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咸鱼后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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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然我怕地上凉,再给他寒出个好歹来,这么小孩子,身子骨正是弱的时候。”
王连萍看着坐在垫子上自个儿玩的雷镇,心有感慨,“这孩子还真是摊上好人家了,遇到了你和雷鸣。赵小珍活着的时候,都没对这孩子这么大方过,还想着给订奶……”
“你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有些孩子,亲生爸妈都舍不得给多花点钱,有些孩子,不是亲生的也被疼着宠着。”
许枝云微微皱眉,其实她心里不是很喜欢王连萍一遍又一遍地同他说雷镇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儿,虽然这是事实。
想了想,许枝云在话里埋了个软钉子来提醒王连萍, “嗐,孩子还小,又没记事儿,就别提亲生不亲生了,他喊雷鸣一声爸,就得喊我一声妈,我俩就把他当亲生的来带。再过段时间,保不齐就忘了那点儿血脉的隔阂了。”
“等这孩子记事起,我就是他…妈,雷鸣就是他爸,他亲爹亲妈的坟头在哪儿,只要我们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的。那些烂事儿旧事儿也没必要同孩子说,让他就把我和雷鸣当成亲生父母,省的给孩子心里扎一根刺,小孩的心思很敏…感脆弱的。”
王连萍点头,“是这个理,可你和雷鸣,就真不打算同这孩子说白旭东和赵小珍的事儿?”
许枝云被王连萍问得顿住。
是啊……白旭东和赵小珍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咋可能永远都被锁在不透风的墙里呢?
世上最不透风的墙,是锁住人心的嘴。只要管住自己的嘴,心里的秘密就不会漏出半点儿风声。可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算对别人下再多的叮嘱,让别人做再三保证,也无济于事。自己都守不住的秘密,还指望别人替自个儿守口如瓶?
龙山岛上人多嘴杂,指不定就有碎嘴的父母把白旭东和赵小珍的事拿到饭桌上当下酒菜说,也保不齐会有一些比雷镇年长几岁的孩子记得这一桩事儿。所以,日后雷镇十有八…九会知道这事。
许枝云心里摇摆了半分钟,有了答案,“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要是哪天这孩子从别的地方知道了这消息,跑来问我和雷鸣,那就全盘都告诉他,做啥决定也由着他。”
“如果这孩子是个缺心眼儿,一直不知道这事,等他成过家,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之后,再告诉他,往后清明节给他那拎不清的爸妈也扫扫墓,好歹生他一场。”
锅里的粥已经煮开了,笼屉上面的包子和剥了壳的鸡蛋也差不多全热了,许枝云把灶火埋上,端着一人份的早饭放到客厅的四方桌上。
等鸡蛋晾凉一些后,用勺子挖了鸡蛋放在小米粥里,再用勺子舀了小米粥去喂雷镇。
等粥喝完鸡蛋吃完,包子的外皮差不多凉了,摸着根本不烫手,许枝云直接把整个包子拿给了雷镇,让他自己抱着啃。
总得让这兔崽子学会自己吃东西,不能顿顿不管吃啥都得让她来喂,那她得有多累啊……身为后妈,早点锻炼孩子自己吃饭的能力,应该不会有嚼舌根的人说她苛待雷镇吧。
“这才是后妈本色,和苛待根本不沾边儿的……”许枝云在心里宽慰自己。
王连萍看得啧啧称奇,她发现许枝云对这小孩随便得很,好吃好喝不会吝啬,但要让许枝云哄娃,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天爷都反常了!
要说许枝云对雷镇不好,可哪家的亲妈能有许枝云对雷镇舍得?要说许枝云对雷镇好,那也谈不上,哪有亲妈不管孩子吃没吃饱,直接丢个包子给孩子就自个儿忙活别的事情的?
