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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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是因为太过爱他,所以将他的东西都视若珍宝吧?
此时的萧沐浑身紧绷,心头不住祈祷公主千万别开口跟他要回剑。
他委屈得紧,明明是他的老婆剑,怎么就变成别人的了呢?他取回来还成了强抢,还要提心吊胆担心被新主人开口讨回去。
难过……
萧沐沮丧了一阵,但很快又提起精神来,为了老婆,得想个法子打消公主讨要的念头。
公主想要什么呢?他有什么值得交换吗?
萧沐思索着开口:“我……”
“你……”殷离同时发声。
二人同时顿住。
殷离本是想问萧沐为何总抱着那把剑,听见萧沐开口,便道:“你先说。”
萧沐看过来时,睫毛微微颤,长长的,浓密得像乌黑的蝶翼。
确实很蛊惑人,殷离想。
“这把剑跟我很有缘,能让给我吗?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跟你交换。”
殷离微微挑眉,他人都被抢来了,抢他人的时候都没问过他的意见,这回抢了件东西,反而问他要交换条件?
他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新婚之夜他那番故作激烈的反抗,让萧沐意识到了强娶豪夺不可取,才一反常态打算走迂回的路子。
这是想要讨好他,挽回一点好感度?
可惜,他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殷离目光审视萧沐片刻,随后不达眼底地莞尔一笑,“我没什么想要的,能与夫君长伴就已经知足了。”
心中却道待会你就死了,剑还不是回我手里。
萧沐歪了歪脑袋,直截了当:“你在撒谎。”
殷离的笑容微微一滞,换成旁人,见了他的笑就像被灌了迷魂汤,还不是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可面对萧沐,这容貌却丝毫不起作用。
“你分明不想和我成亲。”
殷离眯了眯眼,果然萧沐不容易糊弄。
他眼眸微动,摆出一幅贤淑温驯的认命样,语气却是随意又慵懒:“新婚那夜是我不对,现在是已经想通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萧沐漆黑的眸子眨了眨,谁是鸡谁是狗?
总感觉被骂了。
此时马车平缓地行驶,至一个岔路口时,前方忽然蹿出一队人策马而过。
那队人速度极快,并高声呵斥着什么,引起一路鸡飞狗跳,路边的人们惊惶四散。
殷离的视线越过窗子瞥见带队那人一闪而过的熟悉侧脸,他心神一震,来了!于是悄悄抓紧了车厢窗子边缘。
猝不及防之下,马夫急急扯紧缰绳,两匹马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高高跃起马蹄,不知是被什么惊了,剧烈地奔跑起来。
马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颠下马车,等他爬起来时,马车已经蹿出老远。
“不好,惊马了!”马夫惊呼。
跟在后头的随从及府兵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世子的车驾如离弦的箭一般,偏离了路线,向城门方向疾驰。
“保护世子!”侍卫长率人策马疾驰跟上。
萧沐并不慌乱,反而从容自如稳住身型,安抚殷离道:“别怕。”说时钻出了马车试图拉扯缰绳停马。
殷离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铉影卫动的手,绝不可能有机会停车。
出城门后不远处有段陡坡,他安排的路障会使疾驰的马车直接翻车解体。铉影卫在路边树干上做了标记,看见标记后他只需将绳镖掷出锁紧树杈,利用轻功将自己拽出去。
届时萧沐连人带车翻下山坡,不死也会摔个半残,而他身上穿了护体软甲,就算失手摔了也不会有事。
殷离一眼不错地盯着车窗外,随时试图跳车。
萧沐此时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陡坡,心知来不及停马了,于是果断放弃钻回车厢内。
他动作迅速,一把拉过殷离的腕子就要往车外去。
殷离一惊,警惕地道:“你干什么?”
