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妹-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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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有人开口。
“这就是引发破魔劫的修士?”其中一个修士道。
“嗯,我派隼眼专门盯着她,这是隼眼传回的消息。”回答他的另一个人,正是城主沈谜。
“她的真实实力高出她的境界太多,这不正常。”修士道。
玉昆修仙界不乏天赋异禀者,实力超越同境界平均水平的修士也有,但不可能出现跨越大境界的差距,何况从筑基到元婴一跨跨了两个大境界。
沈谜点点头,拂手关掉玉屏上的画面,陷入思忖。
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顾衡在找的人。
片刻沉默后,她冷声传令。
“你速将隼眼消息传禀顾宗主,我会继续盯着此人,有新的发现会马上禀报宗主。”
推演(玉昆大乱战将起。。。)
走还是不走; 这是个问题。
南棠才思考了一个瞬间,腰间的传送符就亮了; 夜烛仿佛与她心意相通般传来消息。
“走吧。”听完夜烛的消息,南棠干脆道。
见她唇边扬起一缕浅笑,心情仿佛瞬间好转,也不知是听到什么。萤雪目光微黯,试探道:“师姐不等他?”
南棠摇头:“他已经拿到回龙币,要与我比试,看谁先到第十三层。”
夜烛的原话还有后半句——先到之人可以对后到之人提出一个任意要求。
这么有意思的赌注,她没道理拒绝。
说话之间; 南棠已将手中抢到的回龙币融入自己的金色回龙币中,一道淡光亮起; 瞬间包裹了她; 下一刻,她消失在山野间。
————
悲雪山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放眼四顾厚雪如云; 悲雪宗的宫殿宛如浮在茫茫云巅之上。
而在这茫茫雪海之间; 却有一个碧蓝如洗的清池; 状如人目; 池水永远不会冻结; 被唤作仙人眼。在仙人眼的一侧有条小河道蜿蜒而下,涓涓细流从仙人眼流出,俯瞰之时; 宛如落泪,因而那涓流得名仙人泪。
拜山大典的仪式刚过; 仙人眼的上空悬飞着许多修士,都是眠龙、菩音与廊回地界赶来的脉尊与山君们; 正在此小聚。
悲雪城有悲雪城的盛事,悲雪宗上自然也不能例外。
最受瞩目的当然是一个月后的星罗界,星罗界历来只能山君以上的修士并回龙第十九层修士可进,但是今年却多了一个途径。
所有地界的门派都可以选出门派中天赋最优秀的弟子一名,前往悲雪宗接受天赋与实力的双试炼,若是能够通过,不论境界几何,都可以跟着上修们同赴星罗界。
此消息一出,立时引发各个门派轰动,为了能进入星罗界无不卯足劲头全力栽培门中弟子,也出了不少为争夺名额抢得头破血流的事。
“这几年你们一直在大力培植修士,如今更借拜山名义大张旗鼓招揽各处散修,是否玉昆出了问题?”清润声音响起,月枭脚踏玄光问道。
在他身前站着个身着墨紫法袍,长发半绾的修士,正负手遥观众修,闻言未转头,只沉音道:“老祖观星推演百载,已觉天地异动,北境冰雪消融,炽冰禁狱内已有古兽复苏逃出,星图之上,三星之间出现诡洞,恐星域相撞,数万年前陨星灾劫再现,玉昆大乱,战将起。未雨绸缪,早作打算罢了。你也一样,浮鲸海的事,早点安排。”
月枭深邃的眼眸微垂,刚想开口说什么,那厢飞来几个修士,在离他二人数十步之遥的地方遥遥行礼:“顾宗主。”
却是眠龙脉尊万筠带着几位山君前来打招呼。
