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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黄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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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旁的少年若有所感地抬头,两人目光不期而遇。

    钟贞一手托腮,眼睛一亮,朝他挥了挥笔,萧珩慢慢收回目光,不作停留。她抿唇,想,大概萧珩压根没有留意到她。

    钟贞垂眸,有点失落。

    卷子雪片般分发下来,她不再去看。

    …

    萧珩眸光掠过,不敢停留。

    她的眼神,让他想起她身体的温度,这种记忆与欲望的相连是具有毁灭性的。

    不能多停留。

    …

    下晚自习回去,钟贞跟在萧珩身后。

    借着夜色的庇护,她忽然说:“今天早上考试,我看见你了。”

    萧珩:“嗯。”

    她费力地跟上他步伐,到他身侧:“年级第一同学。”

    他顿住脚步。

    下弦月的光华与云翳下,萧珩侧脸眉睫清晰。

    一如梦里那完美无缺的模样。

    他的唇角一直是平的,平常看起来跟没什么情绪似的,假如皱眉,就会显得有点不耐。



    第12节

    实则无论他什么表情,钟贞都觉得好看,要有点笑意,便极招人、一眼难忘。

    钟贞惊鸿一瞥,以后就没在月色下再以同样的角度去看萧珩了。

    美好的东西一眼掠过是怕会上瘾。

    …

    十点十分,钟贞敲响萧珩房门。

    秦淑原端着水杯往她那看了眼,低声问:“贞贞,这么晚了,还要学习啊?”

    门开了,她没推进去,点头说:“明天有物理,我有些不太会,想问问哥哥。”

    杯里热气上升,秦淑原隔着段距离朝她笑了笑,说:“别太晚了。”

    钟贞推门而入,习惯性地反手锁门。

    屋内床头柜上台灯被慢慢旋开,光由微转浓,牛奶般柔和的白光铺开。萧珩坐在床边,手上还是那本奥赛题。

    钟贞翻了翻他的书,说:“你今晚不复习了?”

    萧珩接过她的物理习题:“有哪不会?”

    被问及这个,钟贞一脸苦恼,她翻了几页物理习题本,仍然焦头烂额。

    钟贞嗫嚅:“都不太清楚。”她合上书,“我不想搞懂了,期末考再说吧,你今天晚上和我说也不能一下子说完,我还消化不了。”

    说得倒有理有据。

    萧珩问她:“你来我这闲聊?”

    钟贞摇头,脱口而出:“我来你这谈恋爱啊。”

    她四处打量他房间,挪把椅子放到他身前,她坐下,两人端正地面对面。

    钟贞捧着脸对他说:“我看书上说,要先了解彼此才是正确的恋爱方法。我们来一问一答,基于信任,你说的我都信,我也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比如?”

    “比如,我有什么潜在的情敌吗?”

    “哪种算是你潜在的情敌?”

    钟贞皱眉看了会儿天花板,说:“美貌无双、对你穷追不舍的,还有……”

    她小声问:“你有前女友那种东西吗?”

    萧珩视线回到她脸上:“我没有前女友那种东西。”

    她显得很满意:“我也没有前男友那种东西。”

    “你喜欢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我想我不是和你的头发谈恋爱,下一题。”

    钟贞乐了,越发得寸进尺:“那我留了长头发你要喜欢。”

    萧珩:“嗯,”他顿了下,“我尽量。”

    这么勉强?

    钟贞两只手拍到他书页上,注视他:“不行,你必须得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

    轮到反问环节。

    萧珩问她:“你信里的第一条——‘希望学校里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

    “要是被知道了,会影响你声誉。”

    “你最近很喜欢看书?”

    钟贞嘴上含糊:“无聊看看。”

    他挑眉:“你房间里那几本——研究精神分裂?这么闲?”

    她神情诧异:“你还偷看我房间?变态。”

    萧珩作罢,重又看赛题。

    钟贞低声说:“年级第一同学不担心你被我败坏吗?”

    他眼神虚了,回神说:“不觉得。”

    过后没几分钟,钟贞哈欠连天。

    她起身,懒懒挥手:“我睡觉去了,今天恋爱先谈到这里,哥,进度条存一下啊。”

    他扫了眼右下角——书页仍在第七十七。

    她在他旁边,他心绪全部抽离,像被她一点点地牵引住了,他渐渐失去基本的控制力。

    原来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是这样的。

    钟贞反手握住门把,身体晃来晃去,不见丝毫动静,眼睛却看着他。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钟贞弯唇说:“晚安。”

    萧珩神色淡漠,眸光就停在她唇角。

    她忽地踮脚。

    温软的吻蜻蜓点水似的在他脸颊擦过。

    门已合上。

    要是每晚都这样——

    那钟贞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摧毁他的。

    摧毁他耐性,摧毁他意志。

    摧毁他冷静,摧毁他理性。

    屋内重回晦暗幽静中,他靠在墙上,冰冷让人恢复清醒。

    …

    未几,一串拍门声砸来。

    “萧珩……”

    钟贞的声音断断续续在门后传来,“萧珩……你睡了没?”

