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那个陈世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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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昨晚只是为了自证清白,这样做,不会犯了什么忌讳吧?”柳茹月忧心忡忡,她对京中盘根错节的势力根本就不了解,莫非青石是要来提醒她什么的?
可是为什么呢,就因为上京的时候同坐一条船,做了几顿饭给他叔吃的交情?
“这能犯什么忌讳。”青石朗笑后陷入担忧,“只是听了一耳朵,觉得昨晚实在凶险,好在十娘聪慧,让自己洗清了嫌疑,你在京中各达官贵人府中行走,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谢谢青石为十娘着想。”
青石少年心性的望着柳茹月,“十娘昨夜让指纹显形的手段,听起来实在新奇的很,青石想见识一下呢。”
哦,如果是为了这个而来,柳茹月心中还踏实了一些,不然她心中实在不安的紧,“青石想看,我就演示给你看看。”
柳茹月从怀里掏出了瓶子,青石很是赞同,“十娘心细是对的,随身携带在身上,万一突然被请去谁家府门做客,也能随时取用。”
总觉得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什么,柳茹月拿了碗,就要做演示。
青石好奇的离开了座位,走得近了来观察,“除了玉佩上,白瓷碗这些原本就是白色的物件,指印若是恰好附着在棕色的物件儿上了,这药粉会不会就没什么作用了?”
“如果指印是在木筷子上怎么办?还能留下指印么?”
回想了一下当时所百~万小!说中这一段儿,柳茹月道,“指印有时候的确很难提取到完整的一整枚,这还是得看运气。”
“为什么手指碰过的地方,遇到这个药粉会变成棕色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书上有些东西,柳茹月和楚阡澈都看不懂,像是奇怪的符号,跟道士们写得鬼画符差不多,圈圈叉叉的,两人只能挑自己看得明白的部分看。
青石也没再问,直接把屋子里温酒的炉子给柳茹月用了。
按照昨晚所做的方式,柳茹月演示了一遍,白瓷碗上有她和青石两人的指纹,熏了白雾之后,都变成了棕色。
青石拿到手里观察,红着眼万分感慨的哽咽道,“果然能让指印显形,若是早一些有了这东西,我从小一起在宫中长大的朋友小邓子也不会因为被冤枉盗窃了后妃的玉钗就被乱棍打死了。”
想起上一世小儿子陆永庆的下场,柳茹月心中一软。
这些孩子有得选的话,谁会愿意入宫当太监?
伺候人的活儿可不好干,宫里的事情比大户人家后宅里更复杂,稍不留意,就是一个死,且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柳茹月将盖好瓶塞的瓷瓶递向青石,“这一瓶显形粉,你拿去用吧。”
青石惊讶抬头,“给我?”
“嗯。”
“给了我,十娘怎么办?”