王连萍盯着许枝云忙忙碌碌收拾家当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才恍恍惚惚地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亲妈和后妈的区别。
后妈多少还是带着客气和礼貌以及不真诚来带孩子的。
第23章 聚宝盆
◎姐,我肯定不会让你白替我嫁人做后妈的。◎
来龙山岛之前,许枝云想的挺美好的,雷鸣都在这边安家了,住的能差吗?不能说要什么有什么,那也绝对不会要什么没什么。
可雷鸣在火车上给她打得那一挤预防针让她意识到了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真到了龙山岛上,住进雷鸣自个儿布置的这小家里,许枝云才明白了什么叫‘创业维艰’。
别说过日子了,连吃饭的碗都凑不够。家里唯一齐全的就是打扫卫生的东西,可见雷鸣之前住着最常干的事儿就是打扫家里。
许枝云想着尽快把家里的物什添置好,单靠着雷鸣的警卫员小刘忙活怕是效率不行,也不同王连萍客气了,果断将王连萍抓了壮丁。
她像是看亲人和救星一样目光炯炯地看着王连萍,把王连萍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才说,“嫂子,得麻烦你帮我带带雷镇,我想着尽快把过日子的家当置办上,不然嫂子你给我的菜都没办法炒。”
王连萍又不是没带过雷镇,她把吃完包子的雷镇往怀里一揣,同许枝云说,“你就放心出去买吧,我比你带着兔崽子的时间长,他和我都不认生的。”
许枝云往雷镇瞧去,果不其然,这兔崽子在王连萍怀里乖乖的,哪像在她怀里那样扭来扭去的折腾?
许枝云一边打听一边转悠,找到部队供销社之后就开始采买。
家里实在是太干净了,看什么都缺,看到什么都得买,许枝云买不了多少就得跑一趟,刘督行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开来一辆带车斗的车,来帮着许枝云载运东西。
而远在源城的许枝鹊,这会儿也接到了下乡的安排,正拿着知青统调办发来的文件摩拳擦掌。
李雪梅见许枝鹊还能笑得出来,心里的哀怨和惆怅变成了不打一处来的气,“鹊鹊,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知道乡下是什么样吗?别把乡下想的那么美好!到了乡下,就算是上厕所你都习惯不了。”
许枝鹊当场就反驳了过去,“咋,哪儿的茅厕不是臭的?源城的茅厕就香了?”
李雪梅气得脸色发青,“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和你姐一个德行,就知道气我!你要下乡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我心里都快拧碎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有你这样的孩子吗?呜……”
许枝鹊看着瞬间就哭成泪人的亲妈,吓得手足无措,“妈啊,妈呀,我的亲妈啊!你这是做啥?我是下乡,又不是下地狱。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当我远嫁了呗……”
扯了截草纸,许枝鹊手忙脚乱地给李雪梅擦了擦泪,安抚李雪梅道:“妈,我也舍不得你和我爸,舍不得咱家知理,可这事儿是我舍不得下乡就能不去的?既然不管舍不舍得都得下乡,那就高高兴兴走呗,没必要像出殡一样哭着走吧……”
“呸!你这孩子怎么长了张好脸配了张破嘴?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怎么和你姐一样,越长大越讨人嫌了?”李雪梅眼神幽怨地控诉。
“下乡之后照顾好自己,知道不?别一个人走村路夜路,出门最好结伴。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就写信回家来,爸妈帮你想办法。到了那边缺什么,你也同妈说,妈从家里准备好给你寄过去。对了,你要去哪儿来着?”
许枝鹊拿出从知青统调办抄来的纸条看了一眼,“妈,是去鹤城的姑姥县左疙瘩镇的第二生产队插队。”
李雪梅听得两眼发黑,“鹤城?鹤城在哪儿?”
她翻出全国地图来看了一遍,总算在最北边找到了这个边陲小城,“在乌龙江的最北边啊……都快跑到苏联去了!你打小就不抗冻,这不得把你给冻死?我想起来了,这是北大荒!名字里带着荒,能是啥好地方?”
许枝鹊也愣住了,“北大荒?乌龙江?”
她没想到会被安排得这么远,更没想到会安排到最北边去。
不过想想那已经帮自己小赚到一笔钱的虚拟交易市场,许枝鹊心里就淡定了许多,“妈,既然鹤城能住人,我就肯定冻不死。你多给我准备两床厚棉被,还有冬天穿的厚实衣服就行。名字里带鹤,那是仙鹤都能住的地儿,说不定我住几年就变成仙女了呢!”
