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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五师妹-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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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留在这里陪你。”夜烛道。

    “你发誓!”

    “我发誓。”他笑了笑,一口应下。

    南棠深吸口气定神,放下心头纷杂念头,缓缓闭眸,看着夜烛的笑脸消失于眼前。

    夜烛的承诺,从来没有食言过,他不会骗她。

    可她忘记了,祈明渊是个大骗子。

    ————

    南棠入定得很快,不过片刻,神识便已融入四野,海底巨大的法阵渐渐亮起,一道青光冲天而出,第一个十方古阵被唤醒。

    远处依稀有斗法声传来,谢逍已经赶到。

    夜烛只坐在南棠身边静静看她——她像睡着一般,面容平静,唇角微微扬起,像嚼着丝浅浅笑。

    他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侧俯下头,冰冷的唇点上她的笑,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温热,绵软,还有丝清冽的甜,每一寸都让他流连。

    “对不起。”他唇间逸出一语,万般艰难地离开她的唇。

    如果他是夜烛,他不会离开她,但他现在还是祈明渊,他得为万万年的错误负责。

    “我想,他还是更愿意留在你身边。”他又笑笑,将那被生气包裹的半魂取出,轻轻按入她的眉心之间。

    语毕,他又啄了下她的唇,起身朝外走去。

    “你要离开?”月枭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见他离开,不由开口道。

    “把她交给你了,守好她。”夜烛沉声一语,没有回头,纵身跃入极寒深海。

    ————

    深海之下,是炽冰禁狱。

    刺骨寒意涌来,冻得魂神颤抖。这经万万年所成的炽冰禁狱,早已与当年不太一样了,里面冰封着无数未知物,清晰地描绘着岁月演化的过程。

    夜烛不断下沉,再下沉,直至沉到近百丈,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方探出手,掌中的血花在海中氤氲散开,一点点融入寒冰,眨眼间,一道冰门开启。

    他以仅存的意志,让自己游入其中,双手抱胸冲向甬道深处。

    甬道尽头是个窄小密室,乃祈明渊当年的静思地,谁也不能踏足之处,密室内已经半空。他记得,在决定封印重器时,这里的东西都被搬空,只留下他早年钻研术法秘器的零碎东西。

    他跌跌撞撞冲进密室,目光逡巡过小小的屋子,最后站到多宝架前,从上面翻出一枚冰棱。

    冰棱内部封着一缕红色,也不知是何物。

    他看了片刻,将冰棱狠狠扎入自己胸口,那缕红便顺着融化的冰棱流进他的身体。

    刹时间,仙力涌动,修为似乎随着这缕红色归来。

    ————

    十方古阵的光芒透海而起,冰窟四周的海水涌动着,仿佛应和着十方古阵的召唤,渐渐苏醒。

    南棠对周遭一切失去感知,她的所有感觉,已经化成这茫茫浮鲸海。这涌动的海水如同她的血液,流向四面八方,化作水雾蒸腾入云,飘向他处;流入支脉,化作湖河流经玉昆大小山脉。

    水为万物之源,浇灌山川,滋养万灵,是这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存在。

    她的神识,仿佛化作水,流经玉昆每个地方,再化作壤、沙砾、草木……慢慢遍布玉昆。山川湖海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亦能感受得明明白白。

    她看到浮鲸海上的恶战,鲜血浸红海面,滔天巨浪发出震天啸吼,吞噬向陆上巨大的城池;仙莱岛处不断有修士从半空跌落,肉芝将萤雪化成失智的怪物,顶着梵天困生阵所成的巨大裂隙,与阵中的叶司韶等人死战;叶司韶等上修早已发现玉昆异状,却被肉芝恶物拖在困生阵中,进退两难,只能眼睁睁看着赤冕战修侵入玉昆……

    浮鲸海仙莱域的海岸,魔与魔还在互相厮杀着,南棠看到江止遍体鳞伤,衣袍已被鲜血染透,修士们则转而阻挡黑袍战修,然而境界碾压之下,不过螳臂挡车;祈族的战修已经散入玉昆,所到之处,皆是血雨腥风,各宗派的弟子死伤惨重,山倾树毁,漫天火光,仿佛要将玉昆焚烧殆尽……