“万道友,好久不见,风采依旧。”顾衡微微颌首,朝着来人微笑道。
他生得不凡,仪容俊美自不必多言,一举一动之间又有仙威流露,既有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亦有平易近人的和悦,就如那笑,多一分则轻浮,少一分则冷硬,一切都恰到好处。
“顾宗主过奖了,什么风采不风采,你是知道万某的,一个糟老头子罢了。”万筠哈哈大起起来,他已经有多年时间只以老者面目示人。
顾衡笑而不回,又望向他身后那几人。
“这几位都是万某座下山君中佼佼者,特随我前来拜会宗主的。”万筠道,又挨个介绍起身后跟的几名修士。
他介绍到第三人时,顾衡不免多看一眼。
那人模样清俊非常,剑眉星眸十分出众,神情端肃一派严正之姿,然其眉间一道血纹,坏了这份严正,凭添妖邪之气。
“在下眠龙浮凌重虚宫,江止。”
他自报来历,向顾衡与月枭躬身行礼。
“重虚……”月枭似想起什么,嚼了嚼这个名字。
“浮凌重虚宫?”前几个修士报名姓时,顾衡只颌首不语,到了江止这里,他却开了口,“你们那里,人才辈出啊。”
江止不解,他跟着万筠来得晚,并不知晓悲雪城中发生之事。
“引发回龙破魔劫的那个修士,好像就是重虚宫的人,你作为山君兼掌门,难道不知此人?”顾衡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止,又道,“她自称南棠,以筑基之躯闯入回龙修罗试,轰动全城。”
此言一出,江止猛地抬头,目现不可置信之色。
“南棠小友?”月枭也开了口,倒没像江止那般诧异,只微现好奇。
“怎么?你也认识她?”顾衡笑了。
月枭点头,缓道:“认得,她初入菩音便在我那银沙集落脚,救过我一命,与我……是有些交情,挺趣的人。”
顾衡见他目露欣赏之意,大为惊奇:“甚少见你夸人,你一个化神期的修士还要筑基修士来救?当真是挺趣的,如此有趣之人,你为何不将她带上悲雪宗让我也见见?”
“她不是进了修罗试?你们会有机会见面的。”月枭笑道,目光不经意间与江止撞上,对方眼神冷敛,让他微微一怔。
“你对她如此有信心?筑基登塔,若能从十九层走出,那可是数万年来从未有过的奇迹。”顾衡道。
月枭一笑,俊美无双:“信。”
顾衡也来了大兴趣,待要再说什么,远处忽有悲雪宗弟子前来报信。
“禀宗主,悲雪城主沈谜传来隼眼急报。”
————
轰隆——
一声巨响,一座小山几乎被移平,地面被炸出巨大凹陷。满天尘烟中有人走出,手中那枚回龙币高高抛起。
“师姐,得手了。”
萤雪将手里那枚回龙币朝着某个方向掷出,空无一物的位置忽然渐渐显出一个人来。
南棠信手接下,露出浅笑来。
天边现出鱼肚白,黑夜将去。
三天三夜的时间,她和萤雪前后经历五次斗法,总算拿到回龙塔第十二层的回龙币,可以进入第十三层。她不知道从第十层到第十三层用三天三夜的时间算长还是算短,只知道自己在两天两夜时间里已经无停歇斗法过五场。
其中第十层时同时对上两个修士,第十一层和第十二层都经过了两场斗法,才将回龙币拿到。而越往上走,压力就越大,优胜劣汰之下,能够爬上去的,必是万中挑一的精锐。
就像刚刚结束的这场斗法,她们赢得并不轻松。
“师姐,现在呢?”萤雪从尘烟中走到她身边,眼中的亢奋还没完全消褪,像捕到食物的赤宁兽。
南棠伸手,指尖青光闪起,扫过她颊上一道血痕。
“姑娘家家的,当心点容貌。”血痕随着她的动作而愈和。
萤雪微滞,目光里的亢奋顿时化成沉潜不明的神情:“谢谢师姐。”
“刚才的动静太大,附近有修士赶来了,我们到十三层休整。”南棠已经垂眸,只将新获回龙币融入金色回龙币中。
一道光芒闪过,南棠身影消失原地,萤雪默默抚过自己颊上已然愈和的血痕,摸了又摸,片刻后才登上第十三层。
————
