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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下黄泉-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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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萧珩始终找不到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他撑到现在的理由。很小的时候,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学会将一切隐藏,尤其在面对秦淑原时,说的话做的事都半真半假。

    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尤为防备秦淑原,连阅读的书籍都从不带回家。

    说完,他不禁心头一暖,倾身吻她。

    猝不及防被吻,钟贞摸了摸脸颊,不明地盯着他。

    她很警觉道:“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着,她起身开门就走。

    门合上的一霎,她对一直注视她的萧珩,轻道:“晚安,哥哥。”

    他感谢过去那无数次、无数次撑下来的萧珩。

    从前有多痛苦,今后就会有多幸福。

    晚安,钟贞。

    ……

    八月中旬,钟竹生得到工作升迁的消息。

    钟贞第一时间得知,她挂下电话,跑到书房对钢琴前的萧珩说:“完了,我爸以后要住这了。”

    这是个很偶然的机会,钟老师带完一届初三后,中考结束,班级成绩不错,领导便有意暗示这事,加上他多年勤恳,很早前本有机会去更好的岗位工作,为了方便照顾还在镇上上学的钟贞,便搁置了。

    这一搁置,搁置了许多年。

    这回工作升迁,钟老师正好调到弇高隔壁的实验初中任教,那是弇城最好的一所初中。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要在这住下了。

    “我爸肯定要管着我,”钟贞感到头疼,“他对我管头管脚的,什么都要管,我考得不好,喝口水都是错。”

    她问他:“怎么办?”

    “好好学习。”

    钟贞点头,“对,他肯定要让我以你为榜样……”说着说着,她又摇头,“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

    “上回的事情,我和我爸提过一点点,很含蓄那种,”她靠在门上,边想边说,“结果,他在电话里就说我整天不好好学习,净想些有的没的,我就知道他不会信……”

    也是,这种事只会让她父亲以为她不喜欢继母,挑拨离间。

    这种事,听上去就很玄乎。

    连带着她背上的伤,也不好说。

    除非亲眼所见。

    “也有好处,”萧珩说,“这样一来,秦淑原能‘正常’很久。”

    既成事实,钟贞懒得去想了。

    她走上前看了眼密密麻麻的琴谱,“你在弹什么?”

    萧珩瞥她一眼,翻到第一页。

    钟。

    又是钟。

    钟贞拧眉,不解地说:“你就这么喜欢钟?”

    萧珩视线回到钢琴漆反光里的钟贞脸上,“嗯。”

    钟贞撇嘴,他似乎不太想理她。

    “这曲子很难,”她尝试和他交谈一些高深内容,“我查过的,李斯特那个时代,这首曲子被称之为不可能演奏。”

    萧珩却说:“曲子很好听。”

    是好听,难度技巧也艰深无比。

    她和他闲聊,“你什么时候学琴的?”

    “四岁多点。”

    “好早,”她惊叹,“一直到现在?”

    “除了高一那段时间,以前没断过。”

    “那你小时候过得挺辛苦的,又要练琴又要学习。”



    第44节

    她见他似乎没什么聊,便说:“你慢慢弹钟,我看电视去。”

    萧珩目光转回复杂的琴谱上。

    …

    在钟老师住进来的前一天午后,钟贞拉着萧珩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

    过后再怎么想亲昵都得偷偷摸摸的了。

    电影是黑白默片——城市之光,卓别林的喜剧,卓别林的流浪汉。

    盛夏的午后,她在他怀里看着,看着看着就笑。

    萧珩只顾看她,不看电影。

    钟贞眼睛不眨,不由说:“好像梦啊。”

    大概是感慨电影内容。

    画面最终定格在盲女认出流浪汉,将花优雅递给卓别林。

    一个夏天,就这么过了。

    ☆、三十五

    新学期开始,弇高涌入一批新面孔。

    新高一、高二分班表张贴在入校的公告栏里,一进校园就能看见。钟贞在高二分班表的第一张上看见萧珩的名字。

    高二一班(物化),萧珩。

    目光往下,找了会儿,她最终在最后一张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高二十五班(史地),钟贞。

    十五班往后,十六班是高二的艺术专业班。

    高二十五班在教学楼二楼,旁边隔一个走道就是艺术班,楼下是部分新高一。

    高二一班在教学楼顶层,右手起第一个班,和高三一众实验班排在同一层,学校对他们的希冀可见一斑。

    令人仰望的差距。

    新的班主任是位地理老师,姓李,跟钟老师差不多年纪,人很和气,有些事甚至迁就。

    期末考考得不错的学生都被分去了实验班,普通班中的学生水平大多相同,相处起来也少了成绩这东西的隔阂。

    新班级气氛活泼,钟贞迅速融入。

    由于钟老师在隔壁实验初中任教,钟贞和萧珩的上下学就由钟老师开车接送。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钟老师把车停到初中车棚后,两人直接从操场走到弇高教学楼。