    浸了血的海,倾塌的山峦树木,哀声连片,源自天地的愤怒与悲鸣不断响起,震动四野。

    南棠能感受这股痛苦,却还不能动。

    再撑一撑,她很快,很快就好……她忍着,熬着,愤怒着,将全部心神融入天地,就算此刻肉身成灰,她的魂神也依旧不会动摇。

    而随着她所闻所见所感,十方古阵的光芒越来越炽,渐渐蔓延。

    一个十方古阵亮起,两个十方古阵亮起……山川、湖泊、都城之中……荒芜了许久的古阵仿佛听到遥远的召唤,一个接着一个亮起,直到玉昆的另一头。

    九寰共有四十九个十方古阵,留在玉昆的有十九个,这十九个十方古阵,同时亮起。

    ————

    玉昆腹地已经乱成一团,异族战修突然驾临,打得所有宗门措手不及。法宝虹芒不断闪动,宗门所有禁制已全部开启,护山仙兽、镇宗之宝齐出,强修当前,玉昆修士再无留手。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依旧无法挡住这漫天漫地的强悍战修。

    毫无疑问,这是玉昆无数修士最为黑暗的一场斗法,绝望到令人崩溃,除了死,他们看不到生路。

    金丹期修士一个接一个败落,只剩下筑基期的修士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再恐惧、再愤怒、再恨……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躲起来,祈祷着有奇迹发生,或者来个上修能够将他们救出苦海。

    就连与浮鲸海相隔万里的长渊脉,也已经遭遇战修毫不留手的摧毁。才刚刚建成并没多久的长渊,已是哀嚎遍野。无数流火从半空坠落,落在长渊万灵境四处,让人绝望的杀戮正在蔓延。

    嫣华与缇烟拼死撑在山头之上,钟俏并还未离去的花都人已以祭出所能用的一切法器,陆卓川、商九、叶歌与杜一壶只能拼尽全力,让长渊所有低修暂时躲入洗泪河,那里是十方古阵的所在地,是长渊修士最后的希望地。

    轰——

    遮掩修士们的草木被焚去一半,战修的黑袍露出一角。

    “横竖都是一死,我不想躲了!”陆卓川看着几乎被摧毁的殆尽的长渊,忍无可忍,执剑掠出。

    叶歌等人阻拦不及,眼睁睁瞧着他冲入战修眼底。最是怕死的杜一壶也纵身跃出:“我去帮我陆师兄——”可他声音未落,只见天际流火落下,将陆卓川淹没。

    “师兄——”

    “陆师兄——”

    “小川——”

    几个撕心裂肺的惊呼同时响起,修士们已然红了眼眶。

    只是未待他们泪水落下,一个人却从天火中走出,身上被淡淡青光包裹,众修皆是一怔。

    “你看你们。”面对众修愕然的神情,陆卓川却指着他们每个人,“是师父……”

    在长渊的所有修士,身上均被青光包裹。

    这青光,赫然就是南棠的灵源生气。

    “师父回来了?”叶歌惊喜道。

    回答她的,却是隆隆震动的地面与冲天而起的巨大光芒,脚下的十方古阵被唤醒,熟悉的声音自古阵中传出——

    “众修听令,十方大山已醒,助尔等退敌。有我在,纵是筑基,亦可战化神,给我杀!”

    这声女音,重逾山峦,不仅仅响在长渊,亦响在了玉昆每个角落。

    全境震动,山峦苏醒,草木成器,源源不绝的生气注入所有修士体内,得此生气,筑基不死,迎向那三千化神。

    仙莱岛处,亦是海水翻搅,无数道青光自海中飞起,直冲云霄,穿过梵天困生阵,没入一众上修体内。

    十方大山万万重,每一座山,都是神。句芒春种,上通天下达地,可号十方大山万万神。

    她做到了。

    人皆云修士境界之隔堪比星河瀚海,筑基之于化神,不啻蝼蚁。

    以十万筑基,迎战三千化神,纵蚍蜉憾树亦可成。

    她这一生,境界永固筑基。

    不结金丹,不生元婴。

    浩渺仙途逆旅一场,无涯无境。

 万载殒灭(他不负天地不负苍生却辜。。。)

