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权谋天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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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了,谁都无法承受背叛,弱质纤纤的女子承受不了,尤其是铁铮铮的男子汉更是没办法承受。
见他从桌案上拿了一本书翻阅,修长的指节按压在书封面上,指节上边,定初看到了孙子兵法几个字,这死瘫子就是一书呆子,整日手里不离书。
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定初走上前,从他手中抽过书本,拿捏在指尖,东陵凤真没有恼,只是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没有任何一丝的表情,只是木忤着坐在轮椅上。
“你整天只知道阅读这些书,你的北襄国都快玩完了。”
她讲的是唇语,也不知他能不能听懂,从他一脸的木然看来,他定然是不清楚所讲话的内容。
唉,她与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瘫子说这些干啥啊。
残疾的人都是脑瘫,还敏感易碎,像一个瓷器娃娃,性情乖戾,喜怒无常,古有云,“身残八分,心也就残了五分。”难怪这王府里的宫人嬷嬷见了他,个个都像是老鼠见了猫。
也许是想到了烦心的事,从身上摸了一个辣椒出来,将它扯成两半,将一半含进了嘴里,没想半片辣子才刚落入嘴,就被定初抓住辣子露在唇边的一头拔了出来。
扔到了火炉子里,兹斯,兹斯。,空气里便响斥了辣椒炙烤的声音,以及烧焦的辣子味儿,嗅着够呛。
对于妻子如此粗鲁的行为,瘫王也不恼,抬头,凝望向她的视野变得极其地幽深,眸子里有重重冷削的光掠过。
“这辣子吃不得,对你的肺不好。”
足足盯着她审视了半秒之久,少顷,菲薄的唇边漾出微淡的笑痕。
“小丑儿是你的女儿,你不能漠视她,你好歹让她健康成长,行不”
她是你的亲生骨肉,谁让你把她生下来,即然给了她生命,你就得做一个好爹爹,别让她见了你的面就是遇上一头老虎,吓得浑身都在打颤。
麻痹的,到底听懂她的话没有啊
被他盯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妃娘娘,药熬好了。”
云定初冲着门外拍了三声,她不能开口讲话,平常都是用拍巴掌的方式回应宫女嬷嬷们。
听到掌声,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宫女手里端着一个暗红木质托盘,托盘里是一碗刚熬好的药。
定初从托盘里将药碗端起,放到了瘫子身侧的荼案上。
再取了宣纸,拿了毛笔麻利划下:白桂一钱,宝盆草五钱,地锦十二钱,川乌头三钱“完了交给宫女,让她出去转给清莲去抓药回来替瘫子沐浴。
“记得等会儿把药喝了。”
在桌上拍了两下,当瘫王抬起头来时,她正用唇语对他说着,没想清莲惊慌失措奔了进来,颤颤魏魏禀报,“小姐,不好了,王府门口来了大批的难民,个个手里还拿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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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恶惩独孤氏
听闻王府门口来了大批的难民围攻,定初便带着丫头从内屋奔出,果然便看到了一片混乱的场景。
一大批高大威猛的侍卫拿着兵器守堵着王府门口。
从定初所站的角度望出去,便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北襄老百姓不断涌动的人头,他们个个手中持着长刀,短刀,砍刀,少许的长剑,甚至还扛来了锄头。
他们冲着侍卫们呐喊,嘶吼,“让窦后出来,我们要见窦后。”
所以的冤与屈都汇成了这么一句,要见窦后,在他们的心目中,窦后便是他们信奉的神,仿若所有的一切苦难,只要窦后出马,便都会迎刃而见。
“窦后国事繁忙,日里万机,哪有功夫见你们”
挡在最前面威武的侍卫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眉目间虽有大将之风,然而,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的冷嗤与随性。
“咱们都是襄北的子民,窦后曾说过,她视老百姓为孩儿,如今,孩子有难,窦后为什么不管还是说她昔日的菩萨心肠都是装出来蒙骗大家伙儿的”
挤在最前面,满面红润,长得肥头大耳,却满脸胳腮的男子一看就是个莽夫。
“村长,你得给咱们做主。”他的身侧便是一个身着粗布衣衫,面颊清瘦,大约六旬左右的老者,这老者是北襄城郊外玉石村的村长,看起来面慈心善,性情较温和。
“俺早说过,窦后早知此事,只是装耳聋眼瞎,你还不信,今儿你总算信了吧,村长,再这样下去,咱们玉石村的孩童可全都快饿死了。”
此语激起了身后所有人公愤,老百性个个横眉冷眼,刹那间,怒骂声滔天,“是的,孩子是咱们所有人的希望,如果她们全死了,俺们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所有人便附和,大家伙儿的气愤怨恨情绪陡地高涨。
