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权谋天下-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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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公主,您说哪里话呢即然太后认你做干女儿,你便就是天元皇朝的公主啊,承蒙被北丘国太子展下看中,是您的荣幸,也是咱们天元皇朝之幸,北丘国珍珠玉石可多了。”
“去。”
她可不贪财,藏梅剑白了小公公一眼。
她讨厌死他那尖吭吭儿的声音,感觉像个娘们儿似的,眼睛往他裤档一扫,都没玩意儿还是个男人么
这种阉人怎么不死了得了。
想着他身体上的残缺
体上的残缺就觉着恶心。
她是一个姑娘,可不喜欢被一个身体不全的男人照顾。
偏偏这小奴才一路上跟着她,尽管被她骂得粗俗不堪,可是,他就是像一块黏皮糖一样不放过她,寸步不离地紧跟着。
“太了妃,殿下可说了,这辈子,只爱太子妃您一个女人,他把后宫所有的妃子都送回娘家了。”
这是何等的殊荣,偌大的北丘国堂堂皇太子耶律丹居然只要她一个女人。
在外人看来,这是她藏梅剑前世修来的福气。
在劝说之时,北丘国将军心中也暗忖,这样子性情如此刚烈,而且,又极不喜欢太子,太子又对她痴心一片,一路上的胡作非为真是难为了他们一路随从,早知道接太子妃的任何如此艰巨,他就不敢向太子进言毛遂自荐来受这份儿活罪。
比北丘国的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侍候,如若这女子进了北丘国后宫,定会闹得整个皇宫鸡飞狗跳,只是,太子就喜欢这样的野蛮的女人,他让人传了书信太子,太子看了书信还让人带来了回信,太子说,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如若她不泼辣些,他还看不上眼呢,这话很明了,太子就喜欢这泼辣蛮横的性子,可是,这样的野性子娶回去,太子可驾奴得了啊
动不动就自杀,还拿剑抹脖子威胁他们。
他们除了劝解,还对她丝毫都没有办法,他不过是北丘国一名小小的将领,敢对太子妃怎么样呢
“你听啊,梅公主,这可是你的福气啊,太子专宠你一人,今后,你会比世间任何一个女人都幸福啊。”小公公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他常年呆在皇宫中,看多了那些为了皇上争宠的嫔妃,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私底下撕来杀去,相互恶整,这样的殊荣梅剑这个女子唾手可得,但弃之如敝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闭嘴,你再嚎一句,本姑娘割了你舌头。”
这一怒吼,小公公不敢再多语半句了。
听了几人之间的对话,云定初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拔黑衣人是北丘国派过来接新娘了太子妃的,而这太子妃不是别人,是她的同窗好友皆好姐妹。
还是苏太后收下的干女儿,她也是苏氏收下的干女儿,只是,太后给她的干女儿并未记入史册,只不过是想匡她之心,梅剑因为被北丘国太子看中,被太后收为义女,这样的身份才会配得上北丘国的太子嘛。
感觉堵在她身前的人墙气场冷了几分,用着余光,她看到了东陵凤玉眼角迸射出来的精光,那眸炮如火炬,狠不得在梅剑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来。
也是,北丘国太子带着十万精兵兵临城下,誓言要夺取天元皇朝十座城池,她们还在皇宫之时,苏氏便已派去兵将对抗,这场战征谁赢谁败,已经是很清楚了。
苏氏为了解决北方蛮子总爱搔扰边境之忧,和亲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一条捷径。
只是北丘国太子为何独独挑上了梅剑呢
对此事,云定初有些疑虑。
“臭蛮子,回去告诉你们太子,本姑娘不嫁,本姑娘的婚姻她苏氏做不了主,而且,本姑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配不上你们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这话吼得有几分吓人。
嗓子尖不说,眼睛还瞪得奇圆奇大,这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可以讲的话。
这些话在所有人听来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将士们手中的烛火火势渐渐小了,天寒地冻,如若再僵持下去,定初担心梅剑的身体,刚才牵她之际,她悄悄为她把了脉。
诊出她身体里有股寒气在乱窜,在这满天风雪中被抬去北丘国,瞧她一身大红衣衫飞舞,还有那满头乱糟糟的长发,猜她肯定是跳出花轿逃跑的。
而她头上的新娘红冠已不知道甩去了哪儿。
梅剑的性格她清楚的很,与她一样,甚至比她还有刚烈,在生活中爱钻牛尖角。
穿到这种地方来,绝对是难以适应的。
那样一个性格活泼,青春朝气十足,积极健康向上的乐观女子,现在却是满脸的幽怨与愤愤不平。
她有些心疼了,让她一个人来受苦便是,何若把她的好友也一并送过来这老天真是不长眼。
怕她再冻着,云定初赶紧拉着她的手,向她指了指一个地方。
然后,笑着向马背上那名北丘迎亲将军施了一礼。
做了一个简单休息的手势。
这手势非常简单,就是双掌合十放在自己的脸颊旁,微闭了闭眼。
