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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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的耳朵里就是在反讽了。
“你胡说什么!”
“北境当然应由将领驻守,保大渝安宁!”
萧沐真诚发问:“那兵权该交给哪位将领呢?”
众人愣住。
这话谁敢接?
谁敢接管三十万铁骑?谁又敢说出哪个将领的名字?恐怕话还没传出蓬莱阁,对方就被暗杀了。
这个萧沐根本就是在套话,不费摧毁之力就想从他们口中套出觊觎北境兵权的名单,简直是……阴险狡诈!
看热闹的殷离本还权衡着要不要帮这病秧子一把,现在看来,这病秧子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不由浅浅地扬了一下唇。
见对方噎住不说话,萧沐讷讷地低声自言自语道:“没有吗?那就还得是萧家卖命啊……”
难不成他以后也得去北境卖命吗?
不要吧,他会的是干架,又不是干仗。单枪匹马他可以,指挥千军他真的不行啊。
众人:……!
这是在说大渝朝没了萧氏就不行吗?嚣张,太嚣张了!
人们的视线纷纷向吕梁投去,吕梁连忙捋了捋神色,继续义正言辞道:“兵权交给谁自然由当今圣上定夺!萧沐,你倚势凌人,但凡顶撞违抗你的,不是革职就是下狱,可怜忠良之臣在狱中受尽屈辱,萧沐,你罪无可恕!”
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萧沐啊了一声,“你说顶撞违抗我的被革职下狱,是哪位?”
毕竟原主的记忆有点模糊,有些事情他也记不太清。
如果真有这事,他得好好弥补一下,给人道个歉。
吕梁目光一闪,冷哼一声,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胸有成竹道:“上个月兵部王大人在朝堂上反对给北境铁骑赠拨军饷,翌日就被下了大狱,就是因为顶撞了你,驳斥了你的折子!”
众学子闻言,立刻义愤填膺地附和:“简直是只手遮天,目无王法!”
殷离眯了眯眼,这事他听说过,不过那位王大人被下狱好像不是因为兵饷的事吧?而且这朝堂上发生的事,连他都不能事无巨细全盘知晓,这些还没入仕的举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正当他思索间,便听萧沐面露疑惑状:“我虽挂了个云麾将军的虚衔,却因身子不好,告病在家半载有余,你说上个月王大人在朝堂上顶撞我,他是怎么顶撞的?”
“这……”吕梁噎了噎,支支吾吾半晌,却依然理直气壮:“我……我是听说的,怎么知道细节,他如何顶撞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殷离轻嗤了一声,意有所指地悠闲吐出一句:“道听途说啊。”
他这句说得轻,却清楚地传遍场中。
众人便知吕梁也拿不出真凭实据。
此时,人群中不知何人喊了一声:“王大人之事且不论,五公主的事又该怎么说?”
悠闲看戏的殷离缓缓:?
那吕梁眼中一亮,像是得了提示,立刻接话:“对!萧沐仗势求娶当朝五公主,这是目无君上,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这句点燃了众人怒火,场面霎时如烈火烹油,气氛剑拔弩张。
人们渐渐往场中靠近,指着萧沐怒斥:“五公主乃当朝第一美人,萧氏竟然利欲熏心,逼嫁五公主,着实可恶!”
前头的话萧沐还没觉得什么,这话就有点不好听了,皱了下眉,什么叫利欲熏心?他的心里明明只有剑。
剑不好不美吗?人有什么可看的?
殷离明显感到众人在听见五公主后激动起来,都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目光凶狠,活像是萧沐毁了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要把萧沐碎尸万段。
甚至有人试图上前加入骂战,高喊着:“萧沐罪该万死!”
“五公主”本人挑了下眉,面色不快,不动声色地往那人跟前伸出一只脚。
便听噗通一声,那人栽倒在地,旋即发出惨叫:“快拉我一把!”
