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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下黄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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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贞挺有礼貌地回:“谢谢阿姨。”

    秦淑原见她没露出强烈抗拒的神情,淡笑,“医生说,你病情还好,应该很快就能出院。”

    她也学她脸上那种笑,说:“阿姨,你来找我要说什么?”

    秦淑原敛起笑容,抿抿唇,仿佛为难又假意诚恳地开口:“贞贞,这件事,你可以不告诉你爸爸吗?”

    钟贞撕开她放在床边桌上的零食袋,不以为然:“我爸又不傻。”

    “只要你不说,我……我不是时时都那样……那天晚上……”

    “阿姨,”钟贞咬了一口脆脆鲨,“我这一刀不是白挨的。”

    闻言,秦淑原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

    “你不干涉我和萧珩。”

    “不能伤害我爸,也不能伤害萧珩。”

    她笑意愈深了:“不管怎么说,名义上,你们是兄妹。我不干涉,你父亲也总有一天会知道你们的事。”

    “阿姨,”她不为所动,看着秦淑原说:“你只要答应我,我就不告诉我爸。我就当那天什么都没发生。”

    有精神分裂的,是秦淑原。她喜欢在人前——包括她父亲前扮演温柔贤淑的妻子、母亲的角色,她一定是害怕这个角色被她破坏,这件事的发生,让她有危机感。

    而之所以不告诉钟老师,钟贞有自己的想法。这事贸然说出,她父亲不会信,这本就是一件看上去很匪夷所思的事,假如再加上什么精神病,他父亲说不定会当她造谣,更偏向秦淑原。

    她比秦淑原更了解钟竹生。

    时机,要等。

    秦淑原答应了。

    交易迅速结束,她转身离开时,迎面遇上回来的萧珩。

    两人擦肩而过。

    秦淑原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萧珩关上门,钟贞躺在床上看漫画,察觉他来,她指了指桌上的零食水果:“有的吃了。”

    他不做意气之事,淡淡扫了眼,说:“她来做什么?”

    她放下漫画书,支起下巴看他,忽然喊:“哥。”

    他没理。

    钟贞又叫:“哥。”

    这回,萧珩眼神望来。

    她得意地扬唇,说:“以后她不敢拿我们怎样,我可以横着走,你,就跟着我。”

    说着,她手一挥,指使道:“哥哥,帮我拿包妙脆角呗。”

    他索性将大袋零食放到她手边,钟贞露出笑容,拆开包装袋,抓了一把又抬头:“对了,到现在你还没和我说那天的事呢……”

    她声音含糊:“之前的,和那天的事情,你都没和我说……别又想和我说什么等伤好了,就蒙混过关……”

    萧珩神情淡漠,突然开口:“那些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比如?”

    他直接说:“她刚开始不适应弇城。陌生的环境,容易刺激她,她那种病,一会有一会又没有,你第一次看到的我手臂上的伤是被她指甲划开的。”

    钟贞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秦淑原和先前的事。

    “那天晚上你刚搬来住,你没锁门,我听到动静,就阻止了她。”他说,“后来我劝你晚上房间上锁,这就是我先前得到的教训,但是你没听——”

    钟贞恍然,“怪不得,你那时候问我睡得好不好……所以,还有叫救护车的那天晚上,我房门没关,她掐了我,你发现了又制止了她。”

    “她那天还拿了刀,应该是又有了什么幻觉。”

    幸好他夜里浅眠,从钟贞搬来住的第一天夜晚起,他就一直在注意门外头的动静。

    其实秦淑原每回发作,针对的都是他,只是无辜殃及钟贞。

    “第三次,你在我房间外看到的血迹,也是她的。”

    精神分裂病患者会有自残行为。萧珩儿时第一次见到秦淑原发作那回,她便对着他又哭又笑,持着匕首,锋利刀刃轻轻划开手臂,她说是他对不起她,都是他的错。

    他至今都不明白他有什么错。

    要真说错,不过是他本身对于秦淑原而言,就是个大写难容的错误。

    “那她为什么,还和我说是你有问题。”

    “她不想让你知道她有问题,也不想我们在一起。”

    前者她理解,钟贞疑惑:“为什么不想我们在一起?”

    “不知道。”萧珩解释:“她有病,你不能和一个有病的人计较。”

    “那,那间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秦淑原有个癖好,无论换到各个不同的住所,有一间房间必须是空着的。”

    那间房间里不能有任何家具,墙壁一定得是全黑的,隔音效果要一流,天花板也是,窗户得被遮得严严实实,不能装任何家电,也没有灯。

    “这个漆黑密闭的空间,会让她平静。”

    “可是,”她皱眉,“我爸每回来,他们一间房,她不会发作?”

