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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公府佳媳-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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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证明他的身份,几乎没有不肯把东西赊给赵桓熙的。
  有了物资,守备派人整合安排难民,具体事务上确实用不着赵桓熙亲自插手。
  忙碌了几日后,他终于有了闲暇,在营帐里写家书。给祖父和母亲他们写的是求助信,给冬姐姐写的,和他们的不一样。
  托了人快马加鞭地将家书送回京城,半个月后,国公爷殷夫人和徐念安都收到了赵桓熙的家书。
  这次殷夫人的信中也有画了,画的是广宁难民遍地的街道,还有那对在雪地里光着脚,无父无母的兄妹。
  殷夫人边看边用帕子擦眼泪,对一旁的苏妈妈道:“这也太可怜了。”
  苏妈妈道:“是啊,三爷画得真是传神,有这幅画在,不怕筹不来银子。”
  殷夫人点头,道:“他既将此事托付于我,我必然要为他做成。”
  徐念安收到的信里也有那对兄妹的画像,只是赵桓熙写的内容又与给殷夫人的不同。
  “……当初我虽打定主意要替祖父出征,可事实上心里很是茫然,不知道到了辽东我能做什么,不知道我这样一意孤行地离开家,丢下你和娘,到底是对是错?到了广宁之后,我更茫然了,尤其是发现自己连一名普通士兵都打不过的时候。
  “自从那日在广宁的街市上见到这对兄妹之后,他们的模样一直留在我脑海里,挥散不去。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不再茫然了,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我明白了我强忍不舍离开你和娘,一个人远赴辽东的意义。
  “如果能战,我愿战,如果不能,我也要尽我所能,给这些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这就是我现在能做的,该做的事情。我没有能力平息这场战争,但是再微薄,我要也竭尽所能地贡献我的一份绵力,为了这些孩子能活下去,为了将来不再有更多这样的孩子。
  “冬姐姐,还记得去年中秋我们一起上街看灯,你说这样的太平盛世,有我赵家一份功劳吗?当时我附和你,其实我心里是有些自卑的,因为赵家的功劳,都是祖上打下的,没有我什么事。待明年抑或后年,我们再一起上街看灯,也许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对你说:‘冬姐姐,你看,这样的太平盛世,有我赵家一份功劳。’”


第158章 
  殷夫人为辽东难民募集银钱和物资一事办得有声有色;连皇宫内院都知道了。
  这日皇帝上完早朝照例来看柳拂衣,却见她正指挥宫女将他赏她的钗环首饰等物都装进木盒,殿中贵重精致的小摆件也少了一大半。
  “爱妃;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帝有点懵。
  “靖国公府不是在给辽东无家可归的难民募集物资吗?作为过来人,我自是要出一份力的。”柳拂衣过来牵起皇帝的手。
  皇帝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开,她鲜少如此亲热主动地靠近他。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起来,便见她伸出两根纤指轻轻巧巧地从他右手拇指将他的墨玉扳指给撸了下来,天然媚的水灵双眸乜着他道:“你的子民,你也得尽一份力;没意见吧?”
