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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与偏执丞相和离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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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帐子里,伸手让朱正诊脉的不是她,而是小善。
  和她一样起了风疹却没有身孕,因此才能骗过经验老到、医术高明的朱正。
  “没事,不痒的,”小善分明痒得连连吸气,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笑着,“姑娘别担心。”
  砰砰乱跳的心脏一点点平复,苦涩痛楚的感觉一点点漫上来,姜知意红着眼眶。
  好险。
  朱正突然赶来诊脉,她便知是沉浮起了疑心想要查验,躲避已然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姜知意想到一招险棋。
  她的脉不能摸,朱正医术高明,一摸就知道她有身孕,但,她可以让别人替她诊脉。
  轻罗、小善都能替,跟她一起躲在床里,关紧门窗放下帐子,光线昏暗的情况下,朱正未必能发现诊脉的不是她。
  既要躲在床里,就得有非如此不可的借口,最好的借口便是生病,不能见光受风的病。
  这种病她从前得过,风疹,是不小心碰到漆树引发的。
  相府后墙根底下就有一棵漆树。
  “洗澡水好了,姑娘快来泡泡。”轻罗在净房唤道。
  她服侍着姜知意解衣,哽咽着嗓子:“姑娘以后千万别碰漆树了,拿胭脂粉描几个疹子就行,看不出来的。”
  “不行呢,”姜知意苦笑摇头,“朱正不好对付。”
  他是沉浮的亲信,医术又极高明,若是用描出来的疹子作假,只怕一眼就会被他看穿。
  所以她亲手摸了漆树叶。
  就连替她诊脉的小善,为了不出破绽,愣是也跟着摸了。
  风疹发作还需要一段时间,她又命轻罗去禀报赵氏,只说要让朱正先给她诊脉,赵氏心胸狭窄又惯会磋磨她,果然一听就中计,抢先叫走了朱正。
  她则趁机布置好房间和解漆树毒的桑叶水,等朱正返来时,她先露出长满疹子的脸让他确认,放下帐子后,躲在被子里的小善伸手,让朱正诊了脉。
  终于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姜知意坐进浴桶里,温热的桑叶水浸泡着皮肤,满身的痛痒慢慢缓解,眼前闪过八年前悬崖边的少年,沉浮啊沉浮,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你会把我逼到这个地步?
  “疹子下去了好多,这方子真有效,”轻罗舀水给她淋着后背,松了口气,“多亏了小侯爷。”
  桑叶清苦的气味萦绕在鼻端,姜知意眼睛酸涩着,是呀,多亏了哥哥。
  那时候她起了满身的疹子,看医吃药都不见效,哥哥急坏了,满城里找大夫,又日夜查医书找偏方,什么柚子皮、韭菜汁全都试过,最后发现桑叶最有效,为了怕她复发,哥哥还在附近种了一大片桑树。
  如今这片桑树林是她在照料,可是哥哥,已经两年多没回来了。
  哥哥反对她嫁给沉浮,哥哥说沉浮心狠意冷,将来必定会亏负她,可她还是嫁了,许是对她太失望,哥哥连婚礼都没参加,直接去了西州。
  如今她迷途知返,哥哥肯定,会支持她吧?
  姜知意再也坐不住,裹着浴巾起身写信。
  她得尽快找到父亲,找到哥哥,她要和离。
  脱离苦海,保住孩子,她得快些,再快些!