“是的,咱们平时那么拥戴窦后,没想到关键时刻,她也是个只顾自己的货,她睡得是龙床,喝得是琼露玉浆,过着锦衣玉食安逸的日子,咱们都快饿死了,也不见她出来想个办法,乡亲们,这样的执政者不要也罢。”
“横竖都是死,干脆咱们拼了。”
随着这记冷妄的吼声话音刚落,所有的老百姓便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开始向侍卫们纷纷进攻。
老百姓毕竟都是凡人,哪是身强力壮受过专业训练军人的对手,眨眼间,冲着最前面的好几个老百姓便被侍卫们用剑刺死了好几个。
定初没想到事情转眼间竟变得如此不可收拾,侍卫们砍死了老百姓,会激起他们更怨恨的情绪,这些老百姓等于是与襄北执政者结了仇,不仅结了仇,还仇深似海。
也让窦氏多年来的辛苦与心血付诸东流。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窦氏,哪怕她此刻正在算计自己,但,她毕竟是北襄国的太后,又是她夫君的娘亲,是她的婆婆,不论如何,她都不能眼见着这事发生而不管。
撩着裙摆赶紧奔上前,拉开了一名正向最前面老百姓挥刀的侍卫,气喘吁吁地向大家举起了手掌,二指与食指伸展开,拇指、中指、尾指皆卷曲着。
然后,向大家做了一个休战的手势。
“住手,统统都住手。”清莲也看傻了眼,没想到这些老百姓不惧北襄皇室威严,居然要当场造反,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是她第一次所见,懵了一刻,便追着主子步伐而来,主子不能开口讲话,她只能代劳。
冲着还在不断向老百姓挥剑的侍卫厉声冷喝,“耳朵聋了么王妃娘娘让你们住手。”
几名侍卫虽闻声赶紧向云定初行了一礼便退下。
见终于有人肯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了,善良纯朴的老百姓们喜出望外。
个个向她挤了过去,“王妃娘娘,帮俺们做主吧,不是俺们要反,而是大家真的没活路了。”
“少在那儿给我贫嘴。”
一记冷厉的低喝仿若从空中辟下,侍卫队纷纷自动闪开,然后,众人视野中,一袭黄衫女子便带着威风凛凛的气势,向她们缓缓步来。
“参见独孤娘娘。”
由于独孤氏向来不喜欢那个侧字,故而,王府所有宫人、宫女、嬷嬷、侍卫,见到了她都不会去提那个侧,而她生性多疑,又刁钻,却深得窦后喜欢与欣赏,是窦后一手养大,表面上是姨侄,又是婆媳,实则上,两人之间的情份早已超越了母女,许多时候,尽管她专横跋扈,手段残忍,北襄所有人也不敢得罪她。
瞥了地面横躺着的几名尸体,眼角微露鄙夷光彩,“伍子华,你跟本妃听好了,襄北各地受灾,没粮吃的,又不是只有你玉石村,你再敢这样聚众兹事,本妃灭你九族。”
好狂妄的语气,只是,冲着一干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怒吼,耍横,算什么本事
定初站在一旁,静静观望,你独孤氏来出风头,我云定初就不与你争了。
老百姓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被独孤氏这悍妇一怒斥,个个便缩起了脖子,垂下了头,瞬间如花摘了朵焉儿啦。
伍子华便是玉石村的村长,见独孤娘娘目露凶光,满眸闪烁着嗜血光芒。
回首望了一眼身后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是他主张带来的,如果大家还有一条活路,他们又怎么会跑来找北襄王府闹事,只是,再等下去,全材老百姓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脑子里浮现了昨日血腥残忍的一幕。
嘴角缠上一缕虚无飘渺的笑意,“独孤娘娘,俺伍子华这一生拥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从军,战死沙场,二儿子出生的那一年,遇雪灾,因家里缺粮,他娘没奶水饿死了,三儿子在七岁那年,被南边蛮子抓去,至今下落不明,两个女儿皆没满过七岁,得天花去逝,前年,孩子他娘因得了肺病也走了,除了俺这条贱命,还有就是家中半聋半瞎的老娘,她已经七十高龄,已近一月不沾一粒粮食,俺死了不要紧,只是,俺娘不能就这样活活饿死啊,那样,俺没脸下去见俺爹了,其他村,他们有土豆,可以支撑些时日,可是,玉石村,大家伙儿是知道的,全是光秃秃的树林,满坡地的石头,耕地面积土壤不够肥沃,种不出土豆,这些年来,咱们都是靠打猎贩卖为生,今年的这场雪灾,所有的猎物全都跑光了,窦后娘娘曾经命人种植的那些果子,还未成熟就全部被雪冻坏了,以前,遇上这样的情况,窦后娘娘都会拔出银子救济,可是,今年,我们望过一天又一天,玉石村真的没活路了。”
尽管心里蔓延着撕心裂肺的痛与苦,可是,纯朴,饱经风霜的脸上仍然弥漫着淡淡的微笑。
出口的这番话凄凄哀哀,稍微有一点同情心的人,都会怜悯,指一条活路,而偏偏他们遇上的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不但不给他们一条活路,还要以聚众造反的罪名逮捕他们,还要诛他们九族。