回龙塔第十三层,是片无垠的荒芜之地。南棠新的落脚地,是片土丘遍布的戈壁滩,脚下所踩皆是粗砾沙石,干枯的树杆斜倒,细长的枝桠张牙舞爪地指向天际。天虽然刚刚亮,但这里的阳光已经十分刺眼,遥远天际压着几团沉云,背光处阴森暗沉,仿佛要坠落般。
炽热的气息席卷而来,像要耗尽体内所有水份般,刺眼的日光让人不得不眯起眼来。
萤雪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南棠身后,与南棠背对着背放眼打量这个新地方。
除荒芜与炽热之外,四周一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状。南棠与萤雪不眠不休已历五场斗法,灵气均有损耗,两人身边就是一方土丘,按照先前商量,两人需要暂做休整恢复,南棠以神识探查附近之后没有发现异常,索性就在这土丘之下原地休息。
后续的斗法只会越来越艰难,她们得保存实力。
按照与夜烛的约定,他二人比试谁先到达第十三层,如今她已经赶到这里,可夜烛的传音却迟迟未来,这意味着他可能比她慢了一步。
能够赢他虽然是件高兴事,但南棠又不免心生担忧,不知他情况如何。
她想给夜烛传音,又碍着面子不愿意,她要是主动了不就意味着妥协,那可不成。
气还没全消呢。
“师姐。”萤雪唤了她一声,摊手递过来一方玉匣,匣子已经开启,里面装着两枚青色丹药,一股淡香沁人心脾,闻之便醒神。
“太虚聚灵丹?”南棠一眼就认出那丹药来。
太虚聚灵丹乃是恢复精气与灵力极佳的灵药,萤雪手中这两枚,应该是达到了极品品阶。
“嗯,可以恢复得快一些。”萤雪道。
“多谢。”南棠没有拒绝,道谢拈起一颗置入唇间,丹药入口遇津便化一股暖流顺喉而下。
萤雪笑得很高兴,自己拈起另一颗服下,刚要说话——
“小心!”南棠的声音突然响起。
下一刻,萤雪身后的土丘张开一大嘴,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南棠大惊,倏地退离土丘数步,骇然盯着眼前巨大土丘。
这一变故起得让人措不及防,南棠与萤雪都没料到刚刚在第三层落脚还不到半盏茶时间,就遇到伏击。看样子,这个土丘的主人应该是在此地埋伏了很久,守株待兔等着从上一层刚踏足此地的修士。但现在除了这个突然“活”起来的土丘外,南棠没有看到任何修士。
土丘怪在吞噬了萤雪之外,并没再对南棠出手,而是迅速跑开,远远逃离南棠。
“萤雪!”南棠也顾不上隐匿身形,急掠追去。
然而别看这土丘巨大笨重,可逃起来却几乎在瞬移,眨眼间就离她千步之遥,南棠完全赶不上,她想了想,将自己从回龙塔里收的那个风妖取出。
风妖“呼呼”叫嚣着,还抗拒着南棠,南棠并不理会,只将这小妖一把掷出,叱道:“追上那个土怪,我就将你放了。”
呼——
只闻一阵风声呼啸而过,风妖转眼消失在她眼前,只留下一条细细的虚土线牵在她指间。
南棠停在原地微喘,胸膛随着呼吸而起伏,三天三夜一连五场斗法,她的灵力确有些吃不消了,然而她也只停滞片刻,待气息平顺后,立刻又要追上。
四周的气息却忽然微变,一道凌厉至极的威压涌来,瞬间席卷她全身。
难道她也被人盯上了?
来人好生厉害的威压!
几个念头一闪而过,南棠毫无犹豫召出两尊傀儡,但那股气息已经欺至她身畔,数道彩绫随之四下展开,宛如无数灵蛇,瞬间就将她与傀儡隔开。
对方似乎非常了解她,上手就近身,半点试探都没有,直接逼到她身边。
南棠暗觉不妙,眉头紧锁,双手各扣三枚灵符,就要祭出,忽闻一个声音响起。
“啧啧啧,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本尊可不舍得下手,若是美人儿愿意从了本尊,本尊便放你一马,如何?”