  飞快写好给父亲的信,又写了封短笺交给轻罗:“送去侍郎府给黄姐姐,你悄悄从后门出去,千万别人让发现了。”
  侍郎府三奶奶黄静盈,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如今满京城里,也只有黄静盈可能帮她了。
  内宅里消息传得快,不多时,赵氏便听说了姜知意得风疹的事,这是个传染的病症,赵氏没敢再来吵闹,倒让姜知意难得清静,索性把和离时要带走的东西粗粗理了一遍。
  入夜时打开藏在衣箱最里面的檀木小匣,看见一方帕子。
  石青湖丝底子,银线锁边,一尺见方的尺寸,显然是男人用的物件。
  姜知意默默看着,却在这时,院外人声响动,沉浮回来了。
  啪一声扣上锁,吩咐轻罗:“把厢房收拾出来。”


第4章 
  沉浮进门后,径直去了书房。
  拿起卷册,蓦地想起白日里朱正的回话,夫人并未有孕。
  朱正说话时颇有点紧张,似乎是怕他失望,想来平常人成婚两年,应当是盼着有孩子的吧。
  可他并不是。沉浮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爱,要什么孩子。
  下人们悄悄退出门外,沉浮提笔蘸墨,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抬头看时,窗外月色淡淡,四围人声寂静,是他平日里喜好的清净时光,可心头那丝异样依旧没有消除。
  沉浮翻开卷册,要落笔时,蓦地明白这股子异样是怎么回事了。
  今天,姜知意没来。
  以往无论他回来得多晚,姜知意总会等着他,他不许她擅自进书房,她便候在门外,带着宵夜,等他忙完时吃上一口。
  今天她没来,大约是得了风疹,不能受风的缘故。
  可往日即便她病了,也会安排好宵夜命丫鬟送过来,今晚她如此反常,必定还有别的缘故。
  沉浮停笔凝眸,是了,她在使性子,她应该,已经猜破了今天朱正的来意。
  她性子温顺心思却十分灵透,昨夜今天的事情放在一起,不难猜出他命朱正过来是为了确认她是否有孕,她大约因此心里不痛快,所以在耍小性子,等他解释吧。
  可他没什么可解释的。成亲之初他就说得很清楚,他不要孩子。
  他从不是中途反悔的人,他决定的事,也绝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
  沉浮提笔又写了下去,直到听见了一更的梆子声。
  平时他总是一更过半才回房休息,可今晚心思总有飘忽,也许是白日里公事太累的缘故吧。
  沉浮收好卷册,起身往偏院走去。
  到门前却被轻罗拦住:“夫人得了风疹,怕病气过人,请相爷今晚在厢房安歇吧。”
  沉浮刀裁般的长眉抬了起来。
  明明是无喜无怒,谪仙般光风霁月的容貌,轻罗却觉得一股威压扑面而来,紧张得呼吸都快凝固了:“相爷,这病容易过人……”
  话音未落,沉浮迈步走了进去。
  轻罗还想再拦,姜知意的声音从卧房里传了出来:“别拦了。”
  轻罗也只得罢了,却还是不放心,只管紧紧跟着沉浮,一步也不肯离开。
  沉浮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成婚两年,这是姜知意头一回撵他去别的屋住,还命丫鬟阻拦,这性子,使得未免有点失了分寸。
  走进卧房时,里面只点了一盏灯,拿浅樱草色的灯罩罩住了,光线朦胧柔和。
  沉浮抬眼一看,姜知意侧着身子躺在床里,没有下床迎接,连帐子也没打开:“我起了疹子,容易过人,你去厢房睡吧。”
  她果然在使性子。沉浮揭开帐子,对上她低垂的眼睫。
  她已经卸了晚妆换了寝衣,乌云似的头发堆在枕上,衬得那张脸越发小了,尖尖瘦瘦,我见犹怜。
  沉浮微扬的眼尾垂下来,又见她齐胸盖着一床绫被,寝衣的领口让被角压住了些,露出一截奶白的肌肤,几缕黑发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揉进领口下,看不见了。
  沉浮转开目光。
  “厢房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姜知意低着声音,“委屈你将就一晚。”
  语调温婉,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却又不像在使性子。沉浮思忖着,余光瞥见她脸颊上被发丝半遮住的几个红疹,这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也许是觉得长疹子太丑,不想让他看见,所以才撵他走。
  却不知天下女子,除了那人,在他眼中都无分别。
  沉浮放下帐子,转身离开。
  “浮光,”姜知意在身后叫他,“我这个病容易过人,这几天还是别往母亲那边去了吧?”