殷离仿佛是出了口气,面色终于缓和了些。
人群推推搡搡,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接二连三有人摔倒,殷离适时收回脚,若无其事地往门边退了几步避开人群。
萧沐眼看着人群向自己涌过来,本能张臂将茗瑞护在身后。
茗瑞感动不已,红着眼眶怒喊:“谁敢动世子爷!”他说时扯了扯萧沐的衣袖,“不怕,世子爷,咱们家的府兵就在外面,看谁敢动您!”
正混乱间,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由高处出现:“肃静。”
众人停下脚步,纷纷扭头向高处看去,须臾,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转而向高处人鞠躬行礼:“奚先生。”“奚老。”
萧沐亦仰头看去,是二楼凭栏处站着一个身穿灰袍,须眉皆白的老者。
他悄声问茗瑞:“这位是……”
茗瑞压低声音:“这位就是当朝大儒,天下读书人的老师,奚先生。”
只见那奚先生缓步走下阶梯,目光扫向中学子,威严声道:“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尔等无真凭实据何敢妄议朝堂之事?”
学子们垂着首,惊讶得面面相觑,怎么听起来奚先生像是帮着萧沐说话?
那他们这怒斥国贼不是白折腾了吗?
可是没有人敢反驳,便见那老者慈眉善目地向萧沐走来,“没想到老朽举办诗会十数载,竟能看见萧世子亲临,舌战群儒,真是令老朽大开眼界。”
萧沐迷茫地缓缓:?
舌战群儒?谁,他吗?他什么也没干啊。
众人:?!
殷离皱眉,奚先生不是在文章里骂萧沐骂得最凶的那个吗?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便见老者上前,拉着萧沐的腕子,笑吟吟道:“学子们见识短浅,不若请世子随我到阁楼雅间叙话。”
萧沐一愣,叙什么话?
他不想跟人聊天,他只是来买陨铁的啊。
见他不动,老者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道:“世子想要陨铁,这块配不上世子,我有更好的。”
萧沐眼前一亮,用力点头,“走。”
话落,便在众人的视线下,萧沐随着老者离开了会场,转而往雅间走去。
众人:什么情况?!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吕梁浑身一僵,什么?奚先生跟萧沐……
那他方才一通怒骂,义愤填膺舍生取义的戏码岂非全白演了,还能换得奚先生另眼相看吗?他神色恍惚,须臾后冷汗涔涔。
他会不会……被萧沐报复啊?
此时的殷离眼看着二人离开,额角一跳。
这奚先生可是保皇党……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预感不妙,一个闪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门边。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咱们小剑痴就是这么滴嚣张!(叉腰。jpg)
小剑痴(懵逼):嗯?谁嚣张?
第10章
奚先生将萧沐引到一间雅室。
二人站在门前,还没等奚先生动作,萧沐便推开了门,迎面是一道半透明的屏风。
奚先生笑容僵在嘴边,心中暗骂一句竖子。
他怕萧沐再度失礼,赶忙抢先一步隔着屏风躬身道:“殿下,人来了。”
听见这句,萧沐眨巴了下眼睛,疑惑看向身侧老者,用目光询问:不是说看陨铁吗?什么殿下?哪个殿下?
他疑惑间绕过屏风,见到幕后那人便是一愣。
对方正在煮茶,听见动静后转过脸来,“妹婿啊,进来坐。”说时展臂指向身前的客人位,示意萧沐落座。
太子殷嗣?