“仙女个屁!你只要不住在那儿驾鹤西去,我和你爸天天就在家给你烧高香了都!”李雪梅气得语无伦次。
一方面是对心肝小闺女的不舍,一方面是对大形势的无奈,她只能把所有家里能找到的御寒产品都给翻了出来,恨不得把家里的煤球都给许枝鹊打包好装进行李里面,好让许枝鹊带去烧着取暖。
日子一晃就到了许枝鹊下乡的日子,李雪梅这回哭得大声多了,她好悬在送许枝鹊去火车站的路上哭晕厥过去。
深感丢人的许枝鹊把头埋在人群里,低着头一路走上火车,安顿好行李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看着站台上送行的李雪梅、许建国和许知理,这会儿才共情了李雪梅的不舍。
当许枝鹊趴在车窗上看站台上时,列车已经缓缓启动,“妈!好好保重身体!!!”
李雪梅被许枝鹊带着哭腔的这一嗓子喊得再度泪崩,“鹊鹊!保护好自己!遇到事儿就给家里写信!!!”
载满了离愁别绪的列车一路向北,车厢里与车厢外,哭声一片。
一连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腰酸背痛到恨自己为什么没生个铁腚的许枝鹊总算赶到了鹤城。
站在站台上,被雨后的凉风一吹,许枝鹊清醒了。
她瑟瑟发抖地站在冷风中,第一次领略到了鹤城的凉。
源城估计还得经历一轮秋老虎之后才能彻底凉快下去呢,鹤城这边怎么就冻得人胳膊上起鸡皮疙瘩了?
搓了搓胳膊,许枝鹊环视了一圈儿鹤城车站周边,满是秋风中摇荡的芦苇。
在那些芦苇上面,还顶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标签——“三分/斤”,许枝鹊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冷点也没什么了。
“三分/斤”是虚拟交易市场给出的参考价格,这在许枝鹊之前看到的标签中并不算高,可架不住放眼望去全都是啊!
随手薅几把就是三分钱,许枝鹊感觉自己能在鹤城薅到发财。
在源城的时候,找点儿野菜都够呛,万一挖到的是毒蘑菇,虚拟交易市场还会给出一个负报价,代表她把毒蘑菇卖出去后会被人讹一笔钱。
可是放眼看这人人都喊穷的北大荒,简直就是长满钱的聚宝盆啊!
只要兜里有钱,她还愁日子过不舒坦?交易市场里什么没有?
“妈,我一定会赚大钱的!到时候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姐,我肯定不会让你白替我嫁人做后妈的。等我赚钱了,肯定让你穿金戴银,吃不完的红烧肉,喝不完的麦乳精!”
许枝云雄心勃勃地站在鹤城月台上,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原野,胸中热血激昂。
鹤城姑姥县负责接这批知青的人见大家伙都拎着行李走了,还有一个傻知青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呲着个大牙对着茫茫草地傻乐,没好气地喊,“那个傻知青,快点跟上,天黑了路不好走,草甸子里可是有狼的!”
第24章 胜负欲
◎一生要强的源城女人!◎
许枝云不知道自家妹妹已经掉进了‘聚宝盆’里; 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有丁点儿羡慕,因为……她怕冷。
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 李雪梅总觉得大孩子扛冻; 能让让小一点的就尽量让,所以家里做新棉衣的时候; 总是给许枝鹊和许知理做; 许枝云记得自己那件小时候穿着加肥加大的棉衣愣是穿到又窄又小才不穿了。是
小时候挨寒受冻的心理阴影太深厚浓郁,以至于她来了龙山岛后; 第一回 去部队供销社就买了二十斤的棉花,六斤重和八斤重的大棉被她都要提前做好。
万一龙山岛的冬天很冷呢?
