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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下黄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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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源于极低的重本率——甚至也可以说没有,弇高老师们只为本一本二率拼搏,重本几乎无望。

    而每年的实验班,被学校由上自下无形的压力层层叠叠施加,他们是本届的希望,生存其中自然艰难。

    萧珩换到靠窗位置,坐在最后。

    钟贞视若无睹地走到拐角,隔着一堵墙,对里头写奥数题的年级第一,轻声提醒:“同学,明天放假。”

    最后一个字,她咬得很轻,音往上扬。

    闻言,萧珩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走廊外,他掠过无数人的面孔,没有他想要见的人。

    肩上忽地被人一拍,身后的男生套近乎似的问他在看什么。

    萧珩眼底暗下去,渐渐浮出阴翳。

    白天的钟贞是眼中瞬息万变的万花筒。

    如梦似幻,从不停留。

    他想抓,都抓不住。

    这感觉很不好,仿佛自己正处于冰冷理智与强烈渴望崩溃的临界点。

    他站在那,水火煎熬。

    她走过的一个眼神,他便万死不辞。

    ……

    十月初八,宜嫁娶,是个好日子。

    早上六点,钟贞被钟老师一通电话叫醒,才惊觉今天要参加表姐的喜宴。电话里,钟老师特意叮嘱她要带上哥哥一起去,秦淑原因有事无法前往今天婚礼,钟老师则在镇上招待老一辈亲眷们吃茶,各有各的任务,今天兄妹俩在一起,彼此也有照应。

    “是去弇城饭店,”她在门背后一面换衣服,一面对门外的萧珩说:“我爸说,我们今天一整天都要待那儿。”

    “几点要到?”

    “七点。”

    走前,在玄关口,他的袖口被身后的人往下一扯。

    钟贞仰头看他,说:“萧珩,到外面,你又是我的哥哥了。”

    她的情绪莫名低落。

    萧珩锁好防盗门,将钥匙放入她掌心,钟贞下意识要攥紧,突然地,五指交缠。

    到外面,他是她的哥哥。

    那也是,她的。

    …

    七点半他们来到饭店,被婚庆团队人员接到一楼的一间包厢里。

    新娘正坐在沙发上举着镜子,身旁的化妆师挡住她的视线。

    钟贞注意着脚下婚庆布置的材料,喊:“表姐。”

    表姐放下镜子,眯了会眼才认出,“钟贞?”

    但她身后俊美的少年她倒不认识,直到走近了,不相识的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真是好看得一眼就深刻。

    钟贞简单介绍道:“这是我的哥哥。”

    表姐礼节性地笑笑,她牵过钟贞的手叙会旧,便将今天安排给她的事情一一说了。钟贞称不上伴娘,但作为同辈中唯一的女孩子,加之她们儿时亲密无间,便要求她今天全程要陪着新娘,晚上席间她还得跟着新娘新郎一桌桌敬过去。

    还没消化完这件事,表姐便将她推给化妆师,说:“化淡一点,我妹妹五官皮肤底子好,还有,选一套适合她的礼服,晚上她得陪我一起敬酒。”

    “至于……哥哥,”表姐打量一眼萧珩,戏谑:“你妹妹今天借给我,你不介意吧?”

    少年嘴角弧度很浅,没说话,也似乎是不爱说话。

    没试探出什么,她有点无聊,继续说:“但你也有事要做,你要陪新郎敬酒,你也要换衣服……”稍想了想,她又开口,“不了,你不用换衣服了。”

    换了,就盖过新郎风头了。

    不换,也轻易盖过太多人了。

    …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表姐结婚,钟贞是累得不轻,她以果汁代酒,陪着姐姐一圈敬下来,饿到头,什么胃口都没了,浑身疲倦。

    她在宽阔宴厅中找到萧珩的身影,婚庆公司的主持在台上与亲朋们热烈互动着,觥筹交错间,他将几支烟递给新郎,现场嘈杂闪动的灯光下,他侧颜的轮廓格外沉静,肤色偏白得,像冷冷的玉。

    午间吃饭时,表姐和她打趣说,今天有不下五个人旁敲侧击来问萧珩的名字了。

    她说,她这位哥哥真受欢迎。

    钟贞一点也不开心,他明明是她的宝藏。

    她也不喜欢白天。白天,她一点也不好接近他,白天,他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

    婚宴在晚上八点半结束。

    那天回家,公路上,长长的昏黄路灯。

    她在困倦中靠在萧珩的肩上睡去。

    他垂眸注视她。

    钟父握住方向盘,觉得车厢静极了,下意识唤:“贞贞?”