    她很少叫他全名。

    萧珩开门,右手忽地被她死死握住。

    门外走廊灯还亮着。

    钟贞从他怀里抬头,脸色不太好:“我刚刚……看到那个一直关着的房间门前……有血……应该……应该还在……”

    她低头靠在他怀里,平复情绪。

    萧珩望去,越过一段光可鉴人的木地板,目光放远,走廊灯也照不到尽头最里的那间房,他垂眸,暗红血迹一路蜿蜒,最终在漆黑门缝下隐没不见。

    “我记得……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没有……”

    萧珩收回视线:“别想了。”

    她小声说:“我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和想法,萧珩应了。

    钟贞拉着他进自己房间,抱了一床被子。

    进他房间后,她对萧珩保证:“我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萧珩:“你难道觉得是我会害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一厢沉默。

    躺床上后,钟贞睁眼直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我不困,你困吗?”

    萧珩一向浅眠,他以为她有事,应了声。

    钟贞便说:“要不你给我讲讲明天的物理题?”

    她实在还是有点害怕。

    物理题能驱散一切,数学题也同样的。

    她问了他几个知识点,萧珩一一解释了。

    临了又静下来,当要睡时,她一个翻身撞入他怀中。

    钟贞眨眼,动了动。

    萧珩翻身压住她,捂住她嘴说:“你再有完没完,我要对你有非分之想了。”

    掌心处,温软气息搅得他心猿意马。

    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是萧珩,该先缴械投降的,也是钟贞。

    他在她耳旁冷冷威胁:“先|女干|后杀。”

    钟贞嘟囔:“变态。”

    小插曲后,遂一夜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钟贞认床,临到天亮时,她睡意顿消。前半夜因内心恐惧逐渐安定才好眠,后半夜她频频醒来,意识一次比一次清醒。

    萧珩在她身旁,睡相端正,他周身的被子连角都是平整的。

    再看看她,乱成一团。

    一张床上,截然不同、泾渭分明的两人。



    第13节

    她眼神游移地盯着床头的钟面,秒针、分针在走,时针的动静肉眼容易忽略,钟面如同一个缓慢流动的漩涡,她一下被吸进去。

    钟贞想到昨晚地板上的血迹、那扇永不开启的走廊尽头的房门……往前回忆,就是那夜她走到客厅,暗光浮动中,萧珩受伤的左手,血珠沿指尖滴落;来到楼下,秦淑原的脸庞忽明忽暗,萧珩拒绝她,他提出要求让她来陪,医院的输液室里,他对她说有厉鬼……

    时间再拨回去。

    她在这住的第一晚,他俯身问她睡得如何。

    画面转动,回到秦淑原同她在西餐厅谈话的那个时候。

    头疼。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六点一刻时,钟贞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回自己卧室,路过走廊,她一刻也不敢逗留,随即闪身进房间,关紧房门。

    合门的一瞬间,萧珩睁开眼。

    …

    她躺回床上。

    十分钟后,客厅里有熟悉的脚步声。

    钟贞算好时间,秦淑原会在六点半左右起床为他们准备早餐。

    今天,也不例外。

    天光乍起,钟贞拨拨留到颈间的头发,趿拉着拖鞋去洗漱。秦淑原如常和她打招呼,钟贞转身进卫生间,余光里模糊扫到一段地板。

    她愣住,再目光笔直地望过去。

    地板整洁光亮,昨夜所见的血迹,犹如一场梦。

    钟贞头皮发麻。

    痕迹在,是正常,痕迹不在,才有问题。

    是有人要掩盖什么。

    还是说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

    餐桌上,气氛同往常一般无二。

    萧珩沉默,秦淑原时不时和钟贞搭话,说些助她轻松上考场的话,但只字未提旁的。

    钟贞低头喝粥,瞥眼萧珩。

    这个清晨从头至尾,他没给过她一眼。

    他对她淡漠如初,好像真是个清冷守礼的哥哥,对她从不逾矩。

    旁人面前,他们关系淡如白纸,只怕没人会把他们两联系在一起。

    明明昨天十指相缠、她还给了他一个晚安吻、他们晚上还睡一张床。

    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除了他们自己。

    她咬了口煎蛋,想——

    刺激。

    这样谈恋爱才刺激。

    …

    两人出路口前,钟贞停下脚步。

    再走几步,他们便分道扬镳、互不相识。

    巷子两旁居民楼围墙内树的枝桠伸出,参天之姿,遮去大半日头。

    光斑倾泻,钟贞立在树影中,眉眼黑白分明,清晰得他闭上眼脑海里也是她的面容,挥之不去。

    离学校愈近,钟贞觉着要说些什么。

    好歹,现在身份不同了。

    “萧珩。”

