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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卷春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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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淡淡的草木清香自背后拢了过来。
  青梨动作一顿。
  细软的腰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抄住。
  俞安行单臂托住她臀,以抱小儿的姿势将人抱到了桌子上坐着。
  二人间位置陡然变化,青梨未反应过来,那只被针扎破的食指已被俞安行含在了嘴里。
  温热的舌腔将那点圆润的血珠轻轻卷去,过分湿润的触感勾起了青梨身体里的某些记忆,让她腿间开始发软。
  待俞安行松开口时,青梨半个身子都失了气力,只若即若离地倚上他胸膛。
  俞安行低头看着她,一节指骨细细摩挲她细嫩的脸颊。
  “怎么还没睡?”
  “刚好要睡,你便回来了。”
  青梨抬头对上他视线。
  灯光下,他深邃的五官变得朦胧,却依稀可见眉眼间的疲惫。
  这段时日,那些事情肯定耗去了他大半的心神。
  如今又大半夜地赶回来……
  青梨侧眸,抬手要去给他倒茶。
  “今夜我让小鱼泡了一点我自己做的花蜜,很甜,倒一杯给你尝尝味道。”
  指尖往前一伸,刚好要碰上茶壶天青色的把手,侧脸忽然被俞安行微弓的食指轻轻扳正。
  紧接着,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温柔地裹缠吸吮。
  津液相渡。
  待俞安行退出去时,两人呼吸都已有些不稳。
  额头相抵,俞安行拇指缓缓抚过青梨唇上那层水光,低低笑了一声。
  “嗯,尝到了,真的很甜。”
  青梨面赤,舌尖被他吸得发麻,微瞪他一眼,听到他贴着她耳问:“今日出去了?”
  她轻点了点头。
  “嗯,和阿玉出去看了一眼我的胭脂铺子。那铺子是娘亲留给我的,之前一直没同你说,只不过如今你我二人既已要成亲,夫妻一体,自然是要告诉你的。”
  青梨指尖搭上他温冷的白玉腰带,细细抚摸上头雕刻起伏的纹理。
  “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许瞒着我,知道了吗?”
  俞安行的手一顿,若无其事般扬起唇角,顺从地应了一声。
  “嗯。”
  青梨有些不满他这般敷衍的回答。
  “那……你现在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吗?”
  女郎一双眼睛莹润,就这么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一副一定要听到些什么,否则定不罢休的模样。
  俞安行移开视线,似是无奈般笑笑。
  “阿梨想要知道什么?”
  半晌,却没听到怀里人的动静。
  正要低头去看她,她却双手环过他腰,将头埋在了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既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只你要答应我,日后手上不要沾上别人的血,好不好?秦尚仪说,这样对婚事会不吉利的……”
  俞安行眯眼,捧起她脸,细致看她面上神情。
  “阿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没有……是阿玉说,京都城里最近不怎么太平,我有些不放心……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长睫低覆,藏匿眼中情绪。
  俞安行灿然弯眸。
  “好。”
  细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青梨缓缓闭上眼。
  俞安行却一直睁眼看着她。
  瞳孔带着专注的深沉。
  她是他的。
  那些事情,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永远。
  夜色浓黑,如银般清透的月色洒满了庭院里的每一个角落。
  青梨唇角抿起。
  软玉似的皙白指尖紧紧攥上冰凉的桌面。
  桌案上脆弱的茶壶被惊得颤颤。
  一不小心,便被撞得拂落地面,变成了满地的碎瓷片。
  里面泡开的花蜜也全洒了出来,聚成小小一滩水渍,隐隐有几片花瓣混在其中。
  月落星垂。
  馥郁的甜香氤氲满室。
  令人沉醉。


第85章 雨
  【八十五】
  夏日的雨来得很急。
  才刚看到天边一朵乌云飘过; 不多时,便听到了低鸣的雷声。
  天空好似破了一个大口,雨珠噼里啪啦磅礴砸下; 雨势汹涌; 淅淅沥沥敲打着静尘苑紧闭的窗棂。
  国公府门前那块御赐的匾额摇摇欲坠,终是再撑不住; 被雨水冲落在地。
  经由满地的泥水裹挟,再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早在出事的当日; 国公府里的下人能跑的就都跑了。
  偌大的一座府邸; 如今人去楼空; 大雨如注下,只余院中树木萧萧。
  管事的猫着腰躲在廊柱后; 左右手各挽着一个大包袱。
  府里众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各处院子无人看管,手上的东西,都是她从各处院子里偷偷搜刮出来的值钱玩意儿。
  左右前后环顾了一遭,没看到有人经过,管事的大胆撑起伞; 打算趁着今日暴雨; 偷偷走人。
  莺歌从老太太房里出去时,远远便看到雨幕中走得鬼鬼祟祟的管事,提着音量问了一句:“下这么大的雨; 你往哪儿去?”