  皇帝能说什么;赔笑道:“自然,爱妃高兴就好。”
  柳拂衣将他的扳指也放进木盒,吩咐宫女:“连盒子拿到靖国公府去;告诉他们;里头那枚墨玉扳指是陛下捐的。叫靖国公府将所有捐献钱款物资的人头都登记造册;过后本宫要查看。”
  柳拂衣这盒子首饰一送;话一放,靖国公府更是门庭若市起来。
  原本装聋作哑的这会儿也不得不忍痛放血了,原本捐了一点意思意思的;又再次来追加捐赠。
  现如今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这个丽嫔柳拂衣得宠?她说要看捐赠名册;万一到时候圣上也在旁边看个一眼两眼的……多捐总比少捐的好。
  就这般众志成城的;殷夫人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筹集到了五万多两银子;三千多件棉衣和一万四千多石粮食。
  官府派出兵甲护送;国公爷责令老四赵明培负责将物资和银两运送到辽东去;顺便代他探望一下赵桓熙。
  广宁向周边借调的粮食冬衣到位之后;赵桓熙就不怎么出大营了;依旧天天和曹三刀他们一起训练。
  随着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边境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彻底安静下来。
  这样的天气,长途奔袭跟找死没区别。
  但是天再冷,广宁大营的训练也一日未曾松懈过,因为大家都知道,等明年开了春,只要雪一停,气温稍微回升,铁勒骑兵就会再次打过来。
  徐念安生日前,收到了赵桓熙寄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大包松子,并广宁难民营生活日常画一幅。赵桓熙告诉她难民们已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应当是可以熬过这个严冬了。
  殷夫人喜不自胜,松子,送子,这可是个好兆头,当晚就把藏在箱底的男孩小衣裳翻出来看一遍。
  四老爷赵明培寒冬腊月苦哈哈地往辽东跑了一趟,带着两耳朵冻疮于次年二月才回到京城,对国公爷说赵桓熙在广宁大营过得不错,看着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训练的时候像头狼崽子一样嗷嗷叫。
  国公爷听着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令赵明培去跟殷夫人也说一下。
  三月末,铁勒大军出动,兵分两路,直指广宁前哨瑞东堡。
  广宁大营里气氛紧张。
  主帐内,镇守李营正与手下几名得力参将和游击将军商议迎战之事。
  众人围着平铺在桌上的舆图各抒己见。一名参将道:“瑞东堡地处前沿,虽可依仗关隘坚守,可铁勒大军压境,若我们不主动出击,则失去先机,若主动出击,瑞东堡外一马平川,铁勒骑兵两面合围,形势对我方十分不利。”
  “铁勒两路骑兵,必须先折其一路,方有胜算。”
  “古德思勤老谋深算骁勇善战,要设计他不易。另一路主将是他的心腹格力扎黑,此人虽是勇猛善战,但性格粗鲁脾气暴躁,从他下手应是更能成事。”
  李营听着部下商讨了片刻,伸手在舆图上点了点。
  众人探头一看,他点的是横亘在铁勒与瑞东堡之间的那一片石头山脉。
  石头山中有名为白石峡的窄道可以通行,只是地形狭窄崎岖,于骑兵而言大不利,所以铁勒大军宁可从石头山脉两侧绕行,也不愿走中间的捷径。
  “派一队人,从白石峡绕行铁勒后方,佯做偷袭辎重粮草,引其中一路骑兵来救,再派大军断其后路,于白石峡中绞杀之,则事可成。”李营道。
  “若是察觉我们派人抄近道去偷辎重粮草,以格力扎黑的脾气,定然无法容忍,将军此计可行,末将愿带兵前往,做此诱敌之饵。”几名游击将军纷纷请命。
  李营却都摇头,道:“此计的关键就在于,要让铁勒人相信我们抄捷径是真的去偷他们的辎重粮草,而非故意引诱他们的骑兵进入白石峡。毕竟一旦我们的人进入白石峡,铁勒骑兵从后头一包抄,我们的人逃无可逃,必死无疑,若非诱敌之策,此举与自杀无异,愚蠢至极。这个带队之人,需得是一个让铁勒人相信他会做出这种愚蠢之举,且是个绝对不会被我们派出去当诱饵的人。”
  这样一说,众人都犯了难。
  他们与铁勒是老对手,谁不了解谁啊?不管是派有名有姓的将军去还是无名小卒去,铁勒人都不会轻易上当。这个计策很好,只是难以施行。
  一番研讨后,众人心事重重地离开主帐,赵桓熙在帐外等着求见李营。
  “李将军,听闻曹三刀他们这一队要调防瑞东堡,我请求跟他们一起调防瑞东堡。”进了主帐,赵桓熙向李营拱手道。
  “不行。”李营道。
  赵桓熙一愣,问:“为何?”