住在龙山岛上是她自己管钱当家; 雷鸣根本不掺和这些事儿; 也不会有李雪梅在她耳边念叨不要浪费棉花的事儿,所以许枝云买起棉花来相当大方。
前院和后院就修整了足足三天; 一些不平整还掉泥巴的院墙都重新平整了一遍,院子里之前荒着的地都收拾了出来。
越是收拾院子里荒着的地,许枝云就越觉得许枝鹊是个傻大胆。光是听说雷鸣是个带孩子的男人; 怎么就不打听打听种地多么辛苦多么累呢?
就收拾自家院子里的那点儿菜地,都把她累得够呛,晚上睡觉的时候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更别提看书了……那是一点点翻开书的兴趣都没有。
院子收拾出来; 家里还得细细整理。
厨房里缺的东西总算都添齐了; 在家里做饭不会再出现缺油少盐的尴尬情形。
客厅里看着还是有些空空荡荡的,不过小刘已经同岛上的木工说好了; 许枝云打算定做一套木家具; 吃饭的桌子和椅子得添全; 住人的房间里还得添几组柜子。
部队给这房子里配的衣柜放雷鸣的衣服绰绰有余,可现在家里还添了她和雷镇,那衣柜就不够放了。
还有雷镇的衣服……据说是从白旭东和赵小珍家里拿过来的,料子的好坏暂且不说,小孩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当初做的衣裳都快不能穿了,现在就是硬往身上套。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宽松肥大一些,雷镇穿着还算凑合,可冬天呢?裤子露出半条小腿来,那不得把娃给冻出个毛病?
许枝云又在本子上记下了一桩事儿,得给家里人做衣服,起码得给她和雷镇做两套换洗穿的。至于雷鸣,问问雷鸣部队里给不给发,要是给发的话,就让雷鸣享受国…家给的福利吧,她省的费那个事儿……雷鸣个头又高又大的,给他做衣服不仅费布料费棉花,还费心思费时间。
家里需要拾掇的细枝末节还有不少,但好在许枝云看着已经没那么多的紧迫感了。
自打家里的灶开起来,雷鸣去部队食堂吃饭的次数也少了。
赶在他中午结束训练回到家,许枝云把炒好的醋溜土豆丝、炝锅茄子、青椒炒豆腐端上桌,又给一人盛了一碗米饭,最后将刚煮好的扇贝海带汤端了上来。
雷鸣看着醋溜土豆丝、炝锅茄子这种很具有源城特色的菜,眼睛一亮,提起筷子来就要挟着尝尝,“食堂那边可不怎么爱做这样的菜,出了源城之后吃的都少。上回回源城,我姑给我做的净是些大鱼大肉的硬菜,可我心里最馋的,正是这些家常小炒。”
许枝云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雷鸣的手,“洗完手再吃,别给雷镇起坏的带头作用。”
“洗啥手啊,在外面训练的时候,再不干净的东西也得吃……”
雷鸣虽然嘴硬,但也就是强行狡辩一下,实则行为很是实诚,洗手的时候还顺手把雷镇也带走了,都不带丝毫犹豫的。
许枝云把餐具摆齐,坐下来给自己盛了碗汤,眯着眼喝了一口。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到了龙山岛之后会吃不惯,可没想到这边的海货味道相当好,她在连萍嫂子那儿喝了一碗汤就迷上了海鲜的味道。
每天早晨去岛上的早市买点回来,轻轻松松就能做出一锅滋味鲜香的美食来。
她在龙山岛这边适应良好,还和连萍嫂子商量着过几天早市更便宜的时候,买一些海货回来晒干。
要不是王连萍和她说海货也不是天天有,许枝云都不知道龙山岛周边的海货还分时令和季节,不同时令季节的海货品类相差挺大,味道也天壤之别。
王连萍同她说冬天的海货也缺,哪怕是龙山岛上,大家也都是以晒干的海货为主,一来是因为那会儿的海货不好买,二来是每个人喜欢的海货不一样,大家不是什么海货都吃的。
遇到盛产自己喜欢的海货的时节,大家都会晒干在家里屯点儿,什么时候想吃拿出来洗洗下锅就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