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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与偏执丞相和离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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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沧想了想,纵马沿着大道,飞快地向黄家跑去。
  三更时分,姜知意还不曾睡着。
  她素日里有择床的习惯,乍然搬到主屋,多少有些不习惯,昨夜便不曾睡得踏实,今夜心里有事,越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透过纱帐下缘,能看见外间的灯也不曾熄,林凝应该也没睡着,姜知意想过去寻她,犹豫着,又一直没动。
  很小的时候,她记得是和长姐一起,在母亲房里睡的,床不很大,她和长姐睡床里,母亲睡外侧,因为太小,记忆已经不很清楚,依稀记得每天早上醒来时,母亲会拿温水里拧过的帕子,细细给她擦脸。
  那是她少有的,与母亲之间温馨的记忆。
  姜知意翻了个身,看着帘子底下透进来的光,默默躺着。
  长姐病重之后,她再不曾与母亲同睡过,母亲的全部精力几乎都用来照顾姐姐,她见过母亲独自落泪,独自跪在佛前祈祷,她很早就明白,不能任性,不能贪心,母亲已经很辛苦了,她得做一个很乖很乖的孩子才行。
  然而有时候,是真的孤独。尤其是父亲和哥哥都不在家的时候。尤其这些时候,在她慢慢长大的过程中,越来越多。
  帘子底下的光亮灭了,林凝熄了灯,姜知意翻过身,闭上眼睛。
  今晚的哥哥有点古怪,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她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
  有一天我不再是你哥哥。为什么会不是哥哥?从她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有这世上最好的哥哥,他怎么可能不是哥哥。
  思绪渐渐有些飘忽,睡意一点点袭来,将睡时最后一丝清醒  ,但愿一切都是误会,但愿盈姐姐没事才好。
  姜云沧赶在四更近前回到家中,想要将昨夜的结果告诉姜知意,又怕吵到她睡觉,这些天她身体好转,好容易能一觉睡到天大亮,他实在不舍得吵醒她。
  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估摸着五更近前,这才起身过去正房,林凝已经收拾好了,在廊下看丫鬟们浇花,屋里帘幕低垂,姜知意还不曾起。
  姜云沧轻着步子走近,叫了声母亲,林凝道:“怎么来得这么早?”
  这几天为着不放心,她都是让姜云沧独自在外院吃饭,此时见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不由皱了眉:“大热的天,怎么不曾换衣服?”
  “昨晚上出去有事,才回来。”姜云沧顿了顿,“张玖在花楼里养了个女妓,昨夜我和阿彦过去抓了个正着。”
  “什么?”林凝吃了一惊,“怎会有这种事?”
  “黄叔父和婶婶连夜赶去了张家,我不方便在场,就先回来了,且看他们怎么商议吧。”姜云沧依旧低着声音,时不时留神里间的动静,窗子还合着,姜知意没醒。
  这让他心里安慰了许多,从前姜知意写信时提过,为着沉浮上朝的缘故,她总是三更起床,打点一切,姜云沧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深恨,姜遂也要上朝,可他们从不曾让姜知意起早相送,就连林凝也不需要起那么早,家中自有仆从,况且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缺胳膊断腿残废了,凭什么意意吃苦受累去服侍他?
  “你没把事情闹大了吧?”林凝想着他素日的脾气,有点担心,“都是平常有来往人家,千万留点余地,别让人脸面上太难看。”
  姜云沧摇摇头:“张家能让子弟做出这种事,以后不来往也罢。”
  “你呀,性子太刚了些,有时候也得学着柔和点才行,”林凝叹气,“过刚易折,不是什么好事。”
  姜云沧听着,心思又飘出去,模糊听见里间似是有动静,连忙转身往跟前去,又被林凝叫住:“回来。”
  她皱着眉:“便是亲兄妹,这么大了也该避嫌疑,以后你别总往这边来,让人看见了不合适。”
  姜云沧停住步子,在袖子里攥紧了拳:“母亲。”
  他低着头:“我的心思,那夜都与母亲说了,只求母亲成全。”
  里间,姜知意披衣起来,想要开窗时,听见林凝含怒的声音:“胡闹!”