“我家里还有一瓶。”柳茹月没说自己会做,这也是为了避免麻烦,将瓶子塞给青石手中,“况且这东西哪有可能经常使用,一瓶也能用很久了,最好就是一辈子也用不上才好。”
第234章、不要脸的东西
“只是这东西,一定不能受潮了,倒出粉末就要立刻塞上。”柳茹月想起他还有个疑问。
细想了一下书中所说,“如果是要检测与这个棕色相近的物件,你可以熏了之后,用涂抹了薄薄一层浆糊的白娟,去取印下来,这样应该是可以的吧,我也没试过。”
“谢谢十娘。”青石开开心心的收下瓷瓶。
原本柳茹月以为青石会要求她做些饭菜,但他却没有说这些,又闲聊了会儿,他就起身道,“我出宫还有要务在身,只能下次再来品尝十娘的手艺了,今日谢过十娘赠予我的东西,可惜出宫没带太多银子在身上,用钱未免太俗套了一些。”
他直接在腰间解下一块梅花鹿玉佩,“这玉佩不算什么贵重之物,却是我贴身之物,十娘若是遇到什么难事,想要找我,可以拿这块玉佩到皇宫西华门等出宫负责采买的魏蓝魏公公,让他带话给我。”
正苦于难与宫中牵线搭桥的柳茹月,按捺住兴奋,郑重的接过了这块玉佩。
虽然她期盼孩子还没进宫,但谁知道永庆到底已经进宫了没有呢,万一他已经进宫了,至少……至少能让青石照拂一二。
如果永庆还没进宫,与青石再熟悉一二,也能拜托他多多关注一下给新进宫人净身的蚕室。
当然,这一切都得在确定青石与右相一脉的确没有关系之后才行。
柳茹月捧着梅花鹿玉佩感激不已,“谢谢青石。”
“十娘照拂我,我当然也要投桃报李。”青石乐呵呵的,宛如此间少年一样阳光,哪里还见阴郁。
“只是我在宫中人微言轻,虽然与一二贵人有交情,这情谊也没办法时常拜托过去,所以若非紧要之事,十娘慎用。”青石变脸似得,忧心不已,随后又释然一笑,“当然如果不是大事,是青石靠自己也能做到的事情,十娘自可随意来找我。”
“我省得。”柳茹月当然不会拿小事去麻烦人。
“十娘,就此告辞。”
“再会!”
两人互相作揖,青石转身轻快的下了楼梯。
或许,他就是冲着自己手里的显形粉来的,柳茹月如是想着。
给两人腾出空闲聊天的莺歌与马骞也迟迟而归,马骞回了房,知道青石已经离开,不太愉快的说道,“真不够意思,竟然把我一人扔在这里。”
但他也不是真的在意青石的去留,舔着脸笑呵呵的望向莺歌,“莺老板,姑娘们呢,叫她们出来啊。”
莺歌放下酒壶,吹了吹指甲,“姑娘们都伺候你们一宿了,当然是回去休息了,天都亮了,你还不许姑娘们睡觉啊?哪家花楼大白天还营业,你自可去玩,反正我芸瑛坊白天不营业。”
“真小气,不就看到出银子的人走了,就赶我这个没银子的穷人么,我就还不走了,姑娘们不在,莺老板陪我喝酒就是了。”马骞混不吝的上前拉着莺歌的袖子,孩子气的不撒手。
柳茹月担心的很,上前要帮莺歌说两句。
莺歌朝她摇了摇头。
“呸,老娘可不陪酒。”她可不吃男人这些手段,挥手拍掉马骞的爪子,“你不要耽搁我出去行善积德,小心满天神佛怪罪你。”
“你?行善积德?哈哈。”马骞像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笑话,醉醺醺的笑睨着莺歌。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在团圆,可大雪天气里,衣不蔽体的乞丐们多难熬,我和十娘约好了今日要去施粥,发煎饺,你如果耽搁了我们的行程,我饶你,神仙都不饶你。”
马骞像是重新认识了贪财又牙尖的莺歌一样,脸上打趣的笑容也消失了,上下打量着花枝招展的她,“啧啧啧,没想到你还是个女菩萨。”
“去你的。”这种纨绔正经起来夸人也是满口的黄花花,莺歌幸灾乐祸的点了点刚才抱过来的四壶蓬莱浆,“这些酒,你还是拿回家自己慢慢喝吧,您家管得严,下次能哄骗别人带你来吃花酒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你就知道讥我,没银子是我的错么,我爹不给我银子,我娘不给我银子,我祖父也不给我银子,满京城哪个纨绔活得像我这么窝囊。”马骞揣着手怂着肩,像极了讨饭的叫花子。
莺歌,“你的画不是很值钱么,那些艳画随便卖一副也够你来我这里吃一月的酒了,你这还叫没钱?”
马骞委屈道,“只吃酒有什么意思,你又不会让仙儿陪我,再说了,每一幅画都是我的宝贝,我的命根子,我凭什么要卖她们?”
