转回身,前面辇上谢勿疑回头,遥遥唤他:“沈相。”
  沉浮抬眼,谢勿疑俊逸的容颜在灰暗的背景中很是显眼,他问:“眼睛好些了吗?或者我让人帮着看看?我带了不少药材还有几个大夫,原是为了老太妃的病,如今。”
  他摇了摇头,似是难过,没再往下说。
  若是会做人的,此刻该安慰几句,沉浮却只是干巴巴地说道:“不必。殿下节哀。”
  他素来不会安慰人。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不会有人安慰他,不会有人心疼他,要想活下去,得自己挣扎。
  沉浮神色恍惚起来,其实不对,八年前,也曾有人安慰过他,心疼过他。明明是姜嘉宜。可奇怪的是,他想起那时候,总会同时想起她。
  下意识地回头,后面是白茫茫的送灵队伍,堵严实了看不见七宝车的影子,刑部郎中周善正从队伍中间往前挤:“大人,那名刺客在狱中暴毙!”
  缠绕的思绪尽数被拉回到公务上,沉浮沉着脸,看了眼前面的谢勿疑。
  七宝车走出去老远,姜知意慢慢的,松开一直握紧的手。
  心跳还有点快,呼吸还有点紧张,她并不是擅长言辞的人,未出阁时女儿家聚会,她总是那个默默准备东西,帮着弥补缺漏的人,极少出头露脸,方才当着那么多人说出那番话,花费了她许多勇气,尤其那些人,有一大半还是等着看热闹,看她笑话的。
  从决定和离之时,她就想到了这一天,那些流言蜚语,嘲讽讥笑从前会让她害怕,不过现在她知道了,她能应付。
  “阿姐方才那番话说得真痛快!”黄纪彦的笑声从半敞的窗户传进来,“梁锦那个脸色哟,啧啧,红一阵白一阵绿一阵的,染布坊都没她变得那么快!阿姐后来上车了没瞧见,我听见钟二一直在埋怨她,瞧着吧,总有她好受的!”
  他的笑声朗朗的,天然带着感染人的热度,姜知意也觉得欢喜,弯了一双眼:“多亏你反应得快,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我只是抛砖引玉,主要是阿姐接得好,” 黄纪彦拍拍胸脯,“阿姐放心,以后再有这种事只管交给我,我别的不行,帮阿姐打打头阵绝没有问题的!”
  “行了,”姜云沧拽着马笼头拉过他,关上了窗户,“让意意歇歇,你话也太多了。”
  两家交好,儿郎们从小一起混着长大,亲兄弟一般,黄纪彦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一扭身又回到窗前:“我从来话多,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对吧阿姐?”
  姜知意隔着窗子笑答道:“还好。”
  姜云沧笑了下,座下乌骓马灵巧地一挤,再次把黄纪彦挤到外面:“听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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