  姜知意不由得站住了,心里吃着惊,想要再听时,外头有丫鬟急匆匆走来:“夫人,小侯爷,沈家老太太来了!”


第52章 
  沉浮是散朝后才知道; 赵氏甩开了身边的人,跑了。
  胡成满头大汗:“小的该死,已经打发人到处去找了。”
  他疑心是去了清平侯府; 但又不敢说; 就见沉浮面沉如水:“备轿,去侯府。”
  这些天他严密看管赵氏; 从不许她出门; 防的就是赵氏过去清平侯府闹事,此时已来不及打听详细情形,沉浮快步走出宫门,轿子还没过来,庞泗牵着马等在外头; 沉浮伸手拉过; 一跃而上。
  重重加上一鞭; 骏马撒开四蹄往前冲去; 侍卫和随从飞跑着跟在后面,沉浮心中喜怒交加。
  怒的是一时不慎; 竟让赵氏走脱; 赵氏这些天心心念念都是姜知意腹中的孩子,这一去必定闹得天翻地覆; 纵然有姜云沧拦住,难免也会让她心烦。
  喜的是这一去,说不定能见到她。就算见不着,能够靠近一些,也是极大的安慰。
  晨风吹在脸上; 朱衣的下摆搭在障泥上; 随着行动摇摆不定; 沉浮极目眺望,看见了清平侯府朱色的门楣。
  门前密密麻麻,围的都是看热闹的人,赵氏的吵嚷声夹杂在议论说笑声中,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沉浮飞快地向前奔着。
  眼前蓦地闪过当年的情形,赵氏摔倒在地,一手紧紧抱着他,嚎啕大哭:“那是我的儿子,我生他养他,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凭什么不让我带走?”
  用力勒紧缰绳,不等马匹停住,沉浮跳下马,看热闹的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赵氏尖利的声音从人群中央传出来:“她肚子里的是我孙子,沈家的孙子,凭什么霸占在你们姜家?”
  当年的儿子,如今的孙子。为什么有的人吃了苦受了罪,想的是从此后再不要如此,有的人吃了苦受了罪,就要让别的人,让无辜的人,再重来一次?
  人群挤着挨着,堵住往前的路,沉浮沉声:“让开!”
  朱衣玉带乌纱,便是不认识,也知来人身份不低,挤成一团的人群很快让开一条道路,沉浮看见赵氏叉着腰站在中间:“出来啊,有本事你们别躲在里头,给我出来!”
  侯府朱色门扉开着,姜云沧的亲兵排成一排拦在门内,沉浮没有看见姜知意,这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落下一点,她没过来,没有听见这污言秽语,可他的罪孽并不能因此减轻一两分。
  沉浮快步上前。是他生下来便要背负的罪孽,今日,由他亲手解决。
  赵氏看见了他,脸上先是有些害怕,看见周遭密密麻麻的人群,以为他不敢当众把她如何,顿时又来了底气:“你来得正好,赶紧帮着我把孩子要回来!我得让你爹看看,沈家的长孙是我儿生的,只有接我回去,你们沈家才能兴旺!”
  她直勾勾地瞪着他,眼中有近似疯狂的气息,沉浮紧紧握住手中马鞭。
  那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个冬天,他在国子监读书,沈义真上折子请立沈澄为世子,他并不在乎什么世子之位,但他不能让沈澄,让沈义真遂心,他在国子监倡议了辩题,辩的是爵位承袭,立长立嫡,还是立宠。
  辩到第三天,沈义真来了,砸了他的屋子,拿着马鞭抽他,沈义真破口大骂:“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嫡长子?要不是你娘用那些不要脸的手段,怎么可能有你,怎么可能让她抢在春苓前头生下你这个逆子!”