  这声儿吓得管事一个魂飞魄散,手上一个包袱落了地; 骨碌碌滚到地上; 被水浇得湿了个透; 里头装着的首饰瓷器全都散了出来。
  管事的也不顾这么多; 担心再迟一些便出不去了,脚上步子片刻不停,紧紧护住身上最后一个包裹,很快消失在月门外。
  莺歌见了,皱着眉摇了摇头。
  却也没有让人去追,只将手上的空药碗递给了等在门边的小丫鬟。
  国公府落了难,后照院里的下人们都担心会祸及自身,又害怕被主家随意发卖了,早早便趁乱作鸟兽散了。
  对管事这样的,这么多天来,莺歌已是见怪不怪。
  莺歌倒是没想过要离开。
  她自幼被卖到国公府,早不知家在何处。
  站在府门口,举目四望,各处街道小巷错综复杂,茫茫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还不如一直就呆在府上。
  脚边,飘零的草叶被雨水打落,拂过裙畔,落在石阶旁的水坑中,毫无方向地打着转,如无根浮萍。
  “记得提醒厨房熬老夫人晚间的药,别又像昨日那般毛毛躁躁的,误了时辰。”
  莺歌细着声吩咐,站在阶旁,看着小丫鬟的身影穿过游廊,一直往小厨房去。
  在宫变消息传出之前,老太太整日间都在为俞青姣入东宫的事情忙碌准备着。
  一时不察,让俞青姣钻了空子,乔装打扮从碧落苑里私逃出了府,只留下一封潦草书信,说是往姑苏寻扈氏去了。
  东宫的这场婚事,老太太当时是亲手接的圣旨,如今抗旨不遵,可是要掉头的死罪。
  谁也没想到俞青姣竟会这么大胆。
  老太太被气得不轻,忙火急火燎发动了府上大大小小的婆子婢女到码头去拦人。
  不想还来来得及出门,国公府便被穿盔戴甲的幽州军围了个结结实实。
  小王爷造反,宫城里死伤一片。
  连昭王府也不能幸免,一场大火将整座府邸烧成了灰烬。
  偏逢自家世子爷那日去王府赴喜宴,人也未能出来……
  派去昭王府打探消息的下人回来,老太太直接便晕死过去,一病不起。
  转眼间,国公府中如今无一人可做主,已是分崩离析,岌岌可危矣。
  叹了口气,莺歌转身,刚打起帘子要进屋,身后突得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回头。
  愣在原地,一脸不敢置信。
  “……世、世子爷?”
