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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卷春空-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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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二人,又何必走至今天这步田地……”
  从相濡以沫的枕边之人……到如今的兵戎相见……
  偌大的后宫之中,他若待她无情,又怎会立她的生子李晏为太子……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是从他发她哄骗他手刃了李归辕的生母秦贵妃时、从他发现她的欺瞒时始……从她发现他想要废太子时、从她对他下药时始……
  星云涌动。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朝中政权更迭,不过朝夕之间。
  圣上薨逝,李归楼即位。
  战火未波及自身,龙椅之上的人换了另一人,于黎民百姓而言,并非大事。
  而至于那突然恶疾缠身的太子、被烧毁的昭王府、锒铛入狱的祝光……均成了百姓口中不敢提起的禁忌。
  这些事情,青梨并不知晓。
  很多天之后,她才在祝晚玉口中得知。
  在微薄的曦光中,她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陌生的景致。
  鼻端浓郁的花香被淡淡的草木清香替代。
  她知道,是俞安行将她带来了这处新的宅院。
  或者说,是被他关在了这里。
  他似乎又忙了起来。
  她在这里住了多日,一直未曾见过他。
  却见到了一个她未曾料想过的故人——秦尚仪。
  青梨记得她。
  之前为百花宴作准备时,老太太曾将人请到府上教习她和俞青姣。
  而除此之外,她再见不到这府里的其他人。
  也不能出去。
  直到祝晚玉过来看她。
  破天荒的,祝晚玉并非如往常那般孤身一人过来见青梨。
  而是多带了一个小厮。
  那小厮一直佝偻着背低着头,毫不起眼。
  青梨未多注意。
  直至斟茶水时,那小厮走近,她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是苏见山。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香
  【八十四】
  “……我想兄长了; 想要出去看一看……”
  天光透过窗楹稀稀疏疏地倾洒而下,投照在青梨明净秀丽的面庞上。
  她低垂着眼眉,面容娴静; 愈发显得伶俐乖巧。
  秦尚仪看着眼前人一双泛着微红的眼眶; 心顿时便软了一半。
  青梨比她想得要更懂事许多,这么多日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房里准备成亲的事宜; 从不多问她一句。
  一时又忍不住有些感慨。
  若是那人还在,哪里能轮得到旁的人来帮忙照看她的儿媳妇。
  凭着她的性子; 定是要事事亲力亲为; 半点也不要其他人来插手。
  忆起故人; 秦尚仪叹了口气,又想到昨日递进府里来的消息。
  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风浪皆平,出去一趟,也并非什么大事。
  整日里把人关在院子里,指不定要闷出什么病来。
  遂点了点头,答应了。
  只是还是有点不放心。
  看着青梨离开的背影,秦尚仪招手唤了几人过来。
  “远远跟着你们少夫人便好了; 不要扰了她逛玩的兴致; 顺便再差人去告诉一声你们少公子。”
  府里的人都知晓秦尚仪和已去世的先夫人之间的情谊,也知晓如今俞安行待秦尚仪的看重,听了秦尚仪的吩咐; 连声应下,丝毫不敢轻慢。
  唯独管事的听了; 面上露出一丝不屑; 对着青梨离开的方向; 心里暗自呸了一声。
  这还没同少公子成亲呢; 就已经称什么少夫人了,摆谱倒是摆得挺快。
  秦尚仪自是不知管事的心里在嘀咕什么,只是回头看到她仍旧愣在这里不动弹,连忙开口催促。
  “如今已是六月底,你们少公子的婚事就定在下月初七,你还不快些去看着人准备,若是到时出了什么差错,仔细拿你是问。”
  管事的呵腰恭敬应了,转身离开,脸色却早已变得阴沉一片。
  青梨一路跟着小丫鬟往大门而去。
  出得了门,才发现自己所在的这处宅院四面环湖,景色清幽雅致,风一吹,湖面涟漪四起。
  若是要到外头去,得先乘船到对岸,还要再过一片茂密的竹林。
  青梨坐在马车上,从车窗边回头看,只能看到一整片在风中摇摆的竹叶,似翻涌的碧波一般。
  除此之外,再看不到什么其他的东西。
  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在这片偏僻的竹林之后,还藏着一处院子。
  湖中心的那座庭院,隐蔽得恍若与世隔绝了一般。
  难怪自己前几日让小鱼明里暗里地去打探消息,却什么都没有探听到。
  京都城里这些天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也浑然不知。
  青梨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祝晚玉。
  “这里这么偏僻,你是如何找过来的?”