谁都知道她是想让大家息一息,毕间,半夜三更的,这一带只有一间客栈。
“梅公主。”小公公战战兢兢,像是被骂怕了。
不过,他还是得麻着胆子讲出来。
“您是太后亲赐的公主,与北丘国和亲的公主,你可不能再逃跑了啊,如若您再逃的,奴们们有十几个送亲之人,回去就得被太后活刮。”
这话可不是吓唬他们的,当时送亲队伍出宫,苏太后是真的亲自为他们训了话。
不准梅公主在半路上逃跑了。
否则,说他们有千万颗脑袋也不够太后砍啊
“我与你们非亲非故,你们的死与我何干”
“上天可是有好生之德的。”
“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还去管天怎么想”
岂有此理。
梅剑心里不爽,总之,她就是不喜欢这个世界。
心里烦透了,还被太后抓了赐一个什么公主,最初,她还挺高兴的,可后来,当红袍加身,她就明白了,死巫婆是想把她送到北方去,送给一个男人当礼品,然后,好让人家退兵,什么嘛,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再说,她又不认识那蛮子。
“藏布鲁将军,你看天色这么暗,也不可能再前行,你派人返回去将轿夫们接来,然后,咱们给着这小娘子去,找间客栈息一息,梅公主闹腾了这么久,也该倦了。”
“公公说得不错,好,就这么办。”
藏布鲁将军也没有其他的好法子,只要能稳住太子妃不吵不闹便觉着是上策了。
见藏布鲁将军与小公公同意了,云定初便牵着挚友的手向前面的客栈迈去。
东陵凤玉站在原地,望着风雪中的一行人走远,抿着唇一语不发,只是双眸闪发着诡秘精光。
这出戏真好看,他抱着双臂,将挺拔身形倚在苍天古树身上,静静地观望着头也不回的云定初远去,远去,最终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摊开了手掌,一朵晶莹的雪花落在了掌心,雪花沾热气便渐渐化开,在掌心成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嘴角一扯,那朵笑靥诡异到惊世骇俗。
“云定初,本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你等着接招吧。”
哼,转过身,紫色身影纵身一跃,半空中,只见绣着白色蝴蝶亮色珊瑚靴子踩踏在了树梢上,不一会儿,那抹紫色身形便彻底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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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定初一行人到了客栈,由于人多,自然有太多闲杂的声音,客栈老板娘早闻声披衣起床了,见又来了一拔客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儿笑得像一朵花儿。
“唉哟,小姐,真是多谢您了。一看您就是富贵相。”
“爷们,小姐,快这边请。”
拢了拢颊边垂落的头发,八面玲珑的老板娘向大家打着招呼。
反正,干她们这一行,笑死人不偿命,再说,这一拔又一拔人,一看不是官家小姐,定是命贵王妃,而身后这些骑马,凭她的经验,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她还得开门做生意,她开客栈只是为了赚钱营生,其他的不干她的事,她也没法管,也管不着。
“各位爷里边儿请。”
“各位爷累了吧,马上让店小二给你们去弄点吃的。”
“有什么好的都端出来吧。”藏布鲁将军跃下马背捏握着鞭子进屋,要了一杯小荼喝着,然后,向老板娘开了口,出口的卞梁话有些生硬。
“好的,各位爷先等着,马上就好。”
清莲终于被吵查了,穿衣起床,打着哈欠揉着眼从楼上下来,看了满屋子的士兵吓了一大跳。
“小姐。”
她还以为是一群什么人追她们来了。
毕竟,相国府遭窃,相国爷心胸向来狭窄,不会就这样饶了她们。
肯定会趁她们回北襄之时派兵来追杀,可是,她却在一群人中央看到了她们的主子云定初,所以,清莲自然就喊了出来。
她不清楚小姐为何大半夜不睡觉,与这群人呆在一起,而且,还死死地抓住了一个姑娘的手不放。
藏梅剑瞟了清莲一眼,见清莲姑娘的眼睛一直盯在哑子紧扣着她的手指上,顿时甩开了她的手,轻道,“抓这么紧做什么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姑娘是同性恋呢。”
云定初不知道身侧的这群人能不能听懂何为同性恋。
这新鲜的名词儿应该是现代人们创造出来的。
而古代应该叫作是断袖之僻吧,好像是这样的。
“小姐,她是谁啊”
云定初不理丫头眨巴的眼,向她勾了勾手指。
清莲上前将头凑了过去,不知道讲了什么,清莲看梅剑的眼光便不同了。
变得格外的热情,甚至还掩嘴儿笑了。
双眼泛着光,“梅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说你是她的故人,想借你一步说话。”
“故人”
这两个字让梅剑吓了一大跳。
梅剑的眸光重新调移在哑子脸上,静静地审视着,认真地仔细地观望着,她在心中疑虑,在她的记忆深处,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呀。
只是,她眉宇间的神情似乎是有一些熟悉。
还有,哑子凝望她的眸不同寻常,她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亲切如暖阳般的眸光,对,她就是感到了亲切,这样的感觉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哑女产生