  李营道:“瑞东堡即将迎战铁勒,你不能去。”
  赵桓熙握了握拳头,道:“李将军,纵然您认为我没有能力和资格像曹三刀他们那样上战场杀敌,我去给他们造饭,帮着救治伤员总可以。我手脚健全,总有我能做的事。大战在即,还请李将军让我也有机会为我们的将士和百姓,贡献一份心力。”
  “是你祖父写信来,叮嘱我不要让你上战场。你祖父于我有提携之恩,这点情面,我得给他。”李营沉声道。
  赵桓熙张口结舌,继而双颊通红。
  他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会儿,朝李营抱拳行了一礼,落寞转身。
  “赵桓熙,你告诉我,你此行辽东,到底是为了什么?”李营忽然在他身后问道。
  赵桓熙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望着他道:“一开始,只是为了我祖父,为了全我赵家数代累积的声望。现在,我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应尽的责任。”
  “行伍之人,自古便是忠孝难两全,你如何选?忠,还是孝?”李营再问。
  赵桓熙道:“家有慈母,若选孝,一开始我就不该离开家。”
  李营点头:“很好。”
  赵桓熙看着他眼中的犹豫之色,渐渐回过味来。也许,李将军是想让他上战场的?
  “李将军,祖父担心我的安危,您要顾全祖父的情面,这些我都能理解。我想说的是,我既然来了辽东,我就不想白来。也许这一生,我也只有这一次上战场的机会。这次的经历是让我羞于提及,还是引以为傲,全在您一念之间。”
  李营盯着眼前容貌秀丽青稚的少年,半晌,道:“你过来。”
  赵桓熙走到他那张宽大的木桌旁。
  “有一件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按照计划来看,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战场瞬息万变,刀枪无眼,只要你一脚踏上去了,没人能保证你活着回来。你,敢不敢去?”
  赵桓熙迟疑了一下,回道:“如果我是最合适的人选,那就无所谓敢不敢,我去。”
  李营铺开舆图,将方才他与几位参将商议之事,详说给赵桓熙听。
  “……你无需参战,进入白石峡谷后,一旦发现铁勒骑兵进入白石峡,你们就往山上跑。待我们大军堵住白石峡出口,铁勒骑兵就顾不上你们了。”
  “铁勒骑兵真的会被我们引入白石峡吗?”赵桓熙问。
  “只要你去,就会。因为你是赵老将军的孙子,活捉你,用你在阵前祭旗,对于曾经差一点就被赵老将军灭族的铁勒人而言,其意义也许更甚于攻下一座城。”李营道。
  赵桓熙看着地图上那片石山,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那对兄妹的模样,他郑重点头:“我去。”
  去还不能立刻就去,还得先造势,让铁勒潜伏在广宁的奸细把消息传回去才行。毕竟赵桓熙来了广宁这么久,一直安分守己的,若是突然带人穿过白石峡奇袭铁勒后方,也很奇怪。
  于是这日赵桓熙就带着曹三刀他们去城中的酒楼喝酒了,喝醉了还骂骂咧咧。
  “他李营凭什么看不起我?若是没有我祖父提携?他能有今天?他就是个屁!我是靖国公世孙,我十七岁就做了云麾将军,他李营十七岁在干什么?怕不是还在玩泥巴呢吧哈哈哈哈哈!”赵桓熙端着酒杯双颊酡红地大声嚷嚷,不顾周围酒客侧目,一把抓住曹三刀的衣襟道:“你知道么?我来这里的头一天,他就当着我的面说,可怜我祖父一世英雄,后、继、无、人!我呸!我要是不做出点成绩来叫他刮目相看,我就不姓赵!”