这熟悉的声音,却又陌生的油腔滑调……
南棠眉头锁得更紧,手里灵符毫不客气朝身侧某处祭出,只闻轰得一声响,硝烟四起。
彩绫飞得更欢,其中一道倏尔缠到她腰间。
“美人儿下手可太狠了,打得本尊生疼。”那人却毫发无损,继续道。
又是一道彩绫缠到南棠腰间,又一圈一圈将她缠起,这彩绫也不知何物所织,南棠越挣束缚越紧,她气得骂道:“混蛋!”
眼前人影闪过,在她喊出他的时,“姬潋”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庞嚼着坏笑出现在她面前,竖指置于唇前,只对她做了个噤声手势。
南棠不解,身体已被彩绫裹个严实,夜烛飞到她身前落下,手一挥,无数彩绫飞起,遮天蔽日般将二人罩在其间,夜烛手又一勾,被彩绫紧缚的南棠瞬间落进他怀中。南棠被他单臂紧搂,只见他又一挥手,其中一道彩绫飞来,将他与她一起从头缠到脚,而后带着他们倏地没进砂土之间。
漫天飞舞的彩绫宛如龙舞,久久方歇,一根一根地落到地上。
地面之上,却再无人影。
和好(自己绿了自己的男人。。。)
地下砂石松软; 间隙里填充柔和光芒,光芒从夜烛身上散发出; 他与南棠被彩绫缠在一起,像个大茧子般往下沉去,直到除了夜烛光芒所照亮的方寸区域外,余下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深度,才停止。
南棠万没想到二人在第十三层塔的重逢竟以斗法做开场,还被他五花大绑困在怀中,气得柳眉倒竖,怒而质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知道是我还出手?”夜烛开口; 换了具身体,嗓音与从前不同; 沉且沙; 说不尽的慵懒。
他说的是适才南棠毫不客气打出的三道符箓。
“是你又如何?你偷袭我还不准我还手?”南棠冷笑,又挣了挣,依旧挣不开彩绫; “把这玩意儿给我松了!”
“不松!”夜烛断然道。
不知是不是南棠的错觉; 缠在二人身上的彩绫不止没有松开; 反而缚得更紧; 让她彻底贴在夜烛胸前。南棠一仰头; 额头就要撞上他的下颌,唇也险险要擦过他的颈窝,气得她双颊滚烫; 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别生气,看看上面。”夜烛却在此时道; 示意她往地面望去。
“你最好有合理的理由。”南棠恼火地抛下一语,神识外放。
就不该让他拥有人身; 比起当宠兽时差太多了,得了自由就放肆,可恨。
想归想,她的神识还是浮出地面。
地面落满凌乱彩绫,四下无人,一片静悄悄,忽然间地面上一道彩绫悄悄动了起来,如同蛇般游到某处,倏地化作电光,向天际猛地窜起。
只闻“砰”一声轻响,彩绫撞到半空中的某样东西,狠狠一束,将那东西拽落地面,现出形态。那东西是只隼鹰,外表来看与真兽无二,但坠到地面时四分五裂,内里全是木制,刻了许多符咒,应该是只机关隼鹰,可随环境自动隐匿身形气息。
“有人一直在跟踪窥探你们。”夜烛声音再度响起。
南棠心头已凛,无暇再顾自己被夜烛绑在胸前这件事。
“从踏进回龙塔的那天起,这玩意儿就一直在跟踪你们。将萤雪引开,也是为了确定它到底是在窥探哪个人。”
“你早就发现了,为何不告诉我?”只要想想自己被人暗中窥探了三天,南棠心里就一阵发冷。
“这东西很精巧,一开始我亦无法确定,告诉你也没用,为免打草惊蛇,这才花了点时间追踪。再说了……我同你说话你理过我吗?”