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姐传奇-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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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小田听了却面无表情,只淡淡说道:“去拿钱吧。”
阿忠嫂这时才想起来解释,连忙说道:
“井姐啊,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钱才说这些事情的,我是怕你吃亏啊你这朵鲜花无论如何也不能插在那啥上啊”
阿忠嫂情急之下,差点说错话。因为忙着收住话头,说到后面声音都打滑了。
井小田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道:“阿忠娘娘,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什么也不用解释。照我的吩咐去做。”
“可是,你自己的事情呢”阿忠嫂很不放心地追问道。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井小田说着,很有信心地看了阿忠嫂一眼。
阿忠嫂隐约觉得,从前的井小田正慢慢地苏醒过来。
阿忠嫂的一番话敲响了井小田心内的警钟。她收回散漫的目光,陷入深思之中。
井小田意识到,面对生活的时候,永远都不能退缩不能颓废不能萎蘼。
生活是残酷的,从不同情,从不怜悯,它只会对勇敢前行永不放弃的人,散发出温情
在站立起来,咬牙前行之前,生活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若再这样放任松散下去,不仅无法保住现在的生活,只怕这偌大的财富,还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想及时,井小田的手心里,居然渗出了些微汗水。
不错,娘走了,金和曦跟别人跑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井小田还活着呢
把生活弄得破败不堪。是想换取谁的怜惜吗
莫说换不来什么,就算博取他人的同情,又能如何呢
那些廉价的东西,最终都会演变成为鄙视
她井小田可不需要这些
夜已经很深了。井小田屋子里还闪烁着如豆的灯火。
井小田是被一阵鸡叫声弄醒的,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空,她一咬牙爬了起来。
很长时间没起早了,她的眼睛似乎还有些睁不开。
不过,她还是拿起剑走到院子里。
刚刚做了个起式。井小田忽然愣住,这套剑法还是金和曦教的呢
两个人分开了,可是他的一些东西却依旧留在井小田的生活里。
但很快的,井小田抛开杂念,一心一意练起了这套剑法。
谁教的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学会的东西,就已经属于她了现在她可以用这套剑法来防身健体。
井小田一遍一遍地练着这套剑法,直到旭日高升,她才满头大汗地停了下来。
通体舒畅,神清气爽,精神大振,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从此要一个人生活了,但是,她却没有泪水,只有坚强的决心。
她要活得更精彩,活得更自由
井小田脚步轻快的来到厨房,像从前一样,用力嗅了嗅,然后探头向里面瞧,调皮地说道:“阿忠娘娘,你弄什么好吃的了,我饿了”
阿忠嫂听了,当即露出开心的笑容道:
“饿了好,饿了好啊赶紧去洗洗,饭菜马上就来,有小花卷,煎鸡蛋和羊奶,还有一些腌萝卜和黄瓜,我再弄一盘凉拌木耳,你看可以吗”
阿忠嫂想了想,突然拍了下手掌,道:
“对了,还有南果梨呢那果子已经开始熟了,今天早上有落到地上的,被阿忠捡了回来了。正打算问问你怎么处理呢。那果子可真香啊,只是闻闻那味道,都让人醉了。”
阿忠嫂说着,居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井小田见了,忍不住打趣道:“自家的东西,熟了就吃呗,用得着馋得流口水嘛。”
弄得阿忠嫂十分不好意思,只喃喃说道:“你都没吃呢,我们怎么敢动啊”
井小田听了,微微挑了下眉毛,心道:“我就是吃了这个东西,才弄个魂飞天外的,现在,可不敢再吃了。想起那个果香都觉得特别不是味。当初是想指望着它发家的,不过现在也犯不着靠贩卖果子,赚那几个小钱了。”
于是幽幽说道:“园子里的果子,留下一些,你们自己吃,余下的,就让马勤打发人过来,摘走吧。弄到领地里,大家尝尝鲜就算了。”
“以后,阿忠伯伯也不要那么辛苦到地里干活了。愿意留着那片地的话,就雇几个人,不想留不如就卖了吧。”
“你们也搬到城里,享享清福,人生苦短,不要总耗在一个庄子里。”
阿忠娘娘听了这话,却一下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井姐,你打算卖掉那片地吗你为什么这么想啊”
井姐见阿忠嫂惊慌失措的样了,忙耐心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们享享福,不要那么辛苦,若是喜欢呆在这儿,那一切都保持原样就好”
第0181章 以次充好
“井姐啊,我和阿忠现在过的就是神仙日子啊。”
“我们只盼着你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我们也可以多活几年,那就是最大的福了”