伍村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没有九族,家里就只有他与老娘两条命,今天,如果不给他们指一条能生存下去的活路,他们就一定会与北襄王府死拼到底,横竖都是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一名妇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手里拽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她指着小子被砍断成半截的右手臂,伤口处还浸染着鲜血,血汁不断从衣衫袖口流出,虽不多,却足已能染红人眼与人心。
她哭着向大家倾诉,“俺儿这支手臂,是被一群恶人砍去煮了吃的。”
此语一出,现场一片抽气声此起彼落,北襄国子民已经沧落到砍小孩手臂吃,人吃人的地步。
瞧着孩子干涸的嘴唇,惨白到没有一丝血的脸孔,大家伙儿心口漫起一阵莫名的揪痛。
在一阵冗长的沉默后,道道声讨的嗓音纷涌而起,“让窦后娘娘出来为咱们做主。”
“对,让那窦后出来。”
“咱们是襄北子民,她不能不闻不问。”
“乡亲们,王府里什么都有,白面馍馍,白米饭,各种肉品,还等什么,给我冲啊。”不知谁幺喝了一声,然后,沉寂的老百姓个个再次呐喊着,怒骂着,声斯力歇,只为想进王府抢一些食物,救自己的一条命,或者拿回家拯救老婆孩子亲人的命。
场面一下又失控了,独孤氏气得七窃生烟,从就近的一名侍卫腰上剑鞘中,哐当一声抽出宝剑,毫不犹豫就刺向了前面的伍子华。
伍子华满脸惊惧,后退一步,而那剑尖直刺村长胸膛,定初微微挪移了半步,指尖的那枚银针轻轻一弹,银针针尖没半点偏差,准确无误地咔嚓狠狠扎进了她的右手腕,咣当,是银光闪闪长剑坠的清脆声响。
独孤侧妃当场黑了一张美艳的脸孔,拔掉肌肤上的银针,握住自己被针伤着的手腕,抬头,狠厉的视线向众人扫去,“是谁,给本妃滚出来。”
要逆天了,居然敢偷袭她北襄国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挡天的独孤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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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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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假传窦后口谕
就在独孤氏怒火中烧时,又一枚银针从空中穿梭而来,咔嚓再次扎进了她的手腕上,这一次刺得是埋藏在雪白肌肤下的那一根藏青色血管。
疼从血管蔓延至全身,牵扯得她连五脏六腑都疼。
独孤氏从小虽然死了娘亲,但独孤候爷也不曾怠慢她,再说窦氏之姐逝世后,窦氏便按照姐姐嘱咐将她接来身边悉心照料成人,窦氏怜她小小年纪失了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在北襄国她相当于享受的是公主待遇,除了窦氏她可以不惧任何人,只除了她的夫君东陵凤真外,她是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今莫名其妙被人暗袭,气血攻心之时,她便冲着前面那个一脸惶恐,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伍子华怒吼,“是你,定然是你,伍、子、华。”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
“敢袭击本妃,本妃定让你生不如死。”
多狂霸多彪悍的语气。
“独孤娘娘,不是俺。”伍子华眼瞅着她从手腕血管处拔下的那根尖尖细小银针,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连连摇头摆手为自己澄清。
独孤氏瞥了他一眼,心里有一个悬疑在打转,是呵,横看竖看,这伍子华都是一个纯朴之人,曾经,窦氏为了抚贫玉石村,她也跟随着窦氏去过那处荒芜的野山村,与这姓伍的也见过一面,不过是老实巴交的,纯朴憨厚的小小村长一名,借他十万个胆,也绝计不敢拿这种玩意儿陷害她。
垂下眼眸,视线盯着自个儿手指尖那枚银光闪闪的细针,这针看起来像是与那些医者针灸时的一样,猛地,她脑子里快速滑过一个念头,她嫁给表兄为妃已经好几年了,以前,三五不时的,表兄也会往里她那儿跑,可自从那哑子进门,东陵凤真便将她彻底晾起,她回北襄已有五日,昨儿个,差身边宫女去请,东陵凤真居然也不怕她生气,回宫女说,他已经答应云王妃要去东厢院用膳,宫女回来告知她,她气得随手捞起一件器皿砸了个稀巴烂,光滑的地面只差没被她冲天的怒气砸出一个窟窿来,吓得身边一干宫女嬷嬷全部跪下直呼,“独孤娘娘息怒。”
后又差宫女去找了张卫,张卫那厮嘴巴也严实的很,不知那哑子给他什么好处,不说也就算了,居然还冷笑着回宫女,“王爷与王妃感情好着呢,王妃做了好多王爷喜欢吃的膳食,把王爷的胃与心都勾住了。”
当宫女回来如实禀报,她便扬手打了宫女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
她独孤氏在北襄可以作威作虎,窦氏姨娘平日里心向着她,可,她不是傻子,关键时刻,如果她与表兄有利益之争时,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