    千重冰障从海中一重重生起; 阻拦着海面上飞来的仙舟战修,翻腾的碧波间青金二色鲛人游戈其中; 在海底卷起水龙,朝着天空中的仙舟与黑袍战修攻去。

    遥远的冰山上,几个鲛人化出鲛形,手持箜篌引吭高歌,歌声刺耳,似利箭破空,琴音乱神,叫人如坠幻梦; 都是致人死地的绝杀之招。

    然而就算如此,这些音刃还没到仙舟跟前; 就被一道气劲挡下; 数十战修浮于仙舟之前掐诀施术,化出巨大黑兽,在半空与水龙厮斗; 又各祭仙器; 寒芒火光齐作; 将那冰障一重重击得粉碎。

    海面被鲜血染红; 鲛人节节败退; 仙舟步步近逼,靠向冰窟。

    哗——

    翻撑的海面忽然间跃出一只巨鲸,重重撞向星河仙舟的底部。巨大的撞击让仙舟晃了晃; 似要坠落般倾斜。月枭站在鲸首之上,一手执戟; 一手凌空聚气,巨大领域打开; 顷刻笼罩整片海域,空气像冻结一般,星河仙舟慢慢覆上薄冰,浮在半空的战修亦被薄冰冻住,无法动弹。

    月枭凝眸,五指用力朝掌心收紧,似要隔空将被冰冻住的仙舟与战修拈为齑粉。仙舟动了动,似想挣扎逃脱般,可最终归于沉寂,仿佛认命。月枭驭鲸而起,五指重重一收,正要给这场斗法画上句点,仙舟之上却忽闪起一点暗芒,如同幽电穿透薄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扎进巨鲸腹中。

    顷刻间,痛苦的鸣声响起,鲸血喷洒,如同雨落,巨鲸坠入海中,掀起山峦般的巨浪。又是数道幽电射来,划破月枭坚硬的鳞甲,月枭退后数丈,咬牙撑着站在半空,前方战修与仙舟上的薄冰已然消融。

    “凭你们,也拦得住我?”仙舟之上传来一声冰冷女音。

    谢清留的身影出现在船头,她轻轻弹开肩头一片冰雪,居高临下俯瞰海面上的鲛人,丝毫未将月枭和鲛人放在眼中,刚才那番斗法,好似在陪孩童玩耍一般。

    “你们要守的,就是这件废器?”谢清留看着在宛如沉浮在海中的巨大法阵,认出了十方古阵,似想起什么般忽然仰天长笑,“祈明渊,过了万万年,你还是如此天真!”

    “是我天真,还是你无知;是废器,还是天器,都得试了才知!”

    仙舟忽然间一沉,停止了前行,仙舟之上不知几时多了个人,就站在谢清留身后。

    他声音响起的瞬间,数道无声无息却又凌厉的气劲已同时印上谢清留背心。只见一片金光闪起,气劲爆裂,谢清留背心衣裳尽碎,她却安然无恙地转过头来,看见来人。

    夜烛着一袭白袍,身上还罩着南棠亲手系上的氅衣,乌黑长发凌乱地束在脑后,双眸血红,皮肤却苍白得吓人。风将他身上衣裳吹得猎猎作响,黑发狂舞如蛟龙,就这般静静浮在半空看着谢清留。

    谢清留微微一惊,旋即笑开:“不愧是祈明渊,这样的局势你亦有办法恢复境界,还破境了……天道初窥……”

    灭劫期再往后,就是天道初窥。

    短时间内他不仅破解她留在他身上的封印,甚至还强提境界,看来是使用了什么丹药。

    夜烛已然看到她碎裂的衣裳下露出的肌肤,他蹙了眉头。

    浅金的颜色上爬满黑色符纹,这不是正常人会有的皮肤,眼前这个谢清留只是一具装有谢逍魂神的傀儡人而已。

    “定坤金,你炼坤傀为躯……”他很快认出眼前这具身躯的来历。

    定坤金乃是世间至坚至硬之物,而坤傀则是以定坤金所炼之躯,其躯坚不可摧,是傀儡的最佳品,但炼制过程极为残忍,需以活人为模,将定坤金沙生生灌入人模之中,再令二者相融,方可炼成一具从外表看不出差别的傀儡,而谢逍又为这躯窍绘制无数鬼符,以保躯窍永固,难怪九幽困不住他。

    “是你说的,‘无’为魂神天智,只要魂神留存,便是永生,有这坤傀,我的魂神方可长存。”谢逍微微一笑,又道,“你特地回来,是想杀我?”