萧沐本能想走,但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未达成,便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向前。
他想得简单,既然奚先生是当世大儒,应该不至于拿假话诓他,不管怎样先看看情况再说。
殷嗣端坐在茶案边,提着着一只竹制水勺,动作优雅淡然地斟出一盏茶,轻推至萧沐面前。
“尝尝。”
萧沐皱眉,“我不是来喝茶的。”
殷嗣堆起的笑容微微一滞,“孤知道,你想要陨铁。”
殷嗣品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说了给你,孤自不会食言。”他说时冲奚先生使了个眼色,后者领会,将一个琉璃盒子盛上来,里头的展架上,摆放着一块乌黑的陨铁。
那陨铁乌中发亮,反射的光芒隐约带着些五彩。
萧沐目光一亮,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一眼认出那是极为难得的上佳陨铁,不由心动不已。
此时的雅间窗外,一道人影隐藏在窗下,脚踩着屋瓦斜面。透过窗沿缝隙,殷离看见萧沐脸上掩饰不去的欣喜,不由眸光微沉。
见萧沐紧紧盯着那块陨铁不说话,殷嗣勾唇一笑,“方才蓬莱阁内的情形,妹婿也看见了,天下文人视萧氏为国贼。”说完,他刻意一顿,挑眉观察萧沐,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却见萧沐一幅纯然的表情望他,仿佛在示意他继续。
殷嗣心头冷笑,真能装。
于是他继续暗示:“就算是捕风捉影,可这话传的多了,总归对妹婿不利,萧氏再强,也不能与天下人为敌。”
萧沐只想着听完话就能拿到陨铁,那他便听着吧,左不过是无聊点罢了。可这个太子好啰嗦啊,话能不能不要一句一句地抛,快点说完好吗?
好像上次看见这太子,对方就拦着他说了好多话,是个话痨,可能今日的话也一时半会说不完吧?
看来这陨铁也不是好拿的,反正对方说让他听完,没说要听进去吧?这么想着,他开始溜号,脑子里思索拿到陨铁以后该怎么补剑。
殷嗣心觉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沐总该接话了吧,可对方却还是表情空洞,目光无神地看他。
他心头啧了一声。
这是想佯装对谈话不感兴趣,以便在之后的谈判中占据更多主动权?
呵呵,萧沐不愧是玩弄权术的高手。
他沉着脸,看一眼一旁老者,干脆挑明了自己的底牌:“奚先生为天下文人之首,他的话举足轻重,说一句轻而易举搅弄风云亦不为过。”
奚先生抚了一把花白的胡须,颔首不语,嘴角却受用地微微翘了翘。
殷嗣说完,胸有成竹地看着萧沐,心道这会你该有反应了吧?却见萧沐依然沉默着,像是神游天外。
殷嗣面容一滞,当世大儒的笔杆子都打动不了你,你还想怎样?
于是他不满地唤了一句:“妹婿,如何?”
萧沐被这句唤回神,茫然地“啊”了一声。
看见殷嗣询问的表情,他眼前一亮:“你说完了吗?那陨铁我可以带走了吗?”
“你……”殷嗣一掌拍在案桌上。
这个萧沐!岂有此理。
他额角抽搐,明显的怒火上涌。
一旁的奚先生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劝诫,“殿下,稍安勿躁。”
殷嗣瞥一眼老者,心头安抚自己,此人是萧沐,不容易打动才是正常的。
他压下怒火,思索了片刻,决定直接抛出诱饵,压平了声音道:“妹婿,若与孤合作,今日便会有清流为萧氏正名。”
萧沐疑惑眨眨眼,“合作?”
他刚才溜号,什么也没听进去,这时才开始有点后悔了。
听见萧沐终于开口,殷嗣心里一松,心说看吧,还是来兴趣了。
窗外的殷离听见这句,眉头越蹙越紧。
看来奚先生是太子的人,那么诗会所谓陨铁的彩头,就是要引萧沐来。
可这么明显的诱饵,萧沐会看不出来吗?
可这家伙却还是来了。
他忽然联想起萧沐莫名其妙发布的悬赏令,面色微变,若有所思。
殷嗣见萧沐明明被说动却还要做出一幅无知的模样,心头冷笑的同时,趁热打铁蛊惑道:“妹婿何必如此,咱们不是早就合作过了吗?”
“啊?”
萧沐表情更茫然,和太子合作过?可他半点印象也没有啊。
殷嗣眯了眯眼,勾唇道:“不然国师为何会说出阿离命格与你相合的话来?为打点国师,母后可是使了不少力,而且当初阿离宁死不从,母后亦做了不少筹谋才令得妹婿抱得美人归。”
“妹婿,不该谢谢为兄与母后吗?”