萧沐面色平淡如常,语速却是难得地很快:“马车停不下来,必须马上跳车。”
此时马车已经驰到城郊,再不下车就要驶过路障,殷离才不想给这家伙陪葬,于是推搡了一下,故作柔弱道:“不成,我会拖累你的,你自己逃吧。”
同时心道,开什么玩笑?就这么跳下去不死也得摔残了,这病秧子不要命了?
此时的殷离美人垂目,眼尾泛红。若是旁人见了这幅神态,必会被他的美貌晃了神,说什么都会应承下来,然而萧沐却仿佛没看见似的,仍一把拉过殷离拽进了怀里。
殷离:?!
因为距离过近,萧沐身上传来淡淡雪松香无孔不入地钻入殷离的鼻息间,伴着对方清冽的嗓音在耳侧响起:“抱紧我。”
殷离竟然有一瞬间恍惚。
二人贴得紧,隔着衣料,殷离甚至能感受到萧沐的心跳,虽然微弱,却很清晰。
一下一下,伴随着微凉的体温一同传导过来。
殷离浑身都僵了,竟然呼吸一滞,忘记了推搡。
忽然,车轮毂像是碾压到了什么,剧烈颠簸了一下。
殷离猛然回神,来不及了!
此时车轮已碾过路障,马匹嘶鸣着挣脱缰绳,与车厢分离,狂奔下陡坡,同时高速下的滚轮被路障尖锐的锯齿撕裂解体,整个车厢卒然腾空,眼看着就要砸落分崩离析。
电光火石之间,萧沐看准时机一跃而起。
殷离只觉双脚腾空,同时一阵天旋地转。
耳边传来车厢砸落时的巨大声响,眼前的景物簌簌退去模糊成一片。
萧沐搂着他眼看着就要以自己的身体垫在下方背部着地。
殷离一惊,这病秧子……就这么喜欢他吗?为了护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他鬼使神差,半空中一个用劲,翻身将自己垫在了下方,旋即响起砰地一声闷响。
一阵措不及防的眩晕之后,萧沐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反而感到一片柔软,像是有什么垫在了身下,耳边传来公主吃痛发出的一声闷哼。
萧沐眨了眨乌黑的眼睫,愣住了。
奇怪,他跳车的时候明明记得自己护着公主的,怎么几个翻身后反而是他把公主压住了?
他呆了片刻没有反应,直到听见殷离低低的气声,“还不起来?”
萧沐触电一般慌忙起身,愣愣看着还躺在地上,蹙紧了眉宇面露痛苦的公主。
他张了张嘴,僵硬地道:“抱歉……本该是我护着你的。”
殷离瞥他一眼,强压下胸腔涌起的一股热流,状似有气无力地咳嗽了两声,随后缓缓试图起身。
萧沐忙不迭伸手将殷离扶起,小心翼翼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他心说自己应该挺沉的,公主一个女子怕不是给他压坏了?想到这他忽然有点心虚。
不应该啊,凭他的身手不至于护不住公主,难不成自己的身子太弱,使不上劲?
身体与他的魂识尚未完全融合,会出现这种身体不受意识控制的情况也很正常。
殷离被萧沐扶着的胳膊微僵,然后仿若无意地站起身,徐徐缓过一口气来,才看见周遭摔成了碎片的马车,木质框架与厢体从沿着陡坡散落一路。
他深深闭眼,心头怒骂:怎么回事,他护着这个病秧子做什么?摔死不正好么?
萧沐见他面色有些沉,不由更是不安,“回去请太医看看吧?”
殷离才觉自己大概柔弱装过头了,请太医把脉岂非要暴露自己是男子?他连忙下意识摇头,“我没事。”
他说时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路旁树林,那里隐约出现数道黑影,他迅即向树林方向投去一个制止的眼神。
接到他的眼神示意,黑影们的动作微顿,一转眼便消失无踪。
原本殷离的计划是让萧沐与马车一同翻下陡坡,若是没死,铉影卫再出来补刀。
虽然萧沐没有摔死,但现在王府护卫还没追来,此时的萧沐是孤身一人的,还有机会下手。但殷离却还是下意识地制止了铉影卫。
片刻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殷离:……
啧!