这两人聊了起来,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岔子了,柳茹月给莺歌使了个眼色,就退出包厢,去准备食材了。
肉粥自然是要准备的,只吃饺子,也分不了太多给乞丐们,只能说有个嚼头,吃个新鲜,每个人只能分六个煎饺。
在柳茹月和芸瑛坊的老妈子揉好面团、和好两大桶的肉馅之后,莺歌可算是换好了朴素的棉衣下来了。
杂役和护院张罗着把所有东西搬上马车,柳茹月和莺歌也爬上了马车,她一副受不了的摇着头感慨,“这些纨绔的脑袋里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
“怎么说?”也不知马骞说了什么,让莺歌哭笑不得。
莺歌翻了个白眼儿,“他竟然想在我这芸瑛坊寻个差事做,他不要脸,我还要小命儿呢,他当真来我这里做事,他祖父得派人拆了我的芸瑛坊。”
“他怕是喝多了,在说笑。”
“他抱着我大腿哭得可真诚了,说蒋博闻都能在我这里记账、管仓库,做这些又不需要文韬武略,他也会写字会算术,还不要工钱,只要包吃住,能见到廖仙儿就好了。”莺歌就觉得这些纨绔没救了。
“他还说他替蒋博闻那书呆子顶一半的活儿,让他能多些时间温习功课备考也是一片好心。”
柳茹月也同莺歌一样理解不了马骞,出身那么好,却不好好珍惜,尽往泥泞污浊的花街柳巷跑,不像她们这些贫民为了脱离泥沼得多作出多少努力,生存都不容易,更别说活得像个人了。
“醉翁之意还是在廖仙儿身上吧,他曾经到我食肆上,哀求我找你走后门儿,让他见见廖仙儿呢。”
莺歌拉着柳茹月的手,“他竟然求到你跟前了,不要脸,我家仙儿是他相见就能见的?”
第235章、消息
【别订,凌晨两点替换】
沈曼青见柳茹月还算有眼色,没有继续追究,微微扬了扬唇,轻轻嗯了一声,“十娘受惊了。
青竹,拿一千两银票,再拿一柄玉如意,再把前儿个刚打造的,镶嵌了波斯红宝石的金丝鎏金步摇拿来,赠给十娘压压惊。”
“你把我们的手弄得乌漆嘛黑,是为了什么?”
“就是,取了我们掌纹做什么。”
许多人替陆铖泽问出了心中疑惑,他吊着眼等待着柳茹月的回答。
柳茹月不负众望抬头,对着众人笑道,“我赶路进京的路上,曾见过捕快捉拿窃贼,用的就是这样的方法判断是谁偷了东西。”
众人听得心痒痒,也是害怕自己被冤枉,追根究底的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啊?”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方法,当真不会冤枉了我们?”
一听已经有捕快用此法抓拿了人,陆铖泽越发的坐立难安起来,“到底是什么办法,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说出来就不灵了?还是你在故意拖延时间,故弄玄虚?”
这话本来也是要说的,只是没想到陆铖泽如此耐不住性子,他这样的,沈丞相也会榜下捉婿?
按下心中的纳闷,柳茹月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大家都知道,卖身立契的时候都要按手印是为什么吧。”
“是因为我们不会写字。”
“担心我们赖账。”
“担心我们当逃奴。”
“所以最根本的原因呢,为什么按了手印,就逃不掉了呢?”对于柳茹月的发问,所有人都回答不出来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铖泽更是抓心挠肺的想知道,只要知道了原因,他或许还能想出办法防止十娘用此法找到人。
柳茹月面向众人张开自己的手指,意味深长的说道,“捕快说,世上会有长相相似的人,但不会有指纹掌纹都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历朝历代签字立契都会加盖手印,打官司的时候,一对比指印就能辨别是不是本人按的指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按了手印,就有老天爷看着,如果反悔当逃奴,会被雷神劈呢。”
“可是你让我们按指印是什么道理?那平安无事牌上,也没被人按指印啊。”
拿起手边的毛笔,柳茹月指着上方道,“看,我那毛笔、拿砚台,都得用手指、手掌心拿着、拖着,所以上面会留下我的指印,以及刚才把笔墨纸砚端给我的人的指印。”
大家还是不懂,“可是,我们看不到你留下的指印啊?”