    一前一后地拉开距离走。

    正式开学第一周的周一,学生按学校要求穿上校服。

    弇高校服是传统的蓝白服,运动风,款式宽大。

    钟贞早上穿了之后,往镜子里一照,不太喜欢。她骨架小,校服是最小码,穿着仍显宽大。

    她打量同样穿校服的萧珩,天生衣架子,个高肩宽,将衣服撑得漂亮。钟贞想夸他,碍于钟老师在前座驾驶,她瞄了眼父亲,从书包里拿出便签和笔。

    随便写了几个字,她塞给萧珩。

    萧珩抓住她的手,取走便签,又反握她。

    钟贞着急地指甲挠他掌心。

    太光明正大,要被她爸看见——

    她瞥眼萧珩,做口型:放手。

    萧珩自然不放,明明是她勾引在先,他没有放的理。

    钟父突然开口:“贞贞。”

    钟贞眼皮一跳,手上一面小幅度挣扎,一面看向钟父,“什么?”

    “新学期了,认真点,每个学期都是起点,多和哥哥学学……”

    她忙点头,嘴上答应:“我会跟哥哥学习的。”

    钟父在后视镜里望了眼,浅笑,“都一家人,你们课后在家也可以研究学习,共同进步。”

    他没发现什么异样,只觉兄妹间隔阂似乎消了。

    校服之下,萧珩愈发得寸进尺。

    他注视她,神情淡淡,“有不懂的,晚上来问我。”

    钟贞抱住身上的书包,可以挡住她父亲视线。

    面对美色与利诱,她不屈服,“不问你,我问别的男生。”

    萧珩若有所思地收手,钟贞往车窗挪位,整了整校服。

    玻璃窗的反光里,她耳廓红了一圈。

    …

    周一第一节课后的大课间,学校例行安排在广场的国旗下举行开学典礼。

    钟贞个子普通,站在班级长队的中前方。

    广场场地有限,不比体育馆和塑胶操场,高一至高三的班级堪堪从西面排到东面,今年高一班级多,钟贞所在的高二十五班正好位于国旗下,面向平台的中间位置,视野宽敞,也容易被领导老师盯。

    站前面的,更不能有小动作。

    开学典礼仍按以往流程,升国旗奏国歌,礼毕后又是一系列讲话。

    老师代表讲话结束,主持的老师在台上说,下面是学生代表上台讲话。

    鼓掌声起,学生代表一身校服走上台。

    九月的太阳余威不减,钟贞低着头埋在前面女生的阴影里。

    代表一上台,下面开始有窃窃私语。

    台上的人一开口,她若有所感地抬头张望。

    本学期为新生致辞的学生代表是萧珩。

    萧珩沉着冷静地演讲,钟贞踮脚望向他。

    两人视线隔着人海交汇。

    刹那即永恒。

    …

    这场开学典礼后,萧珩一时风头无二。

    钟贞坐在位子上,都觉教室中危机四伏。

    下午音乐课,整个班去艺术楼上课。

    音乐教室明亮宽敞,讲台下是一片散乱的椅子,没有固定的桌椅,椅子扶手处拉开是一个小桌子。

    十五班同学们没有秩序地自坐自的,男生不愿挤在一起,女生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音乐老师进来拍开墙上的开关,手里卷着薄薄的音乐书,说:“你们是十五班?”

    班长大声答是。

    “我等下有事,一班下节课的音乐课调这节课来,就和你们一起上了,”说着,她看似询问,“行吗?你们有意见吗?”

    班长代答:“行,老师,我们没意见。”

    老师点头,走出去。

    几位女生随即朝班长扔书,“什么没事啊,他们一班个个拽得不行,看都不想看……”

    班长推了歪掉的眼镜,有些狼狈地捡起女生们的书,“就上节音乐课……他们拽,我们也拽啊……”

    西西翻白眼,“拿什么拽啊?”

    班长朝她做鬼脸。

    说话间,一班学生浩浩荡荡地走到教室门口,老师领着他们进来,对十五班学生说:“大家都起来,分一下位子,左边这半给一班坐,右边这半给十五班坐。”

    音乐教室位子多,钟贞故意坐在最后一排。

    萧珩在她身侧坐下,隔着两把椅子。

    前面座位坐满,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情况很奇妙,也不知是有意还无意造成的。

    音乐老师关掉灯,打开投影仪,一张幻灯片显现。

    音乐课在初高中都是可有可无的水课,用来放松平日紧张学习气氛的,而这对十五班来说,只是多了一些玩乐时间。

    没上十分钟,就有人开始传纸条。

    钟贞也被扔了纸条,是西西传给她的——

    一班的人说,萧珩和九班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这类谣言,她从开学听到现在。

    一会是三班的女生,一会是五班的女生,一会是十一班的女生……

    钟贞扫眼萧珩,写了回复的话,传给西西。

    不一会,纸条又传来——

    那个女生是摸底考的第三名,长得很漂亮,昨天晚上有人看见他们上晚自习前在操场上一起散步。

    钟贞抿唇,又收到了西西另一张纸条——

    千真万确。

    四个字,力透纸背。



    第45节

    钟贞叠好这两个纸条,不经意扔到萧珩脚边。

    千真万确?她很想知道是有多千真万确。

    他捡起纸条,看了,撕碎,纸屑放到口袋,预备下课扔到垃圾桶里。

    钟贞拉开扶手的小桌子,支着下巴听讲。

    他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时,越过两个椅子,在她身侧坐下。

    暗红色的绒布帘子盖着窗,周围昏暗,没人发觉。

    钟贞弯唇,轻声说:“你好,萧珩同学。”