他在干嘛?
方才明明是个杀了这家伙的机会!
先是给着病秧子当肉垫,又是亲自终止了行动,他到底在想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便听见不远处传来高呼:“世子!公主殿下!”
跟在后头的侍卫们终于赶到,看见一路散落的车厢残骸,惊得满头是汗,纷纷下马跪地请罪,“属下护卫不利,请世子爷责罚!”
萧沐摇头:“我没事。”他说时,回头望一眼一地狼藉,赫然看见残骸中折射着光芒的片片刀刃,那是路障上的尖刺,用于破坏车轮毂。
侍卫长显然也发现了,一脸严肃地对萧沐道:“世子爷,是刺杀,属下马上去查。”
两日之内接连遭遇刺杀,前所未有,众护卫都面色凝重。
萧沐仿佛毫不意外,转而道:“公主怕是受伤了,回府。”
殷离心说要是果真回府就更没机会了下手了,倒不如先进宫再想办法,于是连忙摇头:“我真的没受伤。”
他看了眼天色道:“咱们要迟到了。”
萧沐还想争取一下,但看着殷离一幅坚持的模样,便问道:“去晚了,你会被皇帝责备吗?”
好像皇室亲情淡漠,规矩很多。五公主能被绑来萧府,还被安排与公鸡拜堂,应该是个皇族中不大受待见的孩子,若是犯了错,可能会受罚。
殷离闻言眼眸一转,忽而目露委屈状,“是啊,若是去晚了,不仅我会受责罚,还会连累母妃。”
他并未做出任何矫揉造作的动作,只是眸子那么一转,语气带着一点点哀戚,便听得在场护卫都揪心不已,纷纷抬头望向殷离,目露怜惜之情。
公主殿下这样一个绝世美人怎么能被皇室如此对待?这么一点小错都要揪着不放?真是太可怜了!
萧沐面露恍然地哦了一声,还是不放心地拉过殷离的腕子探了探脉。
殷离措不及防被拉过了手腕,萧沐的四指落在他皙白的腕子上,令他浑身微微一滞。
怎么,这病秧子还会看病?
探了脉像会不会发现他……
他正紧张,片刻后,却见萧沐眉宇一松,“有些气息不调,外加上焦阳火炽盛,倒不是大事。”
殷离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个半桶水。
他不知道的是,萧沐根本没怀疑过他的性别,自然便把他身为男子的阳刚之气当成了阳火炽盛的脉像。
萧沐从侍卫手中牵过一匹马,拍了拍马背道:“我们快马进宫吧。”他说时翻身跃上马背,随后垂着眼伸手要来拉殷离:“我带你。”
萧沐一向黑邃不见底的眸子在阳光下竟折射出一点光芒,就这么看过来,眼底干净得如同清泉。
好像这个人原本就是这么的干净,与那个挑弄风云,诡变多端的萧世子毫无关联。
殷离先是微怔,随后点点头,很自然地一个翻身跨坐在了萧沐身后。
萧沐一愣,只觉身后一沉,然后手中的缰绳便被一双骨节分明的长手不由分说地接了过去。
未等他开口,便见殷离一蹬马腹,策马跑了起来。
惯性令萧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
他下意识稳住身体,后背却是不可抑制地与公主的前胸相触。
好像有点硬。
萧沐缓缓冒出一点疑问,女子的胸部该是这么硬的吗?