此时的窗外,殷离握拳的手指不由一紧,深深陷入掌肉里,怒火点燃了他的瞳仁。
原来如此。
一时间他心绪微乱,无声地冷笑起来。
殷嗣说时,将那块盛着陨铁的匣子向萧沐轻轻一推,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萧沐,“萧氏与云氏强强联合,美人,陨铁,都是你的。”
此时,窗外忽然传出一声响动,像是瓦片从二楼屋檐掉落,砸在路面上发出碎裂声。
殷嗣与奚先生互望一眼,见后者神色紧张,殷嗣强作镇定,微微摇头示意对方别慌。
一名影卫迅速来到窗边向外探去,窗外空空如也,须臾路边传来一声猫叫。影卫回头冲殷嗣抱拳道:“殿下,大概是猫儿把屋瓦蹬下去了。”
殷嗣心下微松,云淡风轻地挥了挥手,影卫退下了。
眨眼功夫,他又再次扬起笑脸,对萧沐道:“怎么样?”
却见萧沐的视线从陨铁上转回来,定定地看着殷嗣,面色瞬间严肃起来。
“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国师之所以称公主与我命格相合,是你授意的?”
殷嗣看他一眼,微微颔首,“虽是母后之命,但与孤授意并无分别。”
萧沐五指微微曲起,轻握成拳,又问:“新婚之日,也是你母后给公主下的药?”
殷嗣闻言心头忽然钝痛了一下,若非为了大业,他又何必亲手将阿离和萧沐凑作一对,他压下心头愤懑,语气冷淡道:“母后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与剑无关的事,萧沐一向很少生气,他活了上千年,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分别,可这回他是真的不高兴了。
“她是你妹妹。”萧沐的声音变得很冷。
殷嗣挑了挑眉,似对此言不以为然,然后他又做出痛心状,叹道:“是啊,亲手把阿离送进萧府,孤也舍不得,不过妹婿该知孤的诚心了吧?”
“而且阿离与妹婿简直天作之合,若非孤与和母后,你二人不就错过了么?”
话落,整座雅间的气温忽而如坠冰窖。
在场者具是一怔,奚先生更是冻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萧沐忽然拂袖而起,像是看着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般看一眼殷嗣,一向纯澈的眸底此时含了冰,叫人看一眼便浑身发冷。
须臾,他吐出一声:“告辞。”
话音未落,他转身推门而出。
二人具是一怔。
奚先生看一眼空空如也的门外,又瞥一眼留在茶案上的陨铁,对殷嗣道:“殿下,他这是拒绝了?”
“老朽可要将今日诗会之事写进文章里?便说萧沐大闹诗会,羞辱学子,不将天下文人放在眼里,甚至有司马昭之心。”
殷嗣眸色深沉,咬着牙根:“不。”
他闭眼沉下气,道:“你要写萧沐舌战群儒,有名士之范。”
奚先生错愕:“啊?”
却见殷嗣冷笑了一声:“如此,阿离才会相信,萧沐是真与孤合作了。”
奚先生恍然大悟,比出一个大拇哥,“能把五公主当做利剑为己所用,殿下高招。”
殷嗣勾唇望向窗外,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声轻笑,“依阿离的脾性,落入如此境地,势必要杀了萧沐重获自由,孤不过是推她一把罢了。”
待到阿离闯下大祸走投无路时,还不是任他摆布?
想到这他眯了眯眼,露出势在必得之色。
*
萧王府院墙闪过一道黑影。
须臾,殷离翻窗而入房内,迅速换掉了一袭黑衣。
他沉着脸思索整件事。
萧沐才发了悬赏令求购陨铁,诗会就拿陨铁做彩头?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既然国师是皇后的人,那么整件事就很清楚了,皇后利用冲喜传言把他送进萧府,又故意将追光剑放在他的嫁妆箱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