“能劳动,能为你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在享福”
阿忠嫂一番将井小田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摆手罢战:“阿忠娘娘,我说错了,我现在走还不行吗”
说完,一溜烟跑了。
吃过早饭,井小田唤过金雕,在它的腿上绑了个纸条,往空中一撒,雕儿便奔着紫阳领地直飞而去。
傍晚的时候,得到消息的马勤已经带着一队人,出现林家老宅的院子里。
见到戴孝的阿忠嫂,马勤才知道,林芝已然去世。
他一进屋子,就在井小田面前长跪不起,泪流面满地说道:
“领主,奴才无能,没有保证夫人的安全,请领主责罚”
井小田苦笑道:
“你这样说,那我岂不是更无能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现在实力太弱,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一席话,说得马勤低下头,沉默不语。
井小田这才放缓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叫你过来,是要送你些好吃的,你要表现得高兴一些才好”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更要打起精神,好好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不是吗”
马勤用力拭了拭泪水,故意顺着井小田的意思,闷声问道:“什么好吃的”
他本来是想着配合下井小姐,不过。情绪显然还没有调整过来。
“园子里的南果梨熟了,你带着人摘下来,运到领地去吧。”
“原来是我们家的果子熟了”
“我说刚刚路过的时候,见那片园子金灿灿的,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这可是个好东西,弄到什兰城。定能卖上个好价”
“可惜。领地上的苗子尚小,还没结出果子来。”
一想到赚钱,马勤顿时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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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井小田却打断了他的话,道:“好东西还是先留着自己吃吧,不要卖了。”
“可是。那么多,你怎么吃得过来啊”马勤没明白井小田的意思。
“我是说。你把果子运回去,就分给领地上的人吃吧。”
“若是还有富余,就顺便送一些给罕山领地的人好了”
“啊啊”马勤听了这话,故意呲牙咧嘴。弄出一副心疼肝疼的表情。
眼见到手的钱财,不让他赚,这真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井小田却当作没看见似的。漫不经心是举起一本书,读了起来。
马勤讨了个没趣。赶紧收起表情,恭恭敬敬地说道:“是,领主,奴才会照办的”
马勤会赚钱,固然可贵,但对井小田来说,他最可贵的地方,却是对领主指令一丝不苟的执行力
放权给他,他会自由发挥,把事情处理得出人意料的完美。
要他按指令做事,他则会收起自己所有的想法,一丝不苟,点滴不差地执行
井小田最欣赏的,就是马勤那种坚如磐石,无法撼动的忠诚
听了马勤的回答,井小田才缓缓放下书本,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你附耳过来。”
马勤听完井小田的吩咐,微微愣了一下,对井小田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他隐隐觉得井小田变了。
某种坚硬的东西,正逐渐从她的心里生长出来,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冰冷、坚定而强悍。
这个时候,院子里忽然扑啦啦飞进两只鸽子。
井小田下意识一瞧,居然是金和曦送的两只鸽子飞了回来。
她本想置之不理,却还是忍不住来到院子,将鸽子捧到手里。
拿出纸条一读,却是李大憨传来的消息。
他颇为客观地描述了金和曦那天到鹤鸣园的情况,并说金和曦看到井小田留下的纸条时,眼泛泪水。
井小田读过之后,特意把纸条烧掉了。
心不是很痛,情绪也没有多大起伏,或者她的心真的已经慢慢远离了金和曦。
原来这世界,真的是离开谁都可以活
鸽子在井小田的脚下咕咕地叫着,像是在讨要奖赏与爱抚。
井小田无奈地笑了笑,将它们两个一起捧到胸前,紧紧地搂到了怀里。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很仓促。
天气突然就冷了,那些尚且青翠的树叶子,来不及变黄,就已经被秋风无情的卷落,打着旋在空中飘零。
锦安城鹤鸣酒楼,近来冷清了许多。
林芝走后,陈清就一病不起,酒楼里的事情,现在全部交给陈良末打理。
陈良末此时,正站在酒楼里,向外张望。
尚未出屋,便已察觉寒意,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才拿过那件团花锦缎银鼠皮背心穿上,这件衣服还是林芝在世时,亲手给他做的。
顶着冷风出了门,转过一条街,陈良末钻进了一家店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指了指袋子里的木耳道:“这个怎么卖的”
伙计报了价,陈良末又指着另一个袋子道:“这个呢”
伙计迟疑了一下,还是报出价格,陈良末当即皱起了眉头,道:“价格居然差了一半”
小伙计瞧了瞧陈良末,道:
“您是鹤鸣楼少掌柜吧,鹤鸣楼里进的食材,一向是一等一的东西,价钱都是最高的”