    他侧头看她,眼底被投入一片阴翳。

    她寻思说:“又要到学校了,我有点不放心。”

    他微微挑眉。

    钟贞抬眼看他,直接道:“白天学校诱惑太多,我不在你身边,哥哥,我希望你自觉点。”

    白天你可以是无数人的萧珩,但不能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

    她说完便先走一步。

    ……

    月考结束,周四上学这天,班里全体座位还原。

    这是她第一次希望一场考试永不结束。

    这样,他就一直在窗旁,即便是白天,也仿佛显得触手可得。

    于她而言,白天的萧珩便是她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这天早自习,批改完的试卷纷纷扬扬发下。

    她理科果不其然又考砸,情绪一落千丈。

    坐在位置上,钟贞生出想要见萧珩的前所未有的强烈愿望。

    借口肚子疼,离开教室,走在天桥上,她想从十六班的窗口处看见他。

    就一眼。

    就只看一眼。

    假如没看到,今天晚上就不和他谈恋爱。

    钟贞只这么想想,她转头,视线往下。

    越过扶疏影绰,她在微暗的日阴下,见到了白天高高在上的萧珩。

    他正在听课,侧脸隐在小片幽暗中。

    钟贞望得一时灵魂出窍。

    冷不防地,萧珩朝她看来,眸光清冽,瞬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的目光。

    钟贞眨了眼睛,往后几步退到楼梯拐角。

    他发现得好快。

    心下却不可遏制地雀跃起来。

    萧珩收回目光。

    他知道她费尽心思想要时时能看到他。

    他什么都知道。

    可有一点钟贞不知道的是,他在她不经意的时刻,也曾一次又一次望向她。

    尝试了无数遍。

    为的就是那一瞬,完美、而不错过地抓住她。

    这次,他抓住她了。

    …

    午休间,班主任拉出本次月考的班内情况以及校内排名,投影布上黑字白底,表格降序,那上面前几位的大名清清楚楚。

    所以人的排名情况都改变了。

    或大或小地进步或退步。

    只有年级第一没动——依然是萧珩,以压倒性的分数位居第一。

    钟贞仔细看了他第二天所考的课目,想到那晚她还缠他说了物理题,他明明回家什么都没复习,分数却令她望而生畏。

    他那脑子里,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东西?

    总觉得明明听的相同的内容,他想的却和她截然相反。

    这时,左侧靠窗的同学被老师叫出班级,在门口谈话。

    钟贞轻手轻脚坐到靠窗同学的位置上,不抱希望地望了眼楼下。

    凑巧的是,萧珩正经过底楼,他刚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正要回班级。

    若有所感地,他抬头看向对面教学楼。

    目光交汇。

    她朝他做口型:你又是第一。

    还比划了一下。

    他站定,望着她,似乎完全不理解的样子。

    钟贞扫眼周围同学,大家都沉浸在月考的喜悦或悲痛中,没人注意到这边。

    很好。

    她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钟贞直接用手和指甲裁开一张空白草稿纸。

    她在上面写了些字。

    叠成纸飞机,钟贞在机头给它呵口仙气,祈祷一下它能飞到萧珩窗边。

    窗口风小,她瞄准了萧珩那处的窗,手上使力,‘咻’地一声纸飞机飞出去。

    萧珩看着那纸飞机歪歪扭扭地在空中划了几个圈,最后掉入花坛。

    钟贞不服。



    第14节

    她又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这回钟贞随意写了一句话,想着反正不成功便成仁。

    结果飞机坠毁。

    她起身往楼下一看,白色纸机掉落在同一个花坛中。

    正想着要不要去捡。

    “钟同学。”

    老师的声音忽然近在耳边,吓得她心头一跳。

    “钟贞同学,有什么好看的,也让老师看看?”

    她只好默默低下头。

    底楼。

    萧珩只捡了两架纸飞机,他到一僻静处,拆开其中一架飞机,那上面写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想了想,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写下的。

    第二架飞机拆开——

    萧珩同学,我喜欢你,这架飞机要没到你那,我就不喜欢你了。但我不信,它到不了你那。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因国庆长假,这周五高一取消晚自习。

    课间广播消息一出,几个高一班级的楼层瞬间沸腾,钟贞在喧嚣的人群中皱眉借过,男生们一串又一串轻佻的口哨让她放弃从天桥走的念头。

    她转身下楼,路过十六班时,她朝里瞟一眼。

    果不其然,实验班气氛就是沉稳、冷静,丝毫没有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长假中的喜悦,钟贞望过去,这些聪明的好学生们大多眉头紧锁着,正奋笔疾书学习。

    弇高是弇城三所高中之中实力最弱的一所,其他两所皆为省级示范四星学校,弇高是万年不变的三星。

    这大概是源于极低的重本率——甚至也可以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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