  祝晚玉亦在探头看着外边陌生的景。
  她实话实说道:“是俞安行让我过来的。”
  政权更迭,太子和祝皇后不知所踪,祝光锒铛入狱,整个祝府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到了尘埃,人人自危。
  没了之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奢侈日子,祝晚吟及府里的其他姑娘整日以泪洗面。
  祝晚玉抱肩冷眼看着她们被这变故蹉跎,时不时见缝插针地冷嘲热讽上几句,将过去十几年在府里被欺压的气都加倍奉还了回去。
  只觉这场宫变来得甚合她心意,替她在祝晚吟身上报了这么多年的仇不说,自己也不必再进宫去做那劳什子的太子妃。
  一想到她曾为了那个太子妃的位置都做了些什么,祝晚玉心里头只涌上一股深深的厌恶。
  做让人艳羡的人上人,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只担心青梨。
  偌大的昭王府在一夜之间化成了灰烬,她怎么也打听不到青梨的下落。
  对于皇城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故,祝晚玉其实并无实感。
  只依稀记得晨间醒来,祝府就跟变了天似的,乌云密布。
  之前背靠太子和昭王一方的各世家都遭到了彻底的清算。
  就连国公府,也已被幽州军层层围了起来。
  至于那体弱的国公府世子,在外人眼中,也早便在这场权力争锋中不幸殒命。
  如今世上再无那表面上光风霁月的温和世子,只剩下一个杀人如麻的……
  祝晚玉看着青梨的脸,没将国公府眼下的境况说出来。
  她如今回想起来,也有些诧异,她之前是如何鼓起的勇气,主动踏进那昏暗不见天日的昭狱去找俞安行。
  也没想到俞安行真会同意让她来见青梨……
  看到青梨人好好地站在面前时,她那颗悬了好几日的心才放了下来。
  透过车帘被风吹拂而起的那一点缝隙,祝晚玉看了一眼坐在外头赶车的苏见山。
  她冒险将人从俞安行眼皮子底下带了过来,只希望如今时机算不上太晚,还能把之前欺瞒青梨的过错一点点弥补起来……
  马车停在一间小茶馆前。
  青梨下车。
  发现周边街头一如既往的喧闹。
  宫变似乎并未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就连自己的铺子,如今也在好好地开着。
  挽过青梨的手,祝晚玉谨慎地看了一眼左右,将人带上了二楼雅间。
  还未等青梨问个清楚,祝晚玉将一直弯腰跟在二人身后的苏见山推向前,又一把拉过小鱼。
  “我和小鱼一道出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荷花酥,很快便回来。”
  “……哎……祝姑娘……”
  小鱼不明所以,人已被拽得下了楼。
  屋内只剩下青梨和苏见山二人。
  门才被关上,苏见山便一脸急切地上前一步:“阿梨……”
  青梨不动声色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语气带上一丝明显的疏离:“苏公子这是何意?”
  “阿梨……我是来救你的……我知道,你是被俞安行关在那里的是不是……你放心,就算是拼上我的命,我也一定会让你从那里出来的……”
  “苏公子,”青梨皱着眉头打断他,“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但我在那儿过得很好,也并非被胁迫,并不需要你相助。”
  她甚至觉得苏见山有些奇怪。
  之前同昭王在街上遇到时,他甚至不敢开口说上一句话,现在却又可以视死如归地说能为她豁出命来……
  “如今我已不再是国公府的二姑娘,苏府也已拒了同国公府的婚事,我同苏公子再没什么关系,苏公子不必为我如此……”
  “可我待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苏见山不甘地握拳,上前一把将紧闭的窗扇推开。
  窗外人群的熙攘声陆续传了进来。
  青梨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片刻后,在耳边嘈杂的声响却立马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在不远处的成衣铺子上,地面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体,腰间的佩剑华贵,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的普通百姓。
  很快便有一队禁卫军过来开路。
  “走走走,禁卫军办案,闲杂人等切勿靠近。“
  尸体被抬走,独地面上留下的那几道蜿蜒血迹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何事。
  宫城里变了天,小王爷即位,都城里暗流涌动,这些日子,众人已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只当看不见,唯恐一个不慎便危及到自己。
  好在新皇施行仁政,这些时日也只是下令追捕顽固反抗的旧派,对百姓却不见严政,还下令减轻了赋税,京都比之从前,看起来反而还要更繁荣了一些。
  青梨看向窗外,目光紧紧跟在为首之人的背影上。
  那人步履平静,衣袂飘摇间,自带一股典雅又清贵的气质,玉树之姿同地上狼藉的血腥格格不入。
  便显得他指尖和衣袍上不小心沾染上的那几滴血渍愈发刺目。
  耳边断断续续响起苏见山咬牙切齿的声音。
  “阿梨,你看到了吗?俞安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那个臭名昭著的杀人魔窟天机阁,原就是他一手掌控的,是他撺掇李归楼一起造反的……从宫变到现在,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阿梨,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青梨思绪霎时变得纷扰。
  一时想到他对她的笑,一时又想到他身上带着的伤……
  难怪……他之前身上会受伤……又一声不吭地将自己关在那个与世隔绝般的小院里……
  原来,他一直都在计划这件事吗……
  下一瞬,苏见山安静了下来。
  似是有所察觉,那道背影转过身。
  面前是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茶博士正在烹茶,各式清淡茶香交织。
  俞安行收回视线,接过元阑递过来的一方雪白帕子,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手上沾着的浓稠血迹,耳边听着元阑小声的报告,微皱了皱眉头。
  “不是让祝晚玉去陪她了?怎么还是出来了?”