陈良末听了,愠怒道:
“你闭嘴,没眼色的东西,小心我让你们掌柜的开了你就给我拿这个”
陈良末说着指了指那个便宜的木耳。
小伙计赶紧垂着头,闷声不响地上秤约东西。
他这回学乖了,居然知道,按鹤鸣楼采买时的一贯斤两约出来。
陈良末想了想,又指着那个价高的木耳道:“这个也给我弄上半斤。”
小伙计赶紧称好,分别包好,可是,陈良末却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小伙计的手,将两份木耳放到一起,还故意用手搅了搅。
小伙计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将木耳包好,问道:“我这就给您送过去”
“等等,再要弄上点鱼翅,要最便宜的。”
第0182章 良末不良
货弄好了,陈良末又说道:
“晚一点送过去,直接送到我手上就好到时候,我给你结帐。”
说完,开门走了,出了门口还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道:
“辛苦这么一趟,也就能折腾到手二两银子,要是林芝在就好了,她对我们父子还是蛮大方的。”
“可惜呀父亲这个痴心汉,当初做掌柜,从不肯多占一点,勉强凑齐了进京赶考的银两,手上却一点也不宽裕。”
一阵冷风吹来,陈良末缩了缩脖子,忽然想到了井小田,心中顿时恨意升腾:
“你倒好,窝在暖暖和和的地方,好吃好喝,有人侍候。”
“我在这儿辛辛苦苦给你挣钱。”
“你算什么未婚妻,一点儿不知道心疼我”
“有那么多钱,也舍不得交到我手上”
“害得我还得费尽心思地算计,我容易吗我”
正愤愤不平的时候,忽然察觉有人在拉扯衣襟。
忙低头一看,就见一个拖着长鼻涕的孩子,正仰头求告:“这位爷,赏口吃的吧。”
陈良末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像要拧出水来,他用力扯了下衣服,又忙着用手掸了几下。
恶狠狠地看了那孩子一眼,道:“走开,一大早的来给我添晦气”
说着,绕过孩子,快步走远了。
拖着鼻涕的孩子转身跑进一间屋子,笑嘻嘻地看着一个独臂男人,道:
“马管家,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好,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块糖塞到孩子的手上道:
“不过,你这鼻涕真的很恶心人啊,还是擦掉吧。”
说着,掏出一块绢帕将孩子的鼻涕擦干净,将孩子推到一个女人面前道:
“跟你娘好好呆在这里,到时候叔叔过来接你们。”
说罢,大步走出屋子。一头钻进陈良末刚刚离开的干货店。拿出五两银子对小伙计说道:
“把鹤鸣酒楼的货都换成最好送过去。”
小伙计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独臂男人,有些慌乱地说道:“四两就够了。”
独臂男人不在乎地说道:“余下的赏你好了,但东西一定要最好的”
小伙计一听。喜形于色,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连连说道:
“这位爷,您放心好了放心好了决不会出错的”
男人点了点头。快速走了。
小伙计乐颠颠地备好货物,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一两银子。想不明白,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这个独臂男人,就是紫阳领地的马勤,他按井小田的计策。已经把陈良末的情况摸清楚了,今天就是最后的考验。
不过,从他对待乞儿的态度上来看。陈良末还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马勤已经准备好好地收拾他一顿了。
陈良末回到鹤鸣酒楼的时候,发现门前站着两个卖唱的。
一个年长眼瞎。一个年少清秀,看起来像是父女。
因为衣着单薄,他们一直在瑟瑟发抖。
他们似乎想进到酒楼里,可是却遭到了一个伙计的拒绝
陈良末看见了,不耐烦地训斥道:
“跟他们啰嗦什么,乱棍打走完事,他们这种人,听不懂人话”
这时,一个满脸青须、身着貂裘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很是同情地看着卖唱的父女俩,说道:
“到我的雅间去唱一曲吧,顺便吃点东西,暖一暖身子。”
陈良末一见,忙道:“这位爷,他们这个样子,带入酒楼,会影响别人的食欲的。”
高大男人什么也没有,随手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陈良末的手里。
陈良末掂了掂,就势推了回来,道:“这位爷,我是个讲原则的人。”
大汉很是鄙视地瞟了陈良末一眼,摸出一个金锞子扔到陈良末的手里,转身进了酒楼。
陈良末当即对着父女二人露出笑脸道:
“看你们也怪可怜的,就跟着那位有钱的爷进去吧。”
酒菜上齐之后,雅间里传出了一阵清幽的歌声,婉转动听,荡人心魄,弄得在外偷听的陈良末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没想到,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妮子,居然有一副这么好的嗓子。
客人走了以后,陈良末特意将这对父女留下,说是店里还有间空房,可以让他们休息。
这对卖唱的父女也已是十分疲惫,谢过之后,就安顿了下来。
陈良末很是殷勤送过一壶茶水,便退了出去。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