  最后他烂醉如泥地被曹三刀等人给架回了大营。
  第二日,酒醒后赵桓熙去主帐见李营,虽知在酒楼里那通大骂是为了造势,可他从未这样贬损过旁人,一时不免讪讪。
  李营对他道:“明日下午三营调防瑞东堡,你可在此途中带曹三刀与鲁啸林两队依计行事。”
  “是。”赵桓熙领命。
  李营伸手搭在他肩上,欲言又止。
  赵桓熙眼巴巴地看着他。
  李营最后却只是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道:“去吧。”
  赵桓熙出去后,参将于荣尉进来,道:“镇守,真的让小赵将军带人去啊?有这么一条通道在,铁勒人不可能不在其中设防。”
  “纵设防,人数也不会多,以曹三刀与鲁啸林两队的战力,足够应付。”李营面上神情变得冷硬,“古德思勤心胸狭隘性格骄狂,绝不会容忍赵老将军的孙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建功立业。这,才是派他去的真正意义。”
  “可是如此一来……”
  “只要能杀了古德思勤,铁勒群龙无首,必将再次陷入内乱之中,若能趁机灭了铁勒最好,若不能,边境百姓至少也可再享二十年太平。为此,死了谁都可以,包括我在内。”


第159章 
  这天晚上;赵桓熙在自己的营帐里写家书。想起若是自己此行不顺,这可能就是他寄回去的最后一封家书,他就怎么写都写不好。
  揉了十几个纸团后;他搁下笔,走出营帐。
  一弯弦月清冷地挂在天边。四月初,地上的雪刚开始融化,夜里还是很冷,寒风一吹,脖子上就起了鸡皮疙瘩;他一路小跑到曹三刀他们的营帐里。
  营帐里正中间的火塘中点着火堆;暖意融融。曹三刀他们包袱都收拾好了,正围着火堆一边烤地瓜一边侃大山,见赵桓熙来了;众人忙让个位置给他。
  “小赵将军;听说你会画画;你会画人像吗?能不能给我画个像?万一这次回不来;也能给我老娘留个念想。”曹三刀营帐里年纪最小的小丁笑着问道。
  赵桓熙一愣。
  曹三刀取笑道:“你想请小赵将军帮你画像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啊?”
  “就是,还给老娘留个念想;你咋不说给你媳妇留个念想。”
  众人嘻嘻哈哈一阵调笑;让赵桓熙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他回营帐取来笔墨纸砚;坐在火堆旁给小丁画了一张像。
  画好后;大伙儿都凑过来看;见寥寥几笔却将人画得惟妙惟肖;无不啧啧称奇;于是纷纷要求赵桓熙帮忙画像。
  赵桓熙正画着呢;隔壁队的队长鲁啸林来了,一看这画像可是新鲜玩意儿,于是请赵桓熙也帮他画一张。
  曹三刀将他扯到后头,道:“排队排队,别仗着自己是队长就插队啊,没见我也搁这儿排着呢吗?”
  “排就排,我也没说要插啊?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哎哟,可能是地瓜熟了。那个,小赵将军,要不咱们吃完地瓜再画行不?”
  “行啊。”
  赵桓熙将纸笔放下,和众人一起将烤得黑乎乎香甜又烫手的地瓜分食了,说笑一阵,这才重新给众人画像。
  鲁啸林拿到自己的画像之后,惊叹道:“小赵将军这画技神了,官府发海捕告示时,那上头的人像要是也能画得这么逼真,什么逃犯抓不着啊?”
  曹三刀在一旁附和道:“就是,瞧瞧,这活脱脱一江洋大盗!”
  “你说谁像江洋大盗呢?”鲁啸林笑骂着将画像递给身边人拿着,就在火塘旁边和曹三刀扭在一起。
  旁边都是起哄喝彩的,营帐里一时热闹万分。
  赵桓熙在他们营帐里待到戌时中,才抱着笔墨纸砚回自己营帐。
  想想那些仅有一张画像,还未必能送到亲人手上的士兵,赵桓熙觉着自己也用不着太矫情了。都是爹生娘养的,谁的命不是命?
  他给祖父写了一封简短的家书。
  祖父尊鉴。请勿责怨李将军,他与孙儿都只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孙儿不悔,无怨。孙桓熙拜上
  对母亲,他觉得任何言语都无法安慰到她,于是就画了一幅自画像留给她。至少让她想起他时,还能再看到他。
  最后,是给冬姐姐的家书。
  他在灯火下静静地坐了好半晌,提笔写下:冬姐姐,辽东的雪很美,一如我遇见你。辽东的雪很冷,一如你遇见我。这样的雪一生见过一次已是足够。愿你余生永沐春风,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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