    萧珩伸手将她脸颊发丝轻轻捋好,微低头,闻言,唇瓣擦过她的耳后肌肤。

    眼底晦暗更甚了。

    他回:“叔叔,妹妹睡了。”

    舌尖,欲望亟待。

    最后到底忍不住抿了抿,唇间全是她的气息。

    …

    沦陷,在他清醒中加速。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长假的第五天,屋里仍然只有他们两个。

    早前半个月,钟老师定下和秦淑原一起国庆旅游的计划,因而这段时间两位大人都不在家。

    傍晚,钟贞写完作业,时间近饭点了,她倒出笔筒里各式各样的外卖小吃名片。

    书房。

    萧珩坐在钢琴前,想再弹一遍钟。

    琴盖上厚重的琴本被拿走,他越过书脊上纤细的手,视线定在她脸上。

    钟贞在翻他的琴本。

    他伸手勾住她的腰,一切行径都是下意识的。

    她已经在他怀里。

    萧珩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打量她,第一次,他发觉钟贞眼梢是有点儿微微往下。



    第15节

    要哭不哭的时刻,一定极诱惑人。

    他稍一想,便想低头,沉迷于更深的痴迷中。

    有些东西在这世上是为打破常理而存在的,从前,萧珩被认为是这样的存在,如今,他才算真正明白,钟贞才真正算是,他不是。

    钢琴漆黑亮如镜,钟贞在反光中见到萧珩,他神态寡淡,眉目浓郁如画,仿佛只要有光,就能衬出他这张脸。

    她发觉他的五官每个单拆开看,都有某种精妙。遮去他的眼睛后,光瞧他这张脸,足以叫人浮想联翩。

    但他不会是你所想象的任何一种。

    她鬼使神差地坐在他身侧,宽笨的琴凳恰好容纳下两人,他和她靠得很近。

    钟贞又往他那挪了下,靠得更近了。

    萧珩一手翻书,忽说:“要听哪个?”

    她变得有点说不出话:“啊?”

    他侧头想看她,发梢擦过她耳垂,钟贞下意识扣住他后脑勺:“别动。”

    很突然,她心下也骤然一跳。

    钟贞诚实答:“我痒。”

    冷不防他低头,埋在她颈畔,低笑。

    酥麻窜遍全身,温软的吻,在她颈侧流连,越来越逼近,越来越清晰。

    这种自杀式深陷的快乐,他是第一次悉知。

    萧珩告诉自己,他不过片刻的沉沦。

    再重一点,她仿佛就变成他的了。

    每一个吻,都是他竭力控制的结果,他逐渐甘愿不要命,却又不得章法。

    他确实渴望着她,长久地、长久地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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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终点,一直飘荡。

    直到她触手可及,所有的欲望变得深刻而清晰起来,他在她眼里,明白了自己。

    面对钟贞,有距离,他就是萧珩。没有距离,他就什么都不是。

    他的唇贴在她耳后,嗓音沉冷:“选好没?”

    “你选好,我弹给你听。”

    她眼睛落在琴本上。

    窗外天将夜未夜,她的脑袋也有点昏沉。

    有点喜欢了吧?

    钟贞闭眼随意翻了几下,她指,“就这个了。”

    萧珩看去。

    幻想即兴曲。它的旋律美得像一个幻梦。

    …

    门铃响时,钟贞拉着萧珩去玄关。

    她踮脚看了猫眼里的人,有些惊喜:“我叫的外卖到了。”

    开门,萧珩接过小哥手里的外卖,钟贞合上门,关掉屋内的灯,带他一路走到阳台。

    他见她自顾自坐下,边拆开塑料袋边说:“下酒菜和啤酒。”

    钟贞开了两罐啤酒,一罐举到他面前:“庆祝一下我今天终于把作业给做完了。”

    萧珩接下,钟贞故意抖了抖,啤酒白沫流了他满手,他看着她喝了一口。

    她挑眉,佯装惊讶:“好学生会喝酒啊?”

    他神情如常:“不会。”

    钟贞靠在他身上,微眯起眼睛,“我初二的时候,背着我爸第一次喝酒。”

    她眸光放远,这会暮色四合,天光逐渐被吞入漆黑的兽口中。

    “我爸以前管我很紧,中考后到现在,已经算是好很多了,不过也可能是不住在一起,他也没法管到我……”

    她转头看他:“你呢?”

    萧珩:“不太记得了。”

    他只看着她。

    钟贞喝了些酒话就有点多。

    “我初中和小学是在镇上念的,我爸在镇上初中教书嘛,我们那个初中小学就是合并在一起的,所以我那时候做什么都被他管着……不过,每年暑假我都去爷爷奶奶家过,那个时候最开心,没人管我……”

    “我以前最开心的就是在爷爷书房窝一个下午看好多杂书……”

    讲到这,钟贞不解地问:“你的书为什么不放在家里?”

    “你的书都是放在学校的吧?学校课桌就那么大……”她皱眉,很是想不通。

    萧珩抚上她的脸,断言:“你醉了。”

    她薄怒,挥开他的手:“我才没醉。”

    他笑了笑。

    她又问了他一遍,萧珩只说:“你觉得为什么?”

    她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从来都看不懂你,不过……”她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和萧珩说。”

    “好。”

    “我知道他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她指了指自己脑袋,“这儿,”又皱眉,“也不全是,他很聪明的。”

    “他可能,有一点点精神上的……”她犹豫了几秒,“小瑕疵。”

    他接她的话:“精神分裂?”