    “你父亲每次过来住,都是提前告诉秦淑原——也是她这么要求的,她会提前服药,在那段时间内,她看起来是最正常的,所以在你父亲面前,她不会暴露。”

    钟贞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她以前对交往的男人,都用一个办法,屡试不爽。”

    过往的诡事水落石出,一切显出原本面目。

    钟贞听后心下舒坦不少,吃起妙脆角来更有劲了,她眉一挑,对萧珩说:“那不怕了,以后我们二对一。”

    他站在她床边,伸手揩去她嘴角的屑,说:“膨化食品,少吃点。”

    太油腻了。

    她不以为意:“凭什么?”

    萧珩面无表情:“越吃越笨。”

    钟贞将妙脆角放一旁,抽纸擦了手,想了想措辞正要理论——不防他俯身低头的长吻。

    她被绝地反杀,毫无反抗之力。缴械投降的事,她做过不止一次了。

    这次,还是不甘心地被他束手就擒。

    唇舌间的功夫,他比她有天赋,他领悟得极好。

    吻罢。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下愉快,“你亲了我,你也会变笨。”

    什么逻辑?

    钟贞从旁边袋子里拿出一个红苹果,胡思乱想说:“你看,像不像白雪公主里皇后变成的鹰钩鼻老婆婆给白雪公主的红苹果?”

    她将苹果放到他手里,说:“王子,请给我试一下毒。”

    萧珩接过通红的苹果,起身去洗。

    门外,医院长廊上。

    秦淑原仍坐在外头的长椅上,见萧珩出来,她并不惊讶,似乎就是为了等他。

    她端详他,又看他手上的红苹果,断言:“你没把那天的事告诉她。”

    他停下脚步,一言不发。

    秦淑原弯唇:“你不敢告诉她。”

    他注视前方,说:“对,我不敢。但这和你没关系。”

    “有什么用呢?”秦淑原一副蹙眉苦想的模样,“你从小到大,到现在,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喜欢你,你喜欢得了她吗?”

    她笑起来,“萧珩,你比我要可怜……”

    …

    洗手间。

    萧珩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秦淑原是有精神分裂,过往种种也与她有关。

    他告诉钟贞的,都是对的,他没骗她。

    但逼她做选择的这次,是他设的局。

    ☆、三十

    出事两天前的午后。

    那天秦淑原在他身侧轻声说:“想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这句话极具迷惑意味。



    第38节

    钟贞对他的喜爱到了何种程度,萧珩不知道。

    她先前的问题,他给不了答案。即便那天她找他在学校谈过,之后,疏远仍不可避免。

    他想理解她,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的世界,来者匆匆,没有一个人留下过。他的世界,漆黑而千疮百孔,外面世界的漆黑汹涌汇入他的漆黑,使之成为更深的黑暗。

    在很长的时间中,萧珩控制着他的黑暗。那就像一条河,滚滚、没有尽头,他仰赖它而活,也忍受它涨潮时没顶而来的窒息。

    他渡不过这条河。

    他一直望着对岸她的幻象。

    多缥缈的良辰美景。

    他的无法回答,让她也望着他的眼神愈发淡了。

    他想得到她,又想毁灭她。他想放弃她,又想抓住她。

    他想了很久,那就做一次选择。

    秦淑原见不得他们相处,她本就有意拉拢钟贞,而他顺水推舟,配合秦淑原发作时精湛的‘演技’,他没有反抗。

    他想知道她的选择,在最坏的情况下,她的选择是什么。

    假如她走,他不挽留。

    …

    他布局营造的假象,得到她真心的回应。

    是钟贞,成全了他铤而走险的一步。

    ……

    钟贞在医院住了一周左右,医生观察下来认为情况不错,便让出院了。

    她在医院闷了这些时间,早就想着回家逍遥了。镇上老屋是回不去的,这事她要做好保密工作,只得继续在小区住着。

    秦淑原白天上班,她和他们几乎不打照面,上次事件后,她便有意避开他们,似乎信守承诺不再干涉,相应地,钟贞也守口如瓶。

    一切维持表面的和睦融融。

    …

    七月中旬的某天,钟贞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暑假档,几个台专门放怀旧老片,她实在腻味了还珠格格,调频道的时候扫到了另一部探案类的老片,就看了起来。

    她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就有点害怕,便叫萧珩过来陪她。片子气氛配乐一流,她捂着眼睛透过指缝看了很久,瞄眼萧珩,不由把声音调小了。

    萧珩坐在她身旁研究赛题,预赛和复赛他通过了,开学九月又有一个省赛,他在为省赛做准备。

    画面一闪而过一个雪白的骷髅头,水琴凄厉独有的声音回荡。

    钟贞扑到他怀里,说:“把台调掉。”

    他拿起遥控机正要换频道,又被怀里的钟贞夺下。

    她面对着他,不敢看身后,“等等。”

    钟贞又想看又害怕,但她很想知道凶手是谁。

    “你帮我看完,我想知道凶手。”

    “凶手是卓云。”

    她怔了下,看向他,“你刚刚也在看?”

    “我听着。”

    “你以前看过?”