  老太太半倚在床上,并没有睡。
  一双眍着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帐顶。
  外面在下着暴雨,屋里的窗扇都紧紧关着。
  莺歌才刚将药送进来不久,空气中还残留下淡淡的苦药气。
  再加上香炉里还在熏着过分浓郁的苏合香,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成了一股难闻的腐朽气息。
  许是因着疾病缠身,老太太的反应变得迟缓了许多。
  直到来人的身影沉沉压至床前,她才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那双凹陷的浑浊眼珠缓缓移动,停在来人身上,一顿。
  老太太明显激动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站在床前的俞安行。
  “你……”
  “怎么,几日不见,祖母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俞安行笑笑,从容撩袍坐于床边。
  “知晓祖母生病,我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这不,今日便冒雨赶过来看您老人家了。”
  长指执起茶壶,俞安行敛目,安静斟茶。
  他仍旧是一袭高雅翩然的月白长袍,一举一动优雅有度。
  看不出有何变化。
  浑身气度却又像完全换了一人似的。
  温热的茶水从壶嘴中汩汩流出,袅袅茶香四溢。
  老太太未接过俞安行递来的茶,枯朽的双目警惕地盯着他。
  “那些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记得?”
  “祖母说的是何事?是扈氏给我下毒一事,还是您亲自让人剜了我心头血一事?”
  俞安行端着茶盏,碧绿的茶叶躺在杯底,清澈的茶汤映照出他清朗的眉目。
  “又或是,天机阁的事情?还是——”
  轻抿了一口温茶,俞安行品着其中味道,眼角翘起一个微弯的弧度。
  “四十年前,那一场,令祖父身殒,令宁府获封的大战?”
  他的语调平静,看似不过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小琐事。
  落入老太太耳中,却恍若平底惊雷。
  她眼睛蓦然睁大,剧烈咳嗽起来。
  “之前我总在好奇,祖母常年身在国公府,来往的皆是身份不俗的世家贵族,又怎会同天机阁有关系,还会亲自将我送去练武。原来,祖母同那些人的渊源,竟在四十年前就开始了。”
  搁下茶盏,俞安行起身,缓步走到外间那座供奉了几十年的佛龛前。
  “我想,祖父至死,应也未曾想过,竟是自己的枕边人,勾结外夷,借天机阁之手,害了自己的性命。”
  俞安行回身,面上笑意戏谑。
  “也不知日日拜佛念经,可有让祖母心里的罪责少了些?”
  “……什么大战、什么天机阁……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老太太一双眼睛瞪着极大,双手死命拽住被面,直将上头绣着的花儿都扯得变了形。
  “倒是你……你满口胡言,为了一己私仇如此诓骗众人,我国公府满门忠烈,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她边说边咳,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嘴角已隐隐现出了鲜红的血迹。
  俞安行未语。
  目光落在老太太那截干枯的脖颈上。
  他曾无数次想过,要如何亲手取了老太太和扈氏的性命。
  甚至一度成了他要回到京都来的执念。
  到现在,却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低眸。
  看向自己的手。
  修长、干净。
  是她喜欢的模样。
  她说,不要沾血。
  他答应过她。
  那些人的命,也不配脏了他的手。
  “私自勾结外夷,无论是国公府,亦或宁府,都逃不掉。这些,大理寺自会派人来调查清楚。”
  “早在六年前,那柄刀插进心口的时候,国公府的世子,便已死了。我今日过来,不过是为了做个了结。”
  陈年旧事的结束,是一切崭新的开始。
  离开时,不知想到什么,俞安行愉悦弯唇。
  低声。
  “七月初七,是个极好的日子啊。”
  暴雨如洗,将眼前的天地冲刷成一片澄澈的干净。
  门被关上,将一切的光亮隔绝在外。