    她突然推开他:“不准你这么说他。”

    萧珩伸手又抱住她,钟贞挣扎未果,便放弃了。

    他低头,埋在她肩窝:“所以,你要帮他……还是不想再见到他?”

    她扬唇一笑,无关地回:“我喜欢他。”

    “我想知道他想些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我都想知道。”

    他说:“你也没什么好处。”

    钟贞还是笑着:“得到他,就是我要的好处。”

    “你房间里的那些书,是为他看的?”

    她点头承认。

    萧珩垂眸:“为什么知道他有问题,你还喜欢他?”

    “不知道啊。”她皱眉,眼神迷蒙地看他,“你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为什么?”

    她捏捏他的脸:“累不累?”

    “我喜欢一个人,就是因为喜欢;我想做一件事,就是因为想做;我愿意陪他,就是因为我愿意,哪有那么多大道理。”

    他望进她的眼睛:“也是。”

    “不过,你问了这么多,我不问就有点吃亏。”

    她半跪起来,余光映入一方星空。

    今夜银河汨汨,熠熠生辉。

    钟贞仰头,静静凝视夜空,笑着说:“我想起来一句诗。”

    “一句很美很美的诗。”

    她身子跟着轻轻摇晃,两字两字断着念,“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1”

    “是不是很美?”

    他注视她:“很美。”

    …

    钟贞真醉了。

    萧珩夺走她的酒时,她下意识地去抢,他放好易拉罐,说:“你不是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她恍惚地点头,没去计较酒。

    趁她现在安分,萧珩俯身打横抱起她,从阳台摸黑进入客厅。先前灯被她全关了,他只能凭感觉和微弱的夜视去找她的卧室。

    她在他怀里又重复念:“你为什么书不放在家里?”

    她念了几遍,又跳问别的:“为什么阿姨要和我说你……”

    “我觉得你没问题,萧珩,你没有问题……”她喃喃,“是不是医院有问题……”

    没得到他的回答,钟贞撇撇嘴。

    一分钟后,昏暗里,她蓦地抱紧他,萧珩立即停下脚步。

    她勾住他脖子的手很冷,额间发冷汗。

    她在他耳边低问:“为什么你说有鬼?为什么会有血?为什么你会受伤?”

    “钟贞。”他轻轻拍她的背,有节奏、缓和的。

    他声音放柔:“不要怕,它害不到你的。”

    这是真的。



    第16节

    他每晚、每晚都留意着。

    他不会让它害到她头上来的。

    “没有鬼,我骗你的,”

    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我想去你的房间,”她松了怀抱,靠在他肩上,“我都洗过澡了,我想去你床上,我不想一个人睡。”

    钟贞还是没清醒,但格外坚持要到他房间。

    经过走廊时,她不由低声问他:“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

    “噩梦,”他说,“一个噩梦。”

    钟贞本就浑浑的脑袋更乱了,她茫然地望一眼,也不觉害怕了。

    她半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我想睡觉。”

    钟贞不胜酒力,酒后又嗜睡。

    萧珩将她放到床上,正要去给她倒杯水,脖子蓦地被她一勾,他不胜防地跌到床上,钟贞无措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她很是警觉地问:“你是谁?”

    萧珩脸色阴沉:“你哥。”

    “我哥?”她迷惘地重复,“我哥?我没哥哥啊。”

    “没有?”

    她稍一想,大声说:“没有。”

    黑暗中,她伸手想去开灯,萧珩抓住她手腕,直接反扣到墙上,电光火石间,开关一开一合,灯光一亮一熄,钟贞便动弹不得了。

    她在这瞬间,清晰地看见了面前的人。

    她赞赏道:“你长得挺好看的。”

    过后,钟贞疑惑:“我有这么好看的哥哥?”

    她只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便开口:“你为什么要压住我右手?”

    闻言,萧珩沉声说:“你安静点,我就放开——”

    忽然,她左手捏住被子一角蒙到他头上,大喊:“就算你长得很好看,也不能骗人,我没有哥哥,你放开我,我不报警!”

    萧珩松手,顺势抱住她,钟贞在他怀中挣扎,两人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后,两人都被蒙在被子里。

    她压在他身上,喘着气,居高临下。

    经此一役,钟贞酒醒了大半。

    但面对这种情况,她还是选择装作没醒。

    被子裹得很紧,两人在其中活动的范围很有限。

    萧珩没什么动静,钟贞忍不住俯身,她看不见他,只好用手摸,碰到他头发,往下移,她触到他唇瓣。

    很软,和他这个人完全不一样。

    想吻一吻,咬住它,又舔又吮。

    钟贞意识淡薄地想: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把持不住了。

    陡然间,一记开门声让她指尖一抖。

    紧接着,她听到了钟老师和秦淑原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客厅,秦淑原轻喊:“贞贞,萧珩。”

    钟贞整个人都懵了,他们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她急忙捂住他嘴,说:“你就说你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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