    萧珩神情淡淡,直接说:“我不认识她。”

    钟贞唇边笑意愈大,假意夸奖,“萧珩同学定力好,是君子。”

    “嗯,”他侧头望着她,“对他们是,对你,不是。”

    女孩很意外地挑眉。

    “我这么特别?”她转而看向讲台,“我可真荣幸。”

    萧珩没应,他在半明半昧中凝视她许久。

    坐她身旁就是为了接近她,不为别的。

    直至音乐课结束。

    她回头看一眼萧珩,眼神做了示意,便走了。

    他跟着她走到五楼。

    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萧珩于是站定,等着她的把戏。

    蓦地,手臂被人抓住,他身体一倾,就被人拉到洗手间。

    钟贞捂住他嘴,口吻威胁:“从现在起,你有权保持沉默……”

    ☆、三十六

    艺术楼五楼洗手间,安静逼仄。

    “萧同学。”钟贞靠在他身上,余光看向镜子里的两人,微勾唇角。

    她喜欢这样没有缝隙的距离。

    钟贞收起笑意,说:“凡事事出有因,毕竟喜欢萧同学的女生很多。”

    她低头,指甲拨动他衬衣的第一粒纽扣,那洁白干净得,仿佛隔断所有邪恶。欲。念。

    “开学到现在,我和萧同学私下也很久没好好聊过了。”

    自从钟父入住,他们上学下晚自习都是钟老师接送,两人明的来不了,都玩暗的。

    而接触太过短暂,都是些黑夜里擦过唇颊的吻。

    未免有不真实感。

    遑论她不懂萧珩的心思。

    白天,年级第一同学不乏追逐,她要接近他得想方设法。

    夜晚,名义上的亲近,一千种冷静的克制。

    从尾椎到指尖有意克制,细微的颤抖不易察觉,眼梢余光的泄露悄无声息。

    他们转身,她就想吻他。

    有段时间,钟贞特别喜欢看他神情冰冷的脸上,渐渐出现裂缝。

    钟贞觊觎他。

    而患得患失这词,说的就是她。

    她抬头看着萧珩,弯唇,“萧同学好招人喜欢,我给你数数,从刚开学那会三班的班花,到昨天和你在操场上散步的九班女生……”

    萧珩打断她,问:“那招你喜欢吗?”

    钟贞怔了会。

    她捂住他嘴,低声威胁:“我让你说话了吗?”

    萧珩神色很淡,认真回:“没。”

    她靠得太近,琥珀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美妙的窒息之景。

    钟贞望着他,“这些事是不是空穴来风,萧同学心里清楚,”她踮脚,贴近他耳畔,“但我不清楚……”

    萧珩揽着她腰际,未置一语。

    她吻着他颈侧,时轻时重地舔咬。

    他低下头,钟贞脱掉鞋子,她穿着棉白短袜,双脚直接踩在他鞋背上。

    她仰脸注视他,萧珩瞬时吻下来。

    甘甜的漆黑。

    蓦地被抱起,钟贞捧起他的脸,双腿环着他腰。

    她食指抵在他唇上,再次强调,“没你说话的份。”

    萧珩神色清冷地凝视她。

    常年弹钢琴的人手指指尖有薄茧,大腿内侧肌肤娇嫩,他指尖摩挲,如抚过黑白琴键,优雅从容。

    呼吸打乱,颤抖从唇间无声翕动到他肩头将要滑落的手。

    她靠在他怀里,解开他衬衣纽扣,说:“你说的还算不算话?”

    “什么?”

    “做不做的事,不是我说了算?”

    “是你说了算。”

    她想了想,露出微笑,“年级第一同学,你下一节是什么课呀?”

    萧珩看着她愉快的笑容,说:“英语。”

    钟贞仍笑着,“那挺巧的啊,我下一节课是自习。”

    英语课和自习课,根本不存在什么巧合关系。

    萧珩懒得猜她在计划什么,但看她暗自自得其乐的模样,想来这件事能让她很高兴。

    他愿意做让她高兴的事。

    纽扣解完,白色衬衣被拉开,露出一侧肩膀和手臂。

    她在他身上留吻痕。

    他的手随她每一落下的吻向前一寸。

    她默许他得寸进尺,他在反复得到中一再屏息。

    直至指尖沾到那彻底的湿意。

    钟贞抱紧他,闭上眼,“萧珩,我讨厌她们,老缠着你……”

    …

    钟贞赶回教室时,班主任并不在。

    她敲了敲后窗,靠窗写题的同学随即开了门,她顺利回到座位。

    西西正嚼着泡泡糖,吹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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