  沉浮没有回头:“随你。”
  脚步声渐渐走远,少顷,厢房那边亮了灯,沉浮过去了。
  姜知意安静地躺着,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她知道沉浮为什么非要进来,他心细多疑,必得亲眼看见她的疹子,才能放心。
  风疹虽然不是什么绝症,但极难缠又难受,所以上次哥哥那么着急,不吃不睡到处想办法,只为让她少受点罪。
  可沉浮,从头到尾连问都不曾问过一句,在意与不在意,从来都是如此泾渭分明。
  可笑她从前眼盲心盲,竟还觉得凭着一腔爱意,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真是,不值得。
  帐外光线一暗,轻罗熄灯掩门,退出了卧房,屋里安静下来,姜知意闭上眼睛。
  从前沉浮不在家时,她总觉得衾枕清冷,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如今才发现,少了一人的大床如此舒服自在。姜知意把被子往下巴底下拉了拉,几乎是瞬间就睡着了。
  厢房里。
  沉浮闭着眼睛,还是没有睡着。
  成亲这两年里他睡得太好,几乎有些忘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睡眠对于他来说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遥遥的,二更的梆子声从极远处传了过来,沉浮睁开眼,今夜的睡眠,注定是无法得到了。
  起身踏着月色,独自回到书房。
  打开抽屉里的暗格,取出藏在最里面的香囊。
  石青湖丝的外袋锁着银线边,里面套着一层细纱布囊,装着桑叶和野菊花,明明是稚拙的针线,针脚也不很平整,然而在他看来,却是这世上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
  沉浮小心翼翼捧起香囊,凑在脸前深深吸了一口。
  香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桑叶和花也碎成了粉末,八年了,伊人已去,如今连这香囊,似乎也要化灰化烟了。
  可为什么,要独留他在这世上?
  眼睛涩着,沉浮枯坐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一点点变得浓黑,听见四更的梆子声,遥遥地响了起来。
  该上朝了。沉浮拿过绒布将香囊一层层包好,装进匣子,再锁进暗格,出门时一抬眼,偏院里黑漆漆的,姜知意还在睡着。
  在这一刹那蓦地想到,这两年里夜夜安眠,大约是有她在身边的缘故吧。
  无论他怎么矛盾抗拒,事实都是,她依偎着他的柔软身体,她说话时的柔软语调,乃至她肌肤上头发里淡淡的甜香气,都让他安心,让他想起八年前的时光。
  那短短的六天,他灰暗人生中唯一明亮的光。
  沉浮闭了闭眼,有点厌弃自己的软弱。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却总是贪恋那点相似,一次次沉沦。
  “相爷,”胡成走过来,“老太太那边摆了饭,让过去一起用。”
  沉浮迈步出门,下意识地又看了眼偏院。以往的朝食都是姜知意亲手打点的,每每他刚起床洗漱完,饭菜便已热腾腾地摆在了厅中,昨天她做噩梦起晚了,今天病了,连着两天都不曾安排。
  成婚两年,这情形,还是头一遭。
  来到正院时,赵氏正在发牢骚:“你媳妇是怎么回事?长几个疹子又不会死,连着两天都不过来伺候……”
  沉浮打断她:“她那个病过人,你也不想染上吧?”
  他语气并不恭顺,赵氏想发火又忍下,递过了粥碗:“你媳妇怎么伺候的你?看把你瘦的,快吃点补补。”
  胭脂米掺着桂圆、红枣熬的,浓稠到难以下咽,又因为加了糖,甜腻腻的粘在舌头上,沉浮忍着抗拒飞快吃完,皱眉放下。
  他不爱吃甜,也不吃稠粥,素日里姜知意给他准备的早饭都是稀稠合适的咸粥或汤饭,配上荤素蒸点小菜,没有一样不合他的口味,可赵氏这里尽是些油炸的、糖做的,竟没有一样可吃之物,沉浮放下筷子:“我好了。”
  起身要走,又被赵氏拦住:“端午节礼我已经备好了,你明天过去看看你爹。”
  沉浮迈步离开:“不去。”
  “你听我说!”赵氏一把拽住他,“眼下老二也没儿子,你要是抢在他前头生,你爹肯定欢喜,你媳妇不中用,我再挑个好的给你娶一房……”
  话音未落,沉浮回头,看她一眼。
  无情无绪一张脸,眸中入骨的寒意却让赵氏嗖一下从后心凉到了前心,愣怔之间,听他淡淡说道:“我的事,你休要管。”
  他转身离开,赵氏哇一声大哭起来:“有这么跟亲娘说话的吗?一家子都不拿我当个人,我还活着做什么!”