    他语毕将双手一摊,只道:“来,试试。”

    夜烛攥拳,双眸微眯,人影忽然一闪,消失在船上。船的四周突然一黑,浮鲸海消失,只剩茫茫星河。谢逍的笑倏尔一收,他倒真的小瞧夜烛了,强破境界之后竟马上就能施展如此禁术——撕破虚空为领域。

    不过也只一瞬间,他又笑起。

    施展如此恐怖的禁术,施术者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何况是借丹药强提境界的夜烛,他撑不了太久。

    夜烛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星河的微小星辰却逐渐朝着同个方向旋转,似乎被某种力量驱使,越旋转越快,眨眼之间便成无数流光,向谢逍撞去。

    震耳欲聋的轰声响起,星雨流光砸在仙舟上,仙舟被撞得摇晃不止,船身被砸出焦洞,谢逍后退数步,碎星自他身侧擦过,巨大的力量险些撞出船,眸色一收,指尖夹着两道仙符祭出,化作两只庞然虫兽,口吐火沙漫天喷洒。

    夜烛的身影被火沙逼出,他已逼近谢逍,手里紫光成刃,身后亦是五个巨人落下,正是他的本命鬼役。

    为了杀谢逍,他毫无留手。

    谢逍却看透他步步近逼的原因,他应该撑不了太久,所以打算速战速决。

    “祈明渊,你有时间在此与我厮斗,当真不顾玉昆修士死活?”他一边躲避夜烛的攻势,一边笑道,“也不管鲛族死活?”

    “玉昆自有玉昆的应对之法,而我的目标,只有你!”夜烛如同鬼魅般游戈于谢逍身边。

    金铁交鸣的声音不断响,谢逍身上火星四溅,夜烛的剑刃与术法伤不到他。

    谢逍压根不将他的近身攻击放在眼中,只道:“玉昆的应对之法?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所谓天器是如何对付三千化神军。”

    语毕,他手中倏地闪起道紫电,劈断夜烛手中长剑,窥了个漏洞,将那紫电压向夜烛颈间,把夜烛逼到船头。

    星河仙舟的船头前方,有道细小的裂隙正悄然打开,海浪声从裂隙里传进来。

    夜烛的禁术正在慢慢消失,出口已经出现。

    “祈明渊,你的灵力撑不了多久了。”谢逍看着被紫电强压到船舷的夜烛,唇角绽起森冷笑意,“你既不愿妥协,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玉昆这些修士如何死去。以玉昆之血,祭你我这万万载之情!”

    语毕,他另一手劈出道光飞向那细小裂隙。海风涌入,海浪声更加清晰了,他森冷的笑里浮起一丝得意,驭舟飞出裂隙……

    可下一刻,他却倏地色变。

    裂隙之外的海域,已非炽冰禁狱,而是仙莱岛。

    夜烛眉宇紧拧,趁着他诧异的这片刻走神时间,掌中化出一段光刃,聚全身法力,朝着他握住紫电的左手手背狠狠扎落。

    谢逍的左手手背上,蛰伏着那只萤蛊母虫。

    只闻一声细微的嗤响,谢逍的手背上爆起一片青绿汁液,他难以置信地回头,陡然间明白了夜烛的打算。

    夜烛从头到尾就没打算以禁术杀他,开启虚空只是为了将他送到仙莱海域,以及杀死他手中萤蛊母虫。

    谢逍想通这节,勃然大怒,他又被祈明渊骗了。

    巨怒之下,他毫不留情地将夜烛震飞,手中紫电离手,径直穿透夜烛左胸。

    鲜血顷刻染红夜烛白衣,又滴滴答答落在船上,夜烛面色越发惨白,唇边的笑却渐渐浮起:“你现在可以仔细看看,看我的天器是如何对付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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