而且肩膀似乎也很宽,萧沐不由自主地侧脸,视线打量了一下自己与公主相触的肩膀,震惊地发现公主的肩似乎比自己的宽。
又想起公主才二八年岁,就已经跟及冠的他一般高了。
都说巾帼不让须眉,但公主的身量就算是在男子中也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里,剑痴有点受挫……
殷离双臂若有若无地环着身前人的腰,微微眯了眯眼。
很软,却有韧劲。
声名如恶鬼的萧世子竟然有这样一幅细腰?殷离不理解,但不妨碍他郁闷的心情莫名好了一点。
他目光望向皇宫方向,心道算了,这一次就算放过你。于是手中马鞭一挥,加速策马而去。
第5章
萧沐与殷离一同入了长庆殿。
高座上坐着一个身着暗红色常袍的中年男子,肤色玉白,容貌也是俊朗的,还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尊贵之感,只是眼底略略泛着点青黑,隐约带着点疲态。
身旁坐着一名气场十足的女子,浑身珠光宝气,贵气非凡,与男子的疲态不同,女子倒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
萧沐心知这便是隆景帝与云皇后了。
新婚夫妇才欲行礼,便被皇帝抬手示意免礼。
隆景帝见了萧沐,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便扬起一张笑脸,堪称慈蔼。又瞥了一眼殷离,见其安然无恙便安下心来,声音柔和地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
云皇后抢话道:“听闻新婚之时世子就转醒了,而且两日来身子都好了不少。看来国师说的果然不错,冲喜真有奇效。”说时眼神意味深长地瞥一眼殷离,冲喜二字还着重强调了一下。
隆景帝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殷离后侧目看向皇后,手握成拳,面色有些沉。
而殷离只是垂着首,眼底看不清情绪。
云皇后看不见殷离的反应,有些无趣,又招来侍从,奉上琳琅满目的奇珍异草,对萧沐示好道:“本宫特意让人收罗了些益气补血的药材和方子,只盼萧世子和离儿能白头到老,我这当母后的就安心了。”
殷离听见这句,秀长的眉间微蹙,
云皇后自顾说着:“你们新婚几日,相处如何?离儿是个骄纵性子,还望世子多担待着些。”
骄纵吗?萧沐不觉得,毕竟人家是被抢来的,怎么反抗都不为过,于是他坦诚地答:“公主很好。”
他的面容配上乌黑的眸子,眨一眨眼,竟然让人看出十足的真诚。
皇后闻言微微色变,便听他又话锋一转,道:“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请陛下恩准。”
他自称“我”,令高阶上的帝后二人脸色都微微地变了,连带着身旁的御前太监都吃惊得瞪大了眼。
御前不称“臣”,便是暴露不臣之心,是大不敬,萧沐不知道,他这姿态比他想象中的原主还要嚣张。
然而他上千年来的习惯早就根深蒂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殷离却似乎毫不意外。
真是好一个萧氏。
萧沐没有注意众人异样,继续道:“家母听信冲喜传言才求娶公主,念在她救子心切,并非有意冲撞皇室,还望陛下恕罪。然我本无此意,虽婚事已成,但愿与公主殿下和离。”
话音刚落,宫女太监都深深埋下头,生怕被窥见自己震惊的表情。
殷离扭头看向萧沐,眼神中是不可思议。
前头要抢他冲喜,现在又要和离?
虽然听说和离二字,他心下一闪而过的欣喜,可是转念一想,又高兴不起来了。
他都还没说什么呢,和离轮得到萧沐提吗?
他狭长的眸里燃起怒火,却见萧沐扭过头来,向他投来一个信心满满的眼神,仿佛在说:我会把事办成的。
提出和离,放公主自由,算作为抢剑的补偿吧。
萧沐如此想着,目光越发笃定。
殷离看着萧沐的目光,一时竟不明白这家伙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他还是收敛了神色。
隆景帝心中屈辱,眸光中闪过一丝愠怒,被强娶了公主不说,还要被退婚?
萧氏,岂有此理!
隆景帝沉着脸不发一言,却是云皇后故作惊呼:“和离?”虽如此说,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之后又沉下脸来,对殷离呵斥道:“离儿,可是你惹世子不快了?依本宫看,是怡妃没有好好教养你,你难道不知嫁了人就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