“没用印泥、也没用墨汁,指印也能留在东西上面么?”
一个肥胖些的小厮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有时候我干活儿流了很多汗,拿碗喝水的时候,白瓷碗边上面也会有指印呢,一轮轮的、跟树的年轮似得,虽然没有印泥、墨汁留下来的明显,但的确会留下来呢。”
丫鬟笑死都不笨,闻言放了心,“白瓷碗能留下指纹,那羊脂玉比白瓷碗更白更嫩呢,说不定也能留下来指印掌纹呢。”
“是啊,我又没碰触过小姐的玉佩,当然不会留下指印了。”
“大家能放心不会被栽赃陷害了。”
柳茹月含笑的扫过众人如释重负的笑脸,也看到了一个人脸上慌张躲避的神情,将那人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好些人探着脑袋去瞅桌上的白玉,柳茹月直接拿了一张宣纸盖住了它,“大家还是把指印录完,看看是谁当了这个窃贼吧。”
阿云嫂白着脸说道,“我……我方才找玉佩的时候,摸了玉佩,上面有我指印,也不能说是我偷的吧。”
串儿也紧张的满头大汗,“是我找到的玉佩,上面有我指纹的话,总不能说是我偷窃的吧。”
柳茹月安抚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正我没有触碰过这块玉佩,所以这块玉佩上不会有我的指纹,只要这块玉佩上出现了不该出现之人的指纹,那人便是真正的窃贼了。”
这么一说,就相当的清楚明了了。
柳茹月望向沈曼青,“请问沈夫人,这块玉佩你最近可有把玩,不把玩的时候是让谁搁置保管的。”
沈曼青原本也想借机会将手脚不干净的人找出来,且学会了这法子,将来抓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就更方便了,也不用打打杀杀的。
所以她很是配合,也没觉得自己被审问了,道,“今天白日里拿出来把玩了一番,但天气太凉,戴出门吹吹风就冰手,便让翠竹替我拿回屋中放到妆匣子里了。”
大家宅院的规矩,替小姐管金银首饰等财务的丫环是谁就是谁,其他人碰不得。
所以,玉佩上,如果出现了管账丫环之外丫环的指纹,那也逃不过一个嫌疑人的名头了,毕竟作为下人原本就不该觊觎主子的贵重宝物,上手把玩就是不该的。
随着沈曼青语毕,某个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沈曼青的院子问题还不少嘛,柳茹月心中已有了底,谢过沈曼青就让后面的人一个个继续来按掌纹指印。
取掌印指纹,比审问快多了。
不到半个时辰,柳茹月就将除了沈曼青、陆铖泽、陆雪灵以及贴身伺候他们三人的丫鬟婆子小厮,竹染阁内所有下人的掌印都录好了。
“那就麻烦一下各位伺候主子的丫环嬷嬷小厮也来录一录吧。”
几个大丫鬟和嬷嬷都一脸难堪,“你这是侮辱我们!”
平日里主子的屋子一般的丫环婆子小厮根本进不得,有大丫鬟们如门神一样的守着。
可今晚上恰恰就有放烟花,大丫鬟也到院中来看烟花,这才可能给外人可趁之机,嫌疑人才多出来了这么多。
如果是寻常,根本不可能怀疑她这个外人的。
但柳茹月从一开始,怀疑的人就只有沈曼青亲近之人,因为外面的丫鬟婆子是拿不到她喜爱之物的,尤其这个事铁定还是陆铖泽安排的,那更是与院子里这些杂役没关系了。
这些人婆子上等丫环都要脸面,柳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