    “没看过。”

    钟贞不信,恐怖气氛一过,她又看起来。

    隐逸村干尸案,凶手确实是卓云。

    真是什么都能输给他,一个电视剧,他光靠听都比她看还厉害,她瞟了眼身旁的人,还一心二用。

    钟贞莫名兴致大失,她关掉电视,转头看他的赛题也看不懂。

    她指着上面一连串没见过的公式,说:“这个没见过。”

    他应了声。

    钟贞见他在草稿演算,低声问:“我看你之前到现在,一直在弄这个。我听说,竞赛很难的,弇城都不一定能出几个学生去比赛。”

    萧珩边算边回:“这还不算最难的。”

    钟贞一听,来了兴趣。

    他说是会把过去的事告诉她,她不太信,比起什么伤好后说,倒不如套点话。

    “你做过还要难的?”

    “初中的时候,大师杯的题目比奥赛的要难。”

    又是她不懂的东西。

    “这个拿奖很难吧?”

    笔尖一停,他倏地低头看她。

    钟贞朝他眨眼睛。

    萧珩说:“我不拿奖,我只拿第一。”

    钟贞觉着这天聊不下去了。

    “你每次都是第一,”她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摸底考、月考、阶段考、期中考、期末考……”

    她数着数着,有点绝望地往后倒,盖住脸,“你让我可怎么追上你。开学就是高二,我还不知道被分到哪个班——”

    钟贞说着,又问他:“你选了物化是吧?”

    “嗯。”

    她心下差距越落越大:“我是最冷门的史地。”

    她怕背政。治,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问题和答案,有一个语文就够她背的了,再加历史就是极限,她受不了政。治。

    “我们会不会又不是一栋楼?”

    “不知道。”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还没说话,钟贞开口:“新高一要来了,会有年轻漂亮的小学妹。”

    “如果我们不是一栋楼,难免……”她语气认真地问他:“你会动心吗?”

    萧珩盯着那复杂、逻辑严密的算数列,说:“我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学妹。”

    她于是问他:“那你喜欢谁?”

    他侧头看她。

    钟贞得到的又是他的缄默。

    他在做题,她不想再打扰他,也不敢回房,她怀抱一个抱枕偷看他。他侧脸轮廓深邃挺拔,她才发觉他睫毛又长又密。

    即便相距那么近,萧珩仍冰冷、遥不可及。

    笔尖微微一滞,他眼神瞥来,她警觉地看向四周,打量着。他目光没做过多停留,又继续投入到复杂难解的赛题中。

    钟贞索性侧身蜷在沙发上睡觉,抱枕挡住大半张脸,她在偷瞄他的时光中睡去。

    窗外蝉鸣聒噪。

    她睡熟了,他放下笔。

    萧珩的眸光渐渐落在她身上。

    …

    钟贞再醒来时,周围晦暗不明,她熟悉这气息。

    这是他的房间,她身下是他的床。

    他坐在床边假寐。

    钟贞有点迷糊地问他:“我怎么在你房里?”

    萧珩语气自然:“我抱你进来的。”

    他解释道:“已经很晚了。”

    钟贞不太懂他的话,头脑混沌地说:“这是你的床,我睡了,你睡哪?”

    “秦淑原还没回来,”他反问她,“你还想一个人睡在客厅?”

    确实,他这比较安全。

    她抬手想开灯,动作幅度一大,扯到背上伤口。

    钟贞陡然想起,“我还没换药。”

    他旋开台灯,冷光缓缓照亮他的眉眼。

    萧珩抬眸看她。

    “我帮你换。”

    ☆、三十一

    钟贞愣了会,摇头,“不用,再说了,药也——”

    “是这些?”他指了床柜上摆得整齐的药品。



    第39节

    这些是她房间里每次换药要用到的药,一个不少。

    她有些错愕。

    “前天。”他目光冷淡扫过她脸庞,敛眸,继而眼神沉郁地落在她手上,她手腕纤细,十指修整,干干净净的。

    他想起那回,她的手指在他颈间悄然收紧,他醒不过来。

    头脑的理智与身体的臣服,她总让他在两者之间轻而易举做出选择。

    假如她踮起脚尖贴近他脸颊,要他选择臣服,他就选择臣服。

    他抬眼看她,神色如常道:“你在浴室的镜子里换药。”

    钟贞望着他被右侧光照到的眼睛,漆黑的眼珠淡了,像剔透的玉石,漂亮得让人想触碰。

    他目光笔直地注视她,神色冷淡。

    有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她一面欣赏一面想,她最近确实有洗完澡换药的习惯。

    “你什么时候……”

    “前天,你浴室门没有关好,留了一道缝,”他低头开始拆药品包装,“我看到了,顺便学会了怎么给你上药。”

    那天傍晚时分,天光四合,卫浴间没开灯,她在薄暗里背过身,转头盯着镜子解开一侧浴巾。少女身体线条柔软,像一束含苞待放逐渐舒展的百合。

    她左手手臂夹住浴巾,生怕掉下来,从后颈到脚跟,没有遮挡,那每一寸的弧度都是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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