  如今虽一切都已渐渐平稳下来,但祝光和李归辕手下不肯归顺的旧部还在追捕中,这个时候出门,还算不上安全。
  “秦姑姑说,二姑娘说她有点想您了……成日里呆在院子里也不是办法,便让人出来逛逛,也好散散心……”
  长睫微敛,俞安行扔掉手中帕子,抬步前行。
  “今夜,我回去一趟。”
  禁卫军离开,血迹被打扫干净,街市复又恢复了熙攘,恍若无事发生。
  祝晚玉弯着腰躲在小巷里,眼见着俞安行一行人走远了,才跻身人群往茶馆而去。
  小鱼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俞安行,早吓得魂游天外,跟在祝晚玉身后,半天挪不动步子。
  到了雅间,祝晚玉刻意放慢步子,停在门边,偷听着屋里头的动静。
  青梨目光从紧阖的窗扇上移开,对上苏见山一张愤慨的脸。
  “苏公子,他是什么样的人,同您并没什么关系,不必让您这般费尽心思地告诉我。我会让他,亲自和我说。”
  刚刚偶然一瞥见了俞安行,即便只是匆匆一个背影,青梨也没了同苏见山再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她抬步要离开这儿。
  推开门时,正好看到在门口偷听的祝晚玉。
  祝晚玉看了看青梨,又瞧了一眼站在窗边的苏见山,察觉二人间的气氛不太对,有些尴尬地摸头笑了笑。
  “……阿梨,我没在五芳斋找到荷花酥……”
  她分明记得之前青梨说过,五芳斋的荷花酥好吃,到了铺子前,却只得到掌柜一个古怪的眼神。
  “这位姑娘,您怕不是弄错了吧?我这铺子里卖的全都是地地道道的京都糕点,可从来没有过什么荷花酥。”
  祝晚玉还想再去其他铺子看看,不凑巧又在路上碰到了俞安行,不敢再轻举妄动过去。
  她自然不怕俞安行看见她,但是她害怕苏见山被发现。
  青梨走到祝晚玉身旁。
  “没事,五芳斋里本就没有荷花酥。”
  这话令祝晚玉一惊。
  她呆愣在原地。
  还没琢磨透青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手心里被塞进了一方请帖。
  “阿玉,那些事情,其实我都知道了。”
  青梨冲她眨眨眼睛,弯唇一笑,指着那张帖子:“我同俞安行要成亲了,到时的喜宴,你记得过来。”
  ***
  夜已过三更。
  秋水小筑四面环湖,日落之后,整个院子都沉浸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之中。
  皎洁的月光洒下,隐约可见墙角草叶上结着的一层霜露。
  守在门旁的小厮见到深夜归来的俞安行,已是见怪不怪。
  秋水小筑原不过是俞安行娘亲留下的一处毫不起眼的陪嫁院子,经由俞安行改造方成了如今四面环湖的精巧模样。
  只是秋水小筑的位置偏僻隐蔽,除了偶尔用来藏上那么几个人,俞安行甚少会来这里。
  最近却来得频繁。
  只大多时候都是深夜而来,待上半个时辰后又匆匆离开。
  众人都猜,许是和那位才刚住进来的少夫人有关。
  小厮两人对望一眼,恭谨弯腰,齐齐唤了一声:“少公子。”
  秋水小筑里的下人除了多年前景姝从姑苏带来的,剩下的全都是俞安行的人,知晓俞安行不喜国公府,半点不敢提起和国公府有关的任何事,也从不敢将那声世子叫出口,只遵了景姝还在世时的规矩,唤俞安行一声少公子。
  元阑提着一盏琉璃小灯跟在俞安行身侧,淡黄光晕浅浅照亮前方的路。
  跨过月门,俞安行径直进了青梨住着的主院。
  这般突然,将守在门边昏昏欲睡的小鱼吓了一跳,教她又记起了白日里见到的俞安行双手是血的模样。
  她面上下意识露出的笑意僵住,常唤的那声世子爷也哽在了嗓子口。
  俞安行并未多注意。
  倒是元阑察觉到了不同,忍不住往小鱼的方向多看了好几眼。
  房内烛火未熄。
  青梨坐在桌旁,手上是快要绣完的大红喜帕。
  按着姑苏当地的风俗,新娘子出嫁,需得亲手将喜帕绣好,来讨个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的祝愿。
  青梨闲时爱结络子,也爱制香,女红却实在不怎么好。
  虽之前为了祝皇后的百花宴,在秦尚仪的教导下绣了好几月的花,却也没有精进多少。
  还是在小鱼和秦尚仪两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将喜帕绣出了个模样来。
  也不知道俞安行为何如此着急,将日子就定在了七月初七。
  如今至了月底,青梨担心时间不够,这几夜一直都在熬着赶这喜帕。
  连着绣了好几个时辰,青梨眼睛发酸。
  一个不注意,手上又被扎了一针。
  白皙的指尖上迸出来一粒小小的血珠。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青梨只当是小鱼又进来催自己,没回头,掏出帕子要将那滴血擦干净,手腕却被来人握住。
  浅浅淡淡的草木清香自背后拢了过来。
  青梨动作一顿。
  细软的腰被一只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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