“你是谁我们认识”
“云王小姐,公子醒了,在找你,公子很生气,云小姐,你快点回屋啊。”
张卫跑下来的咚咚咚声格外刺耳,这种破旧的格楼轻轻地行走都会发出巨大的声音,更说张卫这样心急火燎,像急得火烧了屁股一样的脚步声。
死瘫子真是欠揍,醒了便醒了,找她做什么
云定初不想上楼,是被张卫硬拉上楼的。
她们住的那间厢房,灯光敞亮,进去时才发现至少点了十盏油灯,真是侈奢的可以。
“王妃,你与王爷先歇着,小的去处理那批人便是。”
张卫语毕,与清莲一起双双退出,关反手阖上了房门。
不是在找她么
为何她进来了,他反而装着一副不在乎的样
不在乎的样子,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书卷,对她的回归漠不关心,甚至一张俊颜隐隐透着可怕的冰冷。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瘫子这样的表情。
她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有必要摆一副死人脸给她看么
“去哪儿了”声音清咧,似要划破她耳膜。
连书都未拿开便恶声恶气地问。
她不想理睬他,即然她们是夫妻,她不能离开这间屋,那么,她可以采取漠视的态度吧。
脱了绣花鞋,解了身上的大红绸缎披风,以及外面的褂子还有外套,只剩了里面雪白的褥衣,爬上了床,也不与他打招呼,攀过他横躺的身体就睡到了床里侧。
北襄王向来不喜欢人漠视,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她去外面跑了一圈,黑灯瞎火的,转回来还用一个冰冷的背对着他,一丝不爽涌上心头。
“说。”
如果他的腿能动,他肯定就用腿踢她了。
现在,只能用胳膊去碰她,然而,她却闭了眼装死挺尸。
“本王问你,去哪儿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这下,北襄王怒了。
怒火中烧,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扳向了他,而他温热的身子贴上去,感觉她身上的冷气就那样笔直窜了过来。
“勾哪地个野男人去了”
勾野男人
云定初眼睛眨了眨,难不成他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不成,居然知道她是去找野男人了。
她真的好想告诉他,正如他所言,他嘴里的野男人就是他的亲哥哥,东陵凤玉,不过,估计这样说,他肯定又会发一通脾气。
她到不是怕他发怒,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
也不知道梅剑是怎么来这个世界的
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在北襄王眼中,便成了红杏出墙的最佳证据。
俯下头,火热的唇便印了上来,这吻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怒气,胸口间更是涨着一把火,这把火似乎想要把她烧个干净。
“做什么”
云定初没想男人会这样,出奇不意就吻上来了。
她都没什么准备,再说,她们只是假夫妻,她对他没有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这三五不时的想亲就亲,想摸就摸,就算有朝一日,她能离开北襄,与他解除了夫妻关系,这个世间,可还有男人会要她
这样想着,她心口就堵得慌。
啪一记耳光声响彻在空气里。
这一样,两人都惊呆了。
雪亮的瞳仁瞠大,不敢质信,这哑妇敢打他
“打得就是你这个色胚子,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就绝不是一个巴掌这样简单。”
不给一点颜色就开起了染房,当她是一个病殃子还是病猫啊。
这样大刺刺的恐吓,东陵凤真还是第一次见识。
他不过就是想亲个嘴儿,这张红艳艳的嘴儿他都亲了八百遍了。
他盯望着她,视线渐渐从她眉宇间滑下去,落在了她因生气而红艳的嘴唇上。
白皙左脸颊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印,灯火闪烁间,那如蜈蚣攀爬的五指印看起来是那样狰狞,表情更是凝成了一种无法说出来的恐怖。
她本以为他会巨怒,许是怒极反笑了,话音阴测测便袭上耳膜。
“云定初,抗拒什么呢你是本王的妃,本王的妻,摸你亲你要你是天经地义之事,咱们一起睡多久了现在来反抗,不觉得迟了点”
这是一个释问句,答案就在句子里了。
大婚之夜你不反抗,睡了这么多天你不反抗,现在来反抗真的是太迟了。
“就算是你的妃,我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思想有深度的人,我不是你的那些妾,如若你不喜欢,大可以休了我。”
“休你”
北襄王轻轻念着这两个字。
眼神骤然间变得幽然深远。
“也许有一天本王会考虑,不过不是现在,本王还在苦海中,岂会让你一个人先逃了。”
这个哑子,是哪儿来的怪物,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居然有思想,有灵魂,有血有肉,是在向他索取自由么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进入他东陵凤真的生活开始,她便永远地失去了自由。
他由着她的性子,现在看来,是把她宠坏了。
这宠不能再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