  老太太浑浑噩噩地看着周遭一下昏暗下来的景,胸膛剧烈喘息,眼皮却不受控制地慢慢阖上。
  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出征前的俞国公。
  一身盔甲的壮年将军,英气逼人。
  说出来的话却冰凉一片。
  “待我回来,你我便和离。”
  那时候,她的怀哥儿甚至还未满月,就算她顶替了嫡姐的身份,骗了他才促成了两人的婚事,那又如何……
  即便已两鬓苍苍,她也还是为了他,为了他的国公府,撑到了现在啊……
  浑浊的泪水从深陷的眼窝中流出,斑驳了玉枕。
  ***
  七月初七,乞巧节。
  夕阳余晖尚挂在天际,沿着运河往前走,岸的两边已挂起了各式各样精巧的花灯。
  错落的灯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乍一眼望过去,恍若是天水间曜目的星河。
  年轻的男女于灯市间穿梭,欢快的节日气氛一扫这些日子郁积在都城的宫变阴霾。
  一派嘈杂热闹间,无人注意,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逆着人群熙攘的方向,缓缓出了城门。
  秋水小筑修缮得精巧,各处廊檐雕栏玉砌,四面环湖,清幽又雅致。
  只今日,院子里却比往日要热闹上了许多。
  红绸铺地,所有人都在火急火燎地忙活着,面上喜色浓浓。
  屋内。
  青梨起身,由着秦尚仪带着四五个小丫鬟来给自己整理喜服。
  今日五更天时她便起来了。
  各种繁杂琐碎的程序走了一通,抬眼看窗外,不知不觉竟已日落了。
  有小丫鬟绕到青梨身前,仔仔细细将喜服上的褶皱理顺,眼睛却不住往青梨面庞上瞟。
  女郎一双眸子干净若秋水,琼鼻红唇,处处精致,今日盛装,姝容愈显昳丽。
  小丫鬟看得呆了呆,注意到面前那截雪白脖颈上的几点暧昧痕迹。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脸一热,匆匆忙忙收了视线,再不敢乱看。
  这些日子,少公子日日宿于主院,同少夫人如胶似漆般形影不离的,两人这般好的感情,倒真真是羡煞旁人了。
  沉沉的凤冠压在云鬓之上,青梨察觉到小丫鬟的异常,一低头,看到脖子上显眼的几道红痕,耳后霎时赤红一片。
  又想到了昨夜,那人伏在她身前……
  她分明让他要注意一些的……
  刚想将衣口往上提一提,秦尚仪已先于她将手伸过来,拿起台上的妆盒,用粉细致地将那几点红痕一一给遮盖住了。
  青梨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谢谢尚仪。”
  “这有什么,以前在宫里时,我也常帮秦贵妃处理这样的事。”
  秦尚仪一脸淡然,俯身将妆盒放回原处时,又趁机往青梨手里塞了一个小瓷瓶,压低了音量道:“若是受不住了,便用一下药。”
  话里虽未明说,青梨眨了眨眼,倒是瞬间便明白了这药膏是何用途。
  手心里温凉的瓷瓶变得烫手起来。
  轻咳一声,青梨将那瓶药膏妥帖收好,转了个话题:“秦贵妃她……”
  “秦贵妃,是小王爷——如今该唤一声陛下了。她是陛下的生母。未出阁时,秦贵妃、同俞安行的娘亲、和我,是玩得顶顶好的姐妹。”
  青梨听了,微愣了愣神。
  倒是没想到三人之间的渊源。
  她就说,俞安行为何会同秦尚仪私交这般好,原是这样的关系……
  抬手替青梨扶正头上凤冠,秦尚仪笑笑。
  “她们两个,当时可都是闻名姑苏的美人,最喜欢漂亮的东西,若是她们见了你,定也喜欢得紧。”
  只是谁能想到……她二人,一个嫁进了国公府,一个进宫承了恩宠,到现在,三个人里头,只剩下她一个。
  有时候,想谈一下往昔的旧事,竟是找不到一人可以说的……
  日落的最后一抹余晖打在秦尚仪落寞的眉眼上。
  外头隐隐传来喜婆催促的声音。
  秦尚仪不再多说,替青梨将喜帕盖上,慈爱一笑:“行了,现在出去吧。”
  视线被一片热烈的红遮挡。
  青梨点了点头,喜帕上绣着的那朵并蒂夏莲也跟着一道摇曳晃动。
  扶着秦尚仪的手,青梨缓缓往外走。
  为了不出差错,她极力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腿心残着的酸软仍让她忍不住稍稍趔趄了一瞬。
  逶迤的裙摆轻动,男人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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