  沉浮上前来抓赵氏,赵氏跳开了,扯着嗓子骂,门内突然涌出几个健壮的婆子,一拥而上反剪了赵氏的双手死死制住,沉浮抬眼,看见大门里头,姜云沧冰冷的脸。
  姜知意没来,这样混乱不堪的场面,她本就不该来。沉浮沉默着向姜云沧一躬,赵氏发疯似的挣扎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你还跟他们客气什么,你就由着姜家欺负你娘?”
  沉浮看见姜云沧沉着脸使了个眼色,为首的婆子立刻掏出帕子塞住了赵氏的嘴,沉浮没有制止,不远处,丞相卫队和府中仆从飞跑着赶来,驱散围观的人,婆子们扭着赵氏想要往车里塞,沉浮开了口:“且慢。”
  他上前几步,向着姜云沧:“有些事,我须得向侯夫人说明白。”
  姜云沧按着刀,只有一个字:“滚。”
  沉浮没有走:“是孩子的事,烦请你上告侯夫人,沉浮求见。”
  姜云沧沉吟着没有说话,陈妈妈匆匆赶来:“夫人让沈相进来说话。”
  婆子们扭着赵氏跟在后面,沉浮踏进门内,依旧是在上次的偏厅,林凝端坐主位,神色肃然:“你既不能约束令堂,我也只能如此。”
  赵氏塞着嘴,呜呜叫着乱跳,又被婆子们拉住,沉浮深深行下一礼:“今日之事,是我疏忽,今后这种事再不会发生。”
  “不会发生?”姜云沧冷笑,“已经第二次了,上回是些下人,这回是你娘,再下回是谁,你,还是沈家的?”
  “不会再有下次。”沉浮直起腰,目光搜寻着四周。
  林凝身后摆着屏风,挡住了后面的空间,沉浮心跳突然快起来,快得压不住,是她,她来了,他闻到了熟悉的甜香气,心头有深沉的爱恋,那是独属于她的感觉,他不会弄错。
  “不会再有下次。”沉浮一双眼望住屏风,慢慢说道。
  她是为了孩子来的。方才在门外,他直接挑明要商议孩子的事,那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和离时我说过,这孩子从此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身体不由自主向屏风的方向倾斜着,沉浮紧紧盯着屏风上工笔细画的四季狩猎图,努力描摹姜知意的轮廓,“这是意意的孩子,是她拼上一切留住的,这孩子,属于她。”
  这些天里他把从前相处的细节反反复复在脑中咀嚼,越回忆得仔细,越发现她是那么爱着那个孩子。她从来都是温柔乖顺的性子,她从不撒谎,从不欺瞒,可为了孩子,她把从前的自己,全都推翻了。
  甚至她还为了孩子,竭尽全力与他周旋。
  声音低下去,从未有过的温柔,如同对情人的低语:“意意,孩子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沈家的无耻,赵氏的疯癫,官场上的明枪暗箭,他全都扛过来了,他多疑、谨慎、狠毒,他是那么可怕的对手,而她,依旧是当年那个纯粹柔软的小姑娘。
  他设身处地,深深体会到当时她的绝望无助,也就越发能体会到,她对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有多爱。
  她会是个好母亲,而他,不配做这个父亲。
  “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孩子。”
  屋里安静下去,林凝皱着眉,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姜云沧按着刀,脸上阴晴不定,这些沉浮都不曾留神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屏风后面,在那幽幽淡淡的甜香气的来源处。
  迫切着想要看见她,迫切地想要与她说话,沉浮极力克制着。
  孩子依然还有危险,每次她诊完脉,他都会通过朱正打听情况,也就因此知道,她还需要每天吃药,那么多孕期的禁忌她都要加倍留神,她很辛苦。
  孩子是她的,但,他不会袖手旁观,他不是个好父亲,但他会为了她,努力学习怎么爱这个孩子。
  “如果你有事,孩子有事,立刻告诉我,哪怕上天入地,万劫不复,我也一定为你办到。”
  许是错觉,似乎屏风后有身影动了动,沉浮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突然听见赵氏的骂声:“放屁!”
  她不知什么时候弄脱了嘴里的帕子,立刻大骂起来:“放屁!孩子是我辛辛苦苦弄来的,凭什么给她?”