  沉浮走出院子,耳朵里听着身后高高低低的哭声,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偏院。
  那边不同于这里,那边安静柔和,就连气息也与八年前相似——
  心中突然一动,昨夜她身上除了熟悉的幽甜香气,隐约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清涩气味,似乎是桑叶。
  昨天并没有看见她做桑菊香囊,那么,她弄桑叶做什么?
  沉浮走后不久,一顶小轿悄悄来到后门,接走了姜知意。
  在微明的天光中穿过重重巷陌,抬进一处僻静院落。
  姜知意搭着轻罗的手下轿,抬眼时,看见半掩的门扉后,露出柳色绫裙的一角。
  分明是思念多时的好友,此时却踌躇着不敢上前,直到门扉打开,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端丽脸庞:“还站在外面做什么?怎么,要我亲自抬你进来不成?”
  姜知意一霎时红了眼,含泪叫她:“盈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门窗关紧了,姜知意紧紧握住黄静盈的手:“盈姐姐,我好想你。”
  “谁信你的鬼话?”黄静盈口中嗔怪着,眼眶却红了,“当初说好的一辈子都是姐妹,你倒好,嫁了人有了夫婿,就把从前的情分全都抛在脑后!一连两年杳无音信,请你你不来,找你你不见,我只当你这辈子都不要理我了,如今又来找我做什么?”
  “盈姐姐,”姜知意凑过去,靠在她肩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眼泪簌簌落下,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愧疚。
  她与黄静盈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更亲几分,未出阁时也曾约定,无论嫁与何人都要常来常往,可自从她嫁给沉浮,从前那些许诺,全都成了泡影。
  沉浮是有名的孤臣,任左相后更是六亲不认,但凡官场中人,公务之外,绝无来往。
  亦给她定下规矩,不得结交命妇,不得与官宦人家走动。黄静盈出身宦门,夫家又是沉浮的下属,因着这个缘故,沉浮不许她与黄静盈来往,这两年里,黄静盈出嫁她没能到场,黄静盈生女儿时,她早早做好了衣服鞋袜,最后却只能托人送去,暗自神伤。
  如今想来,她的亲朋故旧哪一个不是官宦人家?规矩,规矩,沉浮只用轻描淡写两个字,便将她与从前的一切硬生生撕扯开。
  眼泪打湿衣服,也打湿了黄静盈的心,伸手搂住她:“谁跟你生气?我要是生气,今日就不来了。”
  抬手替她擦掉眼泪,神色郑重起来:“说吧,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约我偷偷见面,为什么要我悄悄帮你请大夫?”
  姜知意嗅到她身上久违的木兰香气,恬静悠长的少女时光霎时闪回眼前,那时她还没有嫁给沉浮,那时的她,最大的烦恼也无非是如何焐热沉浮冰冷的心。
  如今,她竭尽全力,伤痕累累,可迷途知返,亦未算晚。姜知意靠在黄静盈怀里:“盈姐姐,我有身孕了。”
  “真的?”黄静盈惊喜着搂住她,“几个月了?难受不难受?有没有吐?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这时候不该让你乱跑,该我去看你的!”
  刚刚擦掉的泪一下又涌出来,姜知意哽咽着,三天了,从得知有孕到如今,这是头一个为她欢喜的,也许这才是正常应该得到的待遇吧?而不是像她这样,为着这孩子能活下来,孤零零一个与沉浮周旋,心力交瘁。
  哽咽着握住黄静盈:“我要与沉浮,和离。”
  黄静盈怔住了,姐妹一场,姜知意如何掏心掏肺对待沉浮她都看在眼里,如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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