  “京南敬思庵,母亲听说过吧?”满腔情思都被打断,沉浮看着屏风,“母亲近来暴躁易怒,似是中了邪祟,敬思庵佛法灵验,若是母亲再不好转,我会送母亲去庵中静养。”
  敬思庵,京南千灵山中一所尼庵,是前朝敕建的庙宇,管束森严,几乎与世隔绝,京中高门大族中若有犯了事的女妇,时常会被家族送去庵中,名为静养,实则是由尼姑严格看管,在庵里过着苦修生活,几个月下来,就能让人脱一层皮,彻底改了性子。
  赵氏自然知道这个地方,跳着脚想闹,沉浮转过脸,看她一眼:“我从不食言。”
  赵氏一下子闭了嘴。从他十几岁以后,她就开始怕他,尤其像现在这样,他用淡漠到没有一丝起伏的口吻跟她说话,他一向都是越不悦,越平静,她知道这个儿子的手段,他的确从不食言。
  如果她再闹,他会把她送去敬思庵,吃斋念佛,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全都得自己动手,跟坐牢有什么差别?深山老林里没车没马,连逃都逃不掉。赵氏很快安静下来。
  沉浮转回身,向着屏风深深一揖:“意意,你放心。”
  你放心,这个孩子,这个差点被我杀死的孩子,我会用尽余生守护。即便你不再爱我,即便你,再不肯看我一眼。
  “说完了?”姜云沧一个箭步挡在屏风前面,“说完了,就滚。”
  麾下的亲兵上前逐客,沉浮回头,最后看一眼屏风。
  姜云沧身材高大,如同护法韦驮牢牢挡住,他看不见她,可他知道她在里面。对面而不能相见,诛心之痛,无非如此。
  沉浮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厅堂,熏风送来随后一缕甜香气,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何时。
  脚步声完全消失后,姜知意走出屏风。


第53章 
  习惯性地将手贴在肚子上; 姜知意回想着方才沉浮的话。
  孩子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孩子。
  当初她费尽心机,冒着失去孩子的风险; 才诱得他在和离书写下这些话; 如今,他竟是心甘情愿要这么做了么?
  “我看着他挺诚心的; ”林凝道; “如果他真能改了,总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好听话谁不会说?”姜云沧冷冷说道,“他如果真是为意意着想,怎么会连个疯老太太都看不住,一而再再而三让人来闹?指不定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做戏给意意看。”
  姜知意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知道不是做戏; 那两年里她与这对母子朝夕相处; 赵氏心心念念都想着生个男孙好去沈义真面前邀功; 绝不会让这孩子归她,而沉浮虽然狠辣无情;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他也是不屑于做的。
  “云沧,”林凝出声叫住姜云沧; “你又何必如此敌视沉浮?夫妻一场,又有孩子,他能改过最好不过,你总不想让你那可怜的小外甥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吧?”
  “那种父亲,不要也罢!”姜云沧看向姜知意; “话说回来; 当初沉浮做事那么绝;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他很是疑惑:“意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姜知意自那天之后,其实想过个中原委。那天沉浮说,我才知道八年前是你。那么之前,他以为是谁?
  许多零碎的线索顺着那句话,慢慢串联到一起,她与他约在山上见面,哥哥突然赶到带走了她,长姐跟着父亲随后赶到,几年后,他求娶长姐。如果事实如她猜测那样,那可真是,造化弄人。
  姜知意摇摇头:“我不知道。”
  姜云沧看着她,慢慢说道:“再看看吧。”
  展眼到了六月初,赵氏果然再没有来闹过,姜知意时隔多日,终于见到了黄静盈。
  她带着女儿一起来的,昔日饱满明亮的脸庞消瘦了许多,亮晶晶的杏眼蒙上了阴霾,她没有假手乳娘,而是亲自抱着孩子,低头看向孩子时,神色中无限慈爱。
  姜知意是头一次见欢儿,她极少有机会与这么小